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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惊悚\悬疑\异想\不规则文】不可细思的志异事件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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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惊悚\悬疑\异想\不规则文】不可细思的志异事件簿

沉默之羔羊
1楼
虫洞
“啪!!”小张一记耳光打在自己脸上,再小心翼翼地移开,透过床头灯睡眠模式的微弱光线,竟没有那只可恶的蚊子的尸体,可他刚才明明感觉到它落到自己的脸上,余光还瞄到它嚣张地抖动着翅膀,摇晃着脑袋,可是它竟在自己大巴掌落下的那一刹那飞走了?
说是飞走,但他完全没看到那只可恶的花蚊子飞行的轨迹,甚至没有那恼人的嗡嗡声。
难道是自己的巴掌扇得太重,掩过了它逃离犯罪现场的痕迹?
小张有些懊恼,再这样下去,他今晚就别想睡觉了。
小张摸出枕头下的手机,随着手机竖起,屏幕被唤醒。
已经凌晨两点多了,明天还要上班呢!小张只得调亮床头灯,拿出抽屉里的花露水又往自己身上抹了一遍,整个房间顿时充斥着浓浓的薄荷味,刚刚被咬的脸颊处已经肿起一个鼓鼓的大包,在花露水的作用下火辣辣地痛。
为了安全起见,小张点了盘蚊香,缭绕的檀木香随着升空径走的烟条瞬间将花露水的香味掩盖并充盈整间卧室,小张咳了两声,他其实并不喜欢蚊香的味道,但为了能睡个好觉,只能忍了。
小张带着疲倦进入了梦乡,这晚他再也没有被蚊子侵扰过。
“啊——!”小张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他揉了揉眼睛,想驱散困意。
“嘿,昨天摸鱼去了?”坐在旁边工位的阿立笑侃着。
“摸什么鱼,还不是蚊子给闹的,两点多就把我吵醒了。”小张带着疲惫和无奈说,他是A型血,天生招蚊,只要有他在,蚊子就只咬他一个人,让小张不堪其烦。
“点蚊香不就没事儿了。”阿立不以为然,一脸“多大点儿事”的不屑。
小张不再答腔,懒得解释为什么自己不喜欢烟味。
沉闷的打字声替代了两人之间可有可无的对话,大家各自做着自己的工作,突然,“啪”地一声,吓了阿立一跳。
小张缓缓抬起左手手掌,可是右手手臂上并没有蚊子的尸体,就在小张试图打死它的一瞬间,它又飞遁了。
“蚊子就是这样的,有时候我也明明觉得抓住它们了。”阿立安慰着。
的确啊,眼看着蚊子在眼前飞,双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着它一合,眼前已没有了蚊子的影像,那应该是被打死了吧,可是摊开手掌,掌心依旧白净,蚊子就如凭空消失一般,可不知何时,这些烦人鬼又会如鬼魅一般飞回来。
“嘿!我还不信了!”小张跟蚊子较起了劲。
他从抽屉里拿出放在办公室的花露水,给自己的脸、脖子、右臂等所有暴露在空气中的部位都抹上,唯独留下左手手臂——他觉得以自己单身二十多年的右手手速拿下一只嚣张地臭蚊子肯定不在话下。
很快,经不住A型血的鲜香诱惑,一只黑色带着白斑点的花蚊子鬼鬼崇崇地飞入小张的视线中。
小张一边漫不经心地打着字,一边谨慎地盯着停在左方屏幕一角的花蚊子,只见它也一动不动,似乎也在观察着敌情。
一人一蚊就如武侠小说中屏息静气的武林高手,都在等着对方留出破绽。
“小张,你看这个公式设对没有?”就在小张全神贯注要跟花蚊子一较高下的时候,阿立突然打断了这剑拔弩张的氛围,小张一晃神,等他再看时,花蚊子已经从左方屏幕的一角消失了,他快速四下扫视着,只见在左手手肘处有一个不怀好意的小黑影。
就是现在!!小张脑动心动手动。
“啪!!”小张自觉应该得逞,可惜反转手掌,还是只有一片净白。
“我日你妈都不好!”小张自诩素质人士,现在因为一只蚊子忘了五讲四美。
手肘处鼓起了一个小小的山包,看来小张打断了蚊子的进食,它应该还在肆机静待。
阿立看出小张的懊恼和气愤,不便再询问,索性起身去开水间倒水顺便抽根烟。
小张从小就有股不到南墙心不死的执着,他就不明白了,自己明明三番几次板上钉钉地打到蚊子,它们怎么就逃脱了自己的如来神掌?
为了弄清楚前因后果,小张决定拍下蚊子的行凶现场和作案轨迹。
小张打开笔记本电脑的摄像头,进入拍摄模式,同时调整了角度,将镜头定格放大,为了保险起见,小张需要圈定蚊子的活动范围,他将全身裸露处又抹了一遍花露水,只留下左手手背一片净土可供蚊子选择,方便拍摄。
小张决心要跟蚊子战斗到底,他左手放在桌面上诱敌,右手则放在脸颊处,经过他的精密计算,从这个角度拍下去不仅快准狠,还封住了蚊子的退路,万一又让它脱逃,让它只能在镜头前显示它的遁走路线。
一切准备就绪。
就如盛开的鲜花对蜜蜂的吸引,意欲未尽的蚊子抵不住香甜美味的A型血,再次飞进了小张的视线。
为了放松心态,小张轻轻哼着歌,右手连同手臂却都紧张待命着。
花蚊子在鼠标上、键盘上都略微停了一会儿,还是急不可耐地向着应许之地奔去。
就在花蚊子落在小张左手手背的那一刹那,小张杀心乍起,右手挥下,同时左手上抬配合着封住蚊子去路。
“啪!”双手击掌。
这次肯定抓住了!!小张的双目一刻都没放松,甚至连眼都没眨,他非常十分肯定确定蚊子在他的掌下,为了避免手掌的缝隙让蚊子钻了空子,他摩擦着手背和手掌,要让它十二万分死透!
又到了见证胜负的一刻!
小张摊开手掌,自认稳握胜券的他顿时有种想骂娘的冲动,这一次,他依旧败得彻底。
小张想起自己拍下了全过程,他急忙打开刚刚拍摄的视频,至少他还能知道自己输在哪里,下次才能汲取教训,赢得最终胜利。
为了方便找出问题所在,小张特意用了专业工具,不仅可以放慢速度,还可以将影像放大并且调得更清晰,小张将画面放大到左手手背上,画面清晰地可以数出花蚊子身上有多少白色斑点,从蚊子落下到右手拍落,前后不过1.2秒,小张设定为按祯播放。
随着小张的右手已经如密布乌云一般笼罩在蚊子上空,奇异的事发生了,只见蚊子不慌不忙地摩擦着后腿,它的两腿后方竟如巫术一般出现了针眼大小的黑洞,同时它的双翅如船浆一般往前一推一划,它轻盈地往后退却,整个身子瞬间消失在黑洞中,前后不过0.6秒。
这特么不是虫洞么?!小张看着电脑屏幕,张大嘴,半天合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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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之羔羊
2楼
意外
老陈在保险公司理赔调查室已经工作十余年,这次接到一个意外身故报案。
赶到事故现场时,老陈看到两名警察正将一个满身是血的青年铐上警车,躺在地上的死者就是被保人余双,此时他被盖上蓝色的塑料布,怕可怖的死状惊骇到围观群众。
“这理赔报案的速度也太快了吧!”老陈嘀咕着,一般死亡理赔都不需要他们到事故现场,仅需要受益人提供事故证明、死亡证明、火化证明,调查员根据他们提供的资料走访,哪有尸体还没抬走就报案的?
老陈环顾四周,看到周围的人大多都是跟他一样一脸茫然四处打听的围观者,并没有看到疑似死者家属。
“哎呀,两个人吵架。”一个带着外地口音的大爷正试图跟旁边看热闹的人说明当时的情况,老陈见他穿着停车引导员的青色制服,知道他一定是附近街道看车的大爷,很可能目击了整个经过。
“大爷,究竟发生什么事了?”老陈挤过去,给大爷递上根烟以示诚意。
大爷瞥了他一眼,接过烟,打开话匣子:“要我说,这两个人都求莫名堂(方言:无理)。”大爷指了指躺在地上的死者:“其实就是件小事,两个人对面撞过,挨(方言:碰撞)了一下,道个歉就完了的事,他非要扭到费(方言:不饶人),”说着他又指了指被押在警车里的青年,“那个皮娃子也是个刺头,两个人越吵越凶,他就拿把刀出来捅,捅了十多刀,还不搞归一?(方言:死)。”
“就是说,是死者先挑衅的?”老陈基本听出了一些脉络。
“反正他话是说得比较难听,但也不能杀人噻。”大爷秉着死者为大的宽容。
的确,吵架归吵架,动手就不一样了。老陈暗忖。
只要不是受益人是杀害被保人的凶手,意外身故都会赔的,老陈暗想这案子倒也简单,只是对于谁向保险公司报的案,他依然没有破解。
几天后,余双的妻子向保险公司申请理赔手续,因为被保人是被杀害的,还需要提供警方的案件调查结果,余妻没有准备,老陈不忍为难还在丧期的她,亲自前往警察局调资料。
在出示了证件和说明来意后,警务中心的工作人员开始调取余双的资料,她看了一眼右下角显示的页面,问:“你是只要最后一起案件,还是全部都要。”
“就最后一起吧,”老陈不假思索地说,语毕他发现有些不对劲:“他有很多起案件资料吗?”
“有好几起出警报案记录,都不是什么大事儿。”工作人员大致看了一下。
“那麻烦把他的资料都给我吧。”老陈道。
拿着二十多页警方备案文件,老陈有些吃惊,余双本是一个汽车厂的工人,前些年他辞职自己开了个汽车修理美容店,本来是一个挺老实本分的人,不知为什么这一年经常跟人起冲突,不是在吃饭时跟人产生口角,就是开车时路怒症与人争执,每次对方报警后,余双都转变态度赔礼道歉.
这些还只是报警的情况 ,那还有没报警的呢?
老陈觉得有必要到余双工作和居住的地方走访调查.
老陈先是到了余双的汽车修理美容店,这家店开了有五六年,修车连带着洗车,生意还行,只是近期不知是不是他经济出了问题,向客户提出充值送会员的服务,500元起充,而他的伙计却有两个月没拿到工资了,大家找余双说了几次,余双每次都推下个月,大家已经跟余双下了最后通牒,如果下个月还不发工资,大家就散伙。至于余双的性格,大家只是觉得他最近心烦易怒,想必也跟他的经济出问题了有关。
余双的店旁边是一个卖快餐的餐馆,因为两家是邻居,餐馆老板跟余双已有多年的交情,偶尔会在一起打麻将,当听到老陈是保险公司的理赔调查员,老板使劲帮余双说好话:
“老余是个好人,没想到落到这样下场,他老婆没工作,女儿还在念书,我看这修理厂也是开不下去了,唉。”他说着摇头叹气。
“他平时为人怎么样?我听说他脾气不太好。”
“他以前人还不错,挺和气的一人,可能这一年生意不怎么好,有点心浮气燥。”
“那他跟他老婆的关系呢?”
“相当好啊,他老婆对他可好了,每天给他送饭,也从来没见他们两口子吵架绊嘴。”
“那他有没有跟你谈过他家的经济情况?”老陈又问。
“平时没怎么说,男人嘛,有什么苦都是自己往肚里咽。”
在餐馆老板那里似乎没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老陈又去了余双所在的蓝星小区,这是余双原来所在厂集资修建的老小区,周围大都是熟人邻居,一听说老陈保险公司理赔调查员,几个本来在院子里话家常的大爷大妈把他围住了,向他打听余双被害时的情形,老陈也趁机跟他们打听余双家的情况:
“我听说他们家里条件不是特别好?”
“他老婆不上班,家里开销又大,余双压力当然就大了,好像前几天还有人来催债。”一个跟余双住同一个单元的大爷摇着扇子说。
“可不是嘛,他们家花钱没个止武(方言:计划),前两天他家还丢了一大堆米面调料什么的,我看了下都还可以吃的。”保洁阿姨跟着说。
“怕是两口子吵架哦,我经常都听到他们家吵架、摔东西的声音。”老大爷道。
“他们夫妻关系不好吗?”老陈记得之前餐饮店老板又夸他们两口子很恩爱。
“反正吵了又和好,和好没两天又吵,头天晚上闹得乌宣宣(方言:很难看)的,第二天傍晚两口子又挽起手出门散步。”另一位邻居大妈住对面单元,与余双家是斜对面,可以看到他们家的情况。
对余双的基本情况摸得差不多了,不难得出余双家经济出了问题。
当天晚上,老陈将余双被杀一案资料带回家研究,警方的调查和那个看车的大爷所说的情况差不多,余双和凶手迎面相撞,两人发生口角,凶手一时冲动掏出刀子把余双捅了数刀,余双流血过多死在现场。
资料中还有当时的监控录像,只是里面没有声音,不过确实可以清楚地看到事发经过,但有一个细节令老陈比较在意,凶手一直在看手机,没有注意到前面,但余双并没有,他完全可以避开凶手,可他没有,两人撞在一起的力度还不小,凶手的手机差点掉地上,令他气愤地说了两句,余双马上指着凶手骂了起来。
那确实如大爷所说,是余双挑衅在先了。
那么现场是谁给保险公司打的理赔电话?
老陈又看了一遍监控录像,发现余双在倒地后用手机拔出了一通电话,他记下了时间,准备明天回公司调取报案的录音。
果然不出老陈所料,是余双自己打的保险公司理赔报案电话,但这就奇怪了,自己被人捅了几刀,命在旦夕,为什么不打电话叫救护车或是报警,而是先打保险公司的电话?
老陈满肚疑肠地将余双的所有保单资料调出来,发现这是余双第二次买的短期意外险,意外身故的保险金高达300万,意外伤残200万,意外医疗也有100万。
突然,老陈有个念头一扫而过:会不会是因为余双的经济出了问题,故意给自己买了高额保险后,四处挑衅,意在找个倒霉鬼给自己送上死亡列车的单程票,好给家人留下一笔钱?
老陈越想越觉得可能,他决心查个清楚明白。
余双的征信显示他欠了100多万,信用卡的账单则多是他妻子买奢侈品的钱,一个包包五万多,三套化妆品就花了两万,还有一些微创整形手术的钱。
如果踏踏实实过日子,余双的小店可以令他们家过得不错,但他妻子偏偏花钱大手大脚,令家里债台高筑,也令余双最后走上绝路。
但对于保险公司来说,余双的情况确实符合理赔的条件——杀害他的不是保单受益人。
老陈叹了口气,在理赔决定书上写下了“同意理赔”的结论,就在他准备提请签报准备走理赔流程时,他无意间打开了余妻提交的死亡证明。
余双的确是死于失血过多,但因为他是被杀害,有一个尸检的流程需要走,其中有一个毒理检验,而在毒理检验的方框里白纸黑纸写着:轻微重金属中毒。
重金属中毒?老陈的脑海迅速沸腾,将在他走访调查中的一些极为细微的细节串连起来!
余妻每天会亲自给余双送饭、在余双过世后不久她丢掉了家里米面调料、两人经常因为她花钱的事争吵、债主已经上门有高达百万的资金缺口、另外余双是在一年前脾气开始变得暴躁的,也就是在那时,他买了短期意外险。
那么,会不会是余妻每天通过食物给他下毒呢?因为剂量非常非常少,少得不会让余双死于重金属中毒,少得就像一些不合格的食品本身会带的剂量,而这些极为轻微的剂量会引发常期食用者重金属中毒的症状,比如多动易怒烦躁。
可是不管是余双因为家中债务有意寻死,还是余妻暗中下毒谋财害命,老陈都没有办法证明,更加不可能以此为理由拒赔,因为这两项并没有违反保险条款。
换一个角度想,这不就是针对保险公司的完全犯罪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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