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尸企业大举入侵？事实并非如此

2022-10-20 15:10

僵尸企业指那些本应破产，但仅仅由于贷款成本低且信贷供应充足而存活下来的公司。长期以来，投资者和政策制定者都担忧超低利率可能导致大批僵尸企业出现，特别是美国僵尸企业，随着超宽松货币政策时代的结束而面临挑战。高盛研究部认为，目前有充分的理由相信僵尸企业的实际数量远低于市场所担忧的水平。

僵尸企业的通用标准是，连续三年公司利润低于偿还债务所需水平 (即利息覆盖率小于1) 的公司。基于这一定义，美国约13%的公司可归类为僵尸企业。

但高盛研究部的分析师认为，这一标准过于宽泛，也包括了许多有高增长潜力的成长型科技公司。这些公司普遍处于早期阶段，投资者对其未来盈利增长抱有信心。它们只是尚未完全实现其增长潜力，而不是濒临生命周期的尾声。

考虑到这一点，高盛研究部仅将过去两年中，每年股价表现均低于标普500美股指数至少5%的公司定义为僵尸企业。在这一筛选标准下，仅有不到4%的美国公司符合僵尸企业的定义，其所占净债务总额约为2000亿美元。

换言之，长期以来甚嚣尘上的僵尸企业迷思其实部分归咎于经不起推敲的分类标准。高盛研究部分析师认为僵尸企业的实际数量远远不及新闻标题所指水平。

但这并不意味着债市中不存在任何僵尸企业。财务状况摇摇欲坠的企业数量通常会在衰退期间增加，许多这类公司在2020年新冠疫情爆发、经济增长突然停滞时被淘汰。高盛研究部主要关注进行公开申报的美国公司，且研究人员手中没有可用的私人贷款市场数据，因此该市场中可能存在一些未被注意到的僵尸企业。

高盛研究部分析师提到：“随着时间的推移，僵尸企业会越来越多，但一旦经济增长显著放缓，这些可将僵尸企业清除出市场的机制便会开始作用。因此，在市场受到负面冲击并进入随之而来的违约周期时，公司债市中往往会出现创造性破坏。”

尽管利率水平正快速攀升，美国及其他发达国家的政府债券收益率自2008年金融危机以来持续受到抑制。经济学研究对20世纪90年代日本僵尸企业潮的征兆进行了详细的记录，近期来看，由于欧洲央行自2012年起为放宽融资市场而采取了前所未有的措施，欧元区自2012年起亦出现了类似趋势。为刺激经济并降低公司贷款成本，美联储同样在金融危机后购买了上万亿的美国政府债券。

高盛研究部认为，尽管央行纷纷公布并实施了前所未有的政策，美国债市仍未有信号表明僵尸企业正大规模获取融资。高盛分析师于2020年10月发表的一份研究报告指出，一级市场中的公司融资机会基本上已对僵尸企业关上了大门，而这类企业的证券交易在二级市场中也不受欢迎。高盛认为实际上，公开市场能够颇具效率地确保僵尸企业无法获取资本分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