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羊“打嗝放屁”要交税？新西兰奶粉或将涨价

“我们踏上了通往气候地狱的高速公路，我们的脚踩在了油门上。”

这是最近召开的COP27（《联合国气候变化框架公约》第二十七次缔约方大会）上，联合国秘书长古特雷斯的一句发言。

在后疫情时代，全球极端气候问题频发，环保议题似乎越来越明显地既成为影响我们日常生活的一个问题，也成为各个国家在政策方面有所响应的重点方向。

据报道，新西兰最近乳制品和肉制品涨价，其原因跟10月11日新西兰政府发布的新的农业减排提案有关。有研究表明，新西兰每一只羊在分解发酵植物纤维的过程中，排出的二氧化硅含量是汽车的20多倍。因此，新西兰的减排方案，每每从农业入手，只是因为农牧业在该国经济中的重要位置，农牧产品的出口约占新西兰出口总量的50%，相关的征税政策推进往往虎头蛇尾，无疾而终。

不过，近期，新西兰又推出了对农场动物温室气体排放征税的新计划，这些气体包括生出放屁或打嗝排出的甲烷气体，以及牲畜尿液排放的一氧化二氮等，有人称之为“打嗝放屁税”。那么，这次的环保方案可能顺利推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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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土重来的新西兰“屁税”

大约20年前，数百名愤怒的新西兰农民们跳上他们的拖拉机、农用自行车和卡车，在惠灵顿的主要街道上向议会发起抗议，反对所谓的“屁税”，当时的工党政府为减少排放而提出对牲畜甲烷气体征税。

一头名叫“能源”的母牛被牵上了大楼的花岗岩台阶，弄得现场一派狼藉。因为这一点，她为反对派运动提供了一个虽然不雅，但强大有力的视觉隐喻：新西兰农村已经准备好与首都进行一场诽谤比赛。仅仅几个月后，政府就放弃了这项税收。

新西兰这个国家向来不缺这种应对气候变化的大胆主张，其中包括宣布气候紧急状态，并且通过跨党派气候立法。不过，在减少飙升的农业排放量方面，一直进展缓慢。

在碳排放量增加这件事上，这个太平洋国家是世界上最糟糕的代表之一，部分原因是，强大的农业游说团体长期以来阻碍了为农业的气候成本定价的政策。

但上个月——在奶牛“能源”令人难忘的表演19年之后——现任工党政府提出了一项与命运多舛的“屁税”没有太大区别的计划，其中一个关键区别是：它基本上是由农民自己创造的。

身着一双干净的橡胶靴，站在怀拉拉帕一家奶牛场的干草堆后，总理雅辛达·阿德恩宣布了她所谓的一个“务实”的方案，这将要求农民以“分离气体”的方式为农业温室气体排放买单——对奶牛喷出的甲烷和主要通过牲畜尿液排放的一氧化二氮征税。

在Cop26的前夜，新西兰承诺到2030年，将排放量减半作为将全球变暖控制在1.5摄氏度以内的巴黎协定的一部分。该目标被批评过于关注通过林业抵消海外碳排放，而不是解决农业等根本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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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业排放税计划，能成功实施吗？

这周六，Cop27气候大会将聚焦农业，新西兰希望他们的计划可以为其他国家提供一个效仿的蓝图。阿德恩认为，最新的排放定价计划将有助于新西兰实现这些目标。但是，考虑到目前的经济状况，该国可能会对此类计划的有效性持谨慎态度，因为到目前为止，在实现目标方面记录一直不算太佳。

截至目前，还没有一个国家成功地实施了农业排放税计划，那些尝试过的国家经常遭到行业的反对。最近几个月，荷兰农民表达了对政府试图减少氮污染的愤怒。

在新西兰，人们对这一决定表示不满。但那些在农业和气候政策领域工作的人说，政府和农民关系的转变并不值得嘲笑。

“众所周知，农业游说团体是最强大的游说团体之一，”惠灵顿维多利亚大学气候变化研究副教授、治理与政策研究所高级研究员艾德里安·梅西博士说。“当你看到来自农业部门的外汇金额时，你可能就会明白为什么他们是一个强大的声音。”

但是这个行业内部也并非铁板一块，还有一些人“准备成为解决方案的一部分”的人，也有一些人感到“不仅受到气候变化措施的压迫，而且受到所有政府监管的压迫”的人。

麦西说，这个过程是“一个好主意”，是“与该部门的正确接触”，他补充说，农民提出的计划是“可接受的”和有用的，因为“它鼓励该部门尝试合作，而不是追求自己的议程”。

政府在很大程度上接受了该计划的建议，其中包括减少征税和慷慨的激励支出，但拒绝了两个主要的建议：农民设置自己的征税，以及在一个定制的计划中承认所有导致碳固存的农场种植，以抵消征税成本。

此外，由于排放定价的计算方式，肉羊养殖户将更强烈地感受到征税的刺痛，该计划建议，尽管乳制品利润更高，总体排放量也更大，但该计划可能会导致这类养殖减少20%，相比之下，乳制品大约减少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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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保政策的困境

一些农民对被拒绝的建议很不高兴。该计划将“把新西兰小镇的肠子挖出来”，联邦农民协会主席安德鲁·霍加德说。（农民）将出卖得如此之快，你甚至不会听不到后面的狗叫声，因为他们开车走了。”

与此同时，绿色和平组织等环保组织对乳制品没有成为更大的目标感到失望。发言人克里斯汀·罗斯说：“这是绿洗”。“该行业仍然设法确保了一个不会适当监管、定价或减少甲烷排放的系统。” 绿色和平组织和其他组织认为，必须大幅减少畜群规模，削减合成肥料的使用，并优先转向以植物为基础的再生有机农业。

制定一项威胁一个国家最大经济部门的政策，同时又试图履行有关气候变化的国际义务，这对政党来说可能是一个两难的选择。

专门研究可持续生产系统的AgResearch资深科学家罗宾·戴恩说：“（新西兰）有点进退两难。”“我们知道我们必须有一个前进的道路，我们也不太想继续踢皮球，但我们确实需要有一个行业的旅程。”

但戴恩斯认为，这一提议“似乎是合理的”，政府大体上已经取得了平衡。“它是有证据可循的，它已经认识到一个分裂气体方法的必要性，它还采取了一个农场级的方法。我认为这也很重要，因为我们的农民会因为他们所做的事情得到认可而受到激励。”

戴内斯认为，农民和政府之间的合作是真诚的，但她没有预测该计划是否会得到通过。

与此同时，梅西更加自信，他认为伙伴关系和磋商是成功制定气候政策的关键。他表示：“这次咨询的风险相当高。”“如果农业部门提出的观点是合理的，而政府被认为在没有充分理由的情况下予以拒绝，他们就有可能打破共识。”

梅西说，该计划可能为其他国家效仿铺平道路。“（新西兰）可能是第一个为农业甲烷设定硬性目标的国家，也是第一个对农业甲烷征税的国家，”他说。“我们正在向全世界展示我们在这一领域的领导地位——在我们之前，还没有人做到过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