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业打假人”王海又出手！这次是花一亿元买楼的“小杨哥”，打假与假打、瞎打，如何看待打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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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指虚假宣传，“疯狂小杨哥”遭王海打假

11月13日，知名打假人王海发布视频表示，“疯狂小杨哥”直播间售卖的金正破壁机和绞肉机均为虚标功率。其中，破壁机标注功率为300W，实际仅为105W，而绞肉机标注功率300W，实际功率只有120W。

随后，王海发布微博表示为小杨哥推荐的除螨喷雾开放了维权报备通道。

 图源：王海微博

对于王海的打假，疯狂小杨哥目前暂未回应，但王海视频中出现的“金正小家电旗舰店”已将该产品下架。

最新消息显示，王海在微博发布了名为《报告：疯狂小杨哥卖的破壁机不仅虚标功率还是假冒3C认证的伪劣商品》 的文章。

02

1亿买房的网红

被王海打假的对象，正是新晋“抖音一哥”的疯狂小杨哥，近日小杨哥因花上亿元买楼获得了全网的关注。

据了解，小杨哥花了1.03亿元买下上市公司嘉东光学的房产。

资料显示，该资产包括一栋15层高的生产综合楼、一栋6层高的职工宿舍和食堂、3幢厂房（其中两幢为在建工程）和1个门岗，建筑面积共5.39万平方米。

11月8日晚，小杨哥直播回应买楼：“那个科技公司早在17年就倒闭了，只是我们现在买了下来。买楼是为了把公司做得更大，帮助大家更好地就业。”

据极目新闻报道，嘉东光学成立于2011年，是一家从事激光晶体材料销售，光学晶体材料销售，光学元件销售等业务的公司，2016年在新三板挂牌。因不能清偿到期债务，目前处于破产清算程序。截至目前，经管理人审查确认的无争议债权数额为8400万多元。

据悉，“疯狂小杨哥”原名张庆杨，安徽六安人。2015年，小杨哥注册了“疯狂小杨哥”的ID账号，正式开始进行短视频创作。

2019年，他开始向直播带货转型，凭借搞笑幽默的“反向带货”方式获得网友们的喜爱。在某短视频平台，“疯狂小杨哥”其粉丝数量为1亿，共获得8.3亿点赞，被标注为“搞笑短视频创作者、电商优质作者”。

但小杨哥之所以能成为“抖音一哥”关键在于超强的带货能力。

如果在抖音搜索“小杨哥”其中一个高位联想词就是“翻车”。在一次带货直播中，小杨哥前一秒还在对接下来介绍的水果极尽溢美之词，后一秒就会端上一份翻车水果，要么是已经发黑的香蕉，要么是吃一口就酸倒牙的橘子……由于翻车频率太高且翻车片段笑点密集，小杨哥也成为了反向带货天花板。

不少网友之所以能够在反向带货中下单，往往是被直播间轻松愉快的气氛感染，也带有一些“玩乐”属性。

数据显示，小杨哥直播间食品饮料、个护家清、家居用品占比最高，且大多单价为两位数。

企查查APP显示，“疯狂小杨哥”张庆杨目前控制企业有8家，间接持股企业10家，并在其中5家担任法定代表人，包括合肥三只羊创业投资有限公司、合肥三只羊网络科技有限公司、合肥领头羊文化传媒有限公司等，商业版图涉及文化传媒、直播电商、创业投资、供应链管理、交通设施等。

03

律师说法：虚假举报也需承担侵权责任

这次小杨哥的带货如若真的存在虚假宣传，小杨哥和商家分别需要承担怎样的责任？需退一赔三是小杨哥赔还是商家赔？

河南成务律师事务所合伙人律师戚谦对蓝鲸财经记者表示，主播带货的产品存在虚假宣传的，主播和商家应承担行政处罚和民事赔偿等责任，履行退货或更换货物的义务；构成犯罪的，应依法追究刑事责任。对于情节严重的，商家可能被吊销营业执照。至于主播是否担责的问题，律师称，主播是代言人的，需要与商家对买方损失承担连带赔偿责任。如果只是主播虚假宣传，应由主播向购物者赔偿；如果是主播和商家共同虚假宣传，双方应当共同赔偿购物者的损失。

《中华人民共和国消费者权益保护法》第五十五条显示，经营者提供商品或者服务有欺诈行为的，应当按照消费者的要求增加赔偿其受到的损失，增加赔偿的金额为消费者购买商品的价款或者接受服务的费用的三倍；增加赔偿的金额不足五百元的，为五百元。从王海在视频中标注的信息显示可以看到，这款产品售价为399元，售出的数量为6.8万。假设按照退一赔三的标准来算，那么将赔付的总金额将高达一个亿。

河南泽槿律师事务所主任付建表示，如果带货主播提供的产品出现质量问题，消费者可以要求退换。如果销售过程中有欺诈行为，可以要求商家赔偿消费者购买商品价款的3倍金额。带货主播需要为产品质量负责，并且对消费者尽到安全保障义务和告知义务。若主播存在虚假宣传，可根据《广告法》第56条之规定，关系消费者生命健康的商品或者服务的虚假广告，造成消费者损害的，广告代言人应当与广告主承担连带责任。而如果确认主播所带货产品确有问题，主播需要为产品质量负责，因产品质量问题造成消费者损害的，应当与产品生产经营者承担连带责任。

付建进一步表示，如果“爆料人”发布的内容为虚假信息，损坏他人声誉，导致经济损失，导致他人财产损失，一般要承担侵权责任并赔偿损失。若情节严重，可能构成诽谤罪。

04

王海其人

2020年11月14日，王海揭露了辛巴卖假燕窝。最终，以辛巴公开道歉并主动赔偿消费者为结束。一时间王海也成为不少网友拥戴的“打假英雄”。此后，王海还将矛头指向过罗永浩，称其直播间漱口水有虚假宣传的嫌疑，不过，王海并未得到大多数网民的支持，舆论风向也是一边倒向罗永浩。有观点认为，王海此次打假有碰瓷蹭热度之嫌，除了给出的证据不够充分外，面对罗永浩方面的回应也未能作出有力的反击。

一直以来，职业打假人王海都是一个极具争议的人物。因为打假背上“敲诈勒索”和“黑吃黑”的标签，几乎从公众视野中消失10年。

1995年3月25日，王海在北京隆福大厦闲逛，看到货架上摆的一款索尼耳机像假货。耳机售价85元，他立即买了两幅——两幅假索尼耳机退一赔一，净赚170元，但奔波于质监局、索尼公司已经耗去几天时间，住旅馆、吃饭和交通费用已经超过200元，即便商场愿意赔偿，也得不偿失。

于是，王海再次前往隆福大厦购买了10副假索尼耳机，并立即向东城区工商局投诉隆福大厦售假。不久，隆福大厦赔偿王海此前购买的耳机，王海打开了他新世界的大门。

因为王海在北京的消费维权行动，媒体和学术界把1995年称为中国消费维权元年。作为消费维权的标志性人物，王海声名鹊起，媒体称王海为“脚踏实地的爱国者”。

尝到甜头的王海开始了主动出击， 他在各大商场搜寻“猎物”。在反复出入一个商场之后，他立马就会被盯上，想买东西，售货员也会马上阻止。

单独行动，变得越来越困难，王海决定成立公司。1996 年，王海在北京创办了大海商务顾问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大海公司）。

公司成立之后，王海不再局限于购买假货索赔，而是开拓了新业务，包括帮消费者维权、受雇于企业帮企业打假等。

在打假之余，他出书、频繁接受媒体采访，享受成名所带来的一切荣光。只是“命运的馈赠，往往在暗中已经标好了价格”，一场风暴正在悄无声息的向他袭来。

2000 年，王海正在调查津成电线的质量问题。没有想到的是，对方却突然召开新闻发布会放出了与王海录音。在录音中，王海要求对方再拿出 100 万元，就停止调查。此前，津成曾找到王海希望私了，并给了他 16 万元。 

津成事件使王海的声誉急转直下。

无奈，王海宣布退出个人打假业务，转战幕后。期间，王海没有放弃。他花了4年的时间对津成电线穷追猛打，取得关键证据后将津成电线副总裁送进看守所，法人代表被警方通缉。

但这无法挽回王海的名誉，他已经被打上“敲诈勒索”和“黑吃黑”的标签。尽管2000年他协助官方部门打掉了北京最大的假烟窝点，2001年又协助浙江技术监督局破获了全国最大的假阀门案，他仍然备受争议。

此后的10年，王海几乎从公众视野中消失了。当然，“消失”的10年里，王海的公司运转良好，以接受企业委托打假、防假为主，赚了上千万。

据企查查APP显示，王海名下拥有王海法律咨询（北京）有限公司、王海国际商务顾问（深圳）有限公司、江苏申康物资有限公司等多家公司。其中100%控股的为王海法律咨询（北京）有限公司，该公司成立于1996年，也是王海最早成立的打假公司，业务范围包括法律咨询(不含依法须律师事务所执业许可的业务)、社会经济咨询服务、劳务服务(不含劳务派遣);市场调查(不含涉外调查)等等。

最近几年，王海的公司每年创造的营收有1000多万，“这只是营业收入，不是纯收入。”王海重申，他对自己的定义从来不是一个商人，对公司的定义是准非盈利，对于收入主要来源的企业委托，他对团对提出的要求是不主动招揽业务，“有企业找来也不拒绝，愿者上钩。”

他说，“我打假的目的不是为了赚钱。你看看骗子一年赚多少钱，我一年才赚多少，如果我想赚钱，不会比骗子赚的少。”

此前在接受青岛早报采访时，王海表示，整个打假团队的人数超过了200人。打假就是为了盈利，不盈利拿什么打假?不盈利吃什么?哪有钱去做调查，去取证，去诉讼?

随着王海陷入“有偿打假”的指责——对大部分个人消费者，他要求获赔后五五分成。王海遭遇到中国式好人经常面临的尴尬：做好事为什么要回报？要回报的好人还算好人吗？

05

打假与假打、瞎打，如何看待打假人质疑

尽管王海早已经给出了答案：赚钱只是手段，打假才是目的。一直以来围绕他的争议从未消失过，但王海自始至终都认为自己是一个好人。

“很多人没有厘清打假与‘假打’‘瞎打’的区别，对于职业打假人产生了不好的印象。”王海曾表示，“打假的目的是要打击商家对消费者隐瞒信息或提供虚假信息的行为。职业打假人知假买假，是在做好事，保护消费者权益，约束、遏制欺诈行为，这本身不应该有任何争议。”

王海认为，社会上有谴责职业打假人浪费司法资源的，这就跟反扒志愿者把小偷扭送派出所，谴责反扒志愿者浪费警力一个道理。从本质上来说，我们就是监管志愿者。因为客观上，我们揭穿了一些欺诈行为。

说到打假牟利这一点，是否支持打假，归根到底还是一个价值观的问题。现在不同的看法会随着人们的年龄增加、阅历增加而发生变化。“说（打假）‘唯利是图’这都是比较愚昧的看法。”王海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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