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想过我这样的生活。」
最近,在美食对谈微综艺《厨易社》里,56岁、未婚独居的周海媚这样说道。
镜头里的她,减了一头利落的短发,穿着简单的卫衣牛仔裤,牵着自己的金毛「周六六」活力登场。她熟练地教大家煲汤和烹饪小技巧,得心应手间,满是对美食的热爱。
谈及18年因为某古偶剧中的反派角色遭到网暴,她二话不说直接退出微博的事,她坦然道:「我不在意,我才退出的。」她无意与人争论,对这位港剧黄金时代的佼佼者而言:演戏,只是她当下生活的一小部分。她的主要精力,放在「好好享受生活,享受我以前努力的成果。」20年前,周海媚放下香港的一切来到北京定居。她买下一栋有大院子的别墅,自此过上了种花种菜、养狗养猫的自在生活。这些年里,她有过一段长达12年的恋情,最终还是选择孑然一身。看着镜头里的周海媚藏不住的明媚笑意,我们知道:她的确正过着许多人羡慕的生活。
曾有过轰轰烈烈的爱情史、处在盛名之下被誉为「香港情人」的周海媚,她此刻的幸福,不再需要爱情或角色来成全。许多年轻观众对周海媚的印象,大多来自近几年的古装剧造型。52岁复出拍戏后,对于周海媚龅牙方脸的嘲讽便不绝于耳,殊不知,正是这些「不标志」的特色,让年轻时的周海媚美出天际。她是张学友《吻别》MV里,那个小巷里惊鸿一瞥、风情万种的曼妙身影:是金庸最喜欢的女主角,甘愿为她改写结局、「冰雪出尘之姿中带有威严仪态」的周芷若:▲1994版《倚天屠龙记》剧照
是港剧黄金时期能连续三届蝉联「香港地区最受欢迎女主角」的真顶流,在《流氓大亨》、《义不容情》这些经典剧集里,周海媚都是最耀眼的那抹亮色。年轻时的周海媚,明艳而不黏腻,可塑性很高,而她的演技也没有辜负这份天资。家族遗传的高度近视,使她迷离的眼神显得更加神秘。
然而,外表如此性感,就连名字都非常女性化的周海媚,其实是个从小和男孩打架、充满野性、爽朗不羁的假小子。她对自己的美貌不太在意,直到中学毕业配了隐形眼镜,才第一次看清自己的长相,日后也懒得去维护所谓的女神形象。多年后,50岁的周海媚在接受采访时,一边用手抓着烤羊排津津有味地嚼着,一边脱口而出「我不是一个黏糊糊的人」。她从小跟随外公外婆在香港的一个小海岛上生活,整日里捉鱼捉虾,漫山遍野地疯跑。到了雨天,就站在石屋倾斜的檐篷下,把雨水当洗澡水,痛痛快快地冲凉。无拘无束的童年塑造了周海媚好动、乐天、野性的一面。尽管从上小学时,就搬来和父母在城市的公屋生活,她依旧闲不下来:上课不肯坐、动不动就爬树。一路打打闹闹到了17岁,父亲为了让女儿能学会做一个淑女,美其名曰「人应该在18岁留下一些美好的记忆」,让周海媚报名参加了港姐选举。可事实证明,高跟鞋、台步压根限制不了周海媚的自由心性:她完全无视教导的仪态规范,怎样挥手,怎样微笑,一上台像个兔子一样蹦蹦跳跳地走出来;被问及理想,她语出惊人:「我想成为亚洲第一位女太空人!」甚至没能进入前15名落选之后,她竟兴奋不已:终于结束了!然后高高兴兴地恭喜完每一个晋级的选手,满意得回家了。后来被TVB签约,周海媚也是抱着打份暑期工的心态开始拍戏。母亲因为担心娱乐圈水太深,不愿女儿入行,周海媚清醒地向她保证:如果我演了两年,都是站在主角后面的那个侍女,我就去做其他工作。
周海媚不是一个善于规划未来的人。哪怕出道一年多,她就当上了女一号,也从未想过:我要做到什么程度、跟哪位富豪结婚。23岁那年,周海媚拿出部分积蓄开了一家咖啡厅。哪怕在最当红的时刻,她都随时做好了「退圈」的准备。
人人赞她媚骨天成,而现实中的周海媚更像一只带刺的海鱼,她拒绝向任何人献媚,渴望游向演艺圈这片池塘外的大海,在天地间畅游。这也就解释了20年前,她为何坚持在一片反对声中,离开香港,在北京从头来过。众所周知,周海媚是香港人。但其实,她也是个满洲人。父亲的先辈曾是清朝驻粤的地方官,镶白旗。2002年,周海媚在北京拍摄电视剧《其实你不懂我的心》。一场突如其来的初雪,唤醒了周海媚的北方人DNA,看着满城的银装素裹,她瞬间产生了一种「回老家的感觉」,当下决定搬来北京。她把香港带不走的家具、衣服、鞋子都送给朋友,所有亲戚朋友都认为这个决定太过疯狂,但周海媚不在乎:其实,此番北上其实还有另一个目的——为了爱情。当时,36岁的周海媚正和一位长住北京的建筑师恋爱。对待爱情,周海媚向来如此干脆,是个不折不扣的行动派。21岁那年,她接受了吕良伟的求婚,两人在美国的法院注册结婚。因为没有在限定期限内行礼,这段婚姻其实是无效的。令人惊讶的是,再回忆起这段当时引起轩然大波的经历,周海媚笑称:我已经不记得注册地址在哪儿了。因为吕家人不能接受周海媚常常工作到凌晨,劝她回归家庭、做个贤妻良母,周海媚果断拒绝。在注册8个月后,两个人的短暂婚姻走向终结。随后,周海媚和黎明在合作电视剧《回到未嫁时》,疑似擦出火花。此时两人正值23岁的大好年华,俊男靓女的亲密互动现在看还让人脸红心跳:可惜的是,或许是由于黎明粉丝的疯狂抗议、和针对周海媚的谩骂侮辱,两人从未公开承认过这段感情。唯一一次,是黎明在参加综艺时,含糊其辞的一句「观众愿意怎么想,就是怎么回事」。紧接着,又以玩笑的口吻应和:「有啦有啦,有拍拖啦」。1999年,周海媚被查出血小板低,容易出血,不建议生育,当时交往一年的富商男友(迪生集团董事长伍士荣)随即变脸。也正是由于「不想生孩子,不想做家庭主妇」,周海媚后来多次拒绝了建筑师男友的求婚。世界上太多的女人,至少我身边的,一结婚,一成家,眼光完全向内,再不往外看。
没有爱情,也能活得很开心,不一定要找个男人在身边碍手碍脚。
经历几段轰轰烈烈的恋情,周海媚已不再对爱执着。她爱得直接,但从未泯灭自我、迎合他人。如今的她,不需要男人。而是专注地爱自己、爱生活,在这个过程中,周海媚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由和幸福。周海媚的别墅小院,一半是菜地,一半是花园,一年四季皆有美食采摘、风景赏玩。一垄一垄的西红柿、青菜、花菜,都由她亲自垦地、播种、浇水;月季、绣球、鲁冰花、石竹,各类花卉竞相盛放,剪枝、插花,岁月静好:院子里的樱桃树早已长得高大,成熟时节,随手一摘,就是甜蜜的滋味。搬来北京20年,周海媚的金毛狗狗已经养到了第三代,如今这只叫「周六六」,她还专门为它开了短视频账号,人气颇高。周六六有自己的房间和卧室,时不时地可以跟随「妈妈」去山顶看日落、去湖边吹吹风。只要是户外的采访,周海媚都会带上六六,满脸洋溢着幸福的笑。最近,家里还新来了两只小野猫。周海媚为它们治病、驱虫,精心养护着。这栋别墅,没有男人,却从不凄清,从不缺少欢声笑语。浇花、种地、遛狗、读书、烹饪,周海媚在这一方天地间,自足、自乐、自洽。遇到烦心事,就看看自然纪录片,只觉人类之渺小,连烦恼也变得不值一提;吃遍北京城的烤鸭,常常去故宫博物院一逛就是整日,感受人间烟火与文化熏陶;常常去美术馆和琉璃厂采购美术用品,继续年少时的爱好:绘画;把更多的精力参与到值得长期投入的慈善事业中,比如去藏区给孩子们送医药、呼吁大家关注自闭症群体。凤凰记者曾这样评价周海媚: 「周海媚身上有与生俱来的天真,干干净净的,就像清水。」她追求自然、自由,不会回顾过往,也懒得总结自己:「怀(怀念)着怀着,人就老了。我为什么要自寻烦恼?」参考资料:
1.凤凰卫视《名人面对面》;
2.《非常静距离》
3.周海媚短视频账号
4.自PAI《周海媚|我,20年前从香港到北京定居,北京是我的第二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