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发急性重症呼吸道传染病的公卫防疫措施变迁
关键词:COVID-19;公卫防疫
2002年底SARS在广东暴发;2003年春天,北京成为疫情中心。
那时候我在上高中,我同班同学、也是当时最好的朋友的妈妈感染了SARS-CoV,虽然当时还没有这些概念,但我的同学成为了密接,在家隔离;我成了次密接,我们班都在家自学了一个月。
SARS在2004年后被“清零”,经验有几个:
一是建立发热门诊,筛查疑似感染者;
二是发现感染者迅速隔离,并且隔离接触者;
三是对感染者集中收治。
比如北京的小汤山医院就是当时集中收治SARS患者的医院。
SARS-CoV跟新冠病毒(SARS-CoV-2)最大的区别是前者一般仅发生有症状传播。
所以在2003年的时候,那时没有普及RT-PCR(核酸检测)技术;但建立发热门诊,对发热患者进行检测,对感染者进行集中收治,密接者进行隔离,最终有效地减少了病毒传播,所以SARS最终被清零。
而且,SARS期间并没有实施大规模封控。
这一过程实际上验证了物理隔离对急性呼吸道的有效性:只要分离感染者,阻断传染源,物理隔离感染者的时间超过患者病毒脱落时间,那么最终就会消除病毒传播途径,从而使病毒清零。
同时,在这次疫情中,涌现出了钟南山、梁万年、王辰等专家,后来成为了新冠防疫的中流砥柱。
新冠病毒在2019年底2020年初刚刚出现时,传播系数R只比SARS-CoV高一些,并且由于SARS疫情,中国是应对急性新发呼吸道传染病(尤其是冠状病毒)为数不多的有经验的国家。
2020年上半年应用通过SARS期间积累的经验,物理隔离,集中收治(火神山医院等)确实实现了国内的清零。
但是SARS-CoV-2最大的一个特点是隐匿传播,即无症状感染者或有症状感染者在出现症状前(潜伏期)依然可以大量脱落病毒,造成病毒显著传播,因此,这一特点决定了它不能用简单的分离有症状患者然后物理隔离的方法。
RT-PCR(核酸检测)的方法弥补了这一缺陷,普及核酸检测+物理隔离的方法在Omicron出现之前一定程度起到了与SARS期间同等的消除病毒传播途经的作用。
然而,上述的物理隔离方法是有极限的,就是病毒传播系数不能太高,一旦一个感染者在潜伏期一传十,十传百,那么病毒传播对于物理隔离的压力是难以抵抗的,一旦病毒发生社区传播,那么再物理隔离则需要社会面封控,因此我在今年年初就说过,那样会是社会代价巨大的。
这一年实际验证了这一点。
从流行病学和公共卫生角度,SARS-CoV-2传播系数的上升对于物理隔离的社会效益就像一个钟形曲线,可能在Delta期间达到最高,因为那个期间病毒致病致死率高,但传播系数还不算太高,因此通过物理隔离实现全面防控的效益是明显的。
但到了Omicron阶段,病毒传播防不胜防,防控成本越来越大,效益也就越来越低。
而如果仅从流行病学和公共卫生角度考虑,那么这三年的物理隔离措施和防疫有效性的动态变化可以作为教科书非药物公共卫生干预NPI的一个最好的案例研究。
(流感的里程碑。图源:美国CDC)
2009年4月28日,美国CDC 发布了第一份关于关闭学校和儿童保育设施的 CDC 临时指南。
6月11日世界卫生组织把对流感的警报提升至6级,即流感正在向全球蔓延(pandemic)。 12月18日首批 1 亿剂 研发成功的2009 H1N1 疫苗可供订购,并于下旬开始接种。
2010年8月11日,WHO宣布2009 H1N1流感大流行结束。
2009 H1N1大流行中,包括无症状和轻症病例在内的实际病例数可能为 7 亿至 14 亿人--占当时全球 68 亿人口的 11% 至 21%【3】。
向 WHO 报告的经实验室确认的死亡人数为 18,449;但据 WHO-USCDC 研究估计,2009 H1N1 流感大流行实际上造成约 284,000 例额外死亡。
估计2009 H1N1的基础传染值为 1.75。
参考文献:
作者简介:
王宇歌 博士,一直在美国从事病毒新药和疫苗研发。微博:子陵在听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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