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0元卖女儿还赌债，老父亲惨遭子女弃养？这部小众纪录片，揭开了多少家庭的养老遮羞布...

2022-12-27 01:12

几年前，“陕西榆林儿子活埋79岁母亲，只为不再受养老所累”的新闻爆出，令人震惊，如今关于“安乐死合法化”的公共议题再次将"人临终的生死课"带到大众面前。

当"久病床前无孝子"成为你我的担忧，养老和临终关怀也将成为14亿人无法逃脱的困局。在小众纪录片《骨未成灰》里，讲述了一个中国普通工薪家庭面临生死课的选择：小田父亲嗜赌成性，14岁时小田被迫辍学外出打工营生，姐姐被父亲当作筹码卖1000元还赌债。

图片来源纪录片《骨未成灰》

等到父亲在重庆养老院里临终，姐姐和妹妹相继推脱看望行将就木的父亲。唯一的儿子小田为了照顾病重的父亲，不得不中年失业、居无定所·····

面对生活一地鸡毛，小田选择陪伴父亲走完最后一程：想土葬还是火葬？

老田死死盯向一旁，透露着焦虑、惶恐、不安，随即认命：随便。

比死亡更可怕的是，自己老无所终，毫无尊严和体面的死去。或许是知道两个女儿因记恨自己年轻时的不负责任，所以拒绝再来送自己最后一程。老田失望说道：想离开医院。死了就算了。

小田略有些责备说道：死，你就知道死。

图片来源纪录片《骨未成灰》

小田为了送走老父亲的最后一程，他选择在养老院打短工，当护工。在这里，他看尽了人间百态，人性的复杂。试想：未来一天我们将孩子们养大成人后，自己却变得无能、无力、无奈，除了等待死亡，还有什么是大部分普通老人临终不得不面对的困局呢？

“你老了，怎么这么不懂事呢？”

在养老院院长的帮助下，小田加入了护工队伍，大家每天清晨宣誓：我们的宗旨是，替天下儿女尽孝，老有所依、老有所养。

这是我们最大的准则。

图片来源纪录片《骨未成灰》

誓词似乎更像是对院外儿女遗憾尽孝的弥补。院长直言：当老人病危，需要紧急联系家属来院送走老人最后一程，通常能打通电话就算是好的结果。

大部分人的回应是，打通了后，支支吾吾以各种理由匆匆挂机，不再重返养老院送走病危老人。院长也能理解，他们还在为院外活着的人奔波。

这些住在养老院的老人，有一半以上得了老年痴呆症。为生活奔波赚钱本就很累，还要时刻照顾无行为意识的痴呆老人，这让大部分儿女都分身乏术。

图片来源纪录片《骨未成灰》

85岁的张胜全患脑萎缩，时常出现行为错乱的时刻。他常常将尿尿在洗脚盆里泡脚，引得周围人发笑。或是他走着走着就找不到自己的房间了，甚至在看护不注意的功夫，他悄悄溜出医院，有次无意跑到马路中间差点被车撞倒。别人拉他，他还发脾气扬言打人。

养老院实在没办法管理这个折腾的老头，叫来了他的女儿。但女儿却一边央求一边责备：爸爸，你年轻时很好很好的一个人，怎么到这个时候，大家都为你操心呢？

他女儿不能带他回家，只因再孝顺也无暇顾及丧失意识的人了，女儿袒露：我一个60多岁的老人也是一身病，还要照顾孙子。但我不想把自己的问题留给我儿子承担。甚至下一秒，她都宁愿选择安乐死，结束以后可能患有的痴呆人生。

图片来源纪录片《骨未成灰》

这里，每天都是此起彼伏的叫声，哎呦、哎呀······护工一问起来，老人们也不知道哪里疼。其中一名叫李世明的老头，发出的却是嘶吼。60岁的老李为人霸道，时常紧握的打人工具拐杖也是别人那里抢来的，他年轻时候的风评也是很糟。

年轻时老李意气风发。他走运赚了一些小钱，发达之后第一件事是把糟糠之妻换掉。后来俩人离婚还曾闹过很多不愉快的过往。

老李患病后，却只有前妻可以依靠，至少还愿意为他做饭。但前妻也有自己的家庭和孩子要照料。

图片来源纪录片《骨未成灰》

如今老李时常通过三更半夜在整个楼栋里偷东西、瞎胡闹，来获得院里的关注和重视，以此院长和护工能叫来前妻为他送饭。

他看着为自己送菜来的前妻，扑通跪倒在地：我保证不偷一分钱，不拿一支烟······

在吃了前妻的饭菜高兴之余，老李却因偷喝1瓶白酒引发肺出血被送进医院抢救，护工却给了前妻一个信息：他的情况很糟糕，几乎奄奄一息······

再想孩子，也能在养老院过春节

养老院里也不尽是亲子关系的复杂纠葛，还有老人之间的纯友谊。老人们的娱乐，或许就是房间里小小的电视机和无尽的吵嘴。

8号房的老人陈城池和幸有志除了看电视消遣，就是相互吐槽看不惯。从中国台湾来的陈城池是个体户，家里很有钱，略有些虚荣，时常向他人强调自己是开宝马车出车祸的。

图片来源纪录片《骨未成灰》

怎么出事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开了“宝马车”。

陈城池有咳嗽，整晚咳个不停，曾提出找辛有志换个离厕所近一点的床位被拒后，俩人结下了"梁子"。

辛有志年轻时是厂里的技术骨干，也是知识分子，所以他有点瞧不上满身铜臭的池老。甚至觉得他在病房四处拉大便或者放肆大声听音乐的举动，冒犯到自己。

图片来源纪录片《骨未成灰》

俩人脾气合不来，天天吵架。为此，池老甚至不止一次向医生提出想要换房间，实在换不了就赌气冲着镜头说：我只有等他归天。

或许是"返老还童"的效应凸显，他们闹脾气归闹脾气，下一秒看到手脚不便的池老想要拿吃的却一直够不着，幸有志主动走到跟前帮他拿出来。

接过食物，池老不忘礼貌地说一句：谢谢你哟。

在这里生活久了，他们逐渐磨合出一种"一笑泯恩仇"的豁达。他们活得更像是家人。

每当说起儿女相处的事情，他们总会沉迷不语、陷入思忖，认知出奇一致。

图片来源纪录片《骨未成灰》

临近春节，他们都很想念儿女和孙子，但又怕给他们添麻烦，所以任何要求都被小心翼翼地揣进了心底。幸有志顾虑到儿子过年大概率会去丈母娘家或者带孙子出去玩，不想因为自己的缘故耽误晚辈们的计划：打算春节就这样呆在养老院里。

池老知道此时的孩子们还在拼命赚钱，自己也不想被记挂，想家的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

活着，至少需要体面和尊严

电影最后镜头，导演让护工小田陪着四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一起坐着。他的眼神里有无助、焦虑，但更多是担忧：这一刻，给父亲养老是他目前生活中面临的最大困境。

同时我们也可以理解，在不久的将来他会和他身边四个老人一样，迎来"等死"的晚年。

图片来源纪录片《骨未成灰》

这部纪录片让说姐感到震撼：片中关于亲情、养老及死亡话题的探讨，让我感受了生命的脆弱和死亡宿命的笼罩。

在“等死”时刻到来前的一生里，我们尽可能应该保留生而为人的体面和尊严，就像李世民痴呆后对前妻的忏悔、辛有志与池老的友谊，以及他们对孩子们的体谅和爱护，都是对生命的一种敬畏。

在前知名媒体人陆晓娅《旅行中的生死课》一书讲到，她曾在60岁时通过旅行记录对生死的观察与思考，最后她希望活着的人始终保持从容、坦然与洒脱。

图片来源：陆晓娅《旅行中的生死课》

陆晓娅的第二次波兰之行是前往奥斯维辛。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曾在1979年将奥斯维辛集中营列入世界文明遗产名录（用工业化手段进行大规模屠杀）。历史中的血色与人性中的黑暗都是作为我们人类一份子不能回避的。

在奥斯维辛，人不再是死亡，而是被当作尸体生产出来。这个死亡现场，除了日常的身体杀戮，更有精神的摧残与虐待。譬如，纳粹在挑选被送往毒气室的人时，让犹太囚犯在一边奏乐。

于是，集中营对人的尊严的摧残让很多纳粹人反抗：即便是在行尸走肉的环境里，依然要维持着自己高贵的人性。很多纳粹囚犯在临死前，恪守着按时洗澡，挺起腰杆走路。因为集中营是人沦为畜生的机器，“我们不应该成为畜生”。

图片来源：陆晓娅《旅行中的生死课》

即使面对必然死亡，他们最终还是在特定环境下选择了自己的态度和方式。

这或许便是有限生命自由价值的无限解放。

再次回归到养老本身，似乎文中所有人面临的困局，都将是你与我未来会遇到的难题。

实际上，老了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在生命的尽头，我们身边没有了像小田一样的亲人陪伴和亲情关怀。

或许留下更多的是，对生命中过往的懊悔、无力与悲哀，还有曾经年轻时犯过错却无法弥补的创伤，以及因果循环酝酿的毫无尊严与体面的人生。

这将是生死课中最难以启齿的无解答案。

作者：Anna。在四维空间永葆热情与好奇的探索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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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ference:

陆晓娅新书《旅行中的生死课》

纪录片《骨未成灰》

编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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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介绍｜

这是一本奇特的旅行随笔。六十岁才开始海外旅行的作者，不谈旅途中的美景与美食，不谈旅行中的辛苦与经验，从一页页的文字中跳脱出来的，是她在旅行中那些心跳加快的时刻，是她与一个个灵魂相遇时激活的感受和思考。在作者丰沛的书写里，生命与死亡是线索，串联了时代、地域、风景、人物、文化、历史、文学、学术等诸多方面和她自己的故事。旅行与写作，让她能不断建构自我的精神世界，更勇敢地面对最后一段生命旅程。

｜作者简介｜

陆晓娅，新闻人、心理人、教育人、公益人。退休前曾为《中国青年报》高级编辑。首届邹韬奋新闻奖获得者、中国保护未成年人杰出公民。退休后创办教育公益机构北京歌路营。近年来关注老年问题与死亡教育，曾在北京师范大学开设“影像中的生死学”课程，并为高校老师举办生死教育工作坊，同时参与推广生前预嘱和安宁疗护，现于安宁病房志愿服务，陪伴临终者和他们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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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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