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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2022!一张涂满非正确答案的草稿纸

再见,2022!一张涂满非正确答案的草稿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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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奴隶社会的第 3031 篇文章

题图:封控期间的红酒配花菜。图片皆来自于拍摄技术很烂的作者本人。

作者:诺澄,魔都人士,曾混迹于另一魔都纽约多年,目前海归。曾在华尔街主流投资银行从事非主流工作,后投身于互联网大厂六年。奴隶社会早期作者之一,资深职场经理人/自媒体人气写手/两娃妈,曾出版小说《曼哈顿恋人》(原名:遇见),随笔集《人生,哪有那么多赢家》。本文来自:92年的夏天(ID:summeroflove_92)

2022 年余额还剩下几天,不少公号开始发 2022 年的年终总结。以前念书的时候,特别讨厌写年终总结和新年展望。现在不需要正式交作业了,反而有要回顾一下的想法。


2022 年是极为忙碌和慌乱的,仔细回想却是没什么亮点值得回忆的一年。2022 年,朋友之间听得最多的似乎是“好像真的没有什么值得特别开心的。”“很闷!没有什么特别值得期待!” 其实 2022 年,发生了很多事情。忘记是哪一本书里面说,人的一生总会经历一次战争或者瘟疫或者经济大萧条。2022 年,俄乌战争、疫情蔓延、全球经济衰退,我们何其“有幸”,似乎在这一年内直接或者间接都经历过了。


2022 年,就像是一张涂满演算过程的草稿纸,我们却纠结着不知道该把哪个答案誊写到试卷上。一张草稿纸被揉了,再铺开,被揉过的痕迹确实是熨不平的。2022 年,记忆能够留白的我们,起码是平安的。



2021 年 12 月 31 日,新年到来的那一刻,我和老公去看了午夜场电影《爱情神话》,随手发了一条朋友圈,“再见,2021!你好,2022!”那一分钟,我们所有人都无法预见接下来的 2022 会是怎么样的一年。但是,即使知道了,2022 年就能以另外一种面目来了嘛?我们就能更好地准备面对这一年吗?


2022 年,我离开了待了六年的互联网大厂。这六年,互联网大厂从意气奋发到韬光养晦,从风光无限到幽暗低谷。经历过互联网大厂的人,会深刻体会到这一句“如果你爱一个人,送他去互联网;如果你恨一个人,送他去互联网”。在互联网大厂的日子,很多次会有一种快撑不下去的难受,但是却又舍不得真的离开。互联网大厂就是一个“渣男”,虐你千万遍,他却浑然不知,还充满魅力,让你欲罢不能。虽然一直知道,我和这个“渣男”过不了一辈子,总有要分手的一天,就是不知道那一天会在什么时候。


2022 年,我终于和“渣男”提出分手了。原因很老套,职业女性终于在家庭和工作的平衡之间做出了选择。2021 年底,我去香港出差,防疫政策要求两边都要隔离,原本只需要两个星期的香港差旅被拉长到了六个星期。学期末去开儿子的家长会。老师委婉地提醒我,不要因为“家庭问题”而影响孩子的学习状况。那一瞬间,我知道,该分手了。分手的时候,“渣男”自然满不在乎,我有点难受,觉得自己终究做了没有勇气的逃兵。


▲ 充满阳光的某个下午,即将离开的互联网大厂


离职之际,约了很多散伙饭。而未曾预料的是,从 3 月开始,我们楼里有密接,就开始被封控在家。从一栋楼,到一个小区,到一网格,到鸳鸯锅,到一座偌大的城市,都空了。我居然就这么“云离职”了,一声正式的道别都没有机会当面说。作为一个矫情又文艺的人,不能拥有“分手的仪式感”是很难受的事情。 而这就是 2022,时代的洪流推着你,你不得不踉跄前行。


2022 年的 3 月到 6 月,从春寒料峭到忽而初夏,这是本该写进小说的一段日子。每一个上海人都经历了由抢菜、团购、网课、核酸、抗原组成的生活。当时有感而发写了很多文章,到了年底回头看去,真是“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


▲ 阳台上的水培小葱


2022 年,我入职了新的公司,回归了外资银行,老派、严谨富有人文关怀,却很平淡,像一座围城。而身在 2022,有一份工作就该感恩了。2022 年,疫情对于经济的影响渗透在普通人平凡生活的每一个毛孔里面。周围的朋友或多或少都受到了影响,工作和生活都举步维艰。“物理”上的难过,成年人上有老下有小,咬咬牙总能挨过去,更是“心理”上对于未知的担忧,很难熬。


旅游业首当其冲。有朋友在飞猪工作,据说数字难看得不得了,双十一也拯救不了的难看。他刚刚熬过第一轮组织优化,也不知道是不是可以躲过第二轮。还有一个朋友是自己创业做亲子旅游的。曾经的转换率王者,2022 年以来的数字就没有动过,因为就是“零”。好不容易到了六月份放开一波,那一晚朋友看到终于跳动的数字,激动的要哭,觉得整个人终于活过来了。接下去,突如其来的,上海的旅客都被关在三亚酒店了。


朋友说,当初有多兴奋现在就有多难过,已经不想了,因为忙着做客服处理售后呢。封控期间,实在难以为继,含泪裁掉了曾经像家人和朋友一样的团队,现在需要售前售中售后一条龙自己上了。


同样经历寒冬,还有零售业,不管线上还是线下。今年的“双十一”估计是史上最冷的一年。GMV 的数字不报了,报了会让人更加怀念以前的辉煌。作为普通消费者,我的体感就是不知道要买些什么也不想买什么,问了一下周围朋友大致也是这种感受。这就是“消费降级”最真实体现吧。


有人说,是不是“双十一”这一场年度电商大戏也到了“剧终”的时候。零售行业是裁员的重灾区,没有了顾客,没有了销售额,门店纷纷关了,还要员工做什么。在业内时间越久,职位越高,越是岌岌可危。而中年失业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因为萝卜还是那么多,坑却被填平了,没有了!


还有一些我不熟悉的行业,同样的难挨。一个朋友是做商业装潢的,以前零售门店一家一家开,他的生意好得不得了。鼎盛的时期,有着一百多人的工程队,花钱豪迈不羁。疫情之后,零售门店一家一家的关闭,工程队减小规模,直到 2022 年公司只留了最少持续经营的人员,勉力熬过这个冬天。前不久相约出来聚聚,他说路边吃碗面吧,聊聊而已,无需浮夸。


2022 年,曾经我们习以为常的,以为会一直做下去的事情,突然之间充满了很多的“不确定”。


以前,每一年年底,我都会选出 12 张照片做一本家庭台历。2022 年,居然选不出 12 张像样的照片,因为大部分的照片都戴着口罩,穿着睡衣,表情不怎么愉快。 


以前,每一年年底,都会带着一家老小去拍一套全家福,现在突如其来的放开,全家都中队长了。


以前,每一年夏天都会带着家人去旅行。到了 2022 年,哪里都不敢去,因为怕被弹窗被黄码,被困在某个城市的角落,有家不能回。更怕万一阳了密接了,影响整栋楼的邻居,影响整个班级的同学, 心理压力太大。


2022 年的 10 月去了一次杭州,因为没有注意到 24 小时核酸保质期的起始时间,吃了一顿饭的功夫就被黄码了。被黄码了不能坐公共交通,还必须只能到指定地点做核酸,不能自洽的逻辑让我在西湖景区和杭州东站体验了一回“颠沛流离”,那天是我生日,终成为极为难忘的生日。


▲ 偷偷回去看了一眼曾经相处六年的“渣男”,有着几分留恋


2022 年,世界杯在卡塔尔举行。记得 2018 年,去西班牙旅行,我们站在巴塞罗纳的诺坎普球场,曾经以为 2022 年的我们,一定会去卡塔尔看世界杯。真的到了 2022 年,梅西已经离开了巴萨俱乐部,梅西已经捧起了大力神杯,而我们还坐在自家的客厅里面看世界杯。疫情,让出国变得很麻烦;疫情,也让中年人花钱变得更谨(抠)(门)。决赛的时候,曾经说好一起看球的高中同学阳了一大半,连聚众看球的愿望也没有实现。


▲ 2018 年拍摄于巴塞罗那的诺坎普球场


2022 年,不管悲也好,喜也好,终于到了尽头。时光很窄,指缝很宽。不管你的 2022 年是空白还是拥挤,是平淡还是起伏,2022 年还是旁若无人地走过去了。而我们依然会期待 2023 的到来,会在朋友圈里面写下一句,“再见,2022!你好,2023!


▲ 从国金楼上拍的陆家嘴。


-  END  -

诺言写在后面:


2022 年就要结束了。相信这是令 14 亿人都终身难忘的一年。在这一年里,你有多少收获,又有多少遗憾?对于即将到来的 2023 年,你又怀揣着怎样的梦想与希望?


在 2022 年最后一天,诺言社区将在奴隶社会直播间举办一场跨年直播活动,我们邀请了世界各地的诺友以及奴隶社会的作者们 24h 全球接力直播。陪世界各地的你,一起迎接 2023。点击下方预约按钮,我们明晚不见不散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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