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国旅游局：中国游客终于要来了

▲  拿着护照出国游，是很多人期待已久的愿望。（视觉中国 / 图）

2022年12月26日晚，《关于对新型冠状病毒感染实施“乙类乙管”的总体方案》发布一个小时内，去哪儿平台的国际机票预订量就增长了5倍。次日凌晨，有关部门宣布了多项放宽出境的政策，尘封三年的出境游终于即将复苏。

各国驻华旅游局的微博、微信上，满是对中国游客的期待。瑞典旅游局说“待佳期，再相见”，澳大利亚旅游局说“花开有时，相逢有期”。新西兰旅游局则回顾了2022年，“在久久不能相约的日子里，如此期待那句好久不见”。

对这些旅游局而言，过去三年，他们一直努力提醒着中国游客，勿忘我。如今，到了重逢时刻，他们准备好了吗？对于出境游复苏，他们又有哪些预期？

得到消息时，日本旅游局成都办事处的佐藤正在筹备线下推广活动。半个月前，日本旅游局加大了对中国旅游市场的投入，新开设了成都办事处。“我们也非常期待中国游客回到日本，”佐藤对南方周末记者表示，“这个速度比我想象的还快。”

当下日本对中国游客升级了疫情管控措施，要求中国入境者落地核酸，结果阳性的人由政府安排食宿进行隔离。对于这一措施，佐藤希望中国游客们不要产生误解，“如果是其他任何一个国家进入了疫情的高峰期，日本都会升级管控措施，绝不是对中国游客的不友好”。相反他认为，“我们希望中国游客能够早一天回到日本”。

得到消息时，瑞典旅游局中国区首席代表李春梅正在欧洲休假，这也是她三年来第一次出国。瑞典正在制定旅游局的2023年预算，政府预算都在削减，旅游局也不能例外。这个好消息成了一场及时雨，让她有了和总部重新讨论预算的理由。

瑞典旅游局在全球有7个办公室，只有中国和美国是两个远程的、长线的市场，其他的办公室都在欧洲。2019 年，中国游客在瑞典的客夜量超过了40万，客夜量指的是“比如一个客人来瑞典玩了5天，数据体现的就是5个客夜量”。

李春梅说，这个数字并不是非常高，占整个瑞典入境游客夜量的比重才2%，可是他们依然在中国开设了办事处，“中国游客，对瑞典还是非常重要的”。他们看重中国游客的潜力，过去10年间，瑞典的中国游客数量增长了2到3倍。消息宣布时正是瑞典的早上，一家瑞典最大的媒体迅速给他们发来了采访请求，“瑞典对于中国游客还是非常期待”。

李春梅对南方周末记者表示，“行业内大家私下讨论估计最早可能是2023年的春天。曾经猜想是一步步开放，甚至可能先针对东南亚，接着日韩，最后才会到欧美。但是现在的政策，各个目的地都没有分别，这个是非常令人兴奋的”。

这也是马来西亚旅游领事颜财兴这三年里最高兴的一天。他已经三年没回家了，很想念远在马来西亚的母亲。三年来，他感觉自己并没有做“真正的工”。虽然也在不断推广，可是云上交流远不如线下。他渴望可以真正开工，“计划带旅行社去马来西亚现场考察一下。我相信中国游客也很想念马来西亚的海岛”。

泰国国家旅游局广州办事处处长林嘉泽也非常兴奋，“非常渴望1月8日可以快点到来”。他告诉南方周末记者，开放时间比他预想的快，“我们一直都在为开放做准备，除了宣传一直在让大家想起泰国以外，我们6个月前还开始了更进一步和航司等机构的合作推广。”

泰国国家旅游局在海外有29个办事处，在中国大陆就有5个，分别是广州、北京、上海、成都和昆明。他说，“疫情前，中国游客占所有入境泰国游客的三分之一，排名第一位。中国游客是我们最期待、最喜爱的游客之一”。得到消息后，林嘉泽已经看到有旅行社上了泰国相关的旅游产品。

斯堪的纳维亚旅游局大中华区首席代表王宇显得更淡定一些，他表示，“开放政策的出台虽然比我们预想的要快，但整体上是符合我们预期的。”。

斯堪的纳维亚旅游局是丹麦国家旅游局和挪威国家旅游局在大中华区的联合办事处，王宇告诉南方周末记者，“中国游客对丹麦和挪威的旅游业非常重要，是两国排名前十的旅游客源国，是除欧美市场外最大的海外市场”。

韩国旅游发展局广州办事处次长李钟花得到消息时，“可以用欢呼雀跃来形容”。按她的设想，自由行的游客们今年年底这两天已经在准备路线和攻略了。

他们广州办事处就设立了Korea Plaza韩国旅游文化体验中心，她建议华南地区有访韩需求的自由行游客亲自来这里看看，可以免费领取包括旅游指南、地图等一整套资讯手册。“对我们来说，中国是第一客源地”，李钟花表示。

过去三年，瑞士也一直在耐心地为恢复做准备，“线上线下的各种活动也从来没有停止过”，瑞士国家旅游局华北区经理皇甫一宁告诉南方周末记者，他们和旅行社一样，“是一个蛰伏的状态”。

2023年1月8日，是一个新的节点，那天起不再对入境人员实施全员核酸检测，意味着中国公民出境游的恢复。

目前对于各国旅游局来说，还有两个悬而未决的问题，一是航班能恢复到什么程度，二是文旅部何时会放开团体游。

佐藤看到新闻后，第一时间就联系了旅行社，反馈的信息是文旅部还没有下达新的文件，对于是否开放团体观光游，他也在等消息。等消息的还有李春梅，“现在只是开放了入境的一些政策，虽然回国不用隔离了，出境游相关的很多政策细节都还没有出来，还有很多未知数”。

李春梅最关心的是何时可以恢复航班。她介绍，疫情暴发以来瑞典和中国的航班都是一天一班，而疫情之前夏季是一天一班，冬季是一天五班。他们在两周前刚和国航沟通过，当时国航给他们的反馈是计划春季增班，“现在新的政策出来之后，我相信会有一些新动作”。

航班的数量会直接决定出境游的热度，“一周一班，航班这么少，票价就会很高。商务出行还好，对价格敏感度没那么高。对于游客来说，机票是旅行成本最主要的一部分，这一块不下来，会非常影响出行的愿望”。

王宇也在担心这个问题。他介绍，2023年1月中国大陆地区每周往返斯堪的纳维亚的航班将近有100班在运行，这个运力大概是2019年末的10%左右。考虑到航线的增加、旅行社产品面世这些实际的情况，大概至少需要1年的时间才能完全恢复。“目前航班恢复的情况还是不容乐观的，前往丹麦和挪威的直航相对来说还是比较有限，我们相信随着政策的陆续出台和落地，全面的航线恢复指日可待。”

泰国和中国的航班也在恢复中，林嘉泽对恢复的速度更乐观，“我预计明年第三季度可以恢复得不错”。马来西亚目前的航班数量还不到疫情前的10%，马来西亚旅游领事颜财兴希望1月8号过后可以恢复30%－40%的航班。

12月29日，据泰国主要英文报纸《曼谷邮报》报道，泰国旅游部门已提出一项计划，希望泰国政府能为包括中国游客在内的国际游客和泰国的旅游业工作者免费提供新冠疫苗的加强针。此举旨在提升泰国在海外旅客心中的形象，同时也能为未来中国游客的逐渐回归做准备。

去哪儿网提供给南方周末记者的数据也显示，目前中欧、中美等长航线机票价格仍然较高，主要原因是航班座位供给较少；飞往日本、韩国、东南亚航班座位供应充足的航线，仍有低价票在售，但是受需求增长影响，短期内机票价格将上涨。长期来看，出入境机票供需关系逐步正常化，将带动国际机票整体价格逐渐降低。

各个国家都早已打开了国门，准备迎接中国游客的到来。

泰国、丹麦、挪威、瑞典、马来西亚的旅游局都向南方周末记者表示，不需要提供核酸、抗原、疫苗证明，旅游签证正常开放。只有韩国旅游局在采访时表示，“入境政策现在每天都在调整和变化中，现阶段很难给大家一个比较明确的答复。不过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有比较系统和完善的入境政策，还请大家耐心等待”。

12月30日，韩国总理韩德洙在会议中表示，韩国在2023年2月底之前将要求来自中国的旅客在出发前和入境时进行新冠病毒检测，在1月底之前将限制短期签证的签发，并暂停增加来自中国的航班。

对于何时恢复到疫情前的水平，各旅游局的代表们预期有所不同。

瑞典旅游局中国区首席代表李春梅是理性派，她认为这不仅看中国的政策也得考虑瑞典的新情况，“我个人认为可能需要两三年的时间”。

颜财兴更乐观一些，“我觉得中国游客已经太久没有出去了，6个月到8个月会开始恢复至少80%”。春节将是第一个旅行高峰，槟城、怡保、马六甲这些华人聚集的地方都推荐中国游客去过春节，“你还是会觉得你是在中国，这里春节是很热闹的”。李春梅则推荐大家去瑞典北部看看极光，“这是瑞典最吸引人的一个地方，正好3天之后，我们在视频号上有一个极光跨年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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