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那亚孤独图书馆不想做网红? 我们和它的建筑师董功聊了聊 |CityTalk
36氪城市频道年终策划City Talk,对话直向建筑创始人董功。
文|宋虹姗
作为《令人心动的offer第四季》的实习公司,直向建筑事务所参加综艺录制后,创始人董功的作品再度被公众“审视”。
孤独图书馆、阳朔糖舍、船长之家在社交媒体的讨论度再度上升,尤其是位于北戴河阿那亚的孤独图书馆——2015年建成来,它从籍籍无名的度假区景点,成为了全国文青趋之若鹜的网红打卡地。一开始,董功不太开心,他觉得建筑要给人庇护与冒险的可能性,单纯被定义为网红,代表着它不够深刻。
如今,面对社会各界褒贬,一个曾经沉浸在建筑学界,与社会存在某种程度隔离的建筑师,逐渐与大众对它作品的定义相互和解。他对36氪说,“我现在没那么在意了,因为各种声音引起的讨论,本身就是一个意义。
2022年10月,因为Valentino的品牌活动,董功设计的阿那亚海边礼堂被刷上了鲜明的粉红色,有人调侃式地问阿那亚创始人马寅,董功怎么看?马寅说,“他考虑不到两分钟就同意了。”
董功起初对图书馆的规划是安静、阳春白雪的读书空间,但是交付后的现实情况总是超出他的想象。运营者、使用者、自然环境使建筑面貌发生改变,这是建筑师的意外收获,也挑战了他过去经验中使用者对于空间利用的边界。
《令人心动的offer第四季》中有的年轻建筑设计师更倾向把个性化表达加在作品里,董功建议他们:个性是一个路径,但不是目的。建筑师与社会产生共情的能力很重要,最好的建筑,应该和大众产生关系。
直向建筑事务所位于北京三里屯,不是在繁华的商业写字楼,而是处于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老建筑群落中,团队47人(包括实习生),办公面积900平方米。在他办公室的光线由自然光逐渐变为城市夜幕光影的对谈过程中,他反复提到几个关键词:光线、情感和反套路化。
董功认为,在富人、穷人所有人面前,光线是一个平等的资源。“建筑师比较高级的意义,就是能通过设计变废为宝,把一个本来平淡的空间,做成高贵。而不是要用最贵的材料,去拼贴那些珠光宝气的东西。”
但这些坚持,似乎与商业化不太相关。董功在2008年回国成立直向建筑,他坦言事务所成立前六七年,还有点飘摇的状态,甚至有一段时间,他还在思考这件事能不能干得下去。
董功直向建筑创始人 / 主持建筑师法国建筑科学院外籍院士
阿那亚海边图书馆(位于河北省秦皇岛市)
36氪:七年前你说比较排斥孤独图书馆被贴上“网红建筑”标签,现在如何看待?
董功:对于出圈类社会媒体的评论,我也处在学习的过程中。孤独图书馆在2015年盖好,对我而言也是一个很重要的阶段。在这之前,建筑师都处在一个相对封闭的专业圈子里,有清华、同济、东南、天大几所足够学术高度的高校,以及专业垂类媒体。我自己挺享受在行业内部探讨问题,在那个圈子里觉得很舒适,等于说与外界有一个缓冲区。
而社会性媒体对图书馆的评价褒贬不一,有非常尖锐的批评,比如“孤独到极致,是无聊”;也有表扬的声音,这些让图书馆变成一个现象。我当时不太适应,作为一个被建筑圈隔离起来的一个建筑师,突然面对社会大众多元的评论,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现在我轻松很多,因为各种声音引起的讨论,本身就是一个意义。十年之前,社会层面讨论的建筑,应该都是历史遗迹,或殿堂级的大型项目,比如故宫、鸟巢。日常生活中的建筑艺术和老百姓的生活有什么关系,基本还比较空白。今天,他们开始喜欢建筑,自发去各处打卡,这是个进步。建筑空间的魅力,已经开始影响到日常人的生活了。
现在你说“网红”这个词,我也没那么在意了。最近与马寅在阿那亚的对谈中,我们俩就提到,网红的帽子肯定摘不掉了,那我们就争取做一个老网红。很多2015年出现的网红建筑,到现在已经没有声音了。阿那亚有对生活方式、社群、艺术文化的整体思考,我们也跟着被放在和社会有紧密关系的讨论之中,这对于我们是幸运的。那我们就争取把这个时间拖得更长,再过十年,如果大家还是很喜欢图书馆,我觉得到时候还可以再讨论一下网红的意义。
36氪:一个建筑在交付之后,随着被使用者、自然的磨砺,可能会呈现建筑师未曾想到的变化,在这之中有您印象深刻的作品吗?
董功:当然,这基本上是一个规律。现象之中包含两个方向,一种是消极的,就是甲方在做房子的时候,并没有想清楚后面怎么用,后期由于管理的问题,建筑就被废弃了,或者用一个很粗暴的方式去使用,我们遇到的这种情况不多。
另外一种是“积极的不一样”,由于公众喜欢这个空间和质量,甲方或运营管理者会让房子在使用上产生新的可能性,这个并不是建筑师在设计阶段就想好了的。最突出的例子就是阿那亚的孤独图书馆,在2015年-2019年中间,有三四年的时间,阿那亚其他公共空间还没有做出来,孤独图书馆被承载了很多种功能。有时候会办美术展,或者变成演出的空间。应该是2018那一年,孤独图书馆办了150场活动,基本上就是两三天一场。这些活动也让我们思考怎样充分利用空间,比如在办音乐演出时,阶梯正好是观众的看台。
我觉得一个建筑的好的使用状态,就是建筑师提供了一个物理的、场所的起点,不同的使用者会往里注入很多想象力。后来我也问自己,我开始设计时,希望这是一个特别安静、有点阳春白雪的图书空间,但后面千变万化的使用,也挑战了我作为一个建筑师对空间利用的一些边界,我自己收获也是很大的。
36氪:在建筑规划期,如果遇到和业主的意见相左情况,如何处理分歧?
董功:因为近几年经历的这些项目,在如何定位建筑未来的状态这块,我们是有一些经验的。有时业主他有非常良好的期待和愿景,但可能不太实际。所以我们争取能够介入到很前期的、关于功能可行性的讨论中去,用我们专业的经验去影响业主的判断。我们跟马寅的合作,在开始阶段都会有很长时间的讨论。
36氪:最近您参与录制了《令人心动的offer第四季》,年轻一代建筑专业学生和您这一代有什么区别?
董功:我感受到一些区别,但因为一共只有十位实习生,我不知道他们能不能代表所有这一代建筑师的特点。我九十年代初上大学,你如果问那个年代1000位建筑专业的人,是否一生都愿意真正投身于建筑这件事在当时也是少数。这里有很多原因,比如建筑还是需要一些天赋,进入学校或工作后的反馈能让人知道是否适合做这行,这个难以判断是两代人还是个体的特点。
从社会大趋势来讲,现在的孩子们更注重个性化的表达,我们这一代从小看的都是梵高、塞尚、约翰·克里斯托弗、《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接受的是有鲜明的理想主义色彩的教育。个人情感或情绪化表达,那种微妙的东西在某种程度上是被压抑的。现在的孩子们,他们的个人诉求可以比我们更加能释放出来。换句话说,个人意志越来越重要,也被尊重,我觉得这个大趋势应该不是建筑界的,是整体社会一个进步的象征。
36氪:您在“offer”节目里说,“建筑的终极意义,是跟共性有关的”,年轻一代建筑师会不会更注重个性化的表达,而忽略建筑的公共性?
董功:这可能跟他们所处的阶段有关系,我是一个比较典型的理想主义者。但如何理解理想?其实是和个人的经验、履历、专业能力有关的,我们都在追求一个最好的建筑的可能性。就像我在节目里说的,最好的建筑,是要和大众有关系的。建筑师其实都在调动这些关系,以此和社会产生共情的能力。但是对于这些在读书的学生,他们刚进入学科当中,还没有达到这个阶段,可能还沉浸在空间的美、建筑的艺术性表达之中,随着他们的发展,会逐渐认识到,建筑与社会之间的关系。
36氪:年轻人进入建筑设计行业的社会讨论度一直很高,尤其在一线城市,新人的薪资待遇水平不高,往往需要“用爱发电”、靠理想支撑,您怎么看?
董功:我觉得国内建筑行业的发展趋势越来越像欧洲和美国。先不谈文化、民族意识形态这些层面,就谈行业,行业的发展是跨越民族和国界的。现在美国和欧洲建筑行业的薪资,在社会的架构里也是偏低的。学建筑的孩子们一般家庭背景都还不错,学建筑也很辛苦,在欧洲、美国加班都很多。
所以我觉得,这个行业慢慢有它的规律。无论是在中国、法国、美国,我们经历了前二三十年那个快速发展建筑的时代,让这一行相对来说变成一个挺热门的行业,但发展太快意味着城市里高质量的好建筑并不多。
做建筑的确是需要稍微慢下来,让真正喜欢它的人去做这些事。而不是曾经那种,简单地因为这是一个热门的行业,或者一个人对专业毫无兴趣,但看重能带来好的收入这一点。行业在往更适合的方向发展,过程中肯定会大浪淘沙。
船长之家(位于福建省福州市连江县苔菉镇北茭村)
36氪:疫情期间,公众对于公共空间的向往加强了。我们处于一个后疫情时代,随着时代情绪的变化,人们对空间的需求也变得不同,这是否会影响您对于建筑作品的规划?
董功:疫情这件事让我更坚定了一些对建筑的理解,我觉得建筑有一个很重要的意义,就是把人的生活、情感和这个世界上一个具体的地点,能够联系在一起,这是建筑很重要的力量,它是生活质量的一个重要来源。非专业的人可能说不出来,一个好的空间是怎样把人的具体生活和物质世界连在一起的,但是他会感觉到有光线、通风的空间很健康,或这个空间带有精神性的氛围,让他心情舒畅、带给他一些启发。
疫情可能让人与现实世界隔离,这对我们生活是很大的扰动。现在管控放开,人们渴望更快地进入到社会生活中,恢复和现实世界、天空、大地、自然那种真实的关系。VR技术可以模拟这些场景,但无法取代你在呼吸新鲜空气、阳光照在身上的感觉。
建筑师可以介入、创造现实世界对人的身心健康的影响力量,所以我对这个行业还是挺乐观的。有质量、能把人和世界联系在一起的空间,会越来越被需要。那些平庸、特别功能性的空间,反而容易被取代。
36氪:把建筑数字化、流程化的初创公司在近几年发展很快,时代和各行各业的方向也是如此,如何用长期主义、学术和审美坚持去应对越来越流程化、数字化的行业?如何看待装配式建筑技术?
董功:技术本身没有问题,关键是我们怎么理解、使用技术。在严酷的气候条件下,例如北京的冬天和夏天,我们可以依赖技术。但在其他的七八个月,建筑有能力提供、调动更好的通风、采光。
装配式建筑可以在建造过程中最大程度降低建筑对环境的干扰,但建筑除了技术上的可持续性,还有文化上的可持续性。作为几千年人类发展重要的文化载体,建筑反射着每一代的审美和思潮。所以装配式建筑不应该是简单地计算出一个房子,还需要建筑师注入感人的氛围、空间的情感。如果建筑师放弃这些,做出纯功能性意义的东西,缺乏人文的可持续性,就会出现不可持续的问题。
由于全球的能源问题,我们过多讨论技术上的可持续性,国内外都有这个趋势,在极端的节点上,我们似乎忘掉了文化、情感的可持续性。我在欧洲、美国教书的时候也是,稍微谈一点精神性、美的东西,好像是错误的。建筑界很多人兴奋于技术的发展,从而找到了新方向,大家不谈美,只谈建筑怎么能节能、降低碳足迹的消耗。在我看来,建筑是有基本原则的,自然、人的情感、文化的延续、技术都是原则,过分强调技术,没有任何责任感,简单地用套路化、流程化的东西,加速设计时间,再回头看肯定会有问题。
36氪:2010年,直向的天津张家窝镇小学就已经采用了地源热泵,绿色屋顶,可渗透景观等等绿色环保措施,现在这是否成为业主的强制要求?
董功:我们近两三年也承接了甲方有零能耗要求的项目,我的体会是,这些跟一个好的建筑并不矛盾,我们会请专业的顾问团队在过程中给我们提意见配合,但最终这只是建筑师考虑的若干层面的一层。低能耗的房子依然可以有好的空间氛围、光线,不应该只解决了技术问题,被技术占据思考维度,其他层面再差也没有关系,这是建筑师的价值观问题。
36氪:城市更新项目往往涉及改变建筑用途,在规划设计方面有哪些实际困难?
董功:改造加更新的项目,它的时间周期往往会比新建一个项目还要长,造价更高,所以这时候好多地产商从经济角度算账,宁可拆掉重建,是这类项目遇到最大的困难。城市更新是非常有意义的,当你去到有历史的城市,城市遗留下来的状态其实跟我们完全无关,但你看到这些有时间积淀的空间,会很容易融入那个环境,会觉得舒服,那个环境自然而然带着一种质量;当你看到那些新城,那些路边的小树苗,可能会觉得城市空间的质量不高。
一个城市或居住的环境,能不能留下历史发展的痕迹,这是社会大众会对一个地方有没有归属感的重要一点。我认为城市更新是一个方向,因为城市化的要求,我们经历了大拆大建的时代,顾不上那些细腻的情感。但是现在大家更关心,自己与城市之间的文化、情感的联系。所以,任何一个有历史的街区、城市片段都要被尊重。
城市更新骨子里的意义,是能够建立有情感依托的生存环境,这个非常重要。我们在很多项目上,也是这么去跟管理者、甲方游说,试图去这么做,但是往往一算时间的账、投资的账以后,就会遇到一些困难。
36氪:遇到这样的困难会如何处理?
董功:甲方最后还是能接受我们建议的项目里,印象深刻的是南开大学的海冰楼,一个为南开大学八里台老校区的师生、校友提供一处集会、展览、教培等多功能的文化活动场所。原来有礼堂、食堂、放映厅、舞会厅的空间,那个房子当时质量已经很差了,一开始跟校方、投资方聊更新概念的时候,当时有声音说不用留,因为它也不是历史保护建筑,但我们还是强烈建议要留下建筑。
因为那个空间承载了很多南开师生的记忆,有人拍婚纱照、约会,都是在那发生的。最后南开的高层领导也强烈建议留下建筑。随着社会各个层面的发展,很多决策者也都在进步,有判断力的决策者也越来越多。城市更新已经变成国家倡导的城市发展的方向,我觉得未来发展应该会稍微容易一些。
改造前
改造后的南开大学海冰楼
摄影:陈颢
阳朔糖舍酒店
36氪:为什么您一直强调光线在空间的运用?
董功:光线在我的设计里非常重要,我觉得特别有意思。自然光是一个资源,能让人在心理和身体上有健康的感受,光线可以被诗意地刻画在空间当中,而且光是动的,四季、从早到晚都不一样。一个建筑是固定的,但由于自然光的作用,它会让空间有一种生命感。
对于光的处理,并不是单纯设计一个玻璃幕墙,让自然光最大化,那不一定是高质量的光线,过度采光一个是会造成光污染,还会因为隔热不好,带来夏天会热、冬天会冷的效果。而且光不一定非得是直射光,有的时候,反射光、漫射光。它会给人不一样的感受。
光是免费的,这个资源是很平等的,他不是富人用大理石,穷人只能用土坯房,世界上所有地方的人都有这个资源。在我看,设计里比较高级的东西,或者说建筑师比较高级的意义,就是你能通过设计变废为宝,把一个本来平淡的东西,做成一个高贵的东西。而不是要用最贵的材料,去拼贴那些珠光宝气的东西,来让空间实现品质感。
这件事关键看建筑师有没有专业能力和意识,如果建筑师只需要多花点时间在设计上,去让资源在空间里发挥出最大的价值,给人好的感受,那干嘛不去做呢?
36氪:建筑如果大面积地使用人工光,是不是一种资源浪费?
董功:我基本上不赞成白天还需要用大量的人工光,当然美术馆不一样,尤其是对古典绘画的保护,不允许有自然光。除了这些非常有技术性要求的空间,我觉得所有的空间在白天都应该尽量用自然光。
有的时候需要解决一些问题,比如做一个小学的项目,如果窗户没有任何处理,阳光直接从窗户照射,小孩子会产生眩光,看自己的桌子很亮,突然抬眼看老师、看黑板就会有一段时间看不见。这些东西都是可以被处理的,避免直射光进入到靠窗户的桌子,可以有漫射光进来,但漫射光往往进光量是有限的。所以在做遮阳的时候,遮阳板的上面可以设置反射板,如果有高侧窗,通过那块板,光线就会被反射到天花板上,这会打亮教室里比较深的地方。
36氪:2008年到2016年,直向建筑每年完成的项目不到4个,之后每年完成的项目数都略有增长,是如何在时间和设计完成度之间平衡的?
董功:我们在2008年成立,到2023年正好是15年,的确经历了几个阶段。前六七年是一个原始积累的阶段,那个时候还是有点飘摇的,甚至有一段时间,我还在思考这个事能不能干得下去。
就拿这次同样参与“offer”录制的北京建院对比,他们是一个非常庞大的平台,有点像航空母舰的存在,是需要为国家去解决基建问题的;从另一侧面看,他们的项目来源有保障,在体制内有一个自我循环的系统。而我们完全需要在商业运作市场、在学术影响上作出一些东西,来建立行业地位,没有其他任何保障。
大概是2016年之后,我感觉事务所进入到项目不用我太操心的状态,也从原来的十个人,扩大将近五十人的规模。从项目的节奏来说,这两年受疫情影响比较大,临时性停工是经常事件。虽然饱和程度没有问题,进度在变慢,但我们设计时间反而变得充裕。我认为管控放开之后,2023年可能会有一个比较大的变化。
36氪:随着商业模式的稳定,事务所的规模会继续扩大吗?
董功:我内心不觉得我们还会再变大。我们坚持的原则是不会为了满足项目运营的现金流而做得很快,也不太在乎建筑最终的状态。无论是大小项目,在质量上,还是要努力追求到我们认为的标准。
36氪:回到最开始的故事,2008年成立时,为什么给事务所取名为“直向建筑”?
董功:当时其实也没想那么多,我们创业的时候也不知道直向能做成什么样,那时同期创立的好多小事务所,到最后大部分走着走着都出问题了。我们属于比较幸运的,当时也没觉得这个名字有那么重要,但是它肯定反映了我们一些价值观,就是做事要有效率、明确。
在建筑上,我个人没有那么多复杂的想法,我认为建筑是一个很直接的事。创立阶段,我从美国刚回来,注意到国内的建筑学术期刊、媒体存在一些附庸风雅的东西,非要扯一些其他东西来渲染建筑好像有多深刻。起名为直向建筑,就是直来直去、做好建筑的意思。
现在的想法也有点变了,建筑是有复杂度的,我15年前没有理解到,其实建筑的形式、思考逻辑、搭建上,会有一种很珍贵、混沌、复杂,没那么清晰的东西,这些东西有时会让建筑会更生动,不是所有东西都被限定得很明确。这是一个建筑师在不同阶段对建筑的不同理解,“直向建筑”这个名字,起码代表了2008年我的看法。
36氪城市频道年终策划City Talk
微信扫码关注该文公众号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