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最香艳的吻，近代最传奇的女人

公众号新闻

2023-01-11 03:01

【留美学子】第2864期

9年国际视角精选

仰望星空·脚踏实地

【陈屹视线】教育·人文·名家文摘

人类历史上，有几张与“吻”有关的图像，是被载入史册的。

譬如，为庆祝日本投降，群众齐聚街头，美国大兵亲吻女护士的“胜利之吻”；又比如，袒露香脊玉背的梦露，与好莱坞传奇演员克拉克·盖博的“乱点鸳鸯谱”。

那些传世的亲吻照片里，其实，也有中国人的身影。

新中国成立初期，西方人就以猎奇的心态，拍摄下新婚燕尔的中国人，相互拥吻时的场景。

中国人相对含蓄，但这不代表他们不懂得大胆奔放。

如下图激吻中的男女，他们是一对异国情侣，男士来自美国，女士则来自中国。

那个西装革履的美国人，似乎无比淡定，还潇洒地把手插进裤兜。楚楚动人的旗袍美女呢，反而更为主动，她拥进绅士的怀抱，献上一个甜蜜的香吻。

这张热吻照片登报时，还起了一个颇为劲爆的标题：

“飞虎将军与女记者蜜月中之热情场面。”

所谓“飞虎将军”，他的本名叫陈纳德。中国抗日初期，此人应邀来华，担任国民政府的空军顾问，不久之后，又创立了赫赫有名的“飞虎队”。

女记者则是其太太陈香梅，她比陈纳德小了足足32岁。但是，纵观她的一生，经历甚至比丈夫陈纳德还要传奇。

都说爱情是女人的全部，通过陈香梅的爱情故事，我们也许能体会到她的迷人、优雅、坚韧，以及伟大。

陈香梅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

她的父亲叫陈应荣，早在13岁时，即被长辈送到伦敦读书。陈应荣最终也不辱使命，他先后拿到牛津大学的法学博士，以及哥伦比亚大学的哲学博士学位。

父亲来自一个商人家庭，家族门第并不太高。相比之下，香梅的母亲廖香词，则是真正的大家闺秀。祖父廖氏曾在李鸿章手底下做事，北洋政府期间，更是在外交方面担任要职。

廖香词气质高雅、容貌端庄，她从小也被送到欧洲读书，其通晓英、法、意等国语言，还精通音乐、绘画等高雅艺术。

陈家与廖家私交甚好，据说，两家夫人还怀孕时，就早早地订下了儿女亲家。

可是，当自己慢慢长大时，情窦初开的廖香词，显然更向往自由的爱情。就在英国读书期间，她与一名英伦贵族男子相爱，两人双双坠入爱河，还许下山盟海誓。

彼时，廖香词的父亲正在古巴担任公使，得知消息后，他不由地勃然大怒。廖父分别发出两份电报，把女儿和准女婿陈应荣叫到自己身边，逼迫两人在古巴首都就地完婚。

强扭的瓜虽然不甜，但女儿最终还是屈服于父亲。不幸的是，陈应荣似乎也并不爱她。

在这段不幸的婚姻中，廖香梅先后为丈夫生下六个孩子，六个全都是女儿。

陈应荣的父亲（即陈香梅的祖父），少年得志，后来因为事业挫折，竟然跳楼自杀。家族人丁不兴旺，振兴陈氏的担子，全部落在了陈应荣的肩上，他迫切地需要生养儿子。

也许是因为第一个孩子的缘故，是男是女都不必计较，父亲对大女儿还算疼爱。每次看到老二陈香梅，以及六女儿，陈应荣格外厌烦。——陈香梅的出生，使得父亲生儿子的愿望一下子落空，六女儿则让他彻底绝望。

陈香梅后来在回忆文章中如是写道：

“幼时父亲于我就像一个陌生人，仿佛我根本不认识他似的。”

可想而知，陈应荣与妻子的关系，也不会太融洽。在旧社会里，如果妻子生不下儿子，地主乡绅还可以迎娶小妾。但廖家强大的家族势力决定了，廖香词不可能成为“过气太太”，纵然心中有一万个不愿意，陈应荣也要恪守“一夫一妻制”。

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陈香梅以及诸姐妹，过得一点也不快活。

就像每一个大家闺秀，她只能从《红楼梦》等古典书籍中，想象着爱情的美好。

但正如《红楼梦》是一个悲剧，她父母之间的爱情，其实也是一个悲剧。

陈香梅13岁的时候，母亲因为癌症在香港不幸去世。彼时，陈应荣正在出使美国，他甚至没有回家看一眼。

一年之后，陈应荣在异国他乡娶了新的太太，他终于得偿所愿。

临闭眼之前，母亲拉着陈香梅的手，轻轻地说道：

“我走了之后，希望你能好好照顾妹妹们……勇敢一点，你会把家照顾好的。”

这一年是1939年，抗日战争如火如荼的时候，彼时，除了父亲身在美国，陈家举家逃离到了香港。

因为战争爆发的缘故，陈应荣的薪水不升反降，每个月他只能给全家邮寄300港元的生活费用。

母亲去世时，陈香梅要靠着这300元钱，结算医院账单，安排母亲的下葬、选择墓地。除此之外，她还要考虑一家人的衣食住行。

仿佛在一夜之间，陈香梅就长大了。

父亲在美国续弦，得知消息的陈香梅，感觉无比失望。后来，父亲诚挚地希望女儿们能去美国读书学习，陈香梅咬了咬牙，最后硬生生拒绝了。

她在相关文章中，是如此回忆的：

“那时我才16岁，即要负起了姊姊兼母亲的责任。同时因为母亲的去世，使我心灵上受了重大的打击，于是在各种困难的环境与痛楚的悼念中，我成人了。而且因为父亲之续娶，更使我养成独立的性格。”

独立而早熟的陈香梅，对于感情天生敏感，对于文学也很是钟情。

高中时期，她被同学戏称为“才女安娜”。因为文章写得好，每个周末，陈香梅还会摆摊，替女同学们代写情书。

成全了别人的爱情，她自己的爱情又在何处呢？

时间来到1941年，彼时，陈香梅刚刚从高中毕业，正式进入大学的校门。

陈香梅就读于岭南大学。这所学院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晚清，它的前身是一所基督教学院。后来，“国父”孙中山还去到学校做演讲，在新生欢迎会上，孙中山说出了那句著名的名言：

“学生要立志做大事不可做大官。”

另外，李安导演著名的情欲电影《色戒》，讲述的也是岭南大学生们的故事。

二战爆发时期，广州沦陷，岭南大学由广州迁往香港。

就是在这所大学里，陈香梅遇到了自己的初恋，一个比自己大10多岁的男人。

在她的自传体小说里，陈香梅给男人取了一个好听的英文名字，叫“黄毕尔”；在回忆录里，陈香梅称呼男友为“伍耀伟”，这大概才是人家的真实姓名。

伍耀伟毕业于今天的“西南交大”，他所学的专业是土木系——“土木工程”在今天被戏称为“工地搬砖”，遥想当年，这可是尖端专业。

陈香梅在自己的文章中，如是描述两人的初遇：

“我和他面对面，四目相看，就像一股暖流、一道电力，使我觉得我们前世似曾相识，我一时竟呆了，说不出话来。”

“我从来没有像那天那样如此羞答答的，真有点莫名其妙。”

就是因为这一面之缘，陈香梅无可救药地爱上了这个“大哥哥”。

当然，得遇如此一位美人，伍耀伟同样也无法自拔。

两情相悦之下，他们很快走到了一起。并且，陈香梅还把自己的初吻，献给了伍耀伟。

“好让我们依偎而坐，好让他握着我的手……他用长吻封住了我的双唇。我还是第一次被一位男性亲吻，这一吻终生难忘。”

悲剧的是，不久之后，这对小情侣的爱情美梦，在日寇的铁蹄下，被无情地撕扯碎了。

美国时间1941年12月7日清晨，日本发动举世瞩目的“珍珠港战役”；几乎就在同一时刻，日军第23军，也在向香港发动猛烈进攻。香港并没有抵抗太久，半个月之后的圣诞节，英军即宣布投降。

日寇占领之下，香港本土市民的生活一落千丈，陈香梅心目中“公主与王子的爱情”，自然也变成了奢望。

她和伍耀伟足有一个月没有相见，陈香梅将这次分开，形容为“生离”：

“母亲去世是死别，和毕君那一阵子也可以说是生离吧，以后的日子里就是因为继续的生离，使我们无法不说再见。”

战争的阴霾之下，美国去不成，香港待不住，中国内陆大片的土地也早已沦陷。祖国的大西南，也许是唯一的净土。

1942年5、6月间，陈氏六姐妹，以及恋人伍耀伟，他们正式踏上逃亡之旅。

个把月过后，一行人终于抵达桂林。那里是陈香梅姐妹的目的地，却只是伍耀伟的中转站，他的目的地在重庆，伍早已经工作，他不得不回山城复职。

这也就意味着，一对情侣，要再次分开。陈香梅于是写道：

“茫茫来日，相聚又在何时？我答应我会等他，即使等他一辈子。”

实际上，这基本是两人的倒数第二次见面。在这场恋爱中，陈香梅原本爱得死去活来。但是，少女的初恋向来是这样，轰轰烈烈地开始，不痛不痒地结束。

好消息是，不久之后，岭南大学就在内地复课了。

在上课时，陈香梅感觉到有些异样，她一直尊敬的国文系教授吴重翰，每次看向自己时，眼神中带着暧昧与炽热。

有一次，当着很多女同学的面，吴教授亲自手书了一副对联，对联曰：

几生修到梅花福，添香伴读人如玉。

因为对联中嵌入了自己的名字，陈香梅脱口而出道：“老师该罚！”

吴教授云：“该罚，该罚。喝浓茶一杯。”

在香港时，岭大的师生有泡茶室与咖啡厅的习惯。来到内陆后，他们的习惯一切照旧。

吴教授总是邀请陈香梅，去自己的书房喝功夫茶。当房间里只有两人时，老师常常点燃一支檀香，跟学生大谈古典文学。

陈香梅当然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的道理，但她又能怎么办呢？

再后来，吴教授变得越来越主动。甚至，有时讲课的时候，也常一动不动地盯着陈香梅。

在自传《香梅之路》中，陈香梅如是写道：

“我觉得，这个令人敬畏的老师，好像悄悄爱上了我这个十几岁的小女孩。”

残酷的战争，也会让人变得无所畏惧，尤其是面对爱情的时候。

吴教授长得并不帅，戴一副金丝眼镜，留着滑稽的中分头，充其量就是个“四十来岁的矮胖子”。

但是，怎奈人家极有学问，所以，很多女教授竟倾心于他。

有“岭南才女”之称的冼玉清教授，据说，也曾暗恋吴重翰先生。从女人情敌的角度考虑，冼玉清平素面对陈香梅，总是带着几分敌意。

陈香梅也不是那么好惹的，她自己在文章中写道：“冼对我不友善，我于是不选她的课。”

这段八卦故事，最后也就止步于此。吴先生终究没能再迈出一步，但是，他同样没有选择冼玉清。

巧合地是，冼玉清也终生未嫁。官方的说法是，她一生“以事业为丈夫，以学校为家庭，以学生为儿女。”其中究竟还有什么隐情，也只有当事人知道了。

大约在1944年，陈香梅离开了学校。她前脚刚离开学校，父亲的信件就来了，陈应荣催促女儿们，抓紧时间回美国。

一想到将要和父亲生活在一起，陈香梅脑袋里就嗡嗡乱叫，她再次拒绝了父亲的邀请。

陈应荣也不再给女儿脸面，给她发来一封“最后通牒”：要么立即回美国，否则，我就不再寄钱给你了。

父亲的威胁，反而激发出陈香梅身上的斗志，不寄就不寄，她选择自己养活自己。

这一年，陈香梅也才刚刚过了十八岁。

她一路兜兜转转来到昆明。在“春城”昆明，陈香梅当过家庭教师、找过兼职，在工作的时候，还差一点遭受到性侵犯。

当时全国最大的新闻机构，中央通讯社下属的昆明分社，正在面向社会招人。

陈香梅一行六人去参加考试，她是唯一的女生。结果，陈香梅考了第一名，通讯社也就破格录用了她。

因为经常采访的缘故，陈香梅与美军中一个叫陈纳德的将军，渐渐熟悉起来。

陈纳德原本是国民政府聘请来的空军教官。1940年时，他回到家乡招聘飞行员以及购买飞机，其后，又马不停蹄返回中国，组建起“中国空军志愿大队”。

这帮美国佬，以鲨鱼嘴涂装在战斗机的机首，第一次作战就异常勇猛。昆明本地老百姓，哪里见过鲨鱼，他们想当然地将那些战斗机称作“飞老虎”。陈纳德于是也将错就错，把整个航空队改名为“飞虎队”。

在抗日战场上，中国的地面部队表现其实十分糟糕，“飞虎队”却常常屡建奇功、大放异彩。

哪一个女生不爱英雄呢？采访陈纳德的时候，陈香梅就情不自禁地爱上了他。

时年50多岁的陈纳德，其实一直在一段不幸福的婚姻里，来到中国后，风流的他，亦不乏“亲密的女友”。

但是，见到陈香梅，他把所有的女人，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1945年7月份，是陈纳德递交辞呈，离开中国的日子。欢送晚会结束后，他来到了陈香梅身边，陈香梅是如此描述的：

“他弯身，吻我，长久的，柔情的。我睁开眼，抬头望着他，他说：‘我会回来的。’……他又吻我。”

陈纳德果然回来了。他们解决完各自的事情（陈香梅也不是“傻白甜”，当时，她正和一个聂姓男子同居），两年之后，两人正式宣布结婚。

最后，还有另外一个小尾巴。

陈香梅和“老头子”陈纳德结婚后，鬼使神差之间，初恋男友黄毕尔竟被陈纳德雇来，为自己的娇妻修筑爱巢。——这才是这对初恋男女，最后的一次见面。

黄毕尔一定非常难受，但陈香梅倒是很大方，她还亲切地握住毕尔的手，感慨道：

“那些过去的事，就像昨夜的星辰，和着清亮无邪的记忆，和着哀怨，我将永生好好地收藏。”

结婚不到十年，陈纳德因癌症去世，而陈香梅的事业以及生活，正有条不紊地进行，她绝不是一个“花瓶”。

陈香梅说过一句话：

“我是陈香梅，虽然我以陈纳德将军夫人为荣，但我更以陈香梅个人能靠自己的努力而创造了自己的天空为傲，更以在白人的天下无畏无忧地和他们比高下为傲，进入美国的主流真是谈何容易！”

1963年，受肯尼迪总统委任，陈香梅成为第一位进入白宫工作的华人。

1981年，接受邓公的邀请，她回到祖国的怀抱，陈香梅还被领导人夸奖为：“全世界只有一个她。”

…………

陈香梅的生命，终结于2018年，但她所作的工作、她的荣耀以及影响，也许再过很多年，依旧会光芒万丈。

独立、奋斗、优雅、坚韧，陈香梅活成了每个女人想象中的样子。

参考资料：

史玉根著：《一个真实的陈香梅美丽与哀愁》
范长江，沈杰著：《名人陈香梅》
白瑾萱：《陈香梅：战火中的传奇爱情》
维基百科：陈香梅、陈纳德等条目

作者：老谈。拾文化（ID：shiyafengshe），以理性的姿态看待人和物，以文化的底色，传达情感、新知、文化和生活。文化改变生活，信仰照进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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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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