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美国白领正在恐慌，但不必担心天塌下来

2023-01-21 2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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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纽约时间

最近最主要的职场新闻可能就是美国几家最主要的科技公司和投资银行在进行大规模的裁员。能从这些裁员中得出美国经济不妙的结论吗？分析人士认为，美国就业市场依然强劲，白领的失业率也仍然处在极低水平。暂时还不需要担心天会塌下来。

很难不注意到最近有关高调裁员的新闻头条。

在科技领域，亚马逊、Salesforce和Facebook母公司Meta等大公司都在进行大裁员，看起来该行业多年的繁荣已经结束。在金融领域，高盛、摩根士丹利和巴克莱都在裁员之列。（汇丰希望大家知道他们在招人。）媒体裁员，似乎总是在发生，最近又来了。NBC新闻和华盛顿邮报都在裁员，CNN也在裁员。

整件事让人很不安。在高通胀、供应链问题和其他压力的影响下，美国经济已经疲软了几个月。撇开裁员不谈，白领们可能正以前所未有的方式感受着压力。鉴于美联储(Federal Reserve)为火热的经济降温、减缓就业市场增长的举措，经济衰退可能即将到来。

如果你在夜里听到裁员的传言，那么大公司里成千上万人失业的新闻就像一个巨大的怪物站在你的门口准备吃掉你。但事实并非如此。白领经济衰退迫在眉睫的传言被夸大了。正如《经济学人》杂志最近所说，“不要对巴塔哥尼亚背心套装感到绝望。”

对任何人来说，失业都是坏事，这很痛苦，很可怕，很有破坏性。尽管如此，受过大学教育的工人的失业率是非常非常低的——事实上低于2%。科技等领域的动荡造成的噪音比实际的宏观经济影响更大。

Indeed经济研究主管尼克·邦克(Nick Bunker)表示：“他们占据了话题的很大一部分，但在美国劳动力市场上并不占很大比例。”事实上，与休闲、酒店或建筑等行业相比，这些引人注目的裁员只是劳动力市场的一小部分，这两个行业目前发展良好。

专家们说，一些白领的裁员并不意味着经济的天正在塌下来。如果天真的塌下来，蓝领工人和那些总是损失最大的人将再次付出最大的代价。

一些裁员是经济的重新调整

总的来说，就业市场相当稳定。美国12月份的失业率降至3.5%，自3月份以来一直在3.5%至3.7%之间徘徊。空缺职位的数量仍在增加，工人的辞职率仍在上升，裁员率低于大流行前。

邦克说：“我认为这很难说是经济衰退。劳动力市场的一些领域，比如科技行业，裁员已经开始增加，但那是劳动力市场中一个过于引人注目的部分。”

Meta裁员1.1万人，高盛裁员3200人听起来很多。但当你把它放在实际情况下，它是非常小的——美国大约有1.65亿人在工作。

智库尼斯卡宁中心(Niskanen Center)就业政策研究员马特·达林(Matt Darling)说：“你看着失业保险赔偿率，你会说，‘好吧，这里真的没有太多。’”

看看不同教育水平的工人的失业率：拥有学士或更高学位的人的失业率是1.9%。对于受过一定程度大学教育的人来说，这一比例为2.9%。对于高中毕业生来说，这一比例为3.6%。对于高中文凭以下的人来说，这一比例为5%。

那么，这些引人注目的裁员是怎么回事？有很多因素在起作用。面对经济的不确定性，一些金融公司正在赶在情况可能变坏之前撤出。在过去20年里，科技行业的一些人已经不能再依赖爆炸式增长了。从整体来看，一些公司只是做出了错误的估计。

“特别是在科技和金融领域，我们看到的许多裁员都来自那些试图从大流行中获益的公司。一些科技公司在大流行期间过度招聘，因为它们将大流行时代的转变误读为长期结构性变化，”Glassdoor首席经济学家丹尼尔·赵(Daniel Zhao)说。“最显而易见的例子就是Peloton，他们原以为人们再也不会回到健身房锻炼。”

一些裁员是经济的重新正常化，因为部分公司在高歌猛进后现在需要回退。

“在很多情况下，他们会根据员工规模进行调整，”赵说。“这并不是说这些公司正在跌落悬崖，而是他们通常会重新调整到一个更可持续的规模。”

白领现在可能有些痛苦

尽管劳动力市场强劲，但对很多人来说，目前的经济在很多方面并不好玩。通货膨胀虽然似乎有所缓解，但却对工资产生了实质性的影响。美联储对抗通货膨胀的斗争将是艰难的。在投资方面，股市不好，债券不好，加密货币是一场灾难。房地产市场也陷入了困境。

在收入方面，处于较高经济阶层的人正感受到一些痛苦。他们的工资没有跟上通货膨胀的步伐。

达林说：“不同人群之间的实际工资走势确实存在差异。处于收入下半部分的职工看到了实际工资的增长，而上半部分则出现了损失，很多职业白领可能没有加薪，但生活成本却大幅上涨，所以他们对整体经济更感到沮丧。”

去餐馆、咖啡店或去度假会更贵。即使这些是高收入人群可能仍能负担得起的额外费用，但他们显然不喜欢或者不适应这些额外费用。在人们对经济衰退的担忧中，很难摆脱一种感觉，那就是担心更糟糕的事情可能即将发生。

服务业和建筑行业的工人维持了经济的运行，他们赚的钱越来越多，在一些地方，这体现在其他人支付的价格溢价上，包括那些花钱去餐馆、酒店和度假的人。达林说：“你看到了这种有效的再分配，这有点痛苦。”

如果经济崩溃，每个人都会遭殃，而处于底层的人受害最深

在许多方面，对于低收入和受教育程度较低的工人来说，最近的经济状况比过去几年要好。当疫情肆虐时，他们受到的打击最大，但随着经济反弹，他们获得了一些真正的好处。

如果在短期内出现经济衰退，对所有工人来说都不是好事。然而，可能受到最严重打击的工人将是那些一直受到最严重打击的工人——比如建筑、零售、休闲和酒店等领域的工人。

正如《华尔街日报》所指出的，在1990-91年、2001年、2007-2009年和2020年的经济衰退中，蓝领工人的失业人数比白领工人要多。2020年，蓝领公司的裁员速度是白领公司的两倍。下一次经济衰退不太可能是历史规律的例外。

达林说：“如果我们真的看到经济衰退，是的，对很多人来说都是坏事，但我预计受过大学教育的人的失业率将升至5%，而受过高中教育但没有上大学的人的失业率将升至10%。会有更多的痛苦，而且不会均匀分布。”

尽管房地产市场放缓，但建筑业一直很有弹性，但这种情况能持续多久仍是一个悬而未决的问题。最终，房地产市场的疲软将逐渐显现出来。“有大量的积压工作需要完成，”赵说，“但与此同时，如果房地产市场继续低迷，未来建筑需求减少，积压下来的工作不能永远维持就业。”

休闲和酒店业也是如此。人们仍然外出旅行，但如果经济变得足够糟糕，他们就会停止。邦克说：“如果经济全面放缓，人们就会说，‘好吧，我少下点馆子。’这只会伤害到在餐馆工作的人，而不是Facebook的工程师。”

经济衰退的可能性让每个人都有点紧张，如果下一次经济衰退来临时，对任何人来说都不是一件有趣的事情。俣一些大公司的白领裁员并不像听起来那样是丧钟。未来存在真正的风险，如果这些风险成为现实，其影响将远远超出Salesforce和摩根士丹利的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