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场10分钟,吊打梁朝伟,香港第一届影帝:我会演到死那天明星2023-02-20 14:02- 点击上方“蓝字” 订阅更多生活灵感 - 黄子华,你好嘢!新片《毒舌大状》,斩下香港票房第一宝座。榜上前三,他独占两席(《饭气攻心》居三),从票房毒药飞升票房神话!人人叫他子华神,但殊不知,他心中,亦有一尊“神”2年前,金像奖,黄子华盛装出席,顶礼致敬:“能够给他颁终生成就奖,就已经是我的终生成就奖。”他的名字,叫许冠文。1999年,星途无望的黄子华打定输数,告别娱乐圈。他呕心沥血300日,将这一路怀才不遇熬成了第一场栋笃笑——《娱乐圈血肉史》。打算一讲完,就去房地产公司应聘,讵料,电话响了。“是许冠文打电话给我,找我合作电影!”多年后,黄子华已是栋笃笑开山鼻祖,他高呼道:“我再说一次,是许冠文!”他,是梅艳芳都俯首让位的香港演艺协会首届会长。他,是成龙都难望其项背的香港金像奖第一届影帝。他和弟弟许冠杰,让香港电影和音乐,驶入“粤语时代”。“倚殿陰森奇樹雙,明珠萬顆映花黃......”1947年,广州西关多宝路住着许氏一家。父亲擅长小提琴,母亲乃粤剧拥趸,粤韵西乐,颇为鬼马。家中四子,取名“文武英杰”,排“冠”字辈,寄意冠绝群雄。时局动荡,翌年举家迁往香港,住在钻石山木屋区。抬首,别墅漫山,低头,棚屋像这座城市的大肠。“没有厕所,去小溪洗澡,米缸长空,常挨饥抵饿。”许冠文记得,饿极时就和弟弟去追运米的车,用袋子接颠出来的米粒,那条路的对面,就是香港拔地而起的城区。望着远方繁华,长子冠文心生一个小小理想:我要做大官,改变这个世界。少年志,无人挡。戴着眼镜的许冠文,一路考入港中文大学,拿下全港英文辩论大赛冠军。他半工半读,教三份夜校,还是不够学费。恰巧,靓仔四弟许冠杰加入TVB,工资是自己的几倍。他心动了。面试TVB那天,老板给他出了一道难题:搞出一场全港中学生知识竞赛,只给三个月。翌晨,老板一进门,见鬼了——许冠文还坐在原位。“你干嘛?”“你要的东西。”他掏出一沓100多页的策划书,微微一笑。昨晚,他奋笔疾书,一个通宵,大功告成。“机会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挣的。”许冠文说。他成了TVB的王牌师爷,编的段子,笑炸全港,写的短剧,收视爆棚。鞭打快牛,最忙时他一天要出3个笑剧。一日,道具组惊传闹鬼,说棺材里有怪响,大胆者掀开一探,是许冠文累到打呼。但对许冠文而言,娱乐圈终究是过眼云烟,做大官才能改变世界。他试过播新闻,一本正经30分钟笑翻了8个摄影。他试过做老师,一个月上36个课时,吃不起一顿大闸蟹。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许冠文决定曲线救国——拍电影。正好,李翰祥导演想找他拍一部《大军阀》:“这是一个粗眉大光头,明早见面聊聊吧。”第二天一进门,一个光头正对着李翰祥。走近一看,许冠文两道粗眉如倒挂关刀,操一口蹩脚普通话吼道:“他妈的,行不?”“行!”《大军阀》票房大火,许冠文一夜爆红。首映夜,李翰祥和他坐在影院一角,一字一句讲起了中国电影。许冠文抬起头,注视巨大屏幕中的自己,喃喃道:“原来电影,也可以改变世界。”黑暗中,他的眼镜闪烁如星云。但要成为一颗星,先要化作一颗尘。儿时,许父在酒店打工,一周回两次家,总爱声讨“扑街老板”,刻薄寡恩,吃人不吐骨。于是,许冠文拍出了《半斤八两》。香港沿用“司马秤”,一斤重16两。半斤八两,即公平公正,实力相当。但正如主题曲所唱:出左半斤力,想话摞翻足八两,家阵恶稳食,边有半斤八两甘理想?(出了半斤力,想说拿回八两,如今难糊口,哪有半斤八两那么理想?)付出不一定有收获,现实就是这么残酷,他苦过,最能懂。片中,许冠杰发出了灵魂拷问:我总感觉这个世界欠了我很多。“你出生时,连张尿片都没带来,欠你什么?”许冠文一双冷眼,看破人间事。好友“独臂刀王”王羽曾告诉许冠文,自己和公司签了很多不平等合同,被摁着吸血,有一晚他潜入公司,偷走了合约。许冠文笑笑,没有搭话。半年后,他拍出了《卖身契》。身不由己的打工仔,贪得无厌的资本家,顺带还暗讽了一下三色台。“我这是为王羽报仇。”文人报仇,杀人不见血。我至今仍记得片中名场面:节目上,一个女人为了钱,当场剪断老公的氧气管,最后只换来一瓶5.5的蚝油。本是哄堂大笑的喜剧,许冠文却道出了人世的大梦一场。许冠文最喜欢吃烧鹅濑,油光滑靓的烧鹅腿配上爽口弹牙的濑粉,藏在香港最隐秘的老字号里。那天老板和他说:“最后一碗了,我们要倒闭了。”许冠文不解,吃了十几年,说没就没?老板一侧身,对面是一个巨大的M记。于是,他拍出了《鸡同鸭讲》。讲述老字号在大时代的沉浮。你会发现,在他的电影里,被遗忘的打工仔,被剥削的上班族,被淘汰的老字号都成了主角。而他们,正是组成这个时代的微尘。许冠文用一粒尘,讲述着一座城。那曾是许家四杰的天下。冠文连庄5年票房冠军,获封“喜剧之神”冠武专攻幕后,促成了无数传奇。冠英和林正英师徒下山,开创僵尸盛世。冠杰凭粤语歌登堂入室,成为一代歌神。1981年,许冠文斩获第一届金像奖影帝。当晚他没有到场,心想:“以后大把奖拿。”但很可惜,往后42年,他再也没拿过影帝。“观众突然就不笑了。”他自己也搞不清。只因时代告别一个人,连招呼都不会打。90年代,王晶的赌片席卷而来,周星驰的喜剧翻江倒海。观众爱上了牌桌上的风流奇情,迷上了无厘头的妙想天开。许冠文,离场。1991年,《豪门夜宴》结尾,许冠文和周星驰抢鸡头。两双筷子凌空切磋,周星驰笑到了最后。此幕,被解读为“两代喜剧之王的交接”。第二年,周星驰包揽香港票房前五,史称“周星驰年”。后来,在黄霑的节目上,周星驰被问起何为“无厘头”,他笑答:“我不太了解,但许冠文是我学习的对象。”在我看来,王晶的喜剧像一桌麻将,热闹非凡,星爷的喜剧像一场盛宴,饕餮丰满。而许冠文却是大榕树下那位穿白衫戴金丝眼镜的说书佬,手里捧着一壶浓如墨汁的普洱,细诉红尘。老人小孩笑作一团,他冷目无言,回首时日头却过了西山。往后十几年里,许冠文从顶流男一,成为了铁打客串。《宝贝计划》里固执的老头,《煎酿三宝》里难搞的岳父,年轻人发问:你边位?好不容易接到一部男主的电影,第一天导演却不满道:“你不要用以前演喜剧的来演,就演最落魄的人,这个剧本专门为你设计的。”许冠文坐在那辆破出租车里,嗫嚅了一句:这条路,怎么走啊?是啊,这条路怎么走啊?无人知。2021年,尔冬升给78岁的许冠文打电话,恭喜他拿了最佳成就奖。“我有什么成就?”许冠文第一时间,不是高兴,是怀疑。“你让一代人笑过。”那头答道,那晚,当他哽咽着从黄子华手中接过奖杯时,人们才知道,一代笑匠,从未退休。许冠文一直有一个愿望,再写一个让香港人大笑的电影。每写一部都觉得不好,扔到墙角,一写就是20年。蓦然回首,废稿已有一人高,像是一个被遗忘的自己。妻子跟他说:“你已经老了。”他托了托眼镜,自语道,“我被时代抛到了后头...”“但愈痛苦的时候,愈要笑,不是吗?”在我心中,许冠文从来没有过时。他斩开了一条血路,让年轻人走得更大步。我们有了周星驰,也有了黄子华。不同的时代有不同的喜剧之王,但他们都用自己的方式告诉我们一件事:正因为人生太苦,笑才格外珍贵。黄子华读的是哲学,许冠文读的是社会学。二人一生都在思考那个问题:如何改变这个世界。他们用自嘲,还原贫苦大众的人生,用笑话,撕开现代社会的伤口。数十年过去,当年看许冠杰、黄子华的孩子也人到中年了。但我们却再也难见一个电影人拼了命为打工人呐喊:“我地尼班打工仔,一生一世为钱币做奴隶。”今年,许冠文80岁了。《风再起时》,他出场短短十几分钟,网友却表示:“简直可以吊打梁朝伟”,并再度拿下金像奖提名。采访里,他一本正经地说,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可以写出更好的故事。“没关系的,只要能让人们欢笑,我可以做到死的那天。”微光里,许冠文的镜片闪如繁星。“我愿为人间带来快乐,即使用上我的下辈子。”“我愿意。”图片丨网络责任编辑丨蜜糖编辑丨快乐小神仙微信扫码关注该文公众号作者戳这里提交新闻线索和高质量文章给我们。来源: qq点击查看作者最近其他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