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故乡战地到奥斯卡颁奖礼，聚焦这些乌克兰流离失所的孩子

2023-02-24 17:02

今年的2月24日，是俄乌战争爆发一周年

2月16日，丹麦王国驻华大使馆联合德国驻华大使馆在北京展映了纪录片《碎片之家》 A House Made of Splinters (2022)，本片由丹麦，乌克兰，瑞典，德国，芬兰五国联合制作，导筒受邀现场观看了这部第38届圣丹斯电影节世界纪录片单元评审团大奖作品，本片目前也已获得奥斯卡最佳纪录片提名，下面让我们一同走进本片的幕后创作故事。

第95届奥斯卡最佳纪录长片提名者《碎片之家》的奇特旅程

乌克兰前线成为了描绘弱势儿童的收容所的背景。

纪录片导演西蒙·斯洛普·威尔蒙特在2017年凭借《远方的狗吠声》获得了皮博迪奖，该片主要讲述了战时一个小男孩与他的祖母生活在乌克兰的故事。当威尔蒙特得知祖母身患重病时，他想知道那个男孩会发生什么？于是他开始走访乌克兰前线附近的孤儿院，并很快了解到，这些机构很大，而且很相似。除了其中一个。

《远方的狗吠声》曾在杭州西湖国际纪录片大会展映

“有一种不同的感觉”这位丹麦导演在Zoom上告诉我。“地板上有一块地毯，已经破旧不堪。墙上的油漆很旧，有裂痕，但墙上挂着孩子们的画。在邻近的一个房间里，我可以看到一位年长的女士正试图教女孩们音乐。很多小孩子混乱地跑来跑去，大笑着互相追逐。玛格丽特坐在走廊尽头的老式摇椅上，她一边抱着两个孩子，一边对着电话喊着什么。有一种触动人心的抚慰的力量。我非常想知道：‘这里每天都是这样吗？如果每天都如此，是什么让这个地方如此特别？’”

在威尔蒙特执导的令人心碎的《碎片之家》中，你会看到更多相关的内容，该片于2022年在圣丹斯电影节上首映，并获得了世界电影单元纪录片导演奖，此后还获得了奥斯卡最佳纪录长片的提名。

导演发现了一个较小的收容所，这里照顾被忽视或被虐待的儿童，这些儿童的父母往往是吸毒或酗酒成瘾的人，而他们的案件正在法院审理。一些孩子从收容所进入更大的孤儿院，其他孩子则找到了寄养家庭。收容所的管理人员观看了《远方的狗吠声》，并接纳了这个较小的拍摄团队，威尔蒙特负责摄影和录音，还有一名兼任翻译的助理导演。

在选择被拍摄者时，威尔蒙特说：“对我而言最重要的是，他们对我以及我的助理导演感到好奇。他们的眼中闪烁着光芒，他们想交谈，他们认为我们很有趣，很适合一起玩。这是了解彼此的第一步"。

最开始拍摄素材中包括五个孩子。在剪辑室里，威尔蒙特艰难地将其缩减为三个：两个女孩和一个情感激烈的男孩，这个男孩在尝试照顾他的弟弟妹妹时表现得很感性。约书亚·奥本海默（《杀戮演绎》）在剪辑过程中提供了建议，他的公司 Final Cut for Real 支持了这部电影。

威尔蒙特说：“我真的想把所有人都保留在成片中。但当第一次剪辑完成后，我和我的剪辑师发现，观众需要与每个孩子有一定的了解时间，这样影片才会有吸引力。你希望共情并真正体验这些孩子的生活，而不是将其视为窥淫癖的。最困难的决定是剪掉其他两个故事，但没办法，否则这将成为一部冷酷的电影。”

接近孩子们需要一些方法。他说：“我们与社工有着密切的交流和合作，因为社工教会我如何在这样的环境中行动。我们不断讨论边界在哪，他们也很清楚我的处境。”

威尔蒙特家里有两个年幼的孩子，这对他与其他孩子们的相处很有帮助。他说：“我喜欢和孩子一起玩，希望这里的孩子们能感受到这一点。这些孩子需要被看见，他们一直处在一个缺少关注的世界里。"

让孩子们在镜头面前自然表现是一个挑战。威尔蒙特说：“我们希望孩子们在镜头前做自己。为此我们花了很多时间让孩子们明白‘如果你有什么东西不想被我们拍摄，就走开、举起你的手、转过身去、或做一些事情表明不想被拍摄。’当他们这样做时，尽管那是非常珍贵的场景，我还是放下了摄影机。当孩子们意识到这一点时，对我信守承诺产生了一些尊重。”

导演曾考虑到孩子们的家里拍摄父母，但最终决定不这样做。他说：“我在这段旅程中了解到，父母们的生活要复杂得多，也更微妙。我觉得如果无法做出判断，我就不能拍摄它，所以决定只从孩子们的视角和故事中听到或想象外面的世界。”

在收容所拍摄到的一位母亲，“她努力地清理自己，然后来到收容所与孩子们见面”，威尔蒙特说。“她和五个不同的男人有五个孩子。因为她选择的男人都不是善良诚实的人，随着孩子长大，她必须继续向前。这是她生存的方式，因为她没有自己的家。玛格丽特说，这些妇女中的很多人把孩子交给国家的一个原因是，经过多年的努力，她们知道与其在并不理想的条件下照顾孩子，比如与一个每天喝醉甚至可能有暴力倾向的男人生活在一起，但没有逃跑的途径，她们一无所有，使得她们认为在孤儿院吃一日五餐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影片制作完成后，制片人聘请了一位心理咨询师，如果孩子们想谈谈，他们可以随时找他。俄罗斯入侵乌克兰的第一天，这位心理咨询师就在收容所。为了孩子们的安全，他们坐火车被带到了乌克兰的西部地区。后来，一些孩子可能会去欧洲的临时孤儿院。

甚至在乌克兰战争爆发前，威尔蒙特就开始通过一个非政府组织提高对弱势儿童的关注。他说：“当24日战争爆发时，电影的头等大事是，努力为NGO筹集尽可能多的资金，使他们能够继续工作，不仅帮助电影中的孩子们，而且帮助该国其他地区的所有境内流离失所者。”

影片的主角是这所房子，贯穿其叙述的是在那里工作了30年的玛格丽特的声音。威尔蒙特：“我一开始就在想，这所房子应该有一个声音，因为它经历了太多的命运。如果墙壁可以说话，我们就能听到让人惊奇和恐惧的故事，希望我们也能看到美和人性。我还想到，这些孩子是构成这所房子的元素。孩子们一直是不同事物的一角，但现在他们构成了一个整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