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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22日，北京疾控中心报告显示，2月13日-2月19日流感病例数超过新冠。2月以来，北京、天津、上海、浙江等地的多所学校，都出现了因学生感染甲型流感而通知停课多天的情况。对很多家长来说，上一次出现比较集中的流感感染，已经是新冠疫情之前的事了，不少人都担心，是否可能出现流感和新冠的叠加感染。对此，有儿科医生表示，受新冠疫情影响，近几年流感的确处于低流行状态，本次暴发高峰也比传统的流感高峰有所延迟，但目前处于常规散发状态，且已回落，不必太多担心。
文 | 薛永玮
2月19日是周天，李彦（化名）已经准备好了第二天孩子去上幼儿园的东西。结果当天晚上，幼儿园发通知，说周一停课一天，因为最近得流感的小朋友比较多。李彦是北京大兴区的一位家长，孩子今年5岁，她原本想着，自己家的孩子肯定没事，因为去年9月已经打了流感疫苗，前几年也没碰上过流感暴发。但就在停课的周一，她孩子也发烧了，最高烧到39度。听说医院人多，怕造成交叉感染，李彦没敢送孩子去医院，而是在家服用了美林悬浮液，好在孩子第二天就退烧了，但一直咳嗽得很凶。后来李彦数了数幼儿园家长群里前后的发言，发现一共有10来位家长都表示孩子发烧了，占了班上孩子的起码1/3。正因为发烧的孩子不少，2月21日复课一天后，幼儿园又通知：经疾控中心监测，这次流行的是甲型H1N1流感，基于此情况，继续停课一天。另一位河北廊坊的家长则说，她四岁的孩子最近和去年9月都确诊了甲流，她明显感觉到，这次班里生病的孩子更多，并且这一次她也在孩子退烧后中烧了，发了三天低烧。流感季，医院的儿科常常充斥着孩子们的哭声。（张雷 摄）
不光北京出现了流感多发，吉林一位家长告诉本刊，她5岁的孩子也在2月19日周日早上发烧了，“周五放学回来都正常，周日早上突然开始发烧，老师也因此发烧了”。虽然孩子所在的幼儿园没有停课，但因为想让孩子再休息一下，这位家长给孩子请了假。这位家长印象里，“这几年来，感觉只有今年才暴发甲流，上一次已经是4年前了”。一位河北廊坊某学前班的老师则注意到，这一波流感是从2月中旬开学后开始的。她授课的班级里，到2月20日左右，36个学生已经只剩8个没请假的了——请假的同学中，有的是已经发烧了，有的是怕在学校里感染。这位老师说，整整一周，来上课的孩子最多只有十几个， “学前班最严重，一二年级要好一些，但班里也有十多个，三分之一的孩子都病了”。后来几位任课老师也相继被传染，上述教师也不例外，她说自己最高烧到39度多，第四天才稍微退烧，咳嗽较严重，嗓子哑了，和家人打电话时说不出话，“比新冠还难受”。此前，她想去家楼下的小药店买奥司他韦，但被告知已经售罄。药店说，现在奥司他韦一进来就很快卖完。在社交网络上，也有不少人讨论此次甲流的情况。而根据2月18日中国疾控公布的数据，2022年12月下旬至2月初，国内流感病毒阳性率一直处于极低水平（低于1.0%），2023年第6周（2月6-12日），则上升到3.4%。另有中国国家流感中心的报告显示，2023年第六周，南、北方省份的流感病毒检测阳性率都出现上升，有两个亚型流感病毒A(H1N1)pdm09和A(H3N2)在共同流行。周义山是从上周六（2月18日）发现，诊室里来看流感的小孩突然变多了的，“每天都有10多个，还不包括一些甲流咽拭子测试假阴性的”。周义山是北京中医医院顺义医院的儿科医师，他说此前一个月，甚至此前几年，已经很久没出现过这种情况，况且2月也不是传统的流感爆发高峰期，“新冠疫情的三年，甲流一直是低流行状态，再往前的2018年、2019年，出现甲流也是11月、12月到1月”。周义山说，自己医院里，科室内的忙碌状态持续了五天左右，2月24日降至2人左右。周义山注意到，接诊的流感患者大多来自不同学校不同班级，在周义山看来，这说明甲流传染虽然有小规模的抬升，但仍属于散发状态。他解释，从往年平均数据来看，这个季节出现流感散发传播很常见，因此不必恐慌。从看诊的情况，周义山分析，这次甲流散发的最大原因，可能是新冠疫情防控措施松动后，人员的跨省流动突然增大，让病毒在南北方之间流动了起来，“加之2月中旬，各地幼儿园和小学相继开学，给甲流传播创造了条件。此外，周义山认为，这几年孩子大多生活在温室里，没有暴露在大环境下去适应病毒，免疫系统可能稍微弱一点。而从疫苗的情况看，虽然一些孩子打过流感疫苗，但疫苗只对甲型H1N1、甲型 H3N2和乙型流感病毒有用，抗体作用时间也只有6个月左右，因此不能完全防护。南方科技大学公共卫生及应急管理学院流行病学教授魏晟在接受媒体采访时也称，“因麻疹、水痘、流感、手足口病等传染病导致的停课是很常见的疫情应对方式，当学校内出现一定数量的病例后，为避免校园内疫情的进一步扩散，学校会采取小范围停课的方式来应对，大众不必因为‘停课’二字而过度恐慌。”面对这一轮散发的甲流，很多家长担心，会叠加感染新冠和甲流，一些尚未感染新冠的家庭尤其担心。根据中国疾控中心2月18日最新发布的《全国新型冠状病毒疫情情况》，目前全国每天新增新冠感染者在5000例以上。但有感染专家在接受《第一财经》报道时称，目前新冠威胁已经过去，流感与新冠重叠感染的易感人群比例会很低。
周义山则从病毒的R0传播值角度分析，认为普通人不必过于担心，“新冠（奥密克戎）一个人可以传十几个，但是流感可能传几个人。新冠在整个家庭内都会进行传播，但甲流的话，成人被小孩传染情况非常少。”而从临床数据看，新冠对对成年人的影响较大，甲流则对儿童的影响更大一些，这也降低了新冠和流感叠加感染的风险。如果家长依然有所担心的话，周义山建议，“甲流从潜伏期到发病期，前三天传染性最强，过了三天之后传染性降低，等到咳嗽、鼻塞、流鼻涕、喉咙痛等症状都解除后，孩子就可以去上学了”。当然在实际接诊中，周义山也发现，现在家长们更困惑的是，不知道孩子到底是新冠还是甲流，因为“新冠和甲流的早期症状几乎可以说是一模一样，都是四肢酸痛、乏力、发热，如果不去做检测的情况下，很难分辨出来”。周义山说，目前在医院里，主要是通过进行甲流筛查来分辨，一是因为有这样的疾控监测结果在先，二是因为现在做新冠检测的地方比较少。此外，通过嗅觉或味觉的衰退情况，也能有所分辨，“如果有衰退，就有可能是新冠”。至于甲流和普通感冒，则比较容易区分：相同症状下，甲流会出现持续反复的高热，而且体温上升较快，“可能几小时就达到了39度以上”，周义山说。本文为原创内容，版权归「三联生活周刊」所有。欢迎文末分享、点赞、在看三连！转载请联系后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