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写下是汶川地震救援现场,荒凉满地中,那如同一面旗帜飘扬的人们。
有人写下是长津湖战役,“哪怕是冻死,我也要高傲地耸立在我的阵地上”的绝笔。直到,两具白骨的一张合照赫然眼前,再也忍不住泪目。生平第一次,看到骨架骷髅没有害怕恐惧,只有敬畏羡慕而生。一高一低,他们并身而立于昆明医科大学生命科学馆的入口处。“玻璃橱里,是他们特殊的坟;玻璃橱外,是他们浩瀚的爱。“一个在2005年捐献自己的遗体,一个于2015年去世后以身捐国。生死分离14年后,一个人站立的李秉权等来了他的爱人胡素秋。然后化身为骨骼标本,供做教学所用,提供给学生研究。从此,昆明医科大学生命科学馆的门口,一对伉俪,两具白骨,万代不分。
1941年,19岁的李秉权第一次跨入国立云南大学医学院的校门。那时,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的人生将在未来,生前死后,都与一个叫胡素秋的姑娘分不开了。在那个讲究门当户对的年代,李秉权家境贫寒,父母皆因病缺医被折磨去世。胡素秋则是大户人家的小姐,父亲胡瑛是当时声名显赫的人物。可爱情总是喜欢在穷小子和富家千金之中产生化学反应。不乏追求者的胡素秋,偏偏注意到了总在图书馆出现的李秉权。她爱慕他的贫贱不移,他的自强不息,他的刻苦钻研。李秉权对个性独立,思想进步,与众不同的胡素秋,也是一往而情深。一段旷世姻缘的成就,不怕门第悬殊,最怕没有彼此坚定的双向奔赴。一支李秉权花了一个月工资买下的派克钢笔,成了他们的定情之物。结束六年的本科学习后,一纸缔约,良缘喜结,他们也从同学变成了夫妻。在那时还刚建立的昆明医学院里,他们成为了第一批教授和医生。在各自专长的领域里,挽救着一个个生命,贮藏着一个个希望。李秉权是我国神经外科开拓者之一,作为云南省神经科的奠基人,填补了那里的空白。胡素秋是妇产科的专家,她写的《妇女更年期卫生》,至今都有很好的指导意义。过于忙碌的日子里,总是匆匆吃饭,匆匆而往,他们形成了他们独属的相处模式。每当聚在一起,聊的不是家长里短,而是最近收了什么病人,怎么处理。当人生倏忽几十年,聚少离多却也从未使得他们感情疏远。因为,他们都懂得彼此追寻一生的是何物。
当时间来到2000年,李秉权已经78岁了,医学深耕细耘也已50余载。感觉到身体的每况愈下,有一天,他突然喊来了家人,决定宣布一件事:把自己的遗体捐献给母校。中国人向来最讲究落叶归根,如果遗体都没了,又如何入土为安?“我做了一辈子的医生,死了以后也要拿这身‘臭皮囊’为医学做一些贡献。学生在我身上练熟后,病人就可以少受些痛苦。”因为他经历过头顶敌机轰炸,和同学一起去乱葬岗寻找可以利用尸体的危险。因为他太深知医学的进步,需要稀缺的遗体标本去突破。“我患过脑腔梗、高血压、血管硬化,可以做病理解剖;解剖切完用完之后,再做成一副骨架,供教学使用。”当家人在震惊中许久才缓神儿,只有胡素秋静静听着他的嘱托。因为她知道,“这并非一时的心血来潮,他是在了却一生的心愿。”他亲手制作过许多标本,最后,他把自己也制作成了标本。“眼角膜、进口晶体、皮、肝、肾等供给需要的病人,最后再送解剖。”这对伉俪情深,相伴一生的夫妻,终于以最特殊的方式,再次相聚重逢。
“为人一生,最简洁的概括只有两个字:生与死。如何生,怎样死,则关乎生命的价值和意义。”我们一生都在探索的难题,后来,李秉权和胡素秋的女婿给出了一个答案。无论是对医学的贡献,还是他们本身的爱情,都足以让人肃然起敬。神仙夫妻已死,但他们留下的,有这个世间最宝贵的遗产。本文来源:作者:脆皮先生(ID:cpxs2009), 一枚新晋奶爸,创业公司高管。曾花3个月时间复习,考上985高校硕士,成绩全国前三。工作13个月,即成集团公司年薪最高员工。去过很多城市,也曾在路边练摊。现在只想和你说最真的话,持续成长,不断精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