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协两大贪官被抓，石雪清再谈印象

昨天又有两条大鱼落网 李毓毅、马成全被查，石雪清回忆了这两个在中国足球最高管理机构呼风唤雨的大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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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一则官方消息映入我眼帘：前中国足协副主席李毓毅和前中国足协负责联赛事务的中超联赛前董事长马成全，双双因“涉嫌严重违纪违法”，被武汉警方控制。

一开始我有些吃惊，继而又释然：在那个生态环境被严重污染，已然被完全恶化的机构，哪个人被抓不正常呢？！……回过头来看，这俩人虽都已经退休离开足协三四年了，但今天的落网估计还是跟“铁案”（国足前主帅李铁被调查）有关。

先说李毓毅——我是2015年底跟这位当时的实权派的李主席相识的，而且第一次见面竟然是那么——具有“历史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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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10月的一天，大连迎来了中国足协副主席、中超公司董事长、国家足球改革部际办副主任李毓毅，他是来大连调研的。当晚，大连市体育局张运东局长设宴招待李主席一行。本人以大连一方俱乐部总经理的身份应邀参加，就座于李主席左位，我的另一边则是李主席的助手（不记得他的名字了）。晚宴开始前进入聊天时段，李主席突然问我：“石老总，您做为资深足球人士如何看待下一步深化足球改革？”

或许是李主席太抬举我，或许是他太急于找到他此行的答案，圆满完成调研，好向上级交差，他也太雷厉风行了。这个问题太大，恐怕在开宴前讲不完，真得费些口舌才行。也许是鬼使神差吧？我似乎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等啥时候把教育部那个王登峰司长撤换掉，中国足球特别是青少年足球就有救了！”我的话音刚落，李主席惊怔了片刻，下意识地跟坐在我身旁的那位助手对了个眼神，然后一句话没说，被噎在那了。

但我当时分明感觉到这位资深体育人（他曾任上海市体育局局长，兼党委书记）打心眼里认为我的话蛮有道理，不过，他和中国足协彼时奈何不了红得发紫王登峰（时任中国足协副主席）。试想，像李主席这样经过大风大浪的人啥事看不明白？！今天坐在他身旁的这位大连的石老总也真的不是个省油的灯，他居然一眼就把王登峰的那套欺上瞒下的校园足球鬼把戏给看穿了！这个话题太危险，太敏感，干脆还是免谈吧……短瞬的小尴尬被开宴碰撞的酒杯声给转移了……

到了2018年六月，我做为中国足协组织的中超老总考察团一员（时任大连人常务副总）前往俄罗斯观摩世界杯，李主席担任考察团长。或许因为有了2015年那次对话碰撞出了智慧的火花，李主席对我格外重视，每次开会讨论问题，他都是让我第一个发言：“石老总，你是资深老总，而且很有见解，你先讲，给大家引个方向……”他的客气让我很不好意思，我也只好当仁不让，积极踊跃发言。

我建议：今后国家队代表中国队比赛，所有球员必须唱响国歌，每个人都要一展歌喉张嘴唱响！另外，新一届国家队组建时，要在电视上直播入选者的名单，还要通过当地政府组织一个隆重的方阵把入选的大红喜报，张灯结彩，锣鼓喧天地送达球员家中！通过这种仪式感增强球员的光荣感……这些建议都引得李主席热烈掌声。不久，李主席便将唱国歌这个建议迅速落实到位！这也算是本人为国家队建设做出的小小贡献……至于李主席到底犯了啥罪，我将在下篇文章做一剖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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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说马成全吧——2002年年初，本人时任重庆力帆俱乐部老总。年初有一天，力帆老板、投资人尹明善找到我：“石总，你去年应我的聘请出任俱乐部总经理，赛季之初通过努力把甲A开幕式争取到了重庆，算是给重庆球迷一个见面礼。同时，你又靠个人的公关，把今年的“甲A总经理联席会”争取到重庆来召开，这个会议很是聚人气，吸引眼球。重庆刚刚成为直辖市，就需要这样的活动来提高城市地位……”

尹总不愧为重庆首席企业家，思考的问题绝对有战略高度！

接着他又提出一个新问题：我们力帆不能在这个举世瞩目的会议上当看客当听众，我们要主动出击，在会议上提出焦点问题，引发热烈讨论，让重庆的甲A总经理联席会变成力帆这样的小俱乐部不甘人后，挑战大俱乐部以引起全国人民的关注！……

面对尹老板激情四射的话语，我的大脑开始高速运转：“尹总，我们在会上紧盯“实德系”关联关系问题，这个话题肯定极具爆炸力！”尹明善回答道：“正合我意，响鼓不用重锤。我坚决支持你！”于是我写了第一稿，尹老板认真地做了修改并定稿。

几天后会议召开，我代表俱乐部宣读了这篇讨伐“实德系”的檄文。紧接着，北京国安，天津泰达、青岛颐中海牛、江苏舜天等多家俱乐部就这个问题围攻“实德系”，当时的阎王面色凝重，十分不悦……

年底，中国足协派两名中层干部林卫国、马成全专程来到重庆，跟我单独沟通情况，让我提供“实德系关联关系”，破坏联赛公平公正性进而搞垮联赛的危害性证据……那时的马成全刚到足协，态度十分坦诚，一个劲儿地往小本上记着我的谈话。他们两人还跟我讲起了此行前突访四川冠城（实德系的主力军）俱乐部到处张挂大连实德掌门人大幅照片的场景，他们都拍了照，保全了相关证据。为后来处理“实德系”做了很扎实的工作。因此，有内部人士认为，马成全是处理“实德系”的功臣！我认同这个说法……谁能想到，20年之后，这位当年的“打黑英雄”竟然成了今天的阶下囚！乌呼……

文章写到这了，读者朋友们也一定着急了——那他两人究竟犯了啥罪？！依我之见，至少跟“铁案”有关！2015年，李铁、孟惊（河北华夏幸福总裁，已被抓）等人为获取冲超资格，不择手段收买对手、收买竞争者的对手，涉嫌在多场中甲比赛中打假球……这两位最新落网者，或许成为利益输送和钩连的牺牲品。

2015年我到北京中国足协递交举报信，于洪臣避而不见，马成全做为主管联赛事务的负责人，见了我的面居然爱搭不理，显得心事重重，连话都懒得说……或许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担心纸里包不住火，这个盖子迟早被揭开，能压下来就压下来，他对自己已上贼船而下不来深深地担忧，处于焦虑不安之中。

而前文中的那位李主席的罪过或许还会包括上海滩两支球队对他的各种围猎……可惜了，这位近年来最有能力的足协副主席，在行将退休之前没能把持住自己……让我们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