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水花最大的,就是“知名”编剧史航性骚扰事件。而史航的两次回应,不仅没有缓解舆论,反而引出更多受害者。据不完全统计,截止目前,已经有26位女性站出来指控史航性骚扰。《奇葩说》《圆桌派》等文化类节目中也出现过他的身影。此外,他还是多届乌镇戏剧节“青年竞赛”单元的评委,北京鼓楼西剧场的股东。混迹行业多年,能拿得出手的作品寥寥无几,以至于对史航的水平不好评判,但可以看出的是,他在圈内人脉颇广。身为文化名人,却因为自己的品德败坏,爆出如此龌龊的举动,实在是让人触目惊心。“趁我浏览时,他突然凑上来深深吸了一口我的头发。我感到不舒服,毛骨悚然当面指责他,并马上提出要走。”
“下楼过程中他突然问我,能不能亲一下我的耳朵,我震惊了,说当然不行!过了几秒,他在狭窄的楼梯间一个并线,亲到了我的耳朵。我非常生气,但说实话一切来得太突然,可能是震撼大过于生气。总之他又道歉了,说他忍不住。”
“当时房间里只有我和他两个人,房间门还开着。他突然从后面抱住我,手抓住我的屁股,并用舌头舔我耳朵。我当时惊恐到身体僵硬,不知道该如何作出反应。”
她们之中,有的是刚毕业的大学生,有的是入行不久的新人,还有人是已婚的女性,时间跨度也从几年前到最近几周。她们实在是想不到,一个在行业有头有脸的前辈,私下居然能做出如此恶心的事情。而比起这些令人作呕的性骚扰,史航本人的回应更加离谱。在第一次回应中,史航选择全盘否认:“情绪我理解,但情况不属实。”第二次回应中,史航晒出部分聊天截图,试图把这些行为美化为调情,称这些女性都是有过稳定关系的前任。在他的逻辑中,女孩们不愿撕破脸皮的迂回,都成了调情的证明。很显然,从他的回应中看不到丝毫悔过与诚意,反而透露出一种高傲的姿态。“这世间万事万物都与性有关,除却性本身,因为性是权力的化身。”
有人是担心自己的工作不保,还要混饭吃,毕竟在她们那个圈子,“条条大路通史航”。这种难以避开的桃色陷阱,也让人想起发生在其他女性身上的“噩梦”。影视剧《她和她的她》中,女主林晨曦就曾被国文老师谢志忠侵犯。一开始,谢志忠只是用手去摸她的腰,后来发展到撩头发,亲吻和拥抱。受到侵犯的她向父母求助的时候,父母却质问她:“你为什么不推开他?”“我曾看过一篇文章,它说动物被攻击的反应本能,就是攻击、逃跑、然后静止。我们那个时候年纪太小了,我们吓坏了,所以我们反应不过来。”虚假的光环吓唬不了有社会经验的老人,但对付那些涉世未深的小女孩却已经足够。除了权利的压迫,职场同事之间,也是性骚扰的高发区。从监控视频中可以看到,原本两人还在说笑,可一进电梯,同事突然对她动手动脚,甚至直接去搂抱她。而面对警察的询问,这位男同事否认了性骚扰行径,还狡辩说只是开玩笑。发没发现,这些性骚扰的形式虽然千变万化,但套路几乎都是如出一辙。你不拒绝,他们就默认为你同意,紧接着便是得寸进尺,步步紧逼。你一旦反驳,他们便将其美化为开玩笑、调情,甚至倒打一耙,说你是不是玩不起?侵犯者进可攻,退可守,而女性在这种桃色陷阱中的处境有多难,看看那些为史航辩解的网友就知道了。史航晒出聊天记录后,不少网友为其站队,称这些被骚扰的女孩是“有所图”。更有网友,把那些字字泣血的经历,当做造谣生事的“小作文”。你看,让人愤怒的不仅是性骚扰本身,还有大家对于性骚扰的态度。受到侵犯的女性,想要自证清白不仅要面对层层阻碍,还要忍受舆论的二次伤害。“他突然抓住了我的手。我吓了一大跳,第一反应是左顾右盼,生怕引起别人的注意。对,我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快来看啊有人性骚扰了,而是生怕被看到丢人。”
“整场电影,我什么都没看进去,精神高度紧张,却完全没感到‘恐惧’、‘恶心’或是别的什么情绪,满脑子都是担心被人看到怎么办。”
名声高于一切,这不仅是女孩们的顾虑,更是社会和世人的偏见。一直以来,如果一个女性被传出遭侵犯“丑闻”,往往被视为耻辱、丢人。那些无处不在的荡妇羞辱,每时每刻都在提醒她:她所遭受的事情,是见不得光的。其实很多时候,不是她们不愿报警,而是那些针对女性的种种偏见,迫使受害者们宁愿咽下委屈,也不敢选择报警。她们自揭伤疤,不仅是为了一个道歉,更是因为不忍看到源源不断的女孩成为受害者。这几天,磨铁图书删除了与史航相关的内容,新周刊紧随其后暂停和史航的一切合作,单向街图书馆、鼓楼西剧场纷纷与其割席。袁立也表示:“女人的身体是上帝美好的杰作,把她玷污的肮脏男人,我都会晒出来。”正如林奕含所说:“把忍耐当成美德,是这个伪善的世界维持它扭曲的秩序的方式,生气才是美德。”
垃圾永远不会自己走进垃圾桶,品性卑劣的人也不会突然靠自我醒悟修复三观。对于受害者而言,对性骚扰说“不”,及时报警,表明自己的底线,才是对自己最好的保护。要知道,该害怕和羞耻不是我们,那些伸出脏手的人,才应该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因为她们的勇敢,那些长期躲在阴暗处的性骚扰才得以被暴露在阳光下。因为她们的勇敢,受害者不再是孤身一人面对这场风暴。一个人的力量,或许微不足道,但当反抗的声音越来越大,我们终将改变潮水的方向。
* 作者:一本叔,来源:一星期一本书(ID:yer808)。一星期一本书,再忙也不忘记充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