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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想要聊一个有点老的话题:
30 岁。
起因是我身边的女性朋友,都到了二十七八岁的年纪,30 就是眨眨眼的事情。
和同事们聊起来,都说到刚过 20 岁时,提到 30 岁,还是充满信心的——
“实习时遇到的女领导,30 多岁,在时尚杂志做主笔,还开一家小书店,家里堆满了她到处收集来的破烂东西,长卷毛,穿 cos,背 freitag,养猫,一般不说话,熟了话巨多,有男朋友,但从来没听她提起过男朋友。我觉得我以后也会是这样的。”
“我研究生毕业的时候,觉得 32 岁时,我应该是某家杂志的主编。”
“那会儿一直单身,不会谈恋爱,但总觉得到了 30 肯定就有稳定的爱人了。说不定都当妈妈了。”
……
然而,越来越靠近这个年纪的时候,却出现了很多迷思。和 30 岁没几年了,靠谱的男朋友还是没交过几个;朋友们的生活都走进了下一个阶段,只有我还是每周末朋友圈发生活照九宫格,永远停在原地的女大学生;我想到了最初为我塑造了 30 岁的想象的台剧,《我可能不会爱你》。故事是从女主角程又青的 30 岁生日开始的,家人朋友们纷纷发来祝福邮件,调侃她的“初老”。直到自己快 30 岁的时候,却又在她身上看到 30 岁另一面的真相——想象中的 30 岁的光鲜,一般都撑不过 30 秒。结果走进了办公室后,却是和一团乱的环境一起自暴自弃。
工作里也少有高光时刻,大多是平淡且普通的日常。为了更好的业绩,动不动被挤在抢购的阿姨堆里维持秩序。
今天得处理家庭关系,开导吵了架的哥哥嫂嫂。还得送上一堆礼物哄嫂嫂开心。明天又得去给情场失意的闺蜜救急,喝得烂醉坐在马路牙子上发疯。然后在某一天得知,妈妈通知了全小区的叔叔阿姨给自己找对象。所有的光鲜亮丽都是透支消费的信用卡,爽到的就是刷卡的一瞬间,之后立马就得放下身段,苟着还债。并且越来越清楚,你的大多数期望,都不会在 30 岁实现。30 岁了,在爱里来来回回过了,总是能在生活的各种缝隙里,发现曾经爱人的痕迹。偶像剧的幻想早就打得粉碎,爱人的能力也收获了不少。隔三差五,就会收到一个前男友的婚讯。求婚还弄得声势浩大,生怕自己不知道。虽然一遍遍强调自己的成熟、强大、勇敢,但还是在真实的细节里败下阵来。转头还是会因为年轻的同事不合时宜地喊了自己“又青姐”而气得跳脚。看似能够自然地散发性魅力,能够对自己的性感很自信。当25岁年轻帅气的男助理 Nic 主动示好时,程又青一遍遍地说服自己:甚至明明知道对方有问题,还是一遍遍地回到前男友的身边。实则还是在一段又一段爱情里摸着石头过河,狼狈得不行。30 岁之后,阅历和经济成了手里的资本,堆起了表面的自信。但心里那座关于爱的高楼,却还在一次次推倒重建后,不确定何时才能真正地稳住地基。所以今天这篇文章,是写给和我一样,对 30 岁有困惑的人看的。那些“好”,都很具体:的确有了更高的收入、更多的感情经历、更勇于承担的肩膀……但人生中的不确定、说不准、看不清,还是占据着更大的空间。那个幻想 30 岁会活成背freitag包包的时尚杂志女主笔的同事,今年正好 30岁。还在背着几十块钱的山寨包,心智似乎也还停留在 25 岁。那个觉得自己会成为杂志主编的同事,如今远远背离了传统媒体,淌着过一条自己也不清楚不理解的新媒体河流。那个觉得自己 30 岁应该在享受当妈妈的乐趣的同事,至今还在一段又一段无法定义无法解释的关系里纠缠不清。工作青黄不接,爱情困在原地,家人朋友的烦恼一个比一个难解决。所以我甚至觉得《我可能不会爱你》的结局是“烂尾”的,因为它给了一个脆生生的答案:
程又青找到了李大仁,找到了所谓“命里注定”的那个人,他们牵手,他们结婚,他们happily ever after(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了一起)。但每一个在 30 岁的生命线上挣扎过的人,都会知道:没有一个简单、直接、准确的东西或者人,能够成为你的救生圈。不管是突如其来的“年薪百万”,还是那个为你量身定制的“李大仁”。更多的,只是和 20 多岁是一样的日常。还是得要一步步走,一关关过。当然不是的,回头看看,见过的事、爱过的人,都是礼物,都在你的背包里,都能给你多一点的勇气,去面对 30 岁之后的问题。 晚祷时刻:
古人说,
三十而立。
但如果暂时立不住的话,
再多蹲一会儿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