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芭拉·金索沃再获女性小说奖,新作关注家乡药物成瘾问题|文化周报
撰文|叶青
编辑|黄月
每个周六,“文化周报”向你汇总呈现最近一周国外文艺圈、出版界、书店业值得了解的大事小情。本周,我们关注的话题是金索沃再获女性小说奖以及法国大革命时期信件争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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芭芭拉·金索沃再获女性小说奖,
新作关注家乡药物成瘾问题
当地时间6月14日,美国作家芭芭拉·金索沃(Barbara Kingsolver)凭新作《褐发恶魔》(Demon Copperhead)再度捧得了今年的女性小说奖——她的前作《空白》(The Lacuna)曾在2010年获奖,因此金索沃也成为了史上首位两度斩获该奖项的作家。
女性小说奖成立于1996年,对所有用英语写作且在英国出版过作品的女性作家开放,奖金为3万英镑(约26万人民币),前获奖者有华裔作家谭美恩、郭小橹以及加拿大作家玛格丽特·阿特伍德等人。
金索沃今年的获奖作品《褐发恶魔》是对狄更斯经典作品《大卫·科波菲尔》的重述,以90年代的阿巴拉契亚地区为背景,重点描绘了药物成瘾给这片地区带来的危害,这部小说早些时候还获得了今年的普利策小说奖。“狄更斯写《大卫·科波菲尔》是为了抗议贫困给孩童带来的伤害,我写这本书也出自同样的原因,”金索沃在颁奖现场解释道。
芭芭拉·金索沃在女性小说奖颁奖现场 图片来源:女性小说奖官网
今年的女性小说奖评委由英国记者、小说家露易丝·明钦(Louise Minchin)、英国作家蕾秋·乔伊斯(Rachel Joyce)以及英国国会议员图利普·西迪克(Tulip Siddiq)等人组成。主评审明钦表示,把奖颁给金索沃“得到了评委的一致同意”,“她写了一本在各种意义上都十分出色且重要的作品。”
金索沃在得奖后接受了《独立报》的采访,她说自己早在“媒体大肆报道前”便意识到了阿巴拉契亚地区的药物成瘾问题,“我就住在这里……在我小时候,流行的是啤酒、威士忌和大麻,如今则到处都是毒品和成瘾类药物。”
“问题的严重性已经到了关乎生死的地步,”金索沃强调,“孩子则是最常被忽视的部分。如今有一代小孩在糟糕的寄养系统中长大,还有一些生活在根本不情愿照顾他们的亲戚家中……这将会是一代人的创伤,会永远跟随我们。”在《褐发恶魔》中,通过讲述主人公的遭遇,金索沃给药物成瘾戴上了人性的面具。她解释说,这么做的原因是希望读者“更好地理解和同情这个地区和这种疾病”。
《褐发恶魔》
金索沃还记得自己当初刚离开肯塔基州老家上大学时,因为“口音和农村气质”遭到了许多嘲笑。在之后的许多年里,为了“获得成功以及和其它人平起平坐”,她试图掩盖自己的这一部分,用更都市的口吻来写作,但她发现写出来的文字“毫无意义,都是假的”。“直到我阅读了博比·安·梅森和温德尔·贝瑞等肯塔基作家的作品,我才意识到,原来有和我来自同一个地方的人,拥抱他们的身份并以此写作。当我也开始这样做的时候,不能说我找回了自我,但我发现了自我。我发现我就是阿巴拉契亚人,直到我离开这片土地之后。
这也是金索沃想借《褐发恶魔》实现的目标之一,即打破外界对生活在阿巴拉契亚地区居民的刻板印象和错误观念。“当我们出现在电视或电影中时,通常都是一个笑话,是落后的白人,这非常不全面……这里有苔藓,有树林,山间遍布溪流,人们自给自足。我们是通过社群连接的一群人,这是其它地方所没有的。
《毒木圣经》
[美]芭芭拉·金索沃 著 张竝 译
南海出版公司|新经典文化 2017-3
为了写好书里的故事,金索沃花了三年的时间收集资料,最重要的一部分就是和康复中的成瘾者交谈。让她尤为感动的是在这个过程中结识的那些女性,“她们都很大方,愿意坐下来花好几个小时的时间和我讲述自己生命中最可怕、最屈辱的经历,以及那些她们为了生存而被迫做的事。我做不到这一点。”
金索沃和其中好几位女性成为了好朋友,至今保持联络。金索沃获奖后收到了她们的祝贺短信:“我们的书得奖了!”金索沃颇为自豪地说,“我可以听到从弗吉尼亚州一路传来的欢呼声,因为她们的故事被看见和听到了。”
在小说中,金索沃对成瘾问题的未来并不乐观,但现实中的她并不这么认为,“我必须得充满希望,我没有其它的选择。放弃希望也意味着放弃了拥有未来,这是一种不负责任的举动。为了我的孩子,或者任何人的孩子,我都不能这么做。”
02
为争夺法国大革命时期信件归属权,法国
诺曼底地方政府将和法国文化部对簿公堂
《马拉之死》(The Death of Marat)是法国大革命时期最著名的绘画之一。画作中,激进派革命领袖让-保尔·马拉(Jean-Paul Marat)侧躺在浴缸边缘,血流不止,手中握着凶手夏洛特·科黛(Charlotte Corday)留下的信件。但可能谁也没有想到,在两个多世纪后,画中的这封信成为了近期法国文化圈的焦点。
据《卫报》消息,在这封信中,科黛阐述了自己杀害马拉的动机。1972年9月2日-7日期间,杀害囚犯的风潮席卷全法,史称“9月屠杀”。事情的起因是激进份子担心日后狱中犯人会加入反对者的行列,故呼吁要先下手为强将他们杀死,马拉是其中的领军人物。
《马拉之死》
经过这一事件,温和派成员科黛认为大革命已经被推崇暴力的激进派带偏,她决定刺杀马拉来挽救更多无辜的囚犯。科黛潜入了马拉的家中,在后者泡澡时,用一把厨房刀将其杀害。在被捕后,科黛说了那句著名的“我杀了一个人来拯救10万个人”。科黛最终被处以断头极刑,激进派成员因为怀疑她行刺是受到爱人的指使,在行刑后对她的遗体进行了“贞洁检查”,但发现她是“一名道德高尚的女性”。
诺曼底地方议会主席埃尔韦·莫林(Hervé Morin)接受采访时说,“我们决定通过法律途径来成为这封信的所有者,尽管这场官司可能会持续很多年。文化部在拍卖前已经失去了得到这份文件的机会,如今他们想展示国家的力量,我们将向他们展示法律的力量。”
据了解,当时的警方报道中确实提到过这封信的存在,但信件不久后便失去了踪影,直到1834年才再度现身,被私人收藏者拍得。目前信件仍在拍卖行手中,等待最终归属者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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