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文红:当年阿里的前台,马云给她0.2%股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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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绕着“阿里巴巴”的巨大光环,流传着各种各样的传奇,其中“马云给前台小妹0.2%股份”的传说经过种种演绎传说,成为其中最为励志的段落之一。
而这个故事真正的主角和原型童文红,从前台、行政一路成长到资深副总裁、身价亿万的合伙人之一,真实的本人也无愧商业名人的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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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行政兼前台起步
在一部分网络传说中,主角被描述为“早期加入阿里的前台小妹”,可能有人会因此以为她加入公司时年纪不大,甚至有可能是刚刚走出学校不久的毕业生。
然而实际上,当童文红于2000年加入阿里巴巴时,正是她三十岁的那一年。她也并不是什么缺乏职场经验的菜鸟,此前已经在物资贸易行业干了七年之久,因为生育而休息了一年半之后,她想要寻找一份新的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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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在这样的情境之下,童文红看到了阿里巴巴的招聘信息。当时的阿里巴巴当然还远远不到有名气的地步,全公司所有人加起来不过五六十人,所有人都面临着被“用到刀刃上”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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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此前的工作经历没有太大的相关性,童文红第一次面试甚至是被刷掉的,第二次再度求职才成功进入阿里巴巴。
虽然如此,但她在工作上的一些个人特质还是很快显露出来。童文红曾经回忆,自己初进公司实际上是应聘行政的,但当时整个行政部门连她在内才三个人,每个人都得当作好几个人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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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顶着行政的名头,前台工作也同样搭手做了,后来她还曾经调动到客服部门工作。在工作内容、方式风格完全不同的若干个岗位上,童文红的做事风格渐渐受到了来自更高层级的关注和认可。
行政和客服的工作往往由琐细且突发的小事构成,非常考验从业者的反应能力和周密程度。而童文红就恰恰在“细节”问题上胜人一筹:
公司里常常出差的同事都会收到她及时更新的高铁时刻表,每到夏天休息室里总会备上冷饮,还没有调到客服部门时她就常常帮助解决来自客户的咨询和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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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公司没几年,负责分管的领导彭蕾就找她谈话,希望她能够有所突破,担任行政部的管理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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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听到这一意向时,童文红很惊讶,她表示自己做不了管理工作,希望对方另请高明。
然而彭蕾却另有想法,她据理劝说,女性在职场的黄金年龄通常就是30+,因此更应该把握这个时间段完成突破。童文红认为从职业规划的角度来看,这个说法非常有道理,最终接受了这一挑战。
行政部“三大硬仗”
许多年后再回忆自己加入阿里后的历程,童文红认为这一步至关重要。毕竟一个人首先必须对自己的职业发展负责,而且阿里的管理层在工作之余也并没有什么架子,和员工相处非常顺畅。
再度回到行政部,童文红很快就以“三场硬仗”打响了自己在公司内的知名度。
首先是举办于千禧年的“西湖论剑”峰会。这一年,马云盛邀时年74岁的金庸来到西湖边亲任主持,集合了新浪、搜狐、网易、8848等一众互联网大佬人物,在这次峰会上围坐“论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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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看到这些与会者的名字,也不难想象这场峰会的规格和难度,在万众关注之下,各种流程和细节更是容不得出现一丁点的错漏。
纵使压力巨大变化众多,童文红还是顶住压力、主导完成了整个会议的行政支持。
接着就是随着公司规模扩大而来的创业大厦装修任务。这个任务对童文红来说有两大难点,一是此前专业并非十分对口,二是头绪纷繁、利益诱惑层出不穷。如何按时按质完成任务、同时杜绝各种形式的浑水摸鱼操作,是童文红及整个团队的首要目标。
第三场硬仗来自2003年,这一年,非典疫情突然爆发。面对严峻的局面,马云果断作出决定,安排员工同步隔离。当时的阿里早已不是初创期的小公司,数千名员工的衣食住行和紧急情况处理并非易事。
而身为行政部的负责人,童文红在这一场大仗中责无旁贷站到了最前线。当整个公司顺利度过非典疫情之后,童文红本人的工作能力和信任系数也早已不是吴下阿蒙,这也为下一步马云的“钦点”创造了足够的条件。
来自马云的两度“钦点”
2005年参加员工大会时,童文红拿到了属于自己的那枚“五年陈”的戒指。她曾将此前工作的七年与在阿里巴巴的五年时光相比,认为阿里给了她更多的成长,应当如何应对变化、如何保持敬业的心态,而这些东西都是足以让人终身受益的。
2007年下半年,童文红接到了来自马云的初次“钦点”,要她去负责滨江园区的建设。
这片园区的设计建设面积在13万平方米以上,其中约8万平方米为办公区域,预计容纳8000人左右。再加上园区的多个分块不可能同时开工,通常都是见缝插针,一个园区处于建设中,另一个园区则准备投入使用。
多线并行的操作方式,对于掌控者、统筹者的能力提出了极高的挑战。而且,童文红和部门内其他同事一样,对于钢筋水泥等等相关事务此前都并无深刻了解。她曾经形容,当时“哪怕是敲定要买电梯,邮件都不得不多次转发,商量很长时间”。
虽然如此,她还是把任务接了下来,而且踏实认真地去做。她还去找了担任首席人力资源官的“老上司”彭蕾,希望这个项目收尾之后就能调回总部,或者直接退休也可以。
奋战了一年多,滨江园区的建设项目顺利完成,当时阿里巴巴总部超过6000人全体从城西搬到了滨江。这一事件引发了当地社会舆论不少关注,有媒体称为“猛龙过江”。
2012年“教师节”当日,来自马云的第二次“钦点”来临了。他宣布阿里将进军物流,并直接点将,要童文红来组织筹备。
要说本人兴趣,童文红对此同样了解不多也没什么关注的兴趣:“在我的概念里,物流就是一群抽着烟的男人干的。”
但她也有自己独特的优势,与她打交道较多的阿里员工认为她“气场强大、很真实”。面对着快递行业的诸多大佬,这种性格特质对顺畅沟通其实是有利的。
不少快递大佬认为她既自信又雷厉风行,虽然很注重规则,但并没有一些“老江湖”那种时时处处玩心机的风格,她的特点被概括为八个字:目的简洁,说话直接。
2013年5月,阿里与各大快递企业联合推出了菜鸟网络,接下来以菜鸟为支点,又陆续推出了物流云、电子面单、菜鸟鹰眼等产品。
三年之后,菜鸟支撑下的快递网络经受住了天猫“双11”单日6.57亿破纪录订单量的考验。业界称为“智慧物流的变革悄然发生”,童文红和她主导的“菜鸟”也成为光环中心的主角。
而在此前的2014年,阿里已经成功上市纽交所,童文红位列28位合伙人之一。从2017年初开始,她正式出任首席人力官(CPO)。在阿里高级管理层中,童文红位居第五,非董事管理团队成员中则位居第一的位置。
十六个月,两次危机
从2020年4月到2021年8月,仅仅16个月的时间内,阿里内部先后发生了两次影响深远的“危机事件”。两者都直接牵涉到了时任首席人力官的童文红,对她本人的事业走向也至关重要。
2021年8月,阿里曝出女员工涉嫌被侵犯事件,无论在公司内部还是整个社会舆论层面,都引发了大量关注和谈论。
而负责掌管人力资源、掌控企业文化的HR部门,也第一时间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虽然在事件发酵初期,童文红作为首席人力官就做出了反应——她在内网发声表示:不管是猥亵还是性侵,此类性质恶劣的行为公司绝不容忍。
随后,阿里内部成立了独立调查组,对举报的全过程进行调查并跟进处理,还承诺会向全体员工公布结果。
不过随后事情的发展却并不令人满意:三天后,涉事女员工在网上发帖表示,她已经向相关负责人进行了陈述,然而对方给她的回应是“没有做出开除他的决定”,而原因居然是“考虑到女方的名声”。
此后,涉事女员工继续向负责人申述,但在陈述事情经过的工作群里,@两人的信息均显示为“已读未回”。
最终,这一事件演变成阿里员工组建超6000人帮助小组、以推动此事得到解决的局面。加入小组的员工将那个时间段描述为“阿里巴巴至暗时刻”,认为这一事件凸显出阿里缺失面向员工的权益保护机制。
而外界不少媒体也认为,像阿里这样体量和影响力的公司,让员工产生一种“举报无门”的感觉显然是匪夷所思的。随后,阿里内部存在的派系斗争、“破冰文化”等等非正面现象也被曝光出来,事关企业文化的质疑也纷纷指向位高权重的“老臣”童文红。
类似的风波并不是第一次发生,前一年4月爆发的“蒋凡事件”,其发展过程就与此极为相似。童文红同样是先行发布了“公司会正式调查”的宣告,强调所有人都必须遵守公司的商业规则,并无任何例外。
而那件事的最终结局,也同样是认为蒋凡身上并不存在利益输送行为,投资如涵电商的决策与他无关,最终蒋凡被取消了阿里合伙人的身份,处以记过并取消上一财年奖励的处理。
这个处理结果被外界嘲笑为“自罚三杯”,“阿里的价值观到底坚不坚定?”也成了红极一时的网络谈资。
已经发生过一次的事情自然不太可能再重蹈覆辙。关于“涉嫌被性侵事件”,最终阿里巴巴董事会主席张勇作出了辞退涉事男员工并且“永不录用”的决定,负责处理此事的三位高管也被认为负有责任:李永和、徐昆引咎辞职,CPO童文红则领到了记过处分。
数次登上“福布斯”和“胡润”
2022年底,阿里巴巴集团董事会主席兼CEO张勇官宣了即将到来的组织变化,并将新一年的关键字定义为“进”。其中一项表明,从次年4月1日起,童文红将卸任CPO一职,该职位由蒋芳担任。
2023年上半年,阿里又迎来了被视为建立以来最大变动的一次拆分和组织变革,据报导,从官宣拆分为六大子集团到董事会搭建成功,总共只用了52天时间。
新的组织结构被描述为“1+6+N”,其中“1”指的是上市公司阿里本体,“6+N”则指向六大业务集团和多家业务公司。
在拆分后的各大独立业务集团中,童文红远离了曾经一手创建并做出了出彩成就的菜鸟业务线,转而成为了“大文娱集团”(包括优酷、阿里影业等产品)的董事之一。
六大集团拆分独立之后,意味着各自业务的CEO和董事会都要各自为战,对各自的业务和经营结果负责。对童文红本人来说,相当于此前在人资领域和菜鸟产品上获得的成功都成为了过去,未来将要在新的领域去重新搏击。
如果以业界评价和榜单作为参考,由于传奇的“0.2%股份”确实真实存在,自从2014年阿里巴巴成功纽约上市开始,公司市值达到2457亿元,童文红早已因此一跃成为亿万富翁。
进入2017年之后,随着出任阿里巴巴集团首席人才官,童文红也很快以菜鸟网络董事长身份登上了《福布斯》“全球变革者榜单”,与默克公司CEO、戴森电器创始人等并列入同一张榜单,成为福布斯所称誉的“大师级人物”。
此后在2018年和2020年度,童文红又两次登上福布斯中国“最杰出商界女性排行榜”。在历年的胡润百富榜单中,凭借着多达数十亿的财富值,她也一直都保持着上榜常客的地位。
由于她在商业领域取得的瞩目成就,也由于她起步于“前台”的传奇经历,多年以来,童文红都是各类鸡汤文的常见主角。有人认为“自身努力不如跟个好老板”,也有人劝诫那些不肯安于现状的年轻人“只要能坚守,前台也能成为合伙人”……
但童文红自己,却并不这样看待。诚然,她对马云有着极大的崇拜和信服,甚至早年有人问她去留,她不假思索地回答:如果马云退了,那我也会离开阿里。
但随着时间变化、阅历增多,她对于公司文化、成功环境等等因素有了更全面的理解。她开始认为:成功并非一定来自于坚持,在某些时候,能够有魄力去选择、作出正确的改变,甚至比一味坚持更加“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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