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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吃的鸡,可能一辈子走路没超过3米,你们吃的鸭子可能一辈子没见过河。”国内某企业负责人在谈到我们日常消费的畜禽产品时,抛出以上金句。一方面,工厂化养殖保证了供给,但另一方面,也让动物福利问题更加凸显。据《中国禽畜工厂养殖:对营养、环境和动物福利的影响》(以下“中国畜禽工厂养殖报告”简称)介绍,目前,我国畜禽工厂养殖在协会和行业努力下对动物福利的关注有所提升, 然而对在动物福利的认知、法律、标准和措施方面仍然相对比较缺乏。 动物福利问题,也并不只是关于动物,它还与老百姓最关心的食品安全问题息息相关。
其一是生理福利。人类为动物提供充足、清洁的饮水和营养均衡的日粮,让它们无饥渴之忧虑。其二是环境福利。让动物有适当的居所,必要的活动空间,方便其运动和休息。其五是心理福利。为其做到人道的运输和屠宰,减少动物恐惧和焦虑的心情。此外,《中国畜禽工厂养殖报告》中指出,不同的养殖模式、饲养环境会对动物福利产生不同的影响。学者通过研究发现, 不同的养殖模式下牛的躺卧时间有很大差异。对于畜禽类动物来说, 自由的养殖环境可以使鸡拥有更高的自由度、选择权, 但同时也会产生寄生虫滋生、疾病传播等问题。而在笼子内饲养的鸡, 容易清理, 但也会行动不便。因此,并没有一个固定的养殖环境使其各福利指标都排名靠前。其实,动物福利问题并不仅仅与动物和生产者有关,它更与消费者,以及食品安全问题紧密相关。从2013年的黄浦江死猪漂浮事件、2014年江西病死猪事件、2015年江苏注水猪肉事件、2016年重庆发光猪肉事件到2017年央视“3·15”特别节目曝光的的新型“瘦肉精”饲料事件等。这些事件的爆出,让更多人开始反思工业化养殖对动物福利,乃至对消费者的影响。其造成的苦果往往要消费者自己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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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厂化养殖
饲养密度过大、环境单一且不卫生、地板设计不合理等。这些问题会造成生猪抵抗力下降,猪肉质量降低且生猪易生病。为减少由此带来的病死猪等损失,生产者加大抗生素等药物的使用力度,由此形成恶性循环。而口蹄疫、疯牛病、禽流感等动物病疫的爆发,更是让人们吃肉吃得提心吊胆。还有研究表明,长期处于痛苦和恐惧中的动物,体内会因应激反应产生相应的代谢物质。通俗点讲,动物如果不高兴了,会让我们吃到的肉既不安全,也不美味。这些问题,背后都与工厂化养殖对动物福利的影响有关。细究起来,其影响可分为两个方面,一方面是对被饲养动物身体的影响。比如,将动物单独圈禁或者养在高饲养密度的环境里, 会导致其不能自然正常活动;为了让动物能够适应被圈禁环境, 工厂会对其进行肢解, 如去掉尾巴、脱喙;为了快速或高数量生产, 工厂对被饲养动物进行遗传选择;比如,现代工业化猪场的重型机器以及大量噪音使得猪更易产生抑郁。前文谈到,精神紧张、痛苦的生猪产生应激反应,从而影响肉质,也属于此类。还有学者,从整个生态系统的角度出发, 探讨了工厂养殖对动物福利的影响。比如,奶牛场的奶牛可以影响到室内养鱼场的鱼、野生蝴蝶、蜜蜂等。而我国以及全世界在动物福利方面的进展,更是引人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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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与世界
早在 1964 年,鲁思·哈里森在《动物机器:新工厂化的养殖业》一书中,就详细描述了工厂化饲养场出现的非人道行为。而欧盟和美国等发达国家也意识到工业化养殖带来的诸多问题。从 20 世纪 80 年代开始, 这些国家进行了动物福利方面的立法。丹麦法律规定,所有生猪都必须有足够数量的合适的“玩具”。满足猪的“玩具”,必须符合它们用鼻子来翻找和检查周围环境的特性。从全球视角来看, 世界上已经有上百个国家出台了动物福利有关的法律法规,从饲养、运输、屠宰等生产的不同环节为农场动物福利提供系统完备的政策保障。2005 年, 世界动物卫生组织 (OIE) 还通过了第一个全球动物福利准则, 167 个国家通过了该准则。然而, 目前对于除欧美等发达国家之外的其他国家, 通过法律法规提高动物福利还存在很多问题。其他国家并不能简单地效仿工业化国家在动物福利方面的法律法规及监管措施, 还需探索适合本国的相关法规。就我国而言,目前涉及农场动物保护的法律主要是 《动物防疫法》 和 《畜牧法》。但总体来看, 我国法律涉及农场动物福利的条款少之甚少, 而且缺乏针对性, 可操作性不强, 也没有独立的农场动物福利法律, 在未来还有很多地方需要补充完善。今年3月1日,我国施行的修订版《中华人民共和国畜牧法》,就有两条涉及到畜牧动物福利领域:第六条增加了“屠宰”要求,第四十二条中主体从畜禽养殖场改成畜禽养殖者。本次《畜牧法》的修订,体现出中国对于“动物福利”的重视,也是对改善畜禽全生命周期条件与环境的重视。养殖责任更加明确,更能促进中国畜禽生产环节中管理水平和畜禽福利水平的提升,推动畜牧业可持续发展。相信在未来,中国乃至全世界的动物福利,都会取得更大的进展。这不仅是动物的福音,对于广大的消费者来说,也能让他们吃得更放心,并将美好生活过得更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