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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剧!NZ华人命案宣判,起因竟是一句“太固执”!事发前,受害者正准备与家人团聚...

悲剧!NZ华人命案宣判,起因竟是一句“太固执”!事发前,受害者正准备与家人团聚...

公众号新闻

7月25日,
一场华人命案的审判震惊了新西兰华人圈:
一场口角竟导致一条生命的逝去,

也让两名华人男子的新西兰梦戛然而止...

2022年1月12日凌晨,奥克兰发生了一起骇人听闻的命案:华人男子Chao Chen与另一名华人Lele He发生争执后,用一把刀将对方刺伤,致后者失血过多死亡。

而在几天前Chao Chen过失杀人罪,被判处入狱5年

图为Chao Chen在法庭上。Photo / Craig Kapitan

案发后,NZ Herald的记者Steve Braunias走访了死者Lele He(被害时35岁)的住处,并采访了多人,还原了凶手和死者的生活轨迹:

被害人He来自山东农村,
他平时打两份工,
在新西兰努力赚钱,寄回老家,

结果却因为一次不必要的口角而失去生命。

受害者于2022年1月12日在Mt Albert去世。Photo : Hayden Woodward

而凶手Chen在新西兰打黑工,他将在5年刑满后被遣返回国。

这起悲剧,正如Braunias的文章标题所述:“奥克兰阴影中的生与死——新西兰梦的悲惨结局”(Life and death in the Auckland shadows - a tragic end to the NZ dream)。

不一样的庭审场景:

“没有亲人,没有朋友”

Braunias的文章中记录了一周前宣判时法庭上的场景:
上周二(7月25日)上午,32岁的Chao Chen在奥克兰高等法院出庭接受宣判。他有一张光滑而朴实的脸。他的右眼下方有一道小疤痕,头发很短。他有着宽阔的肩膀,自从来到奥克兰后的四年里,他一直担任园林绿化师。他不会说英语,被带进第六法庭时,看上去很茫然。

这是一次需要法庭翻译的庭审,在普通话翻译的低语声中,Chen听到的一切都有延迟。他把头靠向翻译,后者重复了Venning法官宣布的五年监禁判决。

Chen选择在审判中提供证据。他说话的声音很平静,态度很腼腆,很和善。他同样出身于山东省的一个农民家庭,性格朴实,生活习惯朴素,很少喝酒,也不吸毒,在新西兰唯一的乐趣就是在码头上钓鱼

他被指控犯有谋杀罪,武器则是钓鱼刀。Chen立即承认了这起命案,并与警方合作。人们唯一一次听到Chen说英语,是其对挽救受害者的急救人员说:“对不起,对不起!”
图为审判法官Geoffrey Venning。Photo : Newstalk ZB

Chen的经历显然触动了陪审团,最终谋杀罪不成立

作为一场命案的庭审,法庭出奇的安静,Braunias是唯一到场的记者,旁听席上几乎空无一人。

在奥克兰北岸警察局,处理此案的探员Ross Clapp说,无论杀人的Chao Chen还是被害的Lele He,他们在新西兰都没有亲人、没有朋友,过着非常孤单的生活。

图为案发前Chao Chen居住的房间。Photo : NZ Herald

而另一边,从Lele He生前居住的房间,人们也能感受到一种莫名的压抑。

Braunias描述了她看到的一切:He住在Mt Albert Dumpling House地下室一个狭小的房间里,这个房间有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类似于地牢的感觉。他的床上方墙上用普通话写着一行字。

这本来不是住人的房间,而是一个储藏室,四面没有窗户。带领记者来此的店员需要用手机照亮,要走过狭窄的楼梯、穿过一道走廊才能到达。

He在位于Dominion Road的餐厅New Flavour当厨师,老板Cathy Chen说,出事后,她去了He的房间收拾东西,准备寄回给他在中国的妻子。

“我看到一个小笔记本,”她说,“He写了很多食谱,我印象非常深刻。”

Cathy还看到墙上有两行字,当她看清内容时,泪水却不由流了下来。

那两行字是:

努力到无能为力,拼搏到感动自己。

图为Lele He生前居住的地下室。Photo : NZ Herald

交叉的轨迹:

两个境遇相似的老乡

2016年,He来到新西兰,他每年都会回国一次。他在2020年获得工签,并开始申请PR。当时,他的妻子和现在10岁的儿子正计划来新西兰和他团聚
“Lele很高兴。”Cathy Chen说。
晚上,Lele He在饭店上夜班,从下午5点工作到午夜。而白天他也要工作,主要是在工地上。他也因此在工地认识了Chao Chen。他们都是山东老乡,有着共同的目标,就是赚钱养家

他在新西兰当厨师每周能拿到1200纽币工资(税前),而那个像地牢一样的房间每周租金不到100纽币。和Chen一样,他也从事拿现金的工作:警方在他的笔记本里发现了80张100纽币纸币

据悉,这笔钱已经归还给他的家人。

他的妻子Panpan Wang在受害者声明中说:“他是家里的经济支柱……我的儿子不想让任何人再谈论他的父亲。当有人提到,他会变得非常焦躁,充满攻击性。”

“我和儿子原本计划在2022年底来新西兰。我们非常兴奋,迫不及待地想再次见到He,并开始梦想我们一家在新西兰的新生活。”这位失去丈夫的妻子说,事发时她正在准备签证申请

图为Lele He笔记本里夹着的现金。Photo : NZ Herald

而凶手Chao Chen的新西兰故事同样“一波三折”。他在2018年与妻子来到新西兰。但他们上了移民机构的当,最终他的妻子被迫回到中国,而Chen自己黑在新西兰,只能做拿现金的工作,住在Castor Bay的一个房间里。
行凶后,Chen被羁押,很少有人来探望他,他只接到前妻寄来的一包字典。是的,他与妻子离婚了,当妻子回到中国时已经怀孕,而Chen从来没有见过他的女儿。

出狱后,他将被驱逐回中国。

示意图。Photo : NZ Herald

事发当日:

一个改变两个家庭命运的夜晚

悲剧发生在去年1月11日晚上,在Albany的一家餐厅,Lele He请朋友Keda Li吃饭。Li是建筑工地的项目经理,可以给He介绍体力活。事发当天,他们在Long Bay与Chao Chen一起修建一条车道。他们还一起商量在哪里能学英语。
在谈话中,Li无意中对He说有人说他性格固执

晚饭后,Li邀请He到他位于Vinewood Drive的住处过夜。在客房里,He立即开始给Chao Chen发微信表达愤怒,指责Chen评价他“固执”。他认为这是一种严重的侮辱,非常不尊重人。Chen回复说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更多的信息不断发来,包括指责、威胁的内容:

“别以为我好欺负,你想死就来找我……我不怕。”

示意图。Photo : CNBC

二人的争吵随之升级,Chen开车来到He的住处,结果被Li拦下,他希望平息二人的争端。Chen在法庭上称他感受到威胁,走回自己的车拿出钓鱼刀,Li夺下了刀。但二人争吵得更厉害。

最终,Chen从Li手中夺过刀,深深刺入He的肩膀,后者向后退了一步,然后跌倒在人行道上。发现这一幕,Chen和Li冲到他身边,试图挽救他的生命,Li拨打了111……

然而,再多的补救也于事无补,悲剧就此酿成。

He与Chen都是为了生活打拼的华人,但因为口角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如果整件事中能有一点点变化:如果当晚两人没有争吵、Chen能态度更平和地对待“太固执”的评价、如果He与Chen能积极与外界沟通,融入当地的华人圈.......事情本可以朝着另一个方向发展。

可惜没有如果。

示意图。Photo : RNZ

正如Braunias在文章里写道的:

“这是一次本不必要、毫无意义的死亡,因为一个无缘无故、疯狂的误解。这也是一次典型的奥克兰式死亡,辛勤的工人们把钱寄回中国,自己在阴影和角落里过着自己的生活,追逐新西兰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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