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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11月9日,江西九江11岁男孩张宽宽,在课堂受到班主任兼语文老师邹瑜言语批评及惩戒后。法院一审宣判,张宽宽多次没有按时按质完成作业,并且存在多次请假行为。教师邹瑜的言语及罚站等惩戒行为未超出教育手册规定,故判其无罪。从事发到庭审,张宽宽案跨越了两年,终于算是等来一个结果。中午宽宽放学时,母亲汪女士已经和他说好,下午放学一起去给外公过生日。宽宽要求必须等自己回来,自己要亲自生火、烤羊肉串。16时左右,警方接警出警,在学校对面一个小区(张宽家的小区,他家与学校一街之隔)看到了坠楼身亡的宽宽。“我,本人张宽,诚(承)认:本人的死亡不与父母、家长、社会、国家有关,只和邹瑜有关,她用暴力的手段。签自(字)人:张宽”。事后调查,遗书是宽宽下午课间写的,同时他还告诉了同学自己要跳楼。据此宽宽的父母认为,正是教师邹瑜的暴力造成了宽宽的悲剧。2021年12月,宽宽父母向九江市濂溪区人民法院提起刑事自诉。2022年7月10日,九江市教育局查明邹瑜存在违反中央八项规定精神,违规收受服务对象红包礼金,接受服务对象宴请等问题。同时存在违反工作纪律,在课堂教学中多次对多名学生有讥讽、歧视行为等违反师德师风的问题。决定对邹瑜给予党内严重警告处分,并将其调离教学岗位。2023年4月28日,刑事自诉一审在九江市濂溪区人民法院开庭审理。然而2年时间里,这起事故被不断拼合时,却多出了许多“多余”的拼图。“宽宽是欠债大王,全班就你欠债最多。小册小册不过关,试卷试卷不过关。”“你当着大家的面,告诉我什么时间交,我做梦都没想到宽宽是骗子。”“你明天不来怎么办?叫你爸把作业送过来……你明天再请假,我让同学都去你家拿。”因为在向警方申请调取教室证据的过程中,警方没有及时调取证据并对证据进行留存。“骂他是骗子、欠债大王、吃本子,还掐着脸站起来,让大家都来作证,引导班里学生嘲笑他。”事情发生后,网上传言因为宽宽家长没有给邹瑜送过礼,所以她才特别针对宽宽。也传言说,邹瑜拿的是音乐老师教师资格证,却不知用什么手段教了语文。另外,宽宽临走前写了两份遗书,一份是现场那封,一份由同学交给了邹瑜。而在2023年4月28日的法庭审理上,邹瑜表示,教育局通报的问题并不属实。对于宽宽的管教,是因为当天在课堂上宽宽一直发疯怪叫,还咬本子。宽宽的父亲张先生说,“邹瑜在庭上也说了很多假话,监控视频里根本就没有发疯这回事。”母亲汪女士也表示,出事那天有一堂作文课,宽宽写的是《暖》:所以,这个孩子那么温暖,如果不是密集的逼迫,他怎么会寻短见。得过绘画、街舞、钢琴奖,还曾作为标杆形象入选九江新闻网。“他说那个地方肯定需要好老师,我觉得我很有耐心,我可以当好老师。”或许这句话里早已经有所隐喻,但如今汪女士只能小心把这些记忆珍藏。“那个我弹琴,孩子帮我拍视频的日子,再也没有了。”有时她会不自觉的开车到宽宽的学校,却再也接不到自己的孩子。汪女士的手机上还保存着宽宽作息的闹钟,什么时候起床,什么时候接送上下学标得清清楚楚。宽宽上小学那天,还特意抱着儿子在校门口的入校名单前合影。但维权需要钱,生活也需要继续,所以两人2年时间里,一直在搬家。母亲汪女士做起了心理咨询师,给其他孩子提供情绪出口。她说,要么躺平,要么逆风上,但是躺平,可能对不起张宽宽。疾驰的生活带着他们向前,每日的工作挤走了情感与回忆。“分担”和“维权”逐渐成为这个家庭的主题,当中的每一个人都在用尽眼泪把破碎的部分弥合起来。汪女士负责治安的四叔得知后,严令她必须删除相关言论。而后四叔亲自带着10多个亲戚,以拜年的方式半夜闯进了汪女士父母家中。汪女士的肚子迅速长出了13公分的大囊肿,做了四次微创。宽宽父亲张先生说,邹瑜至今还留在学校,只是调离到图书馆工作。讨回公道的同时,也惟愿更多人能看清周围的恶,能想想该如何结束老师、家长、孩子之间的纷争。这些年,因为学生自杀的新闻已经很多很多了,他们或因为来自老师的批评,或因为来自家长的苛责。2020年6月4日,缪可馨在上完袁老师的作文课后,跑出教室翻越栏杆坠楼身亡。同样是无法确认原因,只在缪缪的书包里,找到了一篇被改得面目全非的作文。缪缪母亲认为,孩子在这个过程中一定受到了巨大的打击。并且在去年的时候,已经和老师沟通过袁老师体罚孩子的问题——孩子曾经被老师扇嘴巴。袁老师曾经的学生也实名表示,自己上学的时候被老师霸凌↓但是语文老师袁老师说,作业上密密麻麻地批改痕迹不是她批改的,是缪缪自己批改的。更让缪缪母亲无法接受的是,缪缪跳楼之后的半个小时,老师才轻描淡写地通知自己,孩子出事了。而班级群的家长却一致点赞了语文老师袁老师的处理方式。有人说,家长是不是也该反思一下,为什么孩子交不上试卷,也不找他们求助,而是直接求死呢?也有人说,现在的娃儿太难教育了,我们小时候都受过批评,要死估计可以死几百回了。但是仔细想想,或许对孩子来说,这种事是不用去侦查的。因为孩子的尊严、隐私、内心,根本从来就是没有被尊重过。既然孩子已经成为暴露在公共场所的一个物品,他的理由还重要吗?说出来会有人信吗?比如张宽宽自杀前是母亲的生日,他偷偷买了一个毛绒公仔,这件事汪女士一直都不知道。他生活在一个很有爱的家里,他从小就有正义感......
其实最根本的还是教育的问题。
管教的时候,都是我为你好,你要听我的。
但是平时又会是“你这么大人了,怎么没有一点承受能力。”为什么大人做了丑事,就是家丑不可外扬,孩子犯了错误就要被当众宣扬。10几岁,正是长脾性、尊严的时候,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百般折辱,这是教育吗?可能只是在划清界限,你看,我教育他了,他自己不成器。这样的情况,孩子只会感到,被爱的只是优秀的那个自己。这个尺度的阈值,孩子和大人是不一样的,孩子和孩子之间也是不同的。真的希望为人父母为人师表的都能够想一想,我们对着孩子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个举动。只有没有得到好的教育,才会不懂敬畏去调皮,不懂生命可贵去自杀。《对话江西11岁男孩留遗书跳楼案父母:我们一定要为孩子讨回公道》,凤凰WEEKLY,2023.08.09《关注江西11岁男孩跳楼案》,小杨案例普法,2023.08.09《江西11岁男孩跳楼身亡,27字遗书指认“凶手”,监控曝光,全家崩溃…》,李月亮,2022.07.16《14岁男孩被母亲掐脖扇耳光后跳楼身亡,他是懦弱吗?》,暴走漫画,2020.09.22
◆作者简介:本文授权转载自微信公众号:正经婶儿(ID:zjshener)正经婶儿,专栏作家,一支笔,两只猫,心比文字更热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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