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幸福的护士，却是专杀婴儿的连环杀手。找不到作案动机！医院都不敢相信

2020年，我们写过英国护士露西·莱特比（Lucy Letby）涉嫌谋杀婴儿。

到昨天，法院终于宣判这起案件的结果：
莱特比在2015年6月到2016年6月，谋杀了7个婴儿，还试图杀死另外6个婴儿。被判有罪。 她将在下周一公布具体刑罚。 

(露西·莱特比的法庭画像）

和三年前比，媒体有了更多的细节，背后的故事也更加令人震惊。

莱特比将是英国史上最臭名昭著的连环杀手之一，然而和其他“同行”相比，她本人的生活堪称幸福美满，童年没有丝毫阴影。

她礼貌，安静，为人友善，是那种大街上随处可见的普通女人。

(露西·莱特比的照片）

“我们没有发现她有任何突出，或者令人震惊的地方。” 调查员尼古拉·埃文斯（Nicola Evans）告诉媒体，“她是一个普通护士，业务能力不算糟糕，也不算优秀。她就是平平无奇，从各方面看都是很正常的年轻人……”

这种“平凡”成为她的保护色，在她多次作案后，医院领导相信她是无辜的，甚至要求质疑她的人给她道歉。

今天，就来讲讲这起普通人犯下的怪诞案子……

（莱特比被捕照）

莱特比在英国赫里福德郡的中产阶级社区长大。她是家里的独生女，也是家族里第一个上大学的孩子，父母非常宠爱她。

父母是做散热器生意的，手头比较宽裕，他们供她去爱尔斯通综合学校读书，之后进入赫里福德六年级学院上学。

莱特比按照自己兴趣，去切斯特大学学习护理。她立誓儿科护士将成为自己的终身职业。

父母很不乐意她跑到100英里外的切斯特市，但为了她的安全，他们还是在当地买了一栋小别墅让她住。

（莱特比的房子，也是警方后来不断搜索的地方）

莱特比也算争气，毕业后，她在利物浦妇女医院和切斯特伯爵夫人医院，顺利拿到五级护士资格证，能进入重症监护室照顾婴儿。

切斯特伯爵夫人医院招聘了她，第二年就让她照看脆弱的婴儿。

父母疼爱，朋友众多，工作顺利，这个中产阶级女孩生活在安全的泡泡里，生活中没有什么可忧愁的，也没有什么出乎意料。就像所有的乖乖女一样。

（因为外形柔美，莱特比多次被选为医院的宣传大使，向民众筹集建设新病房的资金）

但在莱特比的日记里，夹着一张便利贴，上面写着她对自己的真实认知：

“……我是一个可怕的人。我不配活着。我故意杀了他们（指婴儿），因为我无法照顾好他们。我真的太坏了，我不配有那么好的爸爸妈妈。”

“我做了那些事，真的很邪恶。”

（莱特比的日记本和她写满字的便利贴）

杀人……邪恶……没有人会把这些字眼和循规蹈矩的莱特比联系起来。也许，她自己都对自己感到震惊。

这条字条藏在她的日记里，没有人会看到，
不过到2015年的夏天，有人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了……

在那年之前，切斯特伯爵夫人医院每年死亡的婴儿数不到3人，但2015年6月，两周内就有3个婴儿死亡。

（切斯特伯爵夫人医院）

医院的新生儿科首席顾问斯蒂芬·布雷利（Stephen Brearey）感到不安，他召集儿科主任、医院护理主任开会，三人发现婴儿死亡时都是莱特比在值班。

“我记得我当时是这么说的，‘哦，这不可能是莱特比的，不可能是善良的莱特比。’ ” 布雷利告诉媒体。

因为三起死亡事件没有其他共同点，他们认为这肯定是巧合，没有细究下去。但到2015年10月，两个婴儿又死了，仍然是莱特比负责照顾他们。

（斯蒂芬·布雷利）

三次是意外，这五次总不能是意外了吧？

除了婴儿死亡率增加外，医院里生命垂危的新生宝宝也变多了，看护房里不停响起警铃声，催促医生过去进行紧急心肺复苏。

这些症状来得莫名其妙，找不到医学解释，更让人怀疑的是，宝宝们发病时都是莱特比在值班。

布雷利紧张起来，给儿科主任、护理主任、医疗主任发邮件，要求再次召开紧急会议，“我们必须再谈谈露西·莱特比！” 

（布雷利发的邮件）

但医院的领导高层相信这是“一个不幸的巧合”，允许莱特比继续工作。

在领导们信心满满的时候，其他护士和宝宝家属也察觉到不对劲了。

有一天，护士丽莎·沃克（Lisa Walker）在新生儿监护室喂宝宝的时候，听到另一头的报警器在响。那张床上的宝宝是莱特比负责照顾的，他的氧气量迅速下降，急需救治。

丽莎想叫医生过来，没想到莱特比反呛她，说没必要找人帮忙。

（切斯特伯爵夫人医院的其他护士）

“我当时很震惊，在那种情况下，光靠我们是救不了的。” 丽莎在法庭上说，“结果我被她骂了。她说的话，你根本不敢相信是从一个护士嘴里说出来的。”

这个宝宝之后没事，很幸运活了下来。

另一个护士发现，莱特比被分配去照看别的婴儿，却总喜欢跑到重症监护室转悠。在她转了几圈后，原本情况在好转的婴儿会突然病情恶化，最终死亡。

一个母亲说，她亲眼看到莱特比向她的孩子注射某种东西，但当天小婴儿并不需要药物治疗。当母亲打断她，质问这是在干什么时，莱特比说：“相信我，我可是护士。”

（切斯特伯爵夫人医院的新生儿科室）

医疗顾问拉维·贾亚拉姆（Ravi Jayaram）说，自己曾经看到很恐怖的一幕：
化名叫Baby K的婴儿疑似呼吸停止，而莱特比直勾勾地盯着他，并不打算救人。

时间来到2016年6月，在一日之内，早产儿三胞胎中的两个相继死亡，死时莱特比都在值班。

第二个孩子死后，医院的士气非常低落，为遭受创伤的员工们举办了一场安慰会。布雷利也参加了，他看到所有人都沮丧难过，不想上班……除了莱特比。

（莱特比抱着婴儿）

她和往常一样积极，死亡事件完全没影响她的情绪。

“每个人都在你面前崩溃，而露西依旧开朗。她对上班这件事非常高兴和自信。她告诉我，她没有心累，‘我明天还会来上班。’ ”

布雷利不想陪她演下去了，当晚他给值班主管打电话，要求立刻辞退莱特比。值班主管拒绝了，她说如果之后还有婴儿死亡，她敢担责任。

可谁想到，第二天这责任就来了。一个化名叫Baby Q的婴儿差点丧命，病发时仍旧是莱特比在值班。

（每次婴儿死亡或出现紧急状况，莱特比都是值班护士）

医院不敢再冒风险，把莱特比调到“风险与患者安全办公室”做文职。

布雷利和其他顾问想让警方调查此事，医院领导层再次拒绝。理由很简单，“这会影响医院的声誉，把新生儿病房变成犯罪现场”。

医院董事会发起一项小规模的内部调查，得出的结论出人意料：
婴儿死亡是因为医院管理混乱，救助行动不及时造成的，和特定的人无关。

也就是说，他们认为莱特比是清白的。

（莱特比生活照）

医院首席执行官托尼·钱伯斯（Tony Chambers）召集了包括布雷利在内的7名顾问，要求他们向莱特比和她父亲道歉。

“他坚持要我们道歉，还警告我们已经划了一条线，如果我们敢越界，就会产生‘后果’。”

（顾问们被迫道歉）

一些人道歉了，另一些人决定死磕。两个月后，在他们的推动下，柴郡警方介入调查。

（莱特比第一次被捕）

婴儿死亡显然和莱特比有关，但她是怎么杀死他们的呢？

有天夜里，布雷利在协助警方查看病历时，发现2015年一个死亡婴儿体内的胰岛素达到危险值。

身体会自然产生胰岛素，同时也会产生一种叫C肽的物质。那个婴儿的胰岛素极高，C肽值却几乎为零，也就是说这些胰岛素不是自然产生的，而是人为注射的。

“我看到这里的时候，真觉得恶心。很明显，这个婴儿是胰岛素中毒死的。”

（莱特比的受害婴儿名单）

之后的调查中，人们发现莱特比除了注射胰岛素外，还会给婴儿的血管注射空气，以及过量喂奶。在她手中，空气、奶、水和胰岛素都能变成致命毒药，杀死脆弱的婴儿。

2018年到2020年，莱特比三次被捕。

她称自己是无辜的，父母也这么相信，控诉媒体对他们的女儿进行了不公平的报道。

但经历了十个月的审判后，证据一一摆出，人证物证不断登台，莱特比似乎也放弃了。她只找到一个医院水管工给自己作证，同事朋友个个没来。

（莱特比在家中被抓）

坐在被告席上，她不停地哭泣，看着曾经平凡但正常的生活照片泪如雨下。

莱特比在便利贴里写的话，应该是她的内心独白。虽然在其他几张便签里，她仍然说自己是无罪的，人们找不到证据。

（莱特比在法庭上哭泣）

到现在，还没有人知道她的作案动机。
也许，她天生就有杀人的欲望，选择拿柔弱的婴儿下手；也许，她觉得自己的生活太无聊，但单纯想找点刺激。

还有人怀疑，这可能和她的恋情有关。莱特比疑似和一个匿名的已婚医生有染，两人经常一起吃饭、散步，互发爱心短信。

这个医生负责急救婴儿，每次婴儿病情恶化都会被叫来。所以有人怀疑，莱特比是为了多见见他，才故意危害婴儿。

（莱特比的卧室）

不管动机为何，此案的邪恶是毋庸置疑的。

希望下周一，莱特比能得到她应有的刑期，给死者家属们一个交代吧。

孩子们带着美好和希望来到这世上，却莫名其妙被自己的护士杀害，
真的太残忍了……

ref：

https://www.bbc.com/news/uk-66120934
https://www.theguardian.com/uk-news/2023/aug/18/lucy-letby-the-beige-and-average-nurse-who-turned-into-a-baby-killer
https://edition.cnn.com/2023/08/18/uk/lucy-letby-nurse-guilty-gbr-intl/index.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