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巴马将她们的歌加入夏季歌单,Harry Styles 翻唱她们的歌、请她们做演唱会开场嘉宾,朋克教父 Iggy Pop 也是她们的忠实粉丝。她们的首张专辑就拿下今年格莱美「最佳另类专辑奖」,以及《滚石》2022 年年度十佳专辑。《滚石》评价她们是「过去五年里出现的最棒的摇滚乐队」。这个近年来最热门的英国乐队,有个怪怪的名字:Wet Leg。💦🦵同名字一样,她们的音乐充满了俏皮又神经质的怪趣味、少儿不宜的黄色笑话、还有二十多岁年轻人对这个世界特有的困惑和呐喊。本文已获授权,内容转载自 Voic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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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t Leg 来自英国南部的怀特岛,这里远离喧嚣,风景如画,是有名的度假胜地。但是用女孩们的话来说,「去玩还不错,但永远待在这里,会产生幽闭恐惧症,像被困住的少年」。● 但演出一圈后回到家,还是觉得 good to be home 🏠
两位成员 Rhian Teasdale 和 Hester Chambers 在小岛长大,度过了充满烧烤、酒精和海滩的青春期。2019 年,她们决定组建 Wet Leg,没想到因此走向了世界。不正经的乐队名,来自随机选择的 emoji:💦🦵(湿腿)。经纪人曾劝她们换个名字,却被拒绝了。她们想时刻提醒自己,不要太严肃,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本来还会更荒谬呢,💦🍆(湿湿的茄子),🍆🍩(茄子甜甜圈)……」● 今年 4 月,这张屡获大奖的同名专辑 1 岁了!🎂
非常感谢所有购买、播放或下载专辑的人,多亏你们,我们才能拿到英国专辑榜冠军这个沉甸甸的奖杯,并思考它的用途——可能会用来代替壶铃,或在风大的时候当镇纸。Wet Leg 就是这样奇妙的存在。即便丧气也很诙谐,小黄歌也清新可爱。她们把对世界的焦头烂额写进歌里,再以轻快的口吻唱出来。糟心事没什么大不了,向它竖个调皮的中指吧。
在躺椅上写小黄歌
作为女生,我们被附加了太多,似乎漂不漂亮、酷不酷就是唯一的价值,但我们想变得愚蠢一点,粗鲁一点。Wet Leg 的第一首歌《Chaise Longue》就让全世界认识了她们,还吸引了英国著名独立音乐厂牌 Domino 上门签约。但这首爆红单曲,其实是她们在家里的躺椅上(Chaise Longue 即「躺椅」),花一天时间随便写出来的,原本并不打算发行。
「如果我们知道其他人真的会听,也许永远不会做这首歌」Chambers 说。Teasdale 也附和,「绝对不会。我大概唱了 47 次 Chaise Longue 诶!」2019 年圣诞假期,女孩们一起度过。Chambers 家有一把祖父留下的躺椅,成了 Teasdale 过夜的地方。她们一起做饭、吃东西、即兴唱歌。「我们没有刻意写点什么,一切都来自那个在朋友家过夜的女孩的大脑。」她们在歌词里加入许多女孩私房话,比如「I went to school and I got the big D」,用成绩的「D」双关「Dick」的「D」。以及《Mean Girls》里那句充满性暗示的台词,「Would you like us to assign someone to butter your muffin?(需要我们派人为你的松饼涂抹黄油吗?)」在活泼又不断重复的 riff 间,Wet Leg 融入特有的幽默感:
Would you like us to assign someone to worry your mother?On the chaise longue in your underwearWhat are you doing sitting down?You should be horizontal now一点厌世、一点风趣、一点讽刺、一点性感,构成了 Wet Leg 的这支出道单曲,也奠定了她们此后的风格。Teasdale 和 Chambers 穿白色长裙戴草帽,在自制 MV 里于英国乡村游荡。如果不仔细听歌词,可能会误以为这是一支走小清新路线的乡村乐队。但穿仙女裙唱小黄歌,为什么不能是性感的方式?Post Punk 风格的 Wet Leg,用可爱完成了她们的性感。● 在音乐节表演这首歌时也穿了仙女裙,来自独立设计师品牌 Renli Su
「我们很吃惊居然这么多人喜欢这首歌。如果我告诉 17 岁的自己,我们会有走到今天这一步,她会说不可能。」Chambers 说。
乡村女孩走向世界
当我们不再试图取悦别人,而是为了玩乐去组建乐队的那一刻,它终于开始流行起来。Teasdale 和 Chambers 都是怀特岛土生土长的女孩,但在成为音乐学院的同学之前,她们并不相识。Teasdale 有些遗憾,如果更早认识,就可以结伴去音乐节了!她们最初并没有一起玩乐队。离开音乐学院后,Teasdale 在冰淇淋店打过工,作为音乐人在本地演出过,还做过广告造型师;Chambers 则成天和各色珠宝打交道。「我们现在太老了,不能做任何音乐的事情。我们对工作很满意,到了真正享受生活的时候。」她们想道。
她们一起开车、听歌、玩音乐节、喝免费啤酒,在田野里消磨整个夏天。2019 年的一个音乐节,她们坐在摩天轮里,随口决定组一支乐队,这样以后就可以免费去音乐节。Wet Leg 就这样诞生了。
就像《Skins》和《Euphoria》一样,刚成年时的一切都如此迷人。然后过了 27 岁,你就不能只和 20 岁的人一起玩,太羞耻了。你当然也可以,但会觉得自己没有那么多时间。恐惧、焦虑、自我怀疑还在她们心里。可是无论如何,她们都觉得要做这件事,「我们没时间了,那就做一个『我们已经没时间了 』乐队。」她们将组乐队视为放弃音乐前的最后努力。「人总会害怕,但不要被压垮。我们会互相喊:这是安全地带!!」接下去的事,大家都知道了。签约著名厂牌、发布新歌、大受欢迎、拿到大奖。接踵而来的赞美、疯狂上涨的粉丝,让性格内向的女孩们有些不知所措。她们在 Google 搜索「冒名顶替综合症」,又给自己打气,「Just go fake it till you make it.」她们不喜欢拥有几十万粉丝的 TikTok 账号,为更新 Instagram 而苦恼。
从没想过会有这么多人关注我们。刚玩 Instagram 时,我们觉得「太棒了,有 500 名粉丝,他们都是我们的朋友,或朋友的朋友。」在拿格莱美之前,Teasdale 甚至分不清格莱美和奥斯卡,以为格莱美也颁奖给影视作品,「只知道这是美国迷人的事物之一」。● 今年 Coachella 也有 Wet Leg
如果世界令人焦头烂额
对于 Wet Leg 有一点非常重要,它必须很有趣。可能你也听说过「四分之一人生危机」。和中年危机相比,25 岁左右的危机感一点也不少。Wet Leg 写过一句歌词,「现在我都快 28 岁了,他妈的还在烂醉如泥」。Teasdale 记得,十年前自己天天和酒精为伴,「年轻十岁的话,你不会有失望的内疚感,觉得『应该收拾好自己的烂摊子』。」● 专辑封面上她们穿着校服裙,或许在暗示这张专辑讲述的是后青春期的苦恼
而 Wet Leg 的应对「四分之一人生危机」方式是,不要太认真应对。调侃苦闷,嘲笑沮丧,永远可以从糟糕的生活中找到一点点乐趣。● 被 Harry Styles 翻唱的《Wet Dream》
《Wet Dream》是写给自恋男孩的反击,「谁给你的自信,敢边想我边自慰?」据说歌词灵感来自 Teasdale 前男友的短信,他说在春梦中梦见了她。Wet Leg 还在这首歌中吐槽了一把文艺男孩的约会伎俩。他们会问你想不想一起回家,理由是「我那里有《水牛城 66》的 DVD」。除了《水牛城 66》,MV 还致敬了一部文艺电影《龙虾》。在这部电影里,男主角必须在 45 天之内要找到另一半,否则将被变成龙虾。可是只为了结婚而交往,这样的恋爱会令人享受吗?从 Wet Leg 戏谑的 MV 里,能猜到她们的答案。「When I think about what you've becomeI feel sorry for your mumYou say we're all having funDo you know you're the only one?「You say you think about me in the midnight hourI know that you're just rubbing one out up in the shower, honey「All right, want me to cryAll right, like I might dieAll right, you're a good guyAll right, whatever helps you sleep at night
如果你也正在经历一场微型人生危机,多少会从 Wet Leg 的歌里找到共鸣。《Angelica》是一首写给和 Wet Leg 一样社恐的歌。每个社恐也许都有过这样的体验,去到一个 party,全程坐立不安,「甚至不知道我在这里做什么」。即便有人主动搭话,紧张感也一刻不停,还偷偷腹诽,「我喜欢你,你魅力四射。但我不想关注你的 Instagram,不想听你喜欢的乐队。」● 《Oh No》MV,「我看了下手机,然后就沉溺其中了」
● 一位粉丝的留言是「我今年 64 岁,想把所有钱都给这支乐队,为她们的松饼涂抹黄油,并且不让她们妈妈操心」
《Oh No》则能让每个患有手机依赖症的当代人感同身受。无所事事地刷手机,享受信息流投喂的速食快乐。「Hours pass
几个小时过去
Oh no
噢不
3 AM
凌晨三点了
I feel zen
我感到禅意
****ing zen
莫名的禅意」
《Too Late Now》描写了一群从「Euphoria 国度」突然进入现实世界的「大人」。在荒诞的 MV 里,乐队成员们穿着睡袍,梦游在秩序理性的城市。歌词也恰如其分地描述了这种迷茫,周围一切都在告诉我们应该怎么活。可是明明能告诉我们该怎么活的,只有自己。「I don't need no dating appTo tell me if I look like crapTo tell me if I'm thin or fatTo tell me should I shave my ratI just need a bubble bathTo set me on a higher path两个早已跨过青春期的女孩,其实没有野心要成为这一代人的代表。她们只是拿起乐器,把自己的想法和情绪统统唱出来,有点愚蠢荒谬、却绝对真实。这是属于她们的朋克。「Wet Leg 可能是我做过的唯一一件自由的事情。」Chambers 说。
和最好的朋友一起做最喜欢的事
可能只需一点「想做就做」的勇气
Wet Leg 证明了
只要继续大声唱歌 放肆玩乐
青春的夏天就永远没有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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