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我马上就知道了！

撰文 | 马修·赫特森（Matthew Hutson） 
翻译 | 曾欣欣

有时候你知道该用某个词或句子来描述某件事，但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这种令人沮丧的感觉被称为“舌尖效应”（tip-of-the-tongue，TOT）。几十年来，心理学家一直认为这是由于大脑只记住了部分答案。但一项发表在《实验心理学杂志：总论》（Journal of Experimental Psychology: General）上的新研究表明，这种体验在很大程度上可能是一种错觉。确信自己知道一些事情，并不意味着你真的知道。

研究人员招募了一些大学生来参与他们设置的一系列实验。参与者需要回答80道常识性问题，每个问题的答案仅需一个词。如果参与者不能给出正确答案，研究人员会问他们是否感觉答案就在嘴边，并请他们提供一些提示信息，比如答案的第一个字母、音节数或者发音是什么。结果显示，在同一组实验中，处于TOT状态的参与者更愿意提供与答案相关的提示信息，频率是其他参与者的5倍。然而，TOT状态的参与者提供的信息往往是错误的。也就是说，TOT状态并不会提升猜测答案发音和音节数的正确率。在对多次实验结果的统计数据取平均后，TOT状态的参与者通过首字母猜对正确答案的概率只比其他参与者稍微高一些（二者的概率分别为11%和9%）。但TOT状态的参与者在自我评估时认为自己猜对答案的概率为58%，而在其他组，这一比例仅为7%。

此前的研究表明，TOT状态并不完全是错觉——人们在这种状态下的确能更好地识别出选择题的正确答案（大约是55%与42%的对比）。但这项研究以及近来一些新研究都表明，我们不能完全相信这种状态。有证据表明，不是大脑记住了部分答案导致了TOT状态，相反，也许是某些事情触发了大脑的感知，然后激发人们去搜索记忆并检索到部分信息。然而，这些信息通常都不是正确的。

美国哥伦比亚大学的心理学家珍妮特·梅特卡夫（Janet Metcalfe）表示，这项新研究“揭开了TOT状态的神秘面纱”。而她的另一项研究也表明，TOT感受的触发与人们想要了解真正答案的好奇心有关。但TOT体验背后的机制仍然是一个未解之谜。

美国科罗拉多州立大学的心理学家安妮·克利里（Anne Cleary，这项研究的项目负责人）说：“有一种可能，人们对问题本身很熟悉，因此会向大脑发送信号：我们记忆中有相关的内容，让我们来搜索一下。”

克利里将TOT与一种相似的状态——既视感（déjà vu）关联了起来，这种状态在癫痫等神经系统疾病中尤为常见。这两种情况都会产生一种令人信服的熟悉感，我们试图通过告诉自己过去一定见过或学过某些东西来解释这种感觉。她说，毕竟幻想的比我们意识到的更为常见。

本文选自《环球科学》2023年6月刊前沿栏目。

《环球科学》9月新刊正在热卖

各电商平台均有销售

点击【在看】，及时接收我们的内容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