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南一位44岁的农妇义永红,在被水果商贩黄某冠强奸后的第8天,决定自杀。她和丈夫在海南,靠着种芭蕉和番石榴谋生,几十年,勤勤恳恳。因为丈夫脚踝割伤,只得顶上丈夫,去砍芭蕉、过秤装车。但第三次,在台风前,因为下雨,义永红去了她和丈夫曾搭建在田地里的小屋里避雨。结果黄某冠跟了进来,实施了强奸,事后,还给了150元。可遗憾的是,因为证据不足,直到死的那天,都没等来立案。两个月后,在被开颅剖胸验尸后,她终于等来了属于自己的“立案调查书”。可在采访和遗书里,我们看到了她最后的8天,是如何一步步走向死亡。
是当丈夫得知她被强奸后,质问她为什么前两次被猥亵时没有告诉他?当他因此而怀疑是妻子出轨时,我感受到了她深深的绝望。女性遭遇侵害,谁不想寻求帮助?谁不愿将坏人绳之以法?做家务、照顾孩子,给丈夫洗脚、剪指甲,甚至连买卫生巾都要躲躲藏藏。这样胆小、传统的女性,你怎么能要求她如斗士一般强大?她觉得44岁被“强奸”不光彩,想要去除掉所有让她耻辱的印记。害怕不要她,害怕被村里的人闲言碎语,丢了一家人的脸。旁观者当然期盼,能看到受害女性一个个教科书级别的“反杀”。
她的隐瞒,让丈夫怀疑到底是被强奸还是出轨,还因此动手打了她。气的是妻子没告诉他。如果告诉他,就不会有后面的事发生。气的是妻子的身体被别人得到。他觉得老婆只能属于他,不能被别人占了。在和黄某冠对峙时,他还当着众人对妻子置气道:“你跟他好就好,不好是你们自己的事。”一是身上的痕迹都被清理,她觉得没了证据,报警也不会立案。二是在这样的闭塞、落后的小村庄里,她害怕舆论发酵。可随之而来的,就是陷入自责:她恨自己,把罪证弄没了,没有办法告赢他。那几天,她不停被盘问,一次又一次的去回忆侵害时的细节。她情绪崩溃大哭,可父女两人只是不知所措的站在床边。女儿坦言,不知道怎么去抚慰,甚至,无法体会母亲的痛苦。而直到她选择离开,丈夫还无法理解:我又没有赶她走,她为什么想不开呢?在遗书中,她写了这样一段话:“我不求你们能原谅,只希望你们好好的过得幸福,忘记我这个不好的妻子、妈妈。”这或许是最悲哀的情况:就连受害者本人都觉得自己有罪。
甚至拿出一万块钱赔偿金,都是赔偿给她老公的精神损失费。先是苦口婆心劝她:不和解,以后传出去很难听,对孩子影响也不好。从性侵后的150元补偿,到对她丈夫的一万元和解费,再到一家人的人格羞辱。总是这样,一旦女性遭到性侵害,相比较她事情真相,人们只关注“失贞”。家人的漠视、始作俑者的无耻、旁观者的凝视,一次又一次的荡妇羞辱。有时候,杀死她的不仅是强奸本身,外界的歧视和偏见更恐怖。让她绝望的,不止性侵,而是在她最绝望的时刻,身边空无一人。
每一次,当受害者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维权,总有人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本文来源:作者:脆皮先生(ID:cpxs2009), 一枚新晋奶爸,创业公司高管。曾花3个月时间复习,考上985高校硕士,成绩全国前三。工作13个月,即成集团公司年薪最高员工。去过很多城市,也曾在路边练摊。现在只想和你说最真的话,持续成长,不断精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