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才地理学》(the Geography of Genius)这本书中,作者埃里克·韦纳(Eric Weiner)说:“如果你回顾世界历史,追寻天才们从何而来,你会发现他们不是随意出现,而是出现在特定时间特定地点,可称之为‘天才集群’。” 城市不仅仅是一个地点,更是思想、创新和天才的聚集地。作者通过自己的全球旅行,在旅行过程中深入研究了‘天才集群’地方的历史和文化,以期解释为什么它们是创新和天才的温床。 他的结论是“三个 D:混乱disorder、多样性diversity和洞察力discernment” 今天,我们简单地回顾一下书中提到的城市,包括雅典、杭州、佛罗伦萨、爱丁堡、加尔各答、维也纳、硅谷。看看这些城市的故事对我们打造天才是否有帮助。插画:Sidney Tan公元前450年左右的雅典,出现了苏格拉底、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三大哲学家。著名古典学者汉弗莱·基托(Humphrey Kitto)形容雅典这群天才“不算幽默,不算有权,做事也不算有序,但却对生活的意义有独到见解,他们首次证明了人类思想的伟大”。雅典的运气很好:全年300天都有明媚的阳光,天气晴朗,湿度很小。所以古雅典人不管干什么都在室外。房屋对他们来说只是短暂的栖息之地。每天醒着的时间,他们只有30分钟会待在屋内——“30分钟的时间足够跟妻子相处了”、“没有什么比一堵墙更能扼杀创造力了”。户外生活孕育了希腊哲学。哲学家们常常漫步于雅典的街头,一边欣赏城市的风景,一边探讨生活的哲学问题。行走让他们的大脑静下来,但又不会完全无声,这种思考方式成为了创新的源泉,帮助他们深入思考抽象的哲学问题。有竞争才有创新。古雅典以其独特的竞争文化而闻名。无论是体育运动、戏剧,甚至是喝酒,雅典人都在竞争。竞争都贯穿了城市生活的方方面面。公开辩论也被视为一种竞技运动,演讲者们需要站在讲台上面对成千上万的观众发言,这要求演讲者具备一定的公共演讲能力,得受过教育;另外,还得精力充足思维敏捷,要有足够的体力从日出站到日落。这种竞争文化激发了创新精神,推动了思想家们不断提高自己的思辨能力。比如“苏格拉底式的讨论”法,就深刻影响了后来的哲学家和思想家,催生了西方哲学的发展。在宋朝,杭州的繁荣可谓无与伦比。此时的欧洲人可能还在为头发中的虱子而忙碌,思考着中世纪的尽头何时降临。而杭州的天才们却沉浸在发明、探索、文学创作和艺术表达的浪潮之中——这座城市孕育了众多杰出的文学家艺术家科学家,古杭州的文学创作也成为中国文学史上的亮点。有人说鼓励创新就要消除各种障碍,但大量事实证明有了障碍才会激励创新。 心理学家罗纳德·芬克( Ronald finke)曾做过一项研究,让参与者进行艺术创作。其中,一部分人得到了大量材料,另一部分人只有有限的材料。结果证明,最有创意的作品出自材料选择有限的创作者之手。同理,中西方画风的最大区别在于中国画是“垂直的”,有的元素是规定的,只有部分由画家们自由发挥的;西方画作则是“水平的”,画家可以随意在各处创新。这种差异的确反映了文化和哲学的差异,于是中国艺术家在创作时受到一定限制,他们只有在有限的空间进行创新。再比如在音乐领域、诗词领域,这种“受限”也在发挥着巨大的力量,但正是这种限制,激励创新者们不断地挑战自己,于是在技术、文学和艺术领域都取得了重大突破。苏轼:木石图在两宋时期,杭州形成了繁华的商业街,店铺云集,涵盖了家具、服装、美食、娱乐等多个领域。特别是到了南宋时期,商业空间不再受到严格的区隔,街上的店铺众多,楼上居住,楼下营业,极大地方便了市民的生活。更令人惊叹的是,交易时间也变得非常灵活,许多地方几乎可以实现通宵达旦的24小时营业,使生活变得异常便捷。一定的经济基础早就了宋朝时期开放和包容的生活方式,这种活力仍然在今天的城市中延续,为杭州注入了持久的魅力和活力。
15世纪意大利的佛罗伦萨,出现了达·芬奇、米开朗基罗和多纳泰罗等声名显赫的艺术家。这个黄金时代的背后,既有动荡的政治和社会环境,也有财富的支持。动荡是创新的催化剂,而巨量财富则为创新提供了坚实的基础。文艺复兴时期的佛罗伦萨处于一个相对动荡的环境:各个城邦之间经常爆发冲突和战争;马丁·路德挑战天主教教会权威,导致宗教分裂和宗教冲突;传统的封建制度开始解体,社会结构也在发生根本性的变化。身处动荡时代,佛罗伦萨人比谁都更能耐认识到金钱的本质:金钱有保质期。要么花掉,要么看着它慢慢衰竭,就像去年生日会上的气球。美第奇家族正是是文艺复兴时期,佛罗伦萨最显赫的贵族家族之一,富可敌国。当你有了这么多财富与权力的时候,你想的事情可能就是“永生”,而所有的艺术,从本质上来说都是对永生的尝试。于是,美第奇家族在艺术、文学和知识领域的赞助费用相当可观。他们投资于建筑、绘画、雕塑等艺术项目,使佛罗伦萨成为了文艺复兴的中心。特别是洛伦佐·美第奇,他赞助了达·芬奇、米开朗基罗和多纳泰罗,为艺术家们提供了金钱支持和安全网,使他们能够承担巨大的风险,催生了一个又一个艺术巨匠。此外,他们还在佛罗伦萨建立了美第奇家族图书馆,成为了当时最重要的图书馆之一,为学者和思想家提供了宝贵的知识资源。如果我们能够创造一个系统,让每个人都能自由发挥他们的潜力会怎样呢?如果我们能公正地为风险定价?对失败更加宽容?如何才能实现这样一个创造力和创新性蓬勃发展、繁荣富裕的世界?在18世纪,有一座城市或许在地理上不如巨大的都市,但它却以一种独特的方式,闪耀着智慧和创造力的光芒。这个城市就是爱丁堡。18世纪爱丁堡被称为“启蒙时代的灯塔” ,聚集了大卫·休谟(David Hume)、亚当·斯密(Adam Smith)等等世界级影响力的天才。
小地方比大地方更有“人情味儿”,有更亲密的“社交网络及思想交流”;更重要的是,小地方更有需要着眼于外部世界,需要更细致地观察。而天才总是从观察开始。有了细致入微的观察,才有洞见;区分创造天才和有天赋的人不是知识或智力,而是洞见。正如德国哲学家叔本华说:“人才能击中别人无法击中的目标,而天才的目标甚至无人能看到。”亚当·斯密和大卫·休谟之所以能够取得卓越的成就,部分原因是他们对观察的高度敏感。比如斯密通过观察市场中的人类行为,提出了自由市场理论,并揭示了自利追求如何有助于整个社会的繁荣。大约在1840年到1920年间,加尔各答是世界上最伟大的知识之都之一,是横跨艺术、文学、科学和宗教的创造性繁荣的中心。如果创意就是将各个点连接起来,那么我们掌握的点的数量越多越好。私人空间将点隐藏起来,能提供了思考和实验的自由,而公共空间则将它们暴露出来,鼓励交流和共享。当时,印度的民族主义运动正在兴起,加尔各答成为了政治激荡的中心,同时不同文化、宗教和语言的人们汇聚在加尔各答;极其多元混乱。但混乱有刺激性的环境能让天才茁壮成长。重要的不是部件,而是各部件之间的相互作用。泰戈尔曾经说过:“加尔各答的混乱是我的创作的灵感之源。”加尔各答当时还流行了一种全新的交谈方式,称为“阿达”。阿达辩论会像一个读书会,参与者无话不谈,不仅限于谈论一本书。谈论的话题包括火车之旅、最近的板球比赛和政治。有时,在特定的时间里在别人的家中举行,也可能会在咖啡厅里或者茶摊边。阿达是一个提问的论坛,很少能给出明确的答案,但好的问题才是最重要的。“在混乱中看到秩序是所有伟大人物的特殊能力”。这种能力也是所有伟大之地的特征,好想法在这些地方比较容易被发现,甚至会自动出现。“问有创造力的人如何创造出某些新事物时,他们觉得有点惭愧,因为他们并没有真正地创造,只是看见了某些东西。”维也纳,这座音调美妙的城市,曾孕育出许多杰出的天才。然而,其独特之处不仅在于社会的创造力,更在于社会的鉴赏力。
比如,在19世纪90年代,你翻开任何一本物理学的书,书里的语言都很通俗易懂,普通人都能理解。表层的原因是,那时的学者要捍卫他们的理论,让更广泛的读者了解。但深入来看,通俗易懂的物理学书籍是社会鉴赏力的体现,它们让更多人能够融入科学讨论,进一步促进了创新。社会的鉴赏力也体现在民众对于更高层次的精神追求。人们根本不会谈论工作,房子,票子。他们聊上次度假去了什么地方,在剧院看了什么演出,聊看过的电影、读过的书、听过的讲座,或者是新发现的餐厅。” 更重要的是,维也纳人认为,“文化的发展应该伴随着装饰的消失”,任何沉迷于装饰的社会都算不上现代社会。因为装饰本身是无用的,它可能使物品变得陈旧、过时,反而妨碍了创新和发展。当然,人们可以在咖啡馆坐上一整天,喝着啤酒,吸着二手烟,讨论三手的观点。社交咖啡馆为人们提供了一个非常特殊的空间,鼓励他们进行深入的讨论和思考。这种社交环境也有助于培养社会鉴赏力,人们可以更自由地探索新的想法和概念。如果说美国人有什么财富,那就是乐观主义。这一点特别适用于美国硅谷这个现代天才汇集的地方。硅谷并不是一座城市,它是美国加利福尼亚州郊区的一块延伸区。加州有个优势,历史没有那么厚重,所以这个州生来就是现代化的,因为没有根深蒂固的文化和传统,后来者就很容易自己创造。硅谷从一开始就奉行自己动手,自己创造。硅谷的名字是上世纪70年代才出现的。这里每天都不断有新点子冒出来,人们发明新东西,创造新产品,创业公司层出不穷,每天都有公司死掉,也不断有新公司出现,就是这样大量的尝试缔造了硅谷的众多传说,一个完全没有传说的社会不会有创造力。和历史上的天才们相比,硅谷的年轻天才,更坦然接受失败,破产了,失业了,但是马上就能找到新饭碗,用他们的话说,甚至比上一个还好。这就是他们的乐观主义。正是因为这种乐观精神。硅谷和硅谷的天才成功的秘密不在于它是最好的,而在于它是最先,最快。这就叫“先发制人”。硅谷发明的东西其实很少。晶体管是在新泽西发明的,手机在伊利诺斯,互联网在瑞士,风险资本在纽约。但硅谷的天才们动作很快,他们宁愿今天出品一个不完美的作品,也不会等到明天出一个完美的。乔布斯曾经说:灯泡发明的时候,可没有人抱怨它光线太暗。所以,抢先才是最重要的。Facebook创始人马克·扎克伯格的名言是“行动迅速、打破常规”。对硅谷的天才们来说,他们乐于承担风险,当然他们的生存法则不一样,他们不可能像米开朗琪罗那样把自己关在教堂里画壁画,画上几十年。硅谷的天才们处在一张很大的关系网里,随时接收这张关系网里的信息,快速作出反应。与其说这些天才刚好都聚集在这些地方,不如说是这些地方催生了天才。这些地方的现代性、创新生态系统、天才互动力量以及经济效应相互作用,催生了创新和经济发展的热点区域。理解“天才集群”的形成和运作机制,有助于其他地区借鉴经验,打造更具创新力和竞争力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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