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校花“塌房”:娱乐圈再见,我去卖臭豆腐了
2009年,综艺《天天向上》中的一个片段刷爆社交网络,节目中,湖南名校雅礼中学09届毕业生彭高唱,因“校花”和“保送北大”两个响亮的名头,被汪涵盛赞为“打破了美貌与智慧不能并存的神话”。
这不是她第一次受到关注。早在读高二时,她就从同龄人中脱颖而出,获得去维也纳金色大厅主持“奥地利-中国文化节”开幕音乐会的机会。
17岁的彭高唱,成为继杨澜后登上金色大厅舞台最年轻的主持人。
“天之骄女”、“别人家的孩子”是彭高唱人生前24年最大的标签。北大毕业后,她一如人们期待的那样,拿到世界500强企业的offer。接下来,如果不出意外,就将顺利步上从白领到金领的进阶之路。
但人们没想到的是,光环到这里似乎就熄灭了。
25岁,彭高唱决定裸辞,以几乎纯素人的身份逐梦演艺圈。而之后全职做演员的七年,相比从前的耀眼,一切都开始“滑坡”。
她偶尔能接到不知名网剧、小成本电影的女配,唯一进入大众视野的角色是《女心理师》里的李薇,但也并不出彩。
事业始终没有起色。2022年,彭高唱宣布自己“北漂失败”,计划回老家,和老公任思齐开一家臭豆腐店。
毫不意外地,四周一片唏嘘。提起她时,羡慕的语气变成了惋惜,“高开低走”“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曾经的最牛校花,如今成为臭豆腐店老板娘,什么变了,什么没变,彭高唱觉得,只有她自己,才能解读自己的人生。
2009年,综艺《天天向上》中的一个片段刷爆社交网络,节目中,湖南名校雅礼中学09届毕业生彭高唱,因“校花”和“保送北大”两个响亮的名头,被汪涵盛赞为“打破了美貌与智慧不能并存的神话”。
这不是她第一次受到关注。早在读高二时,她就从同龄人中脱颖而出,获得去维也纳金色大厅主持“奥地利-中国文化节”开幕音乐会的机会。
17岁的彭高唱,成为继杨澜后登上金色大厅舞台最年轻的主持人。
“天之骄女”、“别人家的孩子”是彭高唱人生前24年最大的标签。北大毕业后,她一如人们期待的那样,拿到世界500强企业的offer。接下来,如果不出意外,就将顺利步上从白领到金领的进阶之路。
但人们没想到的是,光环到这里似乎就熄灭了。
25岁,彭高唱决定裸辞,以几乎纯素人的身份逐梦演艺圈。而之后全职做演员的七年,相比从前的耀眼,一切都开始“滑坡”。
她偶尔能接到不知名网剧、小成本电影的女配,唯一进入大众视野的角色是《女心理师》里的李薇,但也并不出彩。
事业始终没有起色。2022年,彭高唱宣布自己“北漂失败”,计划回老家,和老公任思齐开一家臭豆腐店。
毫不意外地,四周一片唏嘘。提起她时,羡慕的语气变成了惋惜,“高开低走”“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曾经的最牛校花,如今成为臭豆腐店老板娘,什么变了,什么没变,彭高唱觉得,只有她自己,才能解读自己的人生。
彭高唱去年搬回了长沙,从出生到成年,她的少女时期都在这里度过。
回家后,她很快就习惯了下面这一幕:
在街上散步,常会有陌生人投来打量的目光。有时,对方观察几秒后,会热切地迎过来,同时发出一声惊呼:“天呐,你是不是彭高唱?”
戴着口罩,她还是被认出来,彭高唱有些惊讶。对方倒显得理所当然:“我从小就知道你,你是我们长沙孩子小时候的偶像啊!”
“小时候的偶像”,彭高唱的确担得起这个称号。年少时的她,是轰动整个长沙市的存在。
从小升初开始,她便没有参加过升学考试,一路保送,从湖南省top2名校的雅礼中学省理科实验班,到全国top2名校的北京大学朝语系。
学生时代,名声天然与成绩挂钩。有人说,学霸分两种,一种是能在千军万马的独木桥上杀出重围;另一种,则是真正的隐藏高手,他们早已拓好了单独的小径,不屑于走大多数人的通道。
彭高唱毫无疑问地属于后者。
在北大学习期间,彭高唱以名列前茅的专业成绩,拿到竞争激烈的高丽大学全额奖学金交换生名额。另外,她兼修经济学,获得韩国语言文化与经济学双学位。
实际上,彭高唱的语言能力很早就显露出来。当同龄人都在为高考英语苦苦挣扎时,她高一就通过了大学英语四级考试。保送至北大小语种专业后,她自然而然地以这一领域能到达的最高位置之一的“外交官”,作为自己的职业理想。
但光凭成绩,还不足以成为一代长沙小孩的“童年偶像”。
对于学霸,“只会做题”“灰头土脸”“书呆子”是人们惯常的刻板印象。彭高唱明显与它们不沾边。
作为公认的“雅礼校花”,她从小多才多艺,外形、气质出众,活跃在戏剧社、音乐社、校园电视台和广播站等社团。初中开始,她的班级门口总有男生围观,送来礼物和情书。
彭高唱(前排左一)
作为全家关注的焦点,彭高唱的身上,既承载着身为中学老师的父亲对她学业前途的期望,也投射着母亲对自己未能实现的艺术理想的追求。
她的童年,几乎被学业和兴趣班填满,“没看完过一集动画片”。一周7天里,“下课就写作业,写完就练琴、跳舞”是其中6天的常态。
但彭高唱极少抱怨,反而乐在其中。“别的小孩可能会叛逆,会抗拒,但我不会,我学了之后发现我都很喜欢,也特别想坚持下来。”
她确实坚持了下来,取得了不少认可——舞蹈业余六级、钢琴业余十级、音乐业余四级,还擅长游泳、书法、画画。她曾翻弹电影《不能说的秘密》里的钢琴曲《Secret》,被周杰伦本人点赞,转发到Instagram,赞称“nice cover”。
高二那年,彭高唱的名气第一次突破学校的边界。她受邀去维也纳金色大厅主持“奥地利-中国文化节”开幕音乐会。
站在舞台中央,被聚光灯和镜头环绕的她,金光闪闪,落落大方。那年彭高唱17岁,成为继杨澜后登上金色大厅舞台最年轻的主持人。
高三毕业后,作为雅礼中学“最牛毕业班”的学生代表,彭高唱参加综艺《天天向上》。站在汪涵身边,她幽默地接梗,自信中还带着几分青涩。最后,她表演了一段钢琴独奏,再次赚足了鲜花和掌声。
这是彭高唱的学生时代。不是小镇做题家,也不会自嘲为985废物。她是省会城市中产以上家庭的独生女,家底殷实,才华横溢,前途可期。人们羡慕,又自知望尘莫及,只能感慨她一人汇集了所有的幸运。
北大毕业后,保研、留学、工作这几条路同时摆在彭高唱面前。抱着“确定自己想做什么之前先别盲目读研”的想法,她选择了工作。
那一年,外交部没有在北大招生。虽然错过了最初的理想,彭高唱也一如人们期待的那样,通过层层选拔,斩获了世界500强企业的管培生offer,作为全国招收的10个应届生之一,进入奥美广告公司工作。接下来,如果不出意外,她就将顺利步上从白领到金领的进阶之路。
属于彭高唱的辉煌人生,似乎才刚刚开始。
体面、高薪、福利好、晋升快......开始工作前,每个词都充满诱惑,承诺着一个无限美好的未来。
真正入行后,彭高唱才看到它们露出了价码。在所谓的都市精英人设背后,是矫饰的人际关系、无法推辞的饭局和数不清的加班熬夜。最重要的是,她始终没能很好地适应工作要求。
原本性格外向的彭高唱,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不会跟人“打交道”的人。每天,她周旋在客户和各部门同事之间,协调各方需求。为了争取项目,她得把团队吹得天花乱坠;为了讨好金主,她又不得不扮演卑微乙方。
她好气又好笑地发现,自己不仅不会和人打交道,甚至还听不懂别人说的话。她模仿甲方:
“这个logo它要低调一点,但是还要醒目。它放大的同时最好缩小一点......这个一秒钟的亮相,必须要展现这个人物既清纯又性感,既内向又狂野,严肃中又不失活泼......我希望它最好是白得五颜六色,黑得五彩斑斓,绿得姹紫嫣红一些......”
彭高唱心里,把表演转为主业的想法隐隐萌芽,但她明白阻碍重重,下不了决心。
英文戏剧社的导师看出她的犹豫,鼓励她:“你的能力很优秀,年龄也不是问题。我们(澳大利亚)最牛的女演员凯特·布兰切特,不也是26岁才演第一部电影吗?”
彭高唱恍然大悟。她有能力,也愿意为热爱的事情拼尽全力,为什么不可能呢?
于是,2015年,彭高唱从奥美辞职,开启了全职的演艺生涯。
从入行起,周围的质疑声就没有间断。有些她不认可,比如有次拍戏,同组一个女演员问她,“你北大毕业的,怎么沦落到当演员了?”彭高唱讶异于对方用了“沦落”一词,“我又不是靠脸吃饭的类型”,况且,“如果自己都看轻自己,怎么能把戏演好呢?”
还有人质疑道,“娱乐圈多乱啊,小姑娘可惜了,做个普通人不好吗?”“长得不行啊,眼睛小鼻子大,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气质。”“不是科班出身,估计演技有点捉急,一把年纪了很难火啊。”
起初,彭高唱不以为然。后来,她坦承,“你们确实说对了。”
从小在人生舞台上手握大女主剧本的彭高唱,进入演艺圈后,才知道拿到一个电视剧女一的角色,比登天还难。
从前的经历让她相信,足够努力就会有回报。因此,她每天苦练基本功,看书、减肥、阅片、练发音、模仿影视片段,到处投简历、跑组面试。但多数时候,她热情满怀地递上资料,换来的是导演看都不看就扔到一边。偶尔,她能再进一步,去试戏,然后就没了下文。
彭高唱接到的第一部戏,是2015年计划翻拍的中国版《浪漫满屋》。当时,这部剧因原版爆火受到很多关注,彭高唱想争取女主角。晋级十强后,她在总决赛落败,只得到一个戏份不多的配角。
后来,这部剧出于种种原因未能上映。开局的连续失利,让周围人为她捏了把汗。
彭高唱认为,自己真正饰演的第一个角色是2016年电影《逆罪》的女主。当时剧组预算很低,只请得起便宜的演员。在来试戏的一群人里,导演觉得她的气质最符合,勇敢地给了她这个机会。
但包括《逆罪》在内,彭高唱参演的清一色是小制作的网剧和电影,基本没有曝光度。在朋友圈列表里的导演、编剧、制作人那里,她没有名字,只有一个类型备注,“大青衣”。
最接近走红的时刻,是2016年冯小刚筹备电影《芳华》期间,想找一个会弹钢琴的女演员。
钢琴业余十级的彭高唱在朋友力荐下去剧组面试,跟冯小刚聊了很久,被夸“在场所有艺术生没一个比你弹得好。”但这个机会最后还是没有给她,因为“没什么表演经验,从0开始的话,塑造角色会很困难。”
入行前五六年,彭高唱一直没能找到状态。
直到2021年,柯汶利导演的《女心理师》,让“李薇”这个角色落到了彭高唱头上。角色背后的她,终于在观众心里激起了一点水花。
实际上,这个机会来之不易。彭高唱不是李薇的第一人选。原定的几位女演员都出于各种原因没定下来,临开拍了,制作方才从一大堆候选人资料里翻箱倒柜地找出彭高唱,通知她进组。
借着李薇,彭高唱迎来了演艺生涯迄今为止的最高光时刻。对她来说,这或许是一个厚积薄发的励志故事。但走到现在,彭高唱早已不是刚入行时那个天真的小女孩。
如今的她,回想当年戏剧社导师对她能力的肯定,一方面觉得“说的没错”,但另一方面,作为一个外国的导演,“她其实不太了解中国的圈内生态”。
这几年,不断有更年轻的妹妹来问她,很想当演员,该怎么做?彭高唱不再一味鼓励对方追逐梦想,而是会强调:
“你要想好,在这个行业,你的努力、能力和你能得到的机会之间,关系不是特别大,更重要的是你背后的资源、人脉,还有运气。如果这些你都没有,一定要慎重。”
彭高唱第一次上微博热搜,和演戏无关,热搜词条是“80块彩礼”。
去年,她参加了一档湖南卫视的综艺《中国婚礼——我的女儿出嫁了》。节目中,她和任思齐的爱情故事不断撒糖。任思齐是中国台湾人,大学时当过模特,之后踏入演艺圈。和彭高唱一样,他出演过一些不太知名的小角色,但一直没放弃演戏。
两人相遇在同一个剧组的剧本围读会上。彭高唱说,自己平时一般是素颜,那天却鬼使神差地化了妆。
同样的职业理想、艺术追求,又都怀才不遇,彭高唱和任思齐能够充分理解对方的选择,给予对方支持。爱情就这样降临了。
但那期节目,吸粉最多的不是彭高唱,也不是任思齐,而是彭高唱的爸爸彭建铭。
当时,节目组设置了翁婿独处三天的环节。这之前,彭爸对任思齐了解不多,两人坐下来聊天时,他才得知,任思齐5岁时父母离异,父亲有家暴史,从小跟着外公外婆长大,现在和母亲生活。说完,气氛变得微妙。
弹幕此时都在“劝分”。彭爸也瞬间沉默了,说“我休息一下”,然后中断对话,回到卧室。
大家都以为彭爸会直接拒绝这门亲事的时候,他的回应有些出乎意料。采访里,问到当时在想什么,彭爸说,“我在想,我跟他沟通的时候,有些地方是不是表述得不太好,有没有伤到他的自尊心。”
后来,谈到事业规划,任思齐又坦言,自己这些年在事业上没什么进展,最近半年也没接到太多工作,没办法给彭高唱一个稳定的经济基础,感到很自责。
彭爸立刻打断他,“不要这么说,自责没有必要,财富是靠智慧和勤劳来创造的...只要你不懒惰,困难的时候不躺平,去争取去奋斗,那就不怕。”
关于彩礼,彭高唱一直认为,彩礼多少不能代表男方的诚意和婚姻的安全感。彭爸持相同看法,而他之所以要“80块彩礼”,是看中这个数字的寓意。
这里面包含着他对婚姻的理解,和对两人的祝福。“婚姻像个围城,外面的人总把它想象得很浪漫,真正步入婚姻后,才发现柴米油盐,麻烦得很”,“你们要相互体谅,让婚姻达到80分,就非常非常非常不错了。”
弹幕上一片感慨和羡慕。彭建铭展现出的特质,在同年代家长身上,似乎并不常见。这也侧面折射出,彭高唱从小成长在怎样的家庭环境。
在很多人眼里,彭高唱是个“绝对自信”的乐天派,这样的性格,很大一部分遗传自她的妈妈。而作为中学地理、历史老师的彭建铭,在生活中有古板的一面,却有一套相对开明的教育方式。
夫妻俩在女儿的培育上投注了大量心血,彭建铭还因此放弃过出去深造的宝贵机会。但是,两人并没有太大野心,从不给女儿压力,只希望她做一个平凡、幸福的人。
对于彭高唱做的任何决定,他们都无条件支持。当初得知彭高唱准备辞职做演员,彭建铭本有些担心,觉得这个行业鱼龙混杂,家里也没有雄厚资金能支撑她。但彭高唱表明决心后,他还是选择尊重女儿的想法。
摸爬滚打这些年,彭高唱失败过无数次,却很少感到害怕。家庭是她最大的底气来源。她知道,即便自己输得分毫不剩,还会有爸妈的那句,“回来啰,我们养你。”
彭高唱小时候与父母的合影
彭高唱又出圈了,但这次似乎没那么光鲜。她宣布自己“北漂失败”,和老公回长沙老家去卖臭豆腐了。
原因很现实,主要是经济压力。她算了一笔账,在北京工作的7年零1个月,光是房租和中介费,她就花了364800元。再加上搬了好多次家,每次还要添置些物品,她在住房上总共花了差不多40万。
而且,北京房租一直在涨。她的租房预算是四五千,为了不超预算,她从三环搬到四环、五环,最后搬到通州。
过去,生活虽然漂泊,但她对事业的预期比较乐观。那时的演艺圈还处在投资兴盛、热钱翻滚的黄金期,虽然接到的活不多,片酬也足够维持开支。
2018年下半年起,彭高唱开始感受到行业氛围的变化。公司的大项目不敢动,拍好的剧也由于各种原因播不了。以为要回暖的时候,疫情来了,又是重重一击。到现在,业内也不敢贸然行动,好的机会仍然稀少。
这样来看,彭高唱入行的确晚了。早年行业兴盛时,她没名气、没经验,后来渐渐积累了一些作品,得到了一些业内人士的认可,行业却进入了寒冬。
其实,机会在更早的时候已经来过了,彭高唱没有抓住。大二那年,她被邀请出演某部剧的女一,但怕耽误学业,她拒绝了。如果当时进组,她也许会少走些弯路。
但如今回想起来,她也并不后悔。二十岁出头的她,满脑子只有“拿到北大毕业证,找一个好工作,让所有人满意”这一个想法,完全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现在,轻舟已过万重山。她找到了答案,她不愿被动等待,希望找到另一条生路。
偶然的一次,彭高唱去任思齐的老家台湾,吃到了一种在做法、口味上都和长沙本地臭豆腐很不同的台式深坑臭豆腐。第一口咬下去,彭高唱就感觉自己的吃货DNA动了。她观察后发现,这种臭豆腐在台湾当地广受欢迎,而自己虽然来自公认的臭豆腐之乡,却从没听说过。
就是它了。彭高唱当即和任思齐商量,“把这种臭豆腐带回长沙”。
公布这个消息后,有些人觉得,“北大校花”“演员”“卖臭豆腐”,前后落差太大,肯定是炒作。
彭高唱懒得理会,这些年来,她习惯了被质疑、被嘲讽,听到最多的评价是“一手好牌打得稀烂”。她从来不太在意这些看法。客观来说,她也没时间理会。上个月,她的臭豆腐店刚开始试营业,要筹备的事情很多,还要一边带娃,夫妻俩忙得晕头转向。
但无论做什么,她都确信一件事,即演戏是自己毕生的功课。
今年初,彭高唱在家追《狂飙》,看到张颂文蛰伏多年终于走红,非常感动。她最清楚一个在底层打拼、默默无闻的演员,等来这一刻有多不容易。她说,“真心为张颂文老师感到高兴。”
而自己,在那个可能的机会到来之前,就先过好眼前具体的、热气腾腾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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