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毁灭的边缘:冷战是人类的幸运!公众号新闻2023-10-21 14:10摘要:历史充满了讽刺,今天的人极力回避冷战,却忘记了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在1961年和1962年的核毁灭危机时刻,乐观的人类在期盼冷战,悲观的人类则担忧热战。对那些真正理解大国对抗的人来说,冷战绝不是悲剧,它是人类在不可阻挡之大国对抗历史浪潮下的最大幸运。王陶陶语音节目系列《推荐节目:王陶陶讲资治通鉴》《推荐节目:无可匹敌的力量,群众运动》《推荐节目:王陶陶讲法国大革命系列》《推荐节目:王陶陶讲述俄国革命》《推荐节目:现实政治的基准》《推荐节目:世界各国的长期地缘风险》《推荐节目:历史成败的具体教训》《推荐节目:现代政治的技巧》《推荐节目:王陶陶千聊会员》上文《不断反复的恶化:拜登时代的中美关系未来走向》讲到,中美关系将在反复的回暖与恶化之后,很可能在未来指向危险的战争边缘,那么,为什么会得出这样的结论呢?的确,若从当前的讯息直观来看事态,那么是不可能形成这样结论的,但是若从透过历史蜿蜒曲折的隧道观察,那么必然会瞻望到那地平线之外惊怖汹涌的巨浪。接下来,我将为讲述其中的道理,仅供相关人士参考。说起来,昨天下午正好给公司讲述地缘风险的发展可能,实际上就是以历史的脉络阐述逻辑的,但回家后我深感讲的不够透彻,于是就提笔勾勒了三张历史事态发展轨迹图,以阐述为何现代大国对抗为何几乎必然走向战争边缘——这是一个冷酷无情的政治定律,就像勾股定理一般简单直接,且明了。第一张图如下,讲述的实际上是美苏之间冷战的具体发展历程。很多人对美苏冷战历史的认知只是一个概念,他们不知道冷战是如何产生的,也就不知道为什么冷战是一种巨大的幸运。而实际上美苏冷战,乃是美苏走向热战争边缘后的妥协产物。从上图我们得知,从1946年斯大林清除东欧反对派开始,美苏关系走向恶化,其间伴随着双方敌对同盟的形成和贸易禁运的出现,中间不乏艾森豪威尔与赫鲁晓夫的缓和努力(号称赫鲁晓夫解冻),但这些努力并未成功,到了1961年和1962年,接连出现的两场大危机使得双方进入了恐怖的战争边缘:在1961年第三次柏林危机中,美苏均进行了大规模战争动员,双方都召回了后备役军人,战争实际上只有一步之遥;到了1962年形势更加危险,在该年的古巴导弹危机中,美苏双方都进行了最高战争警戒状态,双方几乎步入核战争。但核战争的后果实在太过严重,使得双方开始尝试为局势降温,最终才出现了所谓的美苏缓和阶段——这才是后人俗称的冷战。即美苏冷战——是“双方信任不断削弱,双方敌意不断强化,双边斗争越来越白热化,直到冲突进入热核战争的临界,并核恐慌中堪堪避免了战争的结果”——冷战作为战争与和平的中介态,从来都不是一个空中楼宇,它是冲突不断升级并濒临战争却不战的临界状态。与之相反,一次大战之前的英德对抗和太平洋战争之前的日美对抗,虽然对抗的程度同样越来越激烈,但在最后关头却没有刹住车,而是直接进入了战争状态。以上图为参考,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20世纪初,英德关系的真正恶化乃是以1905年第一次摩洛哥危机开始,到了1907年德国扩充海军进一步急剧恶化,并形成了英俄大和解形成的反德集团,随后1908年的波斯尼亚危机和1911年的第二次摩洛哥危机,则不断加剧了形势的紧张,尽管中间双方领导人都曾试图控制局面,但这些缓和常识仅仅只是带给双方更多失望和愤怒,而不安全感层层升级的最终结果就是——整个欧洲在1914年7月的裴迪南大公刺杀案危机中被引向了战争。太平洋战争之前的日美关系也是如此,它是日美双方围绕着远东问题矛盾日趋尖锐、斗争日趋白热化的结果,从双边贸易问题,发展到双边安全问题,接着从双边安全问题发展到国家集团性对抗问题,再从集团对抗走向摊牌边缘,步步升级。在这个过程中,双方政治家,无论是币原喜重郎、广田弘毅、米内光政这样的日方政客,还是美国国务卿赫尔、总统罗斯福这样的美方政客,都曾极力阻止冲突升级,但这种努力全都归于失败,冲突的升级犹如洪流般随反复翻滚却不可遏制,最终驱使得日美走向战争。这就是大国对抗的发展历程,从某种程度上看,大国对抗启动之后,它并不是一个静止的事务,它是自我高速发展的历史性产物,具有本能一致的政治逻辑性,并惊人地契合了人性之恶的需要,在险恶黑暗的丛林世界里,犹如迫使两个互相敌视之活人进行最残酷的囚徒博弈:1、在大国对抗中,冲突是自我加速的,对抗是彼此实现的,敌意是相互递增的——冲突带来了双方互信越来越稀少,直到完全不存在;冲突带来了双方敌意越来越多,直到几乎不共戴天;而冲突则带来了双方斗争越来越尖锐,使对抗从语言发展到刀剑。当战神开始怒吼之后,第一个被消灭的就是真理,随后即是信任,接下来乃是理智。2、在大国对抗中,互信的不断减少和仇恨的急剧加深,使得几乎没有人能够阻止冲突的不断升级,更没有人能够真正驱使局势良性发展,从威廉二世到索尔伯利兹,从米内光政到罗斯福,从艾森豪威尔到赫鲁晓夫,他们稳定局势的所有努力只能是加剧了本国社会对他的不满,并以自我毁灭做代价:在1911年第二次摩洛哥危机中,威廉二世的最后妥协使得他被德国社会骂做“胆怯威廉”,这种耻辱感促使他决心在下一次危机中半步不退,于是1914年7月威廉做到了半步不退;在1940年上半年的日美关系危机中,日相米内光政不惜牺牲一切,也要试图挽救日美关系,但这也使得他的政治生涯充满了屈辱,并遭到无情的联名罢免和耻辱下台;同样,很少有人知道:那位在1962古巴导弹危机中做出公开让步的赫鲁晓夫,最终使苏联人为他感到蒙羞,他的威望遭受重创,并在两年后遭到背叛而黯然失去了权力。就像所有恶魔戏剧一样,对抗的过程充斥着螺旋进化的残酷,那些看似睿智的英杰们虽然身在其中,扮演的却不过是身不由己的傀儡,他们不得不在痛苦与坚决的纠缠中哭嚎着推进历史的车轮在惊波骇浪下艰难前行:从20世纪初的英德对抗,到20世纪三四十年代的日美对抗,再到20世纪四五十年代的美苏对抗,冷酷无情的历史规律就像钢铁一样坚定地以人性的本能驱使着惊波巨浪汹涌崩腾,侵噬万物——直到在古巴温暖的海滩前遇到了核毁灭的彻骨恐怖,才有了伟大、荣耀、幸运的冷战,贪婪的人类才得以在毁灭的边缘获得救赎。历史充满了讽刺,今天的人极力回避冷战,却忘记了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在1961年和1962年的危机时刻,乐观的人类在期盼冷战,悲观的人类则担忧热战。对那些真正理解大国对抗的人来说,冷战绝不是悲剧,它是人类在不可阻挡之大国对抗历史浪潮下的最大幸运。所以,那些指责我悲观的人,其实恰恰不能理解我多年来基于历史的苦衷,我从不是对中美关系而悲观,我只是对人性的善忘感到悲观。在经历了这么多的灾难之后,人类明知战争的恐怖,却依然无法避免贪婪的本能,任凭分裂的世界在相互疑惧中再次迈向历史的黑洞,这种无法摆脱的命运难道不值得哀叹吗?深知其悲而不能避,诚著史者之痛也。修昔底德的忧惧、左丘明之哀伤又有何能焉也於?正如塔列朗亲王目睹惨烈至极大革命后发出的哀叹,“野蛮距离文明只有两步之遥,只要一放松,它就会重新回来”,诚如是也。及此,又有何择?凡中国之人,唯毅然正视决绝迎击此历史的惊涛,履我民族神圣事业之无上义务而已!伟大的战争(Great War)欢迎大家加微信,方便交流。点击二维码加入微信扫码关注该文公众号作者戳这里提交新闻线索和高质量文章给我们。来源: qq点击查看作者最近其他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