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大爷大妈组团到日本非法种菜，有人用20年将国有河道种成“开心农场”…

时事

2023-11-07 10:11

中国人，种菜魂。只要到了一定年纪、或者出了国，大多数中国人体内的种菜基因就会被唤醒，开始因地制宜、种些瓜果蔬菜、享受丰收的喜悦。

走到哪里、种到哪里。无论是在日本还是迪拜；无论是在南极还是太空，只要眼前出现一块空地，中国人就会情不自禁地种上菜。无论耕种条件如何，都不能阻挡中国人种菜的热情。

（中国人纷纷晒出在国外种菜的经验心得）

在日本，越来越多中国人开始种菜。其中原因，除了爱种菜、也与日本越来越贵的蔬菜有关。

由于受到酷暑影响，日本蔬菜歉收，整体蔬菜飞涨，就连西红柿一个都要321日元，足足比平时高出3倍以上，不少人大呼：“太贵了！快要吃不起蔬菜了。”

正因如此，有一位在长野市的中国大妈另辟蹊径、在日本国有河道上非法开垦、愉快种菜。大妈不仅省下钱，还过上自给自足的田园生活。

“只要我种满了这块地，就不用花钱买菜了。”

位于长野县长野市的千曲川河道，是日本国交省管理的国有土地。与一般河道的景致不同，在这里放眼望去，皆是累累硕果。

香葱、茄子、辣椒、菜花、豌豆等等，蔬菜种类繁多，完全不像是小打小闹的家庭小菜园，不知道还以为走进了一片专业农田。

菜地旁边还建造一间小平房，里面摆满包括耕地机、鞋子、席子在内的种地工具，可谓是一应俱全。工具房旁边还设有露天工作间、休闲娱乐区等等。看来菜地主人是一个非常有仪式感、懂得享受种菜乐趣的人。

日本记者四处找寻菜地主人，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位在埋头耕作的大叔。

“请问你知道在这里种菜是违法的吗？”

记者指向不远处的一块警示牌，这是千曲川管理处在10年前设置的中日双语版本的警示牌，规定此地禁止从事任何农业、种植活动、以及未经许可建造任何建筑。

面对记者的穷追不舍，大叔始终保持沉默。他手握锄头、面露凶光。这让记者立即打退堂鼓。

随后记者迅速攀谈在附近摘菜的紫衣大妈。

紫衣大妈很是热情爽朗，她直言：“你会说中文吗？我不会日语噢。”

大妈坦率透露了在这里非法种菜的原因：没有工作、生活所迫。

大妈声称，她最近才从中国到日本的。眼前这块农田都是她丈夫的，因为两人都没有工作，自己种菜的话就不用买菜了，可以省下不少钱。

最后大妈还跟记者表示，明年她就不种菜了。话毕，大妈就骑着自行车，满载而归。车篮和后座都载满了沉甸甸的蔬菜，那是属于大妈丰收的喜悦。

有人欢喜有人愁。住在附近的日本居民直言，长期都被这些非法种菜的农户所困扰。

据居民介绍，大概有10位说着中文的人在这个河道上非法种菜，也有不少日本人把地圈起来种菜。他们还明确划分了彼此的菜地，河水不犯井水。

居民猜测这些中国农户种菜的“动机不纯”，甚至怀疑他们是在对外售卖这些菜。因为他们的种植规模明显超过了一般家庭的消耗量。

“听说他们会把那些菜拿到蔬菜直销处卖掉，或者通过其他途径对外销售。”

记者对此存疑，不过非法种菜是长期存在的事实。

千曲川管理处表示，其实从2010年开始就已经有人在这里非法种菜，转眼13年过去了，如今千曲川河道非法种菜的面积已经快要接近1公顷。

对于如此大规模的非法种菜，附近日本居民非常担扰：一旦河水上涨、那些农田旁的小屋就会阻碍河水流动、从而导致河水漫过堤坝、造成洪水泛滥。

这样的忧虑并非空穴来风。2019年台风“海贝思”导致千曲川泛滥，河水甚至漫过了北陆新干线列车。在河道上的非法菜地，自然也不能幸免。

当时，农户都往菜地和农田小屋铺上塑料薄膜、以防台风。然而在台风的袭击下，农田小屋全都被吹得散架、残骸到处乱飞。田里的菜和小屋上的塑料薄膜也被吹得到处都是，不仅污染环境、影响美观，也对居民的生活造成了隐患。

千曲川除了设置警示牌之外，并无采取其他措施去阻止非法种菜行为。对于像紫衣大妈这些不懂日语的农户而言，警示牌的作用并不大，因为上面中文翻译是机翻的，农户选择无视、依然我行我素种菜。

和长野市一样，冈山县的冈山市也有相似的非法种菜现象。一位疑似来自中国的白发大爷，在这里非法种菜20年，将国有河道变成了自家的“开心农场”。

在冈山市的笹濑川河道上，大爷种满了茄子、苦瓜、南瓜和土豆。

农田旁边也搭建起一处简陋的铁皮小屋。

和长野市功能齐全、功能区清晰的小屋不同，这个铁皮小屋堆满了乱七八糟的物品和农具，比如镰刀、锄头、水桶，大爷甚至在旁边堆积了大量踩扁的易拉罐。

在河道上竖立着一块警示牌，要求大爷马上撤离。

然而大爷始终视若无睹，就算此前曾有相关工作人员前来劝说大爷离开，但终究还是拗不过大爷，大爷凭着“势要种菜”的固执，在这里足足种了20年的菜。

面对日本记者的镜头，大爷丝毫不顾忌，反而显得很兴奋。

他指着菜地里的一颗柿子树，用日语夹杂着中文，向记者娓娓道来这块菜地的20年历史：

“我在这里种菜，都是种给我和老婆两个人吃的。你瞧！那棵柿子树都这么大啦！大概有20年了。我告诉你啊，那棵树是我20年前从市场买回来、种在这里的。最开始幼苗只有我一根手指头粗，还没有10厘米长呢，后来它慢慢就长成这么大了。现在大概有4米高吧，每年都会结出很多很好吃的大柿子。”

话匣子一开，大爷根本就停不下来。他向这位日本记者报喜又报忧，表示今年收成的三大筐土豆长得太小了、不少土豆还发了芽。

面对眼前这接近100个品相欠佳的土豆，以及旁边这位日本记者，大爷突然灵机一动：

“话说你要不要这些土豆啊？我都可以送给你，你随便挑。”

记者却将话锋一转，指出这里是国有土地，禁止种菜。

大爷一见来者不善，便急着摇摇手、立马澄清：

“哎呀！你别冤枉好人！我现在可没有种菜啊，我是一个守法的好市民。你看人家都竖立了警示牌。我之前是有在这里种菜的，但是从今年开始政府就不让了。我从今年5月开始，在政府的劝说下，放弃了种菜。只是偶尔会回来摘那些成熟蔬菜、收拾一下垃圾。”

不过记者发现，从这片菜地现状来看，很明显是有人一直在悉心打理。

附近居民直言，每年只要下大雨，笹濑川就会河水泛滥。印象中最严重的一次，就是2018年的西日本暴雨，至今仍令居民闻风丧胆。

当时河水快要淹没堤坝，笹濑川的河道全都被河水淹没，河水甚至一度漫到道路上来。大爷对此记忆犹新，因为他的菜地在那年全都被洪水冲毁了。

冈山县政府相关人士表示，大爷的那片菜地并未获得许可，因此这属于非法占用土地的行为。如果大爷不尽早处理农田小屋的话，小屋很可能会漂到下流，造成危险。接下来他们将以更强硬的态度继续劝导大爷尽快拆除小屋。

对于这些非法种菜行为，日本网友意见不一。

有人觉得，只要不造成重大风险，这种自给自足的种菜生活挺好的。

“随性所欲种地，这样很可爱啊。话说神奈川和京都的河道上不都随意搭建房子么？”

“这种行为真的会增加洪水的风险吗？在外行人看来，或许是不会的。如果没有这种风险的话，只要能遵守好好处理垃圾等规定的话，对这种事情其实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在这种地方种菜的，在某种程度上而言不都是那些生活困难的人吗？还是他们仅仅是喜欢种菜呢？如果是生活困难者的话，我反而想支持他们。排他也是一种歧视，日本就是这种像恶魔地狱一般的排他社会。当然排他主义不仅是在日本，在全世界都充斥着，是人类根源性的邪恶。如果只是喜欢种菜的话，那么即便没有土地也能自在种菜、种果树，其实这是很幸福的一件事。”

有人认为，在日本非法使用土地的现象其实很严重，不仅是河道，就连城市的公共用地都会被非法占用。

“在日本街道上随意可见被非法占用的土地、被随意使用的公共用地。东京都的都营住宅的空地都被非法改建成停车场，从而作为当地自治会的收入，不过后来这收益被当时的石原知事收入囊中。据说自此之后，在那周边、曾经数百日元起步的停车费就变成了以数万日元起步。即便如今到处都有这种以自我为中心的人，但是请行政部门不要袖手旁观，希望能以强硬的态度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