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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023年年度审计的关键时刻，ST贵人（贵人鸟股份有限公司，股票代码：603555）承认了与多家粮食供应商存在关联关系。公司于1月19日晚间披露，其董事长李志华间接持有黑龙江诚运粮屹玉米购销有限公司（下称“诚运粮屹”）等4家公司股权，这4家公司与其控股子公司存在业务合作关系。根据相关规定，4家公司为公司关联方。
证券时报·e公司记者注意到，在过去的3年里，上述4家公司与ST贵人方面的交易总额近8.8亿元，其中2022年度的交易额达7.35亿元，系上市公司从“鞋服”转型“粮食贸易”的重要支撑。去年4月，大信会计师事务所（特殊普通合伙）（下称“大信所”）对ST贵人与这些粮食贸易商的关联关系提出高度质疑。不过，上市公司当时予以了否认。据ST贵人此番公告，其控股子公司与诚运粮屹、龙江月盛利粮食有限公司（下称“月盛利”）、甘南县玉弘粮食购销有限公司（下称“玉弘”）和齐齐哈尔市荣鼎粮食有限公司（下称“荣鼎”）存在业务合作关系。上市公司董事长李志华间接持有这4家公司，根据《上海证券交易所股票上市规则》，4家公司为上市公司关联方。具体来看，2021年至2023年，ST贵人控股子公司向诚运粮屹等4家企业采购粮食产品的金额分别为2401.30万元、7.35亿元、1.21亿元，占公司前一年经审计的归属于上司公司股东的净资产的比例分别为233.27%、40.26%、7.10%。ST贵人为A股运动品牌第一股，原主营“运动鞋服”。2021年，ST贵人成立上海米程莱贸易有限公司（已更名为金鹤米程莱农业（上海）有限公司，下称“金鹤米程莱”）。金鹤米程莱主要批发大豆、玉米等农副产品，ST贵人由此介入粮食业务。2021年度，上市公司粮食贸易业务实现营收2.46亿元，占总营收的比例为17%。ST贵人介入粮食业务有个特殊背景。2021年6月，黑龙江泰富金谷网络科技有限公司 （下称“泰富金谷”）参与ST贵人重整，拿到公司3.2亿股股份，成为公司第二大股东。泰富金谷实际控制人李志华则在粮食贸易领域有投资布局。2022年7月，泰富金谷、李志华分别被动成为ST贵人控股股东、实际控制人。泰富金谷当时就表示，拟在未来12个月内进一步加大上市公司的粮食贸易业务，并开拓大米加工业务。2022年度，ST贵人的粮食业务收入果然大幅增长，全年实现10.66亿元的营收，占公司总营收的比例高达50.57%。值得一提的是，2023年4月，大信所对ST贵人2022年度财务报告出具了保留意见审计报告。大信所指出，ST贵人2022年的玉米贸易业务确认收入6.68亿元。该等玉米贸易系向诚运粮屹、月盛利、荣鼎等贸易商采购，上下游均为贸易商。大信所称未能追踪获取玉米贸易仓储及最终实物流转证据，“我们无法判断玉米贸易业务的商业实质，以及对财务报表相关项目可能产生的影响”。当时，大信所给出了不少“佐证”。其称，2022年度，ST贵人累计向齐齐哈尔顺然实业有限公司（下称“顺然实业”）借入资金2.87亿元，期末已归还。该等借款无抵押或质押物，也未约定借款利息。大信所核查发现，2018年1月前，顺然实业法定代表人为ST贵人董事兼副总经理，同时亦为ST贵人实际控制人之女婿。此外，顺然实业监事为月盛利法定代表人，诚运粮屹法定代表人为月盛利的监事。“（我们）未能获取资金拆借无抵质押及无息合理性，以及贵公司与上述单位是否存在关联方关系的充分、适当证据，亦无法判断贵公司关联方关系及交易披露的完整性。”大信所表示。对于大信所的质疑，ST贵人当时称，公司玉米贸易业务系真实发生，公司已全力配合会计师获取审计证据。对于会计师所述玉米贸易仓储及最终实物流转证据，公司尚需与上下游进一步沟通取得或验证。同时，公司明确表示，经初步核查，顺然实业及公司玉米贸易业务供应商并非公司关联方，公司与保留意见所述玉米贸易供应商的交易亦非关联交易。ST贵人2023年8月发布的一份大信所的说明显示，大信所还表示，在其核查时，上市公司玉米贸易业务的下游客户不愿意配合实施进一步的延伸核查程序，导致其无法判断上市公司关联方关系及交易披露的完整性。ST贵人此番缘何对诚运粮屹等的关系“改口”外界不得而知。去年9月，公司宣布将2023年年审机构更换为了中兴华会计师事务所（特殊普通合伙）。1月18日，ST贵人在互动平台表示，公司年度审计工作正在有序进行中。根据相关规定，若公司最近一个会计年度的财务会计报告被出具无法表示意见或否定意见的审计报告，将被“*ST”，但不会被终止上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