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著名的泰坦尼克号海难中,船长爱德华·约翰·史密斯(Edward John Smith)给人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下令让船员们帮助船上的妇孺撤离,最终自己死于海难之中。
就在几天前的5月5日,电影《泰坦尼克号》中史密斯船长的扮演者伯纳德·希尔(Bernard Hill)离世,享年79岁。
在航运业,有一个传承了数百年的传统——船长需要对整艘船负责,在发生意外时,船长也有责任、有义务救援船上的所有人。
历史上的许多船长都以这样的英雄之举而给人们留下深刻的印象。
2019年9月2日凌晨,距离美国洛杉矶不远的一座小岛旁,游船MV Conception上的大部分人正在熟睡。这是一艘用于潜水游览活动的游船,排水量只有不到100吨,船长23米。平日里,这艘船就载着游客们前往一些地点,探索水下世界。
绝大多数船员睡在上层甲板,主甲板则是生活区,游客都睡在下层甲板。下层甲板有两个出入口,一个是楼梯,另一个则是紧急出口。凌晨2点多,就在这个人们往往最为松懈、困倦的时间段,意外突然发生。一名在上层甲板的船员听到了“爆裂声”,当他起来时,发现主甲板上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他连忙叫醒其他的船员。船尾的舷梯已经被火焰吞没,上层甲板的五名船员(包括船长)只能跳到主甲板,其中一人还摔断了腿。于是,船长通过无线电发出求救信号,并第一个弃船跳入水中。
随后,他和其他船员游到船尾,取下一艘充气小艇,划到最近的船上请求帮助。最近的船是一艘小渔船Grape Escape,船上住着姓Hansen的一对夫妇。“当它燃烧时,每隔几分钟就会发生爆炸,”丈夫Bob Hansen说。“可能是一些潜水气瓶爆炸了。这让我感到非常无助。”
与此同时,另外两名船员登上船只的尾部,但面对大火和滚滚浓烟一筹莫展。洛杉矶的海岸警卫队接受到了求救信号,但船长此时已经弃船,无法取得联络,耽搁了几分钟后才派出值班人员赶往现场。
船和直升机都来了,试图扑灭大火,但火势异常凶猛,救火工作又持续了两个多小时才结束,大家都明白,那么狭小的空间,船上被困的人已经不可能幸存了。
事后的验尸报告发现,遇难者并没有直接被火烧死,而是在密闭空间内吸入了过多的烟雾和一氧化碳,中毒而亡。
据称,当时至少有一些乘客暂时清醒,并试图寻求救援,船舱内还有痕迹能证明这一点;然而,他们最终还是只能绝望地死在下层甲板内。遇难的34人包括1名船员和33名乘客。这些乘客中,有来自新加坡的游客,有曾在南极洲搞科研的科学家,还有年仅16岁的高中生……
许多人的遗体面目全非,只能依靠DNA鉴定的方式辨认。调查一开始,就把NTSB(美国国家运输安全委员会)的调查员吓了一跳:作为一艘会运载客人的船,船上理论上也应该24小时有人值班巡逻。
然而,事实情况是船上根本没人在夜间值班,所有人都在睡觉,如果不是一名船员恰好在凌晨醒来,可能这艘船上就没有活人了。此外,船长Jerry Boylan也没有率领船员进行足够的消防安全演习。真的起火后,船员全都惊慌失措,手忙脚乱,错失可能控制火势的机会。美国烟酒枪械及爆炸物管理局(ATF)的调查显示,火灾很可能源自主甲板上一个十分易燃的塑料垃圾桶。垃圾桶迅速燃烧,产生浓烟,周围又有很多可燃物,于是产生更大的火灾。
而且,船只的电力系统、火灾检测系统到处是问题,那么大的火灾,很长一段时间内烟雾报警器居然没有响。
在没有窗户的下层甲板,人们只能依靠楼梯和紧急逃生口出入。
可当仔细探查了同型号船只后,调查人员发现:这逃生口也太小了!
NTSB的调查人员Michael E. Graham表示:“我想不到一个穿着救生衣的普通人如何能够通过舱口爬出来……只有柔术演员才能做到。
而且,逃生口的出口处,当时很可能也被大火覆盖了,更有调查指出被困的人很可能根本就不知道这里有个逃生口。
或许其中的一项单独出现,都不会发生什么大问题;但这些问题组合起来,就变成了无可挽回的悲剧。在后续的救援过程中,救援人员找到了一部属于遇难者的手机,并设法恢复了里面的数据。
在手机中有这样一段视频,记录了烟雾弥散、人们四处寻找逃生方法的过程。但他们最终没有成功。烟雾首先沿着天花板聚集,然后开始充满房间。所有的人都被困在下面,绝望地死去。悲剧发生后,弃船逃跑的船长Jerry Boylan自然被控制,并接受调查。Jerry Boylan被控一项船员存在疏忽或不当行为的罪名,这项罪名就是为了让船长和船员对海难负责。
由于年事已高,他会不会完整地在监狱内服刑也是未知数。
而在法庭上,大批悲痛的遇难者家属纷纷对判决表示不满。
在火灾中遇难的船员Alexandra Kurtz的父亲Robert Kurtz拿着一个骨灰罐来到了法庭现场。
年仅16岁的Berenice Felipe是火灾中最年轻的遇难者,还是一名高中生。“他不是受害者。他对我女儿不在这里负有责任,”她的母亲Yadira Alvarez在法庭上抽泣着说道。“你能想象我的痛苦吗?”
另一名遇难者家属Barbara Chan则举着全部34名遇难者的照片来到现场,在这起火灾中,她失去了她的兄弟。受害者之一Hank Garcia的儿子丹尼尔Daniel则表示,他和其他家庭成员不希望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
“我们都被判了终身监禁,”他告诉法庭。
“如果失去了这些我们所爱的人,
我们就等于被判了终身监禁。”
船上突然起火,船长居然在没有尝试过救援前就直接弃船逃生,这样的行为着实让人愤怒不已。而船上绝望的34个人,或许直到死亡也不清楚,究竟是什么害了他们。
如今,发生火灾的地方已经树立起一座纪念碑,碑上记录下了这34名遇难者的名字。
此外,小伙伴们在搭乘交通工具,或前往一些人员密集场所(如宾馆、酒吧等)时,切记要熟记安全通道、安全出口的位置。综合来源:Los Angels Times、9 News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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