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白||或许我们都应该重新学会如何“爱”妈妈……
小同事在微信上说起，因为今年母亲节前后赶上重要项目收尾，大概无法如约回家看望，所以特意给妈妈转了一笔大额红包作为贺礼。不承想，红包被妈妈退回，还把她说了一顿，说“过节”不是大事，不用特地给她转钱送礼。
她略觉委屈，现在不是网上都说“爱在哪里钱就在哪里”嘛，特地为了这天献上自己认为最合理的“爱的礼物”，怎么就成不对了呢？
我听完忍不住笑出声，不过她的疑惑也有道理。曾几何时我还只是“妈妈的女儿”的时候也觉得，在母亲节这一天，对妈妈的爱需要一些特别的甚至“隆重”的释放途径。
尤其是当我经济独立拿到工资，更是兴奋地向妈妈展示自己也是个有能力的人了，我也常三节两寿给妈妈发红包买礼物，看到别家妈妈有花收，我也去买束花给她。
后来发现，你特意送她的她自然也高兴，但未必会舍得常常拿出来用。早前我送了她一枚精挑细选的胸针首饰，她看一看就找个盒子存起来。具体的钱财也是，不到迫不得已总是舍不得用，除非家里有实际的经济困难，不然对于多数在城市生活的父母来说，他们似乎并不缺这些。
我总是迫不及待地以我自己认为“最好”的方式向母亲输出爱，很少切实考虑她到底爱啥、想要啥。待我自己也成为母亲，对妈妈们需要的爱又有了完全不一样的认知。
不论是刚拥有初生儿那会儿一睁眼就忙到焦头烂额，还是孩子渐渐长大甚至离巢，需要面对和考量的问题都变得复杂又具体，你的精力仿佛永远只够解决眼前事，能真正被满足、让自己感觉到愉悦的事反而变得十分简单。
这几天孩子特地问我母亲节想要啥礼物，第一反应是懵的。想要什么呢？其实也没什么特别想要的。随口跟他说了句，周末从学校回家记得给妈妈个抱抱，吃完饭把碗刷了把地拖了，就已经能让我很开心了。
恍惚间我又想起自己的母亲，花束，卡片，礼物……在这些习以为常的心意之外，她可曾经真正从我这里收到过让她满足与愉悦的礼物呢？
我的妈妈曾是一个十分好胜要强的人，父亲去世后，她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加上本身年事也高，原有的不明显的阿兹海默症突然逐渐明朗化。从表面上看去，妈妈的生活仍维持着她一直十分看重的整洁，但拉开一个个抽屉和柜门，就能发现里面的摆放已逐渐乱套，就像她的思维。
还记得某一天中午，我在单位接到妈妈的电话，她带着哭腔说，自己全部的银行存单都找不到了。我深吸一口气，这个情况已不是第一次发生，比如上个月有一天，我们刚从公园回来，人困马乏，她却突然说存单不见了，只好陪着去银行挂失重打印一套。待从银行回来，她就在叠好的被子里发现了原始的存单，“谁藏的？”她疑惑地问：“是你吗？”
彼时我刚换了一位老板不到三天，各种磨合也是一言难尽，对于行政秘书来说，有时候换老板实在跟换了一家公司也差不多。百忙之中，我试图安慰妈妈：“没关系，我今天回家帮你找找，如果找不到，银行系统里都有，别人没有你的密码，也没法冒领。”
电话那边的妈妈好像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就是反复说一生积蓄都没了。听到她在哭，只好把办公室的案头工作先放下，飞车回家。
翻箱倒柜是没有时间了，直接带妈妈去银行等叫号，好不容易轮到我们，没想到玻璃后边的中年柜员还不愿意了，她扬手叫经理：“这活儿干不了啦，这个老太太啊，一个月来挂失好几回，上礼拜刚打完五张单子，这就又来了！”
嚯？她这一发脾气不要紧，我本来心中对妈妈的一点不耐烦，与办公室近来的不顺手腾地一声就变成了蘑菇云，立时声色俱厉地把她训了一顿。经理忙赶过来陪笑：“没问题没问题，咱们都按流程办，您回去也尽量多找找。” 我点点头，但觉多说无益。
从银行走出来，我拉着妈妈的手，心里不知什么滋味。在家也常觉得她不省心，但是看外人跟她无礼，我是无论如何不能保持风度。妈妈以前是多么威风爽利不饶人的性格，现在……不过人生就是这样，高歌前进时，无法预料每个转弯。我温言跟她说：“你放心，能有什么大事？我反正是不会让人欺负你的。”
那天安顿好妈妈（她已经惶惶然早午两顿饭没吃），我再急急赶回公司，说清原委，没想到风传特别“尖酸”的老板听完了只是叹了口气，还拍了拍我的小臂作为安慰。
我妈妈是一个对银钱看得十分紧的人，也因此在她多次说要把所有积蓄都交给我管理时，我都因为各种顾虑没有答应。但这次事件之后，我也同意帮她保管这些存单了。有时母女间有什么不高兴，她会让我再把存单交还她，我就把后来在各种意想不到的地方找到的存单副本给她，让她安心。
虽然这样一来不用再去给已经不耐烦的银行柜员添乱了，但妈妈的认知能力仍继续断崖式衰退。每天下午3点半，去家门口外100米的小学接小外孙放学，是妈妈行事历最重要的一件。虽然家里的小时工会跟她一起去，但她坚持认为这是她责无旁贷的重中之重。办公室的人后来都知道，下午两点后，我妈妈会每15分钟给我打一个电话，问我：“小某某几点放学？”而我能做的，就是每15分钟回答一遍同样的问题。
现在想来，在我经济独立而母亲身体健康的时候我常觉得“费尽心思”给她带的礼物，她似乎很少真正用到，那些看起来名贵的外物，在离别那天又完好归还了回来。
而我给过她的真正的礼物，无非是在她逐渐失能失智时的一点耐心和帮扶，哪怕今天耗尽了，明天再重来。
爱的语言从来不是匮乏的，在《爱的五种语言》这本隽永的书里，作者为我们总结了能代表心中爱意的五种形式，包括有：礼物、赞赏的语言、身体的接触、精心准备的时刻、服务的行动。
“妈妈”这一角色常常被看做是家庭的“照看者”，当妈妈成为妈妈开始，无论她们在何种年纪都仿佛天然被赋予一种责任，或许曾经的我也会把从妈妈的辛苦付出里得到的益处看做一种亏欠，所以每到节日总希望寄托于礼物让妈妈得到短暂补偿。
可是，无论是妈妈给予的爱，还是反哺妈妈的爱，更应该是一种过程而不仅仅是一个结果。
即使在一个很少将“我爱你”挂在嘴边的家庭，重新学会怎样去爱去表达爱，似乎也并非如此艰难的事。那么何不把当下为起点，让“母亲节”跳脱特定的一天，让它不仅仅局限在鲜花、礼物或是几句朋友圈文案，而是让爱融入最普通的日常。
把凌乱的日子打理整齐，与妈妈一起面对和解决那些具体而细碎的困难与麻烦。“爱在日常，才不寻常。”这句话大概是我近来听过最亲近也最有共鸣的关于爱的解读，然而宝洁京东母亲节却已经默默地以自己的方式，坚持讲述到第七年。
当我们以同样的视角去洞察妈妈们的生活，便会发现，那些能让妈妈在忙碌中真切感受到舒心与幸福的瞬间，总是藏在最日常的点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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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几何时，妈妈会因为觉得自己不够美而躲避镜头，教妈妈试用美颜特效，也要让美流动于她的日常。OLAY大红瓶水乳套装，精华级抗老抗皱，让妈妈肌肤水润嘭弹，每天都能美得自带滤镜。
爱的语言从来不需要特别宏大隆重，妈妈们要的爱，或许不是一顿精美的大餐，不是只有一日的捧场喝彩，只有母亲节这一日凝缩起来的隆重表达，它更应如妈妈爱我们的每一天，在三餐蔬食，早安晚安串联的日子里，在日常的点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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