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尔南·迪亚兹·阿隆索:建筑学的“转型时刻” | 央美建筑系列讲堂
“...建筑学就像一只丛林里的大象,显得很重、很慢,但它的责任是捕捉历史、捕捉规律和文化,这是其他领域所不及的。”
“有人问我‘建筑师是什么?’我觉得建筑师应该是一块海绵,吸收所有能吸收的东西,然后再把它完全挤出来,这是比较好的工作方式。”
“我们现在生活在一个‘DJ时代’,大家都在编曲但没有人作曲了。建筑师要做的应该是引发人们思考、激发人们反应、甚至是激怒人们的作品,这也应该是建筑的作用之一。”
——赫尔南·迪亚兹·阿隆索
本文为全球知识雷锋特别报道。
本文整理自2024年04月25号下午18:30举办的“央美建筑系列讲堂”线下讲座——赫尔南·迪亚兹·阿隆索《迄今为止》(So Far)。本场讲座由戴礽祁翻译,闫晓露校对,王婉琳编辑,文章全长2.1万字。
*本文根据讲座现场内容记录整理,未经本人审校。文中图片来自讲座ppt,视频来自HDA-x 官网。
讲座主题:迄今为止(So Far)
时间:2024年04月25日 18:30 - 19:45
学术主持:朱锫
开 场 致 辞
学术主持致辞
朱锫
中央美术学院建筑学院院长、教授
各位现场的同学、老师们,还有在座的校友,以及通过直播来参与学术活动的同学们,非常欢迎大家。美院一直立足于推动建筑学术的发展,把国际建筑学术前沿的观念融入到教学之中。所以,每次学术活动我们都视其为很重要的教学课程。“央美建筑系列讲堂”是美院建筑系列讲座中最重要的学术活动。今天很特殊,不仅有很多亲临讲座现场的校内外学生、校友,还有正在下乡的学生,此刻借助直播来参与今天的讲座。过往,“央美建筑系列讲堂”曾经邀请了很多来自世界各地的著名建筑家、艺术家、教育家和建筑艺术学者,用他们自身极赋试验性、前沿性的创作实践与思考,映射世界当代建筑的发展轨迹。
我们今天特别荣幸地请到当代著名建筑家、建筑教育家、南加州建筑学院(SCI-Arc)的院长赫尔南·迪亚兹·阿隆索(Hernan Diaz-Alonso)教授来参加我们的系列讲座,他的讲座将会聚焦在他最近出版的新书,以及他的工作室在近15年内极具实验性的建筑实践,以他广博的阅历和深刻的见地为我们解读这些建筑作品背后的思想。南加州建筑学院以艺术性、实验性、先锋性为特征,在当代全世界的建筑教育体系中独树一帜。从它建立第一天起,就以批判的态度质疑把建筑仅仅放到以技术工程的范畴,试图为建筑教育探索一种新的教育体系,从早期的汤姆·梅恩(Thom Mayne)、雷·卡普(Ray Kappe)、麦可·罗唐第(Michael Rotondi)、埃里克·欧文·莫斯(Eric Owen Moss)到今天的赫尔南·迪亚兹·阿隆索,都是南加州建筑学院的重要代表人物,他们不仅是老师和教育家的角色,同时也是非常卓越的、有思想性的建筑家。
实际上,我们关于建筑教育的实验性探讨一直在发展,在演变。无论从当初的哈佛设计学院(GSD)还是耶鲁的建筑艺术学院,包括库珀联盟学院(Cooper Union)、德州大学奥斯汀分校——我们通称的“德州骑警”,一直到今天的门德里西奥建筑学院(Accademia di Architettura of Mendrisio),还有位于洛杉矶的南加州建筑学院,一直有一批注重实验性的建筑学校对建筑进行深度探讨:建筑教育应该是怎样的?它和建筑师的关系是怎样的?他们给出的内容十分有启发性。从央美建筑学院建立的第一天起,一直都试图借助于实验性去探索建筑教育中的一些最重要的真谛。
接下来我向大家介绍一下赫尔南·迪亚兹·阿隆索。自2015学年起,迪亚兹·阿隆索开始担任美国南加州建筑学院院长一职。他自2010年便是该校的杰出教师,除了教书的角色外,他还是位于洛杉矶的建筑事务所HDA-X(前身为Xefirotarch)的主持建筑师。在作为一名建筑师和教育家的职业生涯中,因其领导力和创新能力,以及在不同群体之间建立合作伙伴关系的卓越才能而获得了广泛赞誉。2005年,他赢得了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MoMA PS1)年度青年建筑师计划(YAP)竞赛的大奖;2012年,他获得了美国建筑师协会(AIA)颁发的年度教育家奖。2013年,他荣获了AR+D新锐建筑奖和美国进步建筑奖(阿根廷巴塔哥尼亚的蒂森-博纳米萨Thyssen-Bornemisza馆/博物馆作品)。
迪亚兹·阿隆索创作的作品曾参加威尼斯建筑双年展、伦敦建筑双年展、法国奥尔良的ArchiLab建筑展,以及在旧金山现代艺术博物馆(SFMoMA)、芝加哥艺术学院和维也纳应用艺术博物馆(MAK)等主要博物馆举办个展。他的作品也在杂志、期刊和书籍中广泛发表,包括《极度建筑》(Xefirotarch,2006)以及《赫尔南·迪亚兹·阿隆索的超现实幻想》(The Surreal Visions of Hernán Díaz Alonso/HDA-X,2020)。迪亚兹·阿隆索的作品被永久收藏于法国奥尔良FRAC当代艺术中心、旧金山现代艺术博物馆、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蒂森-博纳米萨博物馆、维也纳应用艺术博物馆和芝加哥艺术学院等重要的艺术机构。
作为一名有天赋的建筑教育家,迪亚兹·阿隆索多年来获得了许多声望以及很高的职位,其中包括担任耶鲁大学路易斯·康建筑设计客座助理教授(2010)和埃罗·沙里宁建筑设计教授(2015),以及哥伦比亚大学GSAPP设计工作室教授(2004-10),以及在维也纳应用艺术大学城市战略研究中心担任建筑设计教授,直到2015年。他还被Design Intelligence评选为2018-2019年25位最受敬佩的教育家之一,并于2019年获得了美国艺术文学院的年度建筑奖。
下面,我们就请赫尔南·迪亚兹·阿隆索教授为我们带来他题为“迄今为止——So Far” 的主题演讲,欢迎迪亚兹·阿隆索!
讲 座 正 文
赫尔南·迪亚兹·阿隆索
(Hernán Díaz Alonso)
SCI-Arc院长、资深教授、HDA-x 公司创始人
💡 目录索引
01
单一曲面
Single Surface
02
装饰
Ornament
03
污染源
Agents of Contamination
04
字面意思
Literal
05
仪式
Rituals
06
假设
Speculation
07
探索
Explorations
大家晚上好!非常感谢美院邀请我来做讲座,朱锫教授是我一直非常尊敬的学者,我也非常高兴能够再次回到北京,回到央美。
正如朱教授刚才所介绍的,我今晚想为大家介绍我们工作室在过去10-15年中所做的工作和设计。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正如刚才所谈到的教学和实践之间的关系,我觉得如果大家只是在事务所里闷头做设计,或者只教学不实践的话,是不适合我们这个学科的。建筑学科的教育和实践是相互联系的活动,尤其是我所崇拜的建筑师们,每个人都是这样兼顾的。这有很多原因,其中一点是它可以让我们保持思考,我觉得建筑的实验性和先锋性总是要在很多实践中不断习得的。我接受这一点,并且希望关注一个更广阔的国际视野。
对于我来说,目前支撑着我去做这些事情的原因。一方面是保持学术性的思考,不断参与实验室教学;第二方面是作为一个职业建筑师的训练,保证我每天都坚持做设计,这是我们日常工作的一部分,包括跟时尚挂钩。很多时候大家会问我是做什么的,我倾向于回答我是一位设计师,但我同时也是受过“职业训练”的建筑师,这也是和教学与实践结合在一起的。
今天要介绍的大部分的作品已经被收录在我最新的专著《阿隆索的超现实主义视野》(The Surreal Visions of Hernán Díaz Alonso / HDA-X .2020)中,在其中我想表达想法和技术之间不断结合、进化的伙伴关系。我并不想自说自话,但理解这种趋势非常重要,这个世界并非起源于数字化技术,但总体趋势与之有关。
我现在55岁了,我在28岁之前就接触到电脑,所以很多作品是借助技术原理实现的,这其中也有很多想法来自于“观者”的反馈。
在过去的30年中,我们都以某种方式见证了建筑生产中行业范式的巨大变化,当然这些都是依托于技术来实现的。你们所有人都有另一个网络名字,会拍一些照片,天天查看微信、抖音等,所有这些都已经成为了你们生活中的一部分。因此,这显然就是我们所说“转型的时刻”。
01
单一曲面
Single Surface
建筑与其他领域的区别在于,它实际上发展得比较慢,因此在过程中总是很挣扎,由于我们自身也是所处的即时文化中的一部分,我们使用社交媒体,并反过来不断扩大其作用。我个人并不拒绝这种缓慢,因为建筑学就像一只丛林里的大象,显得很重、很慢,但它的责任是捕捉历史、捕捉规律和文化,这是其他领域所不及的。
当下很多人旅行都不再去留心观察,仅仅在于打卡,但我们去巴黎时,会去看它的建筑;去北京,也会去看它的建筑;我们去非洲,还是会去打卡建筑。因为建筑能够捕捉和表征的文化比其他任何形式的符号都更多,这也是我喜欢建筑的部分原因。
PS1MoMA(New York,2005)
正如刚才所说,建筑转型发展的过程实际上和工具技术的转型彼此相关。比如在2005年,我们在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PS1 MoMA)的一个临时装置作品,当时大家都在用动画软件——Signal Surface来完成设计。
但我当时受到模拟训练(analog education)——另一种思考建筑的方式——的影响,于是痴迷于思考:我们能不能打破物体自然形成的单一曲面的状态?那时候大概高中刚毕业,我还在思考大学去学什么专业,我当时对电影特别着迷,原本是想做个电影导演的,并不是那么想当建筑师。但出于各种原因,说来话长,我来自阿根廷,大家都知道,阿根廷的电影实际上并不主流,所以我就成为了一名建筑师,尽管我当时并不了解建筑。
从1990年代末至2000年间,有很多动画软件和技术问世,并且被应用到建筑领域,我们开始探索学科交叉下的可能性。正是通过这些技术,我们完成了MoMA的竞赛。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PnfxVL0WBik&t=60s
讲座中大约展示前1分钟的内容
这个短片是2005年展示给竞赛评审们的,现在看起来很旧了。但当时我们并没有展示传统的建筑草稿和图纸,而是给他们看了动画,希望呈现相机动态视觉下对建筑的观察。
在这一次转型中,我们看到了很多有意思的地方。顺便一提,这个临时装置是我们第一次使用编码来实现的,因为其中的每个结构件都是不同的,整个临时装置的结构大概有超过1500个小零件,这就是我们的第一个作品。今天看来,把每一个构件做的各不相同的确很愚蠢,但当时我们也不知怎么做会更好,但好在最后弄清楚了如何构建一个项目,也获取到了很宝贵的经验。
这张照片是我在展览开幕前在博物馆的屋顶上拍摄的,并用邮件发给了两个朋友。朋友说,这蒙太奇照片真不错,但其实不是蒙太奇。总之,这个装置在智能手机普及之前,还算得上是一个不错的作品。
圣克雷血(Sangre,San Francisco,2006)
这也是我第一次意识到这是一种新的表达方式——把它和建筑文化结合在一起,我一直相信这种表达的形式。
另外在建筑学院中,我不是非常认同“功能决定形式”这句话,我认为,应该更多地表达“我觉得建筑应该是什么样的”。当然,我并不是要求大家都必须同意我的观点,只是每个人都要找到自己的方式。真正令我感兴趣的是,图像正在成为一种形式表达的载体,而生产的工具正是我们使用的软件或技术。
当时,我们还被邀请在旧金山现代艺术博物馆(SFMoMA)做个展,我说服甲方打破传统展览中模型和图纸的形式,并且探讨关于展示的方法论。
Cell Phone Prototype Concepts(2006)
我对挑战建筑的传统类型和惯例,以及使用聚合概念(aggregate)更感兴趣。
另外一个让我们极为迷恋的经历,是我们开始从细胞的运动中思考概念。这个项目(Sangre)是以我们人体内的红细胞为原型进行设计的,在此基础上我们还做了很多其它项目。在这里,我们更聚焦在阐释工作的逻辑而非结果,从中学到了很多经验。
在那之后,我和巴塞罗那的安里克·米拉莱斯(Enric Miralles)——一位我很钦佩的建筑师——进行了合作,我曾经在他的团队工作过一段时间。他们做项目的方式,不是彼此分割、相互独立,而是多个项目同时进行,在多个项目间测试观点。因此,当时我们在办公室尝试同时处理3-4个项目,其中一个思考形式本身作为概念,另一个则在项目中考虑作为物种、人的遗传密码、家族等……其中一个同事去芝加哥艺术研究所(Art Institute in chicago)之后,我们又有了一些新想法,比如说,通过不同尺寸/规模来进行创作,但内含不变性(immutability)的特征。
如前所述,这为我们提供了在多个层面展开工作的机会。这并不是说我们事务所不设计建筑,我们其实是一个非常传统的建筑事务所,今天我给大家展现的这些,都是客户委托我们做的,这并不是一个研究项目,这些设计也不是我们凭空设计出来的。
02
装饰
Ornament
但我们确实还在不断学习新概念以及方法。因此,“装饰”(ornament)成为了我们的兴趣点和开展研究的重要对象之一。
阿斯普隆德公共图书馆(Asplund Public Library,Stockholm,2006)
在研究过程中,计算机技术为团队带来了很多东西。有人关注参数化设计,有人关注不同的动画效果,有人看重的是建筑设计的其他部分,而我最为感兴趣的是可以把不同的概念混合在一起,创造出一个新的逻辑作为叙事的方法。
Pitch Black(Vienna/Shanghai,2008/2016)
比如说我们在斯德哥尔摩参加的图书馆竞赛,还包括维也纳的一些建筑设计,我们希望能把其他概念混合进来重新创造,也继续使用了动画以及其他技术方法。例如,在维也纳应用艺术博物馆(MAK)项目——Pitch Black——中,设计灵感来自于好莱坞恐怖电影。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J6-io9USZdE
讲座中播放前40秒
当时我们考虑如何控制不同形态的重塑,从传统的概念中对它的形成方式进行扭曲变形,几乎就像弗朗西斯光谱所描绘的那样,捕捉到动态中的不同时刻,任何时刻停止都可以看到不同的形态。我们就是用这个概念进行创造,我认为是非常创新的。
同时,在几乎没有人了解3D打印的时候,我们就采用此方法来做这个塑料模型组合,并在侧面镀铬。最后它被放在盒子里寄到了维也纳参展。
这个装置部件的属性在计算机里都是可以随意变更的,属性变更后,外形便跟着相继变更。
让我极为有兴趣的是,它似乎总处于一种中间状态(in-between),它并不是建筑、艺术、或具备功能的产品,而是这三者之间,无法被明确定义的一种物体。另外,使用计算机技术后,它的尺度变得不确切了,透过屏幕,我们可以用相同的方法操作实际尺度极大的对象或极为细节的内容。
梅笙·赛洛西馆(Maison Seroussi,Paris,2007)
这种对尺度的概念认识就又给我们带来了新的视野,并把它付诸实践。因此我们在做维也纳应用艺术博物馆的同时也做了很多其他实践,并参加了一些竞赛,其中包括巴黎的艺术收藏家业主邀请我们对其花园里的雕塑进行设计。在这个项目中我们就用了很多我所说的分子式的行为方式。因此,我们不是在整体中进行设计,而是在微观部分的过程中工作,然后不断聚合和组织。
同时,动画技术并不仅用于在最后阶段简单表现形态,而是来系统性地生成项目组,在影像式的(动态)工作中使不同时间序列里的碎片彼此整合。
这就是我们对梅笙·赛洛西馆的雕塑方案。当然,我们如今处在这样一种文化中:做了各种各样的方案,但真正使用电脑时会发现这些方案和蓝图更像是渲染效果,而缺乏空间感。使用3D打印技术去推敲方案会带来更好的效果和效率,能够让我们从整体开始工作。不过,它也确实仅是一个3D打印模型,而非生成性的模型,只能充当概念模型。
X-Plosion(London,2008)
上图是我们在伦敦的商场里的装置。
Chaise Grotesque,Chicago,2010
我们也为芝加哥艺术学院(School of the Art Institute of Chicago)生产了椅子,将椅子的原型进行了扭曲变形,这是另外一种渲染结果,并不是真实的那个椅子。这是我们使用软件生成再进行渲染的,从那时候起我们开始涉足产品设计。
Alessi Table Objects(Italy,2009)
一个公司邀请我们合作做一些产品,包括叉子、勺子等等。我觉得很有趣的是,在产品设计中原则是同样的,这些方法既可以用在一个房间或图书馆的设计上,也可以用到一个餐具上。
03
污染源
Agents of Contamination
当我们要开展建筑项目时,我和我这一代人都开始大量使用电脑进行创作。多年以来,我一直在思考“污染”的作用机制,究竟怎样可以把引发个人能量感的电脑系统元素引导至真实世界里。我最近对生物学非常感兴趣,因此开始在思考中融入细胞、生物、雕饰、电影还有各种各样的仪式等,这都是我所考虑的元素,我们将之放到作品和方案里。
Tabaklera(San Sebastian,2008)
当我们为一个西班牙的博物馆制作竞赛方案时,我们发现要在已有的建筑立面上进行改造,馆方要求我们去理解现存建筑和新建筑之间的分歧和联系。这对我来说这非常有趣,它使我能够思考如何协调 18 世纪现有国家建筑在扩建需求下的冲突和摩擦,这比在一片光秃秃的土地上造一个新建筑更有意思。
从这张总平面图上能看到更多信息。
在传统建筑的更新理念下,我们加入了这样一个新元素,这种植入就像为残疾人嫁接人造胳膊。
Alessi Table Objects(Italy,2010,2012)
那段时间,我们还为Alessi设计了第二套餐具系列。各位可能会不敢去用它,看起来有一点奇怪。
布达佩斯国家美术馆和艺术馆(Budapest National Gallery and Art Museum,Budapest,2014)
同时,我们也开始做一个在匈牙利布达佩斯的竞赛项目和一个装置。这两个项目是同时进行的,并首次开始使用柏拉图式的几何元素。从图中可以识别出“圆”这个要素。
MAK LA Mexican Funeral (Los Angeles,2011)
这个项目,我们受邀在洛杉矶现代艺术博物馆(Los Angeles County Museum of Art)展览。我们使用了“粒子”的概念,把每一个粒子转换成花朵。
我们雇了一些女模特,她们专门为葬礼做插花,这是天主教文化中一种很常见的仪式。我们让这些花朵在旗帜上更加结构化,然后把ipad放进这些塑料球体里,让它们形成一个播放动画的显示系统。
我们的装置在那里放了5个月,我去的时候是夏天,这些玫瑰花正在枯萎,沉到底部,闻起来很香。我很喜欢它们逐渐地衰败,最终整个的展览都变枯萎的样子。它似乎隐喻着理想的衰败,从入侵计算世界到最终崩溃于王座,我真的很喜欢。
TBA21 1.0(Patagonia Argentina,2010)
实际上,这成为了我们后来一直使用的元素。我认为很重要的一点是,在上一个项目里学习到的东西能借鉴到下一个项目里,在一个项目中犯的错误也成为了下一个项目的机会。如同我们在这次花落中理解了衰败和变形,所以在下一次为MoMA做新项目时,我们也开始引入花朵枯萎、腐败的元素,去产生一种全新的形状和结构,把这种自然形态引入到我们的建筑设计方案中,这就是现在我们仍然在做的事情。人造自然以及建筑元素的自然化都是我们的方向。
玫瑰椅(Rose Chair,2010)
这张图,表示的是自然的诱惑引导自在的缠绕(Temptation of nature for the naturalization of their petition),这种关系存在于两个要素之间。以此为基础,我们做了一系列椅子:它们可以动来动去,里面有很多花朵。另一个是花园里的长凳,一个位于阿根廷,一个位于巴黎。
04
字面意思
Literal
我非常得意这个最近期的作品,我称它为“字面意思”(Literal),它是讨论人类和自然关系的。艺术必须去引导这个世界,建筑师要有能够带领世界进步的方式。当然,除了宗教以外,其他领域很难具备完全主宰的能力,但这也是我们非常感兴趣的,尝试如何把文字含义融入到设计方案之中。
TBA21 2.0(Patagonia Argentina,2011)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boVsxvi15_M
做第二个版本的巴塔哥尼亚展览馆(Thyssen-Bornemisza Pavilion,Patagonia)时,我开始对牛、羊、蜜蜂和其他动物异常着迷,我很喜欢它们的形态,于是将它们的脚和触须引入到项目中。我们对这个项目的思考是由许多艺术家式的想法所引导的,尽管明白不可能完全达到文字所描绘的那样,但是也希望能把这个项目做到与描述的场景相接近。
我经常在电脑上使用一些像unity和flash这样的动画和渲染软件来表达想法和设计,我一直对那种特别完美的标准化电脑使用方式极度厌烦,所以,我们工作室的人都在富有目的性地测试错误能否带来新的内容。
另外一点就是,近年来的建筑在我看来完全不能生产出新东西。非要提及创新的话,这种“创新”只不过是通过循环利用先前的内容,或者通过调用参数来进行形式转化的方式。我们现在生活在一个“DJ时代”,大家都在编曲但没有人作曲了。建筑师要做的应该是引发人们思考、激发人们反应、甚至是激怒人们的作品,这也应该是建筑的作用之一。即使做同样的建筑,我们事务所也会思考出建筑更具艺术性的存在方式,因此尽管不是很专业,但我有信心声称自己是艺术领域中的特殊部分,而非只是一名教授。我们做的这些先锋建筑虽然仅仅停留在计划层面,但是也有作为建筑而存在的意义以及艺术的价值。
05
仪式
Rituals
Still Flesh(2012)
在下一个项目中,我们尝试做个由生肉组成的装置。首先我进入到屠宰场去观察。
我来自阿根廷而且很喜欢吃肉,我们当时也去了本地的屠宰场。明天我将和朱教授去吃的北京烤鸭也是另外一种形式的屠宰,着迷于屠宰概念也有好几个原因:这是全球通用的文化,但每种文化都有各自的屠宰版本与传统,其次屠宰是对几何形式的三维操纵。
更有趣的是,这种屠宰传统不仅得到传承,还演化出了不同的仪式。在中国有独特的仪式,阿根廷、德国、南非等各地都拥有不同的仪式。
我迷恋仪式是因为,它既非常复杂又非常原始,它结合了这两种特质并在其间游走。
Edision Lamp(2013)
这个项目想以灯为概念做些创作。我们做了个很奇怪的灯泡,但它可以插在任意灯座上,它又像牛的角。
Monster,Monstrosity,Monstrous(2011)
后来由于法国公司要在三月份的集市上引入瓷器,我们就又做了一个瓷灯。这是透明的瓷外罩,光可以从里面透出来。所有作品几乎是同时制作和诞生的,想法在项目间彼此共享。
JP Morgan Chase Remote(2013)
这是为摩根银行(J.P. Morgan)设计的遥控器,也把前面灯泡设计的一部分思路拿过来借鉴,图片上展示的并不是渲染图,而是真实零件,实际生产的尺寸会比这稍大一些,由金属制成。
咖啡杯(Espresso Cup,2011)
同期和咖啡杯进行了联合设计,我们用金属做了个喝意式特浓咖啡的杯子。上图是杯子的原型,下图是买家秀。
爆米花(Pop Corn,2016)
这是我们和另外一家公司的合作项目,叫爆米花(Popcorn),由一个美国公司委托,我们选择了一粒爆米花并把它放大。我们想表达的意思是,生活在冰冷的玻璃建筑里的状态,是另一重怪异但真实的存在。
06
假设
Speculation
我称这个篇章为“假设”(speculation),虽然我们清楚目前正在做的事情,并且可以控制它们来实现些任务和目标,但我希望假设一些未来可能会遇到的现实问题。比如说,有的项目设定为一种奢侈品、昂贵的商品或别的什么,在面对这些限制的时候也会别有趣味。
Infonavit House(Mexico,2016)
在墨西哥国民住房基金会资助的项目(Infonavit House, 2016)里,我们推进了关于“假设”的想法,我们受基金会委托为27个人设计房子,这远超出了美国的住房标准,但仍然合法。理想的状况是能满足不同的宗教需求,让居民能够在保留自己文化和生活方式的同时,融入当地的生活。
因此,我们将工作区设在他们进行日常仪式的地方,首先是观察他们的劳作、礼拜等生活习惯。这个项目未来要接受周边那些即将离开各自村庄的“移民们”,你可以看到各种各样具有很强的地域性的文化,就像软件的自动匹配一样。
项目选址是在一个先前制造水龙头的老工厂旁边,我们觉得可以借鉴下这种传统“技术”,所以设计了很多尺寸很大的门,白天把它打开,晚上把它关上后就可以用来做礼拜,屋顶作为交流场所保留了最大的公共性。我们随后和美国的公司洽谈并得到了赞助。要解决的问题面临非常多硬性限制,这是我觉得非常有意思的。在这个项目里,需要在保存传统的基础上来进行设计,这就是建筑设计的精髓——带着镣铐跳舞。
Mercurial Chewing Gum(Los Angeles,2015)
我并不想一直对有些评论保持沉默,之前有一位评论家去到那里,然后说“没有理由为如此糟糕的建筑辩解”,这种观点我除了拒绝别无他法。
关键在于这并非一项技能,因为简单来说这是个“问题”,或许是出于低预算的缘故。但我会怀疑,他这种主张不应该去尝试创新的立场。不论喜欢与否,我们在任何时候都不会对问题做常规解答,持续在不同状态下工作是一种品质。
无论是预算不足或是其他问题,都不应该由于外在限制而阻止创新。所以,我们在解决问题时并没有循规蹈矩,我认为这是对质量追求和把控的更高境界。
Teatro Colon Final animation(Bogota,2013)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dFlWudU7CP4&t=15s
以此,我们还孕育了其他的想法和概念。我们参与了哥伦比亚波哥大的剧场招标,这个很特别,因为我们必须设计一整个剧场。在拉丁美洲,现代主义玻璃盒子是非常典型的,同时竞赛有很多必须要遵守的规则,但是我们想制造剧场里涌入氦气的效果,所以我们设计了这种看起来整体像个玻璃块的形式。
然后对此进行切割,当你进入到里面,在走廊中行走的视觉用3D呈现。项目刚开始时,我们解决的是立体的内部装饰问题,虽然和墨西哥的项目不太一样,但依旧要适应各种硬件条件,而并不是说把它全部拆掉重建。
在这个案例中,我们希望在接受限制条件的前提下打破约束,但具体怎么做呢?我们如何以安全的方式打破规则呢?我们以感兴趣并能驾驭的方式挑衅规则本身。因为我认为建筑最终是一种文化。
许多短视的人看不清人们对文化的需求,但我相信人们自己是知道的,设计师的工作就是了解这种需求,并不断把各种异质性的文化摆到人们面前。最终,人们除了文化一无所需。当然,如何将文化显性化是一门很专业的课程,这不仅仅是建筑成本所能决定的,更是文化本身。
有一些建筑本身具有强烈的目的性,这也是中央电视台的新大楼成为极吸引眼球的地标的原因之一,我们每天都能看到,并将其带入课堂进行学习,为什么不是其他建筑呢?就是因为它尝试着把文化进行不同的表达。我认为,建筑必须考虑文化价值。
Pont Sant Adria de Besos(Spain,2014)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F2ySgxy9W7M&t=25s
另外的例子是巴塞罗那人行天桥,其中有一些平台。我们当时的想法是将巴塞罗那与旁边的城市通过这种方式连接。有时你意识到自己在开发一个载体,开始重审自己原来的想法,不断将其循环并呈现出来。就像用语法来谈论中国书法。在做这个项目时,我就回想到12年前在MoMA做的方案,吸取之前做1500个小组件时的教训,这次我们建了三个原型,并依托这三个原型进行变换。
我们还建了各种不同的模型,邀请了非常优秀的德国工程师与我们合作。这是个不通车的步行天桥,我们建了许多生态平台。我们意识到这实际上是一个具有创新性的花园,或者说它本身是个花园而不是桥。
通过设计垂直曲线来实现人工技术和自然概念上的联系,同时水的流动品质让构造和植被联系得更紧密了,和传统桥的理解不一样,它更像通过步行连接起来的人行道。
任何一个项目的落地都要和当地政治打交道。比如说,当地有一个政客依托的政党赢得了选举,他不喜欢这个建筑,结果就是,我们的设计师在这个项目上努力了很久,但最终没有建成。你仍然可以看到当时的设计理念:通过模块和母题的方式创造出可不断变化的结构,来产生最终的方案。
我们希望能够在未来几个月内创造出最大的步行桥,按照模块来设计以及组装。刚开始,我还想用竹子而不是金属,但金属离海比较近时就容易被腐蚀。其中的一个变体是在墨西哥另一个城市当中,原型就是这座桥。
最初这个项目是两个广场,中间有一座桥,当时交流的结果是,把这三个预算放一起做。所以我们做了一个抬升式的广场来把这两个社区联系在一起,让人们可以有七种不同的方式从这头走到那头,也因此这里已经变成了当地社区的中心,人们可以在这边举行婚礼、唱歌、跳舞等等,同时它是有开放结构的公共空间。
Jojutla Bridge(Mexico,2018)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evWCiWUenRc
最后这个项目成功落地,现在还在,但我甚至希望这个项目永远完不成,并持续经历突变,感觉是另一种“假设”,可以看到它延续了上个项目所遗留的基因,感觉它就像树还在不停地生长,所以给人一种未完成的感觉,这就是目前的概念。更传统的评价体系会让我们更舒服,点击以及简化模式是种思考惯性,对吧?
左右滑动查看
再次重申,这个三维的高架花园概念让我非常着迷。我对开放空间和公共空间的概念越来越感兴趣,这是更深入的领域——开放结构的优越之处。
是不是就我这么觉得?但我真的很欣赏“未完成态”。我喜欢桥梁、广场或公园等,这个视频呈现出它们还没有完成的感觉。因为它真的在成长,能够预感到有更多、更大的变化,这真的很令人振奋!
巴塞罗那人行天桥(Conexion Barcelona,Barcelona,2015)
我们从人们生活的日常片断中获取灵感,把它做得尺寸特别,改变日常事物的形状与尺寸就会让人们感到意外。
这是我们的设计图,感觉上它把很多的地方都连接到一起,也成为了城市中的一部分,你可以把一部分扩大了放到墨西哥。这个概念非常相似,叫做“家庭”。意思是建筑会发展,但从来没有离开过自己脚下的根。我们同样愿意接受条件上的局限,这仍然会是一个美好的世界。就我们过去的技术而言,这些是有意义的,而对你们来说,可以拿来发表论文。
面对设计中的分歧时, 我对落选的方案和观点也都持尊重态度,我认为它们反映了同一时间中的多维现实:计算机生成的现实、草图描绘的现实、客观事物的现实,也因此最好对真实世界的一致抱有些“敌意”。
应急之家(Emergency House,Mexico,2016)
这是在墨西哥的另一个项目,客户想建造一个应急之家以备不时之需。我们在概念设计过程中遭遇了很多“限制”,最初提出用混凝土做个完整单元,厨房模块也都用预制混凝土,内部剩余空间作为厕所,单元尺寸可以自由改变,取决于容纳4个人、6个人还是8个人……以此类推。随后,我们把单一材料的模块概念进一步延伸,提出做个纯混凝土材料的建筑,上面有建造好的厨房、厕所,可以把预制单元直接安装上去。我们非常乐于解决此类现实性问题,这可以帮助到人。有时候,将各种各样的想法和概念组合起来,会创造意想不到的东西。有的人从基本的设计元素出发,有的人从现实问题出发,有的人从现实和虚拟世界的差异性入手。总体上,这是一个不错的房子。
下面是我的妻子弗劳伦西亚·皮塔(Florencia Pita)*和我一起在阿根廷设计的房子,她也是一位建筑师,但此前我们从未合作过,这次我们一起努力设计和建造自己的家,有些乐此不疲。
*弗劳伦西亚·皮塔(Florencia Pita)也是SCI-Ara的教师,以及洛杉矶设计工作室 Florencia Pita & Co. 的负责人,该工作室是一个创意平台,致力于探索建筑的多种功能,从家庭环境的元素到构成城市景观的物体。自 2005 年以来,Florencia Pita 开发了各种媒介和规模的项目,从产品设计和展览设计到建筑、零售和景观设计。皮塔项目背后的驱动理念基于她在建筑中对色彩的不懈运用以及对新颖但熟悉的形式的追求。
自宅(House,Argentina,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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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限制”是把两个不同的观点结合并体现在一个作品里。这是一次有趣的实验,达成共识之后,我们都想要重塑房子和重思设计。
这是栋相当小的房子,有一小块地可以养一些鸡,算是现代建筑和农场的结合。这座房子是在2020年疫情期间开始设计的,平时我们两个人都在洛杉矶,但阿根廷的这块地,离妻子的家宅只有半小时车程,我们就把它买下来当作家庭农场,平常也可以度个假。
我们委托了本地一家叫做BSU的建筑公司。它位于荒无人烟之处,离附近小城市有半小时车程。我们在这个项目上想做些创新,因此肯定会多出很多建造步骤,并且会出现很多没想到的问题,而且建造质量也会有些不尽人意,我们有这样的心理预期。我们将景观与建筑元素相混合,并使用非典型的屋顶,从图上能看到这些钢筋混凝土的状态不是很好。我们还希望把很多空间打开来暴露在日光之下,所以这建筑整体上更像是一个房顶,允许天气温暖时在户外活动,即便是浴室这样的空间。一切都是塑料质感的,一切都是修道院式的粗糙。
里面有很多可以移动的部分,小小的瓷砖随处摆着,他们后来不愿意给我们贴瓷砖,三个、五个都退出了,所幸我们也没有想要建造宏大的住所。
有两个小柱子被安排在墙外而不是墙内角落,它们与这些非常小的梁连接在一起,一切几乎就像一个未完成的游戏。我们希望能制造出此处未曾有过的记忆。这个地方是亚热带气候,经常下雨,我们可以在开放的屋顶下感受雨滴和谷物的气息。
这个环境的目的是记录存在的事物,核心墙体彼此穿插,装饰着墙面并向远方延伸。远方是一个有着绿色草地的混凝土景观,地板的洞允许中间有草长出。
这些家具都非常原始简单,天花板上是几何形状的光带。整个的房间都是为了更好地欣赏日落时分的地平线,事实上在阿根廷,所有的地平线都是无穷无尽的。
这里的视野开阔,可以看到延伸到远方的景观。
我们自己设计了所有家具,包括厨房的设施。在起居室的中间放置浴缸,没人时可以在这里沐浴与欣赏落日。在整个屋子的持续使用中,自然会逐渐侵入到这个钢筋混凝土的人造环境。
椅子用了非常简单、原始的材料,我们甚至会使用帆布带把它们绑起来。
整个的房间都是为了更好地欣赏日落时分的地平线,事实上在阿根廷,所有的地平线都是无穷无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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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卫生间之一,也是一种未完成的作品。来参观的人说,这些瓷砖可能会掉下来,但是我们觉得挺不错的。
这是主卧室,所有的家具都非常粗糙、简单,旋转门连接着三个不同的房间,灯带也是可以移动的。
这是两个卫生间。
这是起居室,里面有一个木制的平板桌。
所有地面都是用瓷砖来装饰的。
家具和房间都不大,仅仅可以用来睡觉和休息,然后就得出去和鸡、马玩耍,所以这也算是激发人活动的空间。
我们隔壁有一个很棒的生态农场,牛、羊、马可以来这里吃草,所以根本用不上割草机,只要在板子上列个进餐时间就可以了。(笑)
Edision Lamp(2013)
我们正在阿根廷生产这种灯,计划把它慢慢推向市场。
这是另一个项目,位于上海郊外办公园区的自然环境。业主希望可以有个在室外的工作空间,并配有无线网络,旁边也有一些健身房。但由于疫情期间人们无法外出工作,这个项目也就停掉了。这个地方更像是丛林,人们可以在里面自由地游弋,同时也可以办公。
这是给深圳郊外的收藏家住宅所做的户外椅子,我们使用了3D铁丝网把植物“扣住”,能让自然的花朵、树木从丝网中生长出来。
这套系统我们已经研究一段时间了,这些是为户外空间设计的桌子、椅子。
Chair Proto(2015)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dOW0rY5a7XI
这是牧羊犬椅子(Sharphei Chair)的概念原型,通过计算机来模拟草在椅子上生长的状态,家具和自然混生,因此看起来像一个动物。
我们的目标是生产这种让人觉得混乱、无所适从的东西,进而产生关于神话、魔术、魔法的幻觉。作为建筑师应该知道其实并没有真正的魔术,只是创造出的假象让人误以为我们拥有魔法。当把它放在公园里时,人们会想它是不是树的一部分?是不是树桩?是不是动物?我享受引起人们的困惑的感觉。
这是用混凝土制作的户外餐桌。
Shar-Pei Chairs(2018)
还有这些不同的变化版本。我们将网状物(mesh)视为主题创作了一系列椅子,目前有个正在阿根廷生产。我们用这种双层纤维材料进行创作,不知道成品如何,期待近期能拿到第一个原型。
这是几年前我们在上海做的,它是同个系列下的铜材料作品。
Lips Chair and Sofa(2013)
这也是一个椅子,看起来像个有些恶心的鸡肉块。
这是个为在阿根廷的家创作的咖啡桌,两个可以拼一起,同时也可以用来切蔬菜,一团一团的金属混在一起用作支撑,还为它安装了可移动的轮子。
韩国国立书法博物馆(National Museum of World Writing,Songdo Korea,2017)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FS3n72dNWjs
这是最近我们参加的在松岛新城(Songdo)的竞赛,距离首尔南部约一小时车程。在这个韩国国立世界文字博物馆的竞赛方案中,我们使用了一种三维算法,来将建筑完整地隐藏于亦真亦假的植被间,从外面看起来并不完全像是森林,或是建筑,而是二者的混合体。这的确不是一个特别好的项目,但正是我们在进行的实验,来思考我们究竟从这里要走向何方?我们可以在故事中加入怎样的想法?在某种程度上也没有那么复杂,建筑竞赛本身就是关于填充与堆砌的游戏。
赫尔辛基古根海姆博物馆竞赛(Guggeneheim Helsinki Competition,Helsinki,2014)
这是在芬兰赫尔辛基的竞赛项目,借用了之前屠宰场的概念,并尝试与人们的日常习惯相结合,探查如何影响创作和设计,希望能在这个过程中展开更多的维度。从外边看,这是个很传统的画廊建筑,但从里面看,我们意图探讨神秘物种的存在,这是关于类型的讨论和实验。
有人可能会说,我们永远在做同一个项目的延续,但我希望在这个过程中不断演进,尽量让每件作品在看起来不同的同时保持连续性,至少对我而言连续性很重要。我们想要打造自己的身份象征(identity),它有别于一种风格(style),我觉得风格是另外的东西,每个人都会不断的进化。
Guggenheim Helsinki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I6XCHabvYwQ&t=68s
如果我看自己10岁的照片,我能认出自己,但“他”跟我现在已经很不一样了。有的东西是持续性的,有的东西是在演变的,所有的东西都是在不断地演进、老化、转型。
很重要的一点是,确实存在一种不断演进的、演化的事实,但很多时候人们无法察觉。比如说,当我们开始建一座房子时,必须要先把它“固定”住,随之开始了解它,进而为这种“固定状态”不断设计、投入,花费一年两年、三年五年,甚至七年来建成它。但在“固定”之后的探索就不会再得到甲方的支持。而这其中有待进一步探索的可能,当有机会创造一些事物时,要放慢脚步,弄清楚事物运作的原理,接受设计无法改变的部分。我们把这一理念用在了做竞赛上,我们做了很多竞赛,当然希望获胜,但也不只如此,而是更希望能去探索新的想法。并且不要被自己现有的词汇所限制住。
还有,我们需要不断挑战自己,去尝试新的事情。尽管大多数事情看起来都没什么用,但不尝试是不会成功的。比如,今天这个讲座就很有意思,因为能跟年轻人进行交流,但也很痛苦,因为我要看到自己很讨厌的作品。这些设计我几乎都全程参与,但四五个月后,我就对它提不起兴趣了。这就像你看高中时的照片,无论在哪个人生阶段回看,都会觉得很滑稽,因为当时的你也许为追求特立独行而穿着与众不同的衣服和发型等等。
07
探索
Exploration
布达佩斯路德维希博物馆和新国家博物馆(Budapest New National Gallery and Ludwig Museum,Galley,Budapest,2016)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f7Q0ToCimaY&t=101s
这部分是“探索”,希望持续产生和现实世界平行的新叙事。我自认为我们建筑师也是讲故事的人,专注于叙事是很重要的。因此,当我们投标布达佩斯的博物馆项目时,我们为其创作了这部影片,并非想表达大楼会自己变化、移动或发出各种声音。我觉得可以把这座建筑理解成一本书的主人公,而并不仅仅是客观存在于那边的建筑。你可以以它为核心创造与之平行的现实,它会保留你在构思时的一些线索,顺着这个线索前进,会迎接未知的可能性,有些可能会很极端,有些则很简单。比如说在这个建筑中,所有单元都像咖啡杯一样栩栩如生,我们把不同咖啡杯融合在一起,整个博物馆就变成像许多咖啡杯堆在一起的样子。
Augmented Fashion Collection(Los Angeles,2018)
接下来,我想分享一些关于信息和语言的项目,我称之为Augmented Fashion(书中把扣子、口罩、拉链、背包这些小玩意统一放在这个系列),我们已经参与了一些与时尚、可穿戴科技以及健康等领域的合作。在疫情前,北京就有了这样一种现象:为了防雾霾而戴口罩。因此我有了这个想法:开发一款污染识别口罩,内置一些传感器,当污染不严重时,会呈现出漂亮的颜色;当污染严重时,就会变暗色。我还想让它与人们的表情产生互动,比如呈现人们的微笑。遗憾的是,我们没有真正设计出来这款产品,如果有的话,在疫情期间一定会大受欢迎。
我们做了另外一些关于疫情的装备,这个背包可以像人的肺一样提供氧气。
这是我们设计的纽扣,可以换到你们的夹克上。
这是我们设计的拉链,可以看到在这个Augmented fashion系列中,我们关注的都是一些小东西。
之前饱受耳鸣的困扰,我的耳边经常会有七七八八的声音,当我大声说话时就需要用耳塞,耳塞一般都很普通,我就设计了一下,挺有趣的!
还有些人可能会佩戴心脏起搏器,需要把控制器放在外边,大部分做的都很无聊,所以我们设计了这个。即使有健康问题也可以很时尚,这没什么不对。
另外就是氧气袋,有些人需要背着来随时吸氧。如果你嫌之前的太小,就可以用我们设计的这个。
花枝塔(Flower Towers,ShenZhen,2016)
我把在中国的项目放到最后,这是我们以联合设计的方式为深圳一个片区进行的总体规划,我们团队在项目中设计了一个核心建筑——花枝塔(Flower Tower)。
恒大水世界概念方案(Evergrande Waterworld China Concept Design,2018)
这是另一个给水上乐园的设计,和蓝天组(Coop Himmelb(l)au)联合进行的。
Hairy Shoe
还有一些内容签了保密协议,不能在讲座上公开,但可以预告一下,可以期待下巴黎奥运会,我们为运动员设计了一些产品。
我们正在研究这个毛茸茸的鞋的想法,以自然融合(integration nature)的概念为基础,使用菌类或其他可回收材料,使它看起来像带毛动物。
打开盒子之后,就像图中展示的那样,你可以自己梳理这些毛,梳成像头发一样的偏分、中分。
或者可以剪掉所有的毛毛,但剪了之后,会发现鞋子看起来有些奇怪。
同样,也可以用吹风机吹。
这是这个系列最后一个作品,你们应该会对这种可循环的材料感兴趣。我非常不喜欢有些鞋子明明使用了可回收材料却表现成普通材料的样子。许多新能源汽车公司也很“聪明”,他们让拥有车的人看起来是一个“好公民”,因为好像是在关心这个世界。所以我们想做一个使用可循环材料的鞋子,起码让它看起来是可循环的,这样人们就会对你说:你穿了可循环的鞋子!你是个好人!你关心环境!哈哈哈……
这就是今天的全部内容,谢谢大家!
问 答 环 节
朱锫
中央美术学院建筑学院院长、教授
下面进入Q&A环节,阿隆索的讲座充满了想象力,我们的问题也应该充满穿透力!我先问一个问题。你的创造性工作涉及建筑、艺术、设计等诸多不同的领域,当你固有的理念面对这些不同的领域时,会有很大的差别吗?
迪亚兹·阿隆索
SCI-Arc院长、资深教授、HDA-x 公司创始人
是,也不是。概念和流程基本是一样的,但出来会有些奇怪,我是非常传统的建筑师,比如我去设计一双鞋,我接受它的功能限制,就是它首先得是一双鞋。但对于我来说,不管是博物馆设计还是鞋子设计,没有太大区别。这主要是计算机的功劳,采取大多数其他媒介时可能会有所不同,比如用手动的方式会造成比较大的差别。设计中还有包括作为载体的计算机的生成功能,当然有些使用计算机做设计的人会更多地被过程所驱动,但我和他们不同的地方在于,我更多被想法所驱动,我希望电脑生成出来的东西是曾在脑海中出现过的。当然结果确实会有一些差距,但希望总体上来说没有特别大的差别。
现场观众
您分享的作品里有非常多相当前卫的理念,尤其是在公共空间和建筑中,您在把这些理念放在工作里,尤其让项目落地时,如果接触到想法上更保守些的甲方,您是如何说服这些业主,或者是如何与之博弈的?
迪亚兹·阿隆索 :我们不太劝得动甲方们,我们的中标率大概是5%!
朱锫 :能到5%吗?
迪亚兹·阿隆索 :可能有的时候都不到吧?我总打趣说,我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保护地球。因为我们什么都没有建成、没有落地,那何谈破坏?但总的来说,请我们的这些人事先了解过我们作品的风格并且很感兴趣,才找我们做方案,所以并没有太多需要劝服的,但做产品设计时不一样,因为用户的偏好不尽相同,这是个更加细节性的工作。所以产品设计其实有很多机会,而且不是小机会,他们设计的东西会非常吸引眼球。这些产品并不是凭空生产的,而是我按你提出的需求给出的最合乎逻辑的答案,这就是事务所的看法和观点!
即使做非常传统的建筑设计,成功率还是会很低,也不是说只设计传统的建筑就一定能中标。你们在中国都知道Off-White这个品牌吧?他们也是同样的逻辑——10%,只去改变每个事物的10%!所以——我再次重申——我不是很擅长说服别人,这就是为什么我给大家展示了很多作品。还有一点我认为比过去容易多了,那就是人们对事情的兴趣更加开放。两年后,我希望给大家展示更多有趣的建成作品,由于现在还有些保密协议,没有办法展示,比如我们为西雅图的波音公司建造的一些项目,签署的协议中要求五年内都不能展示,哪怕只是概念。
总体来说,那些找到我们的人是很喜欢我们风格的人,你明白吗?有人直接找到我们说:“你们能帮我做一个玻璃盒子吗?”——他们知道我们会做什么。
陶磊
TAOA 陶磊建筑创始人及主持建筑师,任教于中央美术学院建筑学院
我上学时的第一堂就是这种类型的课,它影响了我,在中国受到这样的影响得是很巧合、很偶然的机会。当时我的语言不行、听不懂,我看着这些图片,脑海里不断地浮现出其他建筑师的作品,刚才也是。我感觉您在创作中,似乎不但没有区分建筑与艺术,甚至今天看来您的作品在这两者中走得更远了,因为这在过去是饱受争辩的——到底是建筑还是艺术?弗兰克·盖里(Frank Gehry)甚至批评您做的不是建筑而是雕塑,有过这样一些批判的声音。我在看的过程中逐渐感觉到您似乎没有区分三者。但您自己是怎么看待自身创作中,哪些是建筑、艺术或产品的?
迪亚兹·阿隆索 :我是一个职业的建筑师。这意味着我是通过建筑师的视角来看待事物的——就是会把不同的部分组合在一起。即使现在我可能也会在艺术和时尚领域工作。艺术家和建筑师的思考方式是不一样的,尽管有些艺术家,比如艾未未会为每个功能制作类似图层组合的概念,但也仅仅意味着存在一些重合的内容可以去彼此跨越。但我不会把这重合部分完全区分,作为一个在RPS Group的人,我想通过建筑师的眼睛来观察和思考世界的变化。
我很喜欢“投影”这个概念,它表示建筑本身就是对场地文化的投射。有人问我“建筑师是什么?”我觉得建筑师应该是一块海绵,吸收所有能吸收的东西,然后再把它完全挤出来,这是比较好的工作方式。但当我和鞋子公司的人合作时,因为他们设计鞋子的方式跟建筑师很不一样,我就帮不上忙,只能干瞪眼。因为作为建筑师,我处理问题的方式仍然是建筑师视角的,无论现实还是虚拟,无论好坏。
当涉足艺术领域时,我做的东西不完全是艺术,实际上有时我们被困在了艺术和建筑的某个中间地带,此时我们会选择更靠近两者中的一方。我喜欢这种状态,并希望能消弥一种边界,但我仍然是从建筑师的角度去思考的。似乎有一个工业大学的博士做了个研究,他汇集了300份对建筑师的采访,问他们一个同样的问题:什么是建筑?有趣的是,没有任何建筑师的回答是一样的,甚至大相径庭。
而我对建筑的定义是有次和好朋友头脑风暴时想到的(那位朋友已经不幸离世)。建筑是探索一种对非显性问题的完美解决方式。就是说,如果单纯地把建筑理解为解决问题,我们每一个有窗户、门的房间都可以是一种建筑,但我选择让它“产生”一些非显性的问题,通过篡改问题、挖掘文化价值、增加清晰的表述,我们操纵建筑来传递一些思想。但这并不是一种解决显性问题的方式。你们可能会问,这不会让问题变得更复杂吗?但有时候,建筑本身就是会产生新的社会问题。当有人去让我设计一双鞋子的时候,我不会想也没有本领做世界上最舒服的鞋,因此我不会比专业做鞋子的团队做得更好。但我会思考我能带给这个鞋子别人所无法带来的东西,这才是我的思考方式——必须要带来完全不一样的东西。这也是我总和企业家争执的原因,因为我是站在建筑师的角度思考问题的。
朱锫 :我的理解是,你在尝试理解建筑的“本质”是什么。而我个人认为建筑是艺术,但它是一种不同于绘画、雕塑、诗歌、戏剧的艺术,它更为广播、宽泛,涉及历史、人文、科学、传统。比如说,并不是把雕塑放大了就是建筑。陶磊的画外音是在批判很多人都秉持的一种观点,即建筑只是有关形式艺术。因为建筑不仅是视觉艺术,是有关空间、时间、材料、结构、内容、人的经历的艺术,正如刚才阿隆索所说的,建筑像海绵一样。我的理解是,海绵不仅有很多细小空间,也暗藏很多生活内容,这是建筑艺术的核心。
马佳
艺术家,任教于中央美术学院
我想请教您一个问题,您也在SCI-Arc教学生做设计,作为老师,您如何去激发学生的创造力?您教学的过程是怎样的?
迪亚兹·阿隆索 :教学于我也是一直在演进和改变的事情,我是从29岁开始教书的,我现在55岁。一开始,我更想去教一些技术和方法论,但现在,我愈发希望,学生们能在解决问题的过程中带给我惊喜和意外。
我相信方法论是我能教给学生的,而真正的技巧不可能被教授。因此,要教给他们一种自我建构的方法,来组织他们去自我思考并建立思维架构。年复一年,我自己的想法也在改变。生活在一个多元文化世界里,我们的技术和35年前时已经完全不一样,而我属于上一个时代的人,我是时代的分母,我称之为一种“认知死亡状态”。所以我希望你们不断学习:语言啊,技术啊等等……你们要对知识敏感,不断适应时代的变化!
这也是我在SCI-Arc不断教书的原因,我坐在课堂时总是很兴奋。因为教学正如一次实验,50%是我已知的东西,我跟学生们分享,但我也不害怕去跳进另外50%的未知领域。和学生们一起弄清楚的过程也是在逼迫我自己成长,我很享受这个过程。很多时候我会说,“不知道,让我们去试试,看看会发生什么”。
我坚持两个基本原则:第一,必须要去教那些突破极限的、最极端的内容,不要教那些看起来很安全的、很平庸的部分。无论是作为一个艺术家、建筑师或是老师,必须要去用最严格的方式对待方案,需要去教给学生们最极致的自我版本,自己信赖的最极端的东西,因为这样更容易去激发他们的想象力,很多时候还要保护想象力的生长和发展,他们虽然会阶段性退缩,但还是会前进下去,但如果从一开始就退缩,无论你后面怎么推进,他们还是不会进步,这在我的教学生涯中是很常见的。所以当人们说,我们要教学生这,教学生那。真的!我们教了他们四年的东西,他们可能在社会里半年就学会了。学校要做是颠覆和启发的事,我并不是要求每个人都相信这一点,但我的教学总是建立在50%的确定性和50%的不确定性上,这是我教书的职责。
另一件是随着年龄增长,我越来越对简单的问题感兴趣,对一些基本的想法感兴趣。我希望先有些非常简单的理念,我们一起把它变得复杂和丰满起来。我不喜欢在想法上纠结太久。对我、对HDA-X都不重要。听起来可能很奇怪,我不喜欢在教学时间探讨理念上的复杂。但我仍然相信知识,并相信人们要走向深度的知识状态。有次一个学生问我:“你是我最喜欢的建筑师,你最喜欢的建筑师又是谁?”我说,“其实并没有”。这不同于我对汽车的看法,如果你喜欢一个建筑师,那么就会有第二、三、四个建筑师,这没个头。
我仍然喜欢更传统的教学方式,它们仍然有很多值得去挖掘的内容和价值。只是刷Instagram在我看来不是一种学习方式,但随着时间变化,未来的教学和学习会是什么样子的,我对此抱有期待。
分享一个有趣的经历作为结束:一次课堂上,我们选择了最普通的盒子来进行设计,但是学生只能设计盒子的一半,另外一半等到这个学期中的时候,彼此相互交换,他们要设计别人未做完的另一半。这种方式可以教会学生未来处理与业主间的摩擦和争端。我称之为“朴素的精致”(rustic sophistication)。让学生通过这种方式来处理一个由于设计本身而存在的问题,这也是为什么我自称为传统建筑师的原因,但我也随着时代的变化而不断地改变,谢谢!
朱锫 :我非常喜欢你自己的那个房子,你已经感觉到了它是不完整的,没有完全建成的,但是我觉得这种是一种“不完整的完整性”,像图像里有的各种动态变化。我感觉到里面有一种力量在流动,你觉得它会生成一些新的可能性吗?
迪亚兹·阿隆索 :我也非常喜欢这个未完成的、不完整的概念。
朱锫 :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赫尔南·迪亚兹·阿隆索教授!非常感谢他给我们带来的精彩讲座,我们的讲座到此结束!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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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识雷锋记者
翻译:戴礽祁
城市规划硕士在读
校对:闫晓露
艺术家小组·MOTHS·成员
特别感谢 中央美术学院 朱锫院长的大力支持,
感谢央美学术部罗晶、黄良福、吴晓涵老师,对外交流部刘焉陈、张茜老师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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