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0年前，文坛“顶流”的奢侈生活里为什么总有“龙团凤饼”？

2024-05-28 1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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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东坡的好友王巩有一本《随手杂录》，里面曾记载了一则趣谈，讲的是宋哲宗千里赠茶的故事。其间写到，宋哲宗曾秘密派出使者为苏轼带去一件神秘“礼物”。不仅礼物神秘，交赠时更颇为神秘，等众人皆退去后，使者掏出“秘物”言说，这是官家密嘱“赐与苏轼，不得令人知”的赏赐——龙凤团饼茶一斤，封题皆御笔。

北宋龙凤团饼茶图纹样式

但其实，少年登科考中进士的苏东坡，在这之前早就尝过了这饼御贡饼茶的滋味。时值熙宁六年（1073年），苏东坡带着龙团凤饼登惠山，远眺太湖，与钱姓道人好友借“天下第二泉”惠山泉，烹茗共品，并写下那句千古名句——独携天上小团月，来试人间第二泉。

回顾历史，这天上小团月一般的“龙团凤饼”，不止东坡居士稀罕，喝一次就用诗篇记叙、念叨好几遍。细数宋人笔下的茶诗，2400余篇留世佳作，其中半数都以龙团凤饼为注脚。

那么，到底什么是龙团凤饼？宋徽宗为其提笔“龙团凤饼，名冠天下”；欧阳修的回答是，“茶之品无有贵于龙凤者，小龙团茶，凡二十饼重一斤，值黄金二两，然金可有，而茶不易得也。”

宋文人士大夫茶聚少不了的“点茶”

二十饼重一斤，每饼价值黄金二两，粗略的以现代计量单位一斤500克、一两50克简单换算，相当于25克一饼的茶饼，价值100克金。茶比金贵！并且“金可得，茶不易得”。也就是说，有金子也买不到。即使是六一居士欧阳修，为官二十余载，也才与4人分到一饼龙团。得到后喜形于色、感慨涕零，挥笔记下“而丹成龙凤，舐鼎莫及。每一捧玩，清血交零而已。”

何以珍贵？皇家专享以概之。作为北苑官焙贡茶的“龙凤团饼”，官焙，即官方督造，贡茶，即皇室专享，“片茶不得入海”、片茶不可流入市场。使用亦限于内庭供奉、赏赐臣下、礼仪邦交等几处。

这样珍贵“龙团凤饼”今何在？此番追问下，三联行走直播间五月份的“行走”得以成行。我们以“北苑”为锚点，找到了“古建州”这一线索，继而确定了这场长达五天的游学式慢直播行程。不出意外的话，文章发出去的此刻，我们已经身处建瓯，并完成了第一场直播的准备工作。

“行走古建州”主题直播的路线规划

三联行走直播间的行程从武夷山开始。

5月27号，身未至，暴雨先行。处在“暴雨”中心的武夷山，字面意思的瓢泼大雨从飞机降落的10点多一直下到了下午4点半。我们也实景演绎了一场“人在囧途”。

第一场直播，我们直奔主题，邀请了研习古法宋茶（北苑御焙贡茶）十年的当代治学型茶人刘瑞君，与我们叙一盏自历史中走来的“宋茶”。

在来武夷山见到刘瑞君之前，他是北苑御焙贡茶制作技艺非遗传承人、是北苑御贡茶研习所所长，是一个有着众多“前缀”的茶人；见到刘瑞君并畅谈一整个下午之后，我们突然明白了“治学型茶人”这个词的含义。用我们直播小分队的领队李晔的话来说，刘瑞君在做的其实是一场对宋茶的“考古”，而研习古法宋茶的这十年，正是他的一场漫长的自我书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