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林海东
6月1日,国际儿童节。朝鲜的小朋友们也在这一天过节。不过,6·1并非朝鲜少年儿童唯一的节日,6月6日的朝鲜少年团成立纪念日要更重要一些,可算是本土的朝鲜式儿童节。
以前,6·1儿童节主要针对学龄前儿童,6·6则主要是7-14周岁的少年儿童的节日。但金正恩执政以来,这两个日子之间的界限很模糊。从往年的情况看,部分中学生也参加6·1的各种活动。朝鲜儿童的状况,存在两种叙事——第一种是朝鲜自己的,少年儿童在元帅慈父和劳动党母亲怀抱中健康茁壮成长,是阳光灿烂的日子;另一种是外界的,比如歧视、剥削、营养不良、强迫劳动、生活困难、遭受虐待等等,是暗无天日的样子(联合国儿童权利委员会、人权理事会也持这种看法)。两种叙事,两个极端,以我们了解的情况看,两者都是片面的——朝鲜叙事以平壤少年儿童的生活状况和宣传为主,报喜不报忧;外界叙事则以脱北者叙述为典型案例和叙事基础,侧重地方少年儿童生活状况,报忧不报喜。较为客观的看法是,朝鲜的家庭有贵贱贫富之分,少年儿童的生活状况与家庭状况密不可分,总体情况与这个世界的其他地方没什么两样,既有阳光灿烂,也有阴云风雨,都不必夸大。慈父当然爱孩子,但即便雨露均沾,也有阳光照不到的角落。这才是现实。生活在平壤比生活在地方,条件、待遇都要好很多;同理,平壤的小朋友比地方的孩子也要幸福快乐很多,起码吃得饱、穿得暖,除了正常上学之外,还有大把机会发展才艺;若是家庭非富即贵,还能长得白白胖胖。下图这些近期朝媒发布的儿童节相关图片,就是朝鲜对儿童状况的朝鲜叙事,这是现实一种。不过,在上图里出现的这一小片马赛克未免有些煞风景。这让我有些疑惑,一个幼儿园或小学校,有什么是需要打上马赛克的?既然要遮挡,又何必发布这张照片?宣传鼓动部的脑回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朝鲜或者说平壤的少年儿童,有一个“天堂”般的去处,那就是平壤万景台学生少年宫。这里是平壤少年儿童培养才艺、发展兴趣爱好的所在,也是朝鲜的标志性地点之一,始建于1989年,2015年按金正恩“最高水准”指示改造成现在的样子。少年宫的主体建筑呈环抱样式,如果有机会前往参观的话,朝方接待人员或导游会告诉你,这象征着劳动党的怀抱,呵护少年儿童健康茁壮成长;当然,他们还可能告诉你,“伟大领袖金日成主席”曾经说过,少年儿童是“朝鲜的王”。就像少年宫大厅里那幅巨大的金日成题词(下图)——“孩子是我们国家的宝贝,朝鲜的未来是孩子们的”。万景台学生少年宫主要分为三个馆——艺术、体育、科技。平壤的孩子们可以在这里的150多个兴趣班中选择自己的爱好、发展自己的才艺技能。这三个馆的设置,与朝鲜对这三方面的重视密切相关,都可以作为“强盛国家”的象征物对外宣传。如果有机会去那里,相信很多人会更加感到朝鲜教育的“高端”,会更加津津乐道朝鲜教育的“免费”。但需要认识到的是,那只代表平壤,并不是朝鲜的全貌,因为那些阳光照不到的角落,你不仅看不到,甚至走不到。认识朝鲜这样的国家,还是要全面、客观些。祝朝鲜的孩子们儿童节快乐,希望他们都生活得像平壤的孩子们一样。顺便说一下5·30超大型火箭炮示威齐射的事情,先看视频。老实说,2022年“火星炮-17”的宣传大片是一个至今未能超越的顶峰,此后朝鲜关于导弹发射的新闻视频都达不到那个效果。究其原因,个人认为,主要是主角从人物和导弹并重转化为导弹为重、人物为轻。现在的导弹发射视频,基本形成了这样一个固定的模式,即导弹是动静结合的,表现语言较为丰富,而人物则基本是静态的,虽然镜头拉来拉去,但视频中呈现的人物还是平面化的。当然,宣传鼓动部和KCTV对片子的制作有他们的想法,对信息是有选择表达的,这与射弹行动本身的表达相关。对于我们这样的观察者来说,虽然可资利用的信息量减少,类似视频正在成为鸡肋,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比如昨天文章结尾时提及的两个需要更多视频信息加以验证的细节,这次的视频完全没有提供有用的东西,无法加以验证,可发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