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澳博士给出的防晒建议

导言：

每当夏天到来时，社交媒体上关于防晒霜的误解和谣言都层出不穷。比如，美国的调查报告结果显示：

• 七分之一的年轻人认为每天使用防晒霜比阳光直射更有害。
• 四分之一的人认为喝水可以防止晒伤。

这篇文章几乎回答了我关心的所有问题，所以推荐给大家。

图1. 美国皮肤癌流行病学

理论上，防晒霜通过防止晒伤和减少皮肤微观变化的积累，有助于预防癌症。然而，实际研究显示，防晒霜对抗皮肤癌的效果存在不一致的证据。

两项Meta分析结果显示未发现防晒霜对抗皮肤癌有明显效果，但这些研究可能受到多种混杂因素的影响，且观察到癌症影响需要时间，人们使用防晒霜的习惯也存在差异。

关注最严格的研究，即随机对照试验（RCTs），它们对受试者进行了长期跟踪随访，我们得到了一致的积极效果：

• 一项针对澳大利亚成年人的高质量随机对照试验（随访时间超过15年）结果表明，每日使用防晒霜的参与者的癌症发病率比随机分配到自行决定使用防晒霜的参与者低40%（每10万人中分别为876例和996例）。

图2. 澳大利亚RCT实验皮肤癌患病率

• 此外，对于某些因服用药物而更容易患皮肤癌的高风险人群，如器官移植受者，研究发现防晒霜确实能预防癌症。

• 这些发现强调了防晒霜在预防皮肤癌方面的潜在益处，尤其是对于高风险群体。

光老化

防晒霜对抗光老化的效果是明确的。许多研究和不同人群的证据显示，防晒霜确实能够有效预防光老化的迹象，包括皱纹和色素沉着。

光老化是由紫外线辐射引起的皮肤损伤，防晒霜通过阻挡紫外线的侵害，帮助保护皮肤，减缓这些衰老迹象的出现。

因此，无论是出于健康考虑还是为了延缓皮肤老化，使用防晒霜都是一个有效的预防措施。

自制防晒霜

据科学家估计，自制防晒霜的SPF值最高只有6。DIY防晒霜效果不佳的原因主要有以下两方面：

• 首先，防晒霜开发者使用特定等级的氧化锌，其小颗粒能吸收更多紫外线并覆盖更大面积，而DIY配方通常使用未涂层的粉末。

• 其次，即使有正确的成分和设备，配方师也需要对配方进行广泛优化才能实现稳定的高SPF值--防晒霜是最难制作的产品之一。

防晒霜成分的安全性

近年来，防晒霜成分方面发生了很多变化：

🔷  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FDA）的研究

在2019年，FDA对四种特定成分进行了安全性研究。2019年和2020年的随机对照研究确认了一些常见的防晒霜成分（如氧苯酮）会进入血液，引起了公众的关注。2021年，FDA声明16种成分中有两种是安全的，两种是不安全的（幸运的是，这些成分不包含在美国市场的防晒霜中），其余12种成分需要更多数据支持。

图3. FDA对防晒霜成分的修改建议

🔷  污染物导致了产品召回

在2021年和2022年，一家私人实验室在某些防晒霜中发现了微量的苯（一种已知的致癌化学物质）。重要的是，苯是一种污染物，而不是防晒霜的成分。

🔷  对防晒霜成分的持续研究

一些独立研究发现化学防晒霜成分与激素和生殖功能之间存在联系。

这些研究结果引起了公众和监管机构的关注，因为它们可能对人类健康产生影响。

尽管如此，科学共识认为，目前这些安全信号并不足以改变人类受益于使用防晒霜的情况，原因包括：

• 大多数研究是在实验室环境或动物模型中进行的，这些环境与人类存在差异，因此需要谨慎解释这些研究结果。

• 剂量决定了毒性。动物研究通常使用非常高的剂量，并且通过口服途径给予。正确的剂量和暴露途径对于任何物质都是关键，即使是水，在高剂量下也可能是有毒的。

• 人类研究通常表明的是相关性而非因果关系。例如，一项研究将防晒霜成分与儿童的激素干扰物联系起来，但这种联系是相关性的，许多其他因素也可能解释这种关系。

尽管如此，这些研究结果提示需要进行更多的研究，以确保防晒霜的安全性，并保护消费者健康。

FDA已要求制造商对那些证据不足的12种成分进行测试，但这一要求可能会违反动物测试禁令。因此，即使这些旧的防晒霜在其他地区如欧盟、澳大利亚、日本和韩国被广泛使用并被认为是安全的，它们也可能会被从美国市场上撤下。

同时，欧盟作为预防措施，已经降低了一些成分的允许使用百分比，尤其是二苯甲酮和氧苯甲酮。在欧盟，“不安全”意味着没有100倍的安全边际与每日全身使用。这些监管变化是为了在人群层面提高已经安全的产品安全性的小幅度调整。

防晒霜对环境的风险

关于防晒霜对环境的风险，尤其是对珊瑚礁的影响，2022年美国国家科学院召集了许多顶尖的环境科学家，对防晒霜的环境影响进行了审查，并将研究成果汇总成一份400页的报告。

最初引发关于防晒霜对环境影响的谣言的，是2016年的一项有缺陷的研究，研究结果显示防晒霜中的某些化学物质可能会对水生生态系统产生影响，但是该结果受到浓度极端异常值的影响往往被夸大了。与全球变暖等其他环境压力相比，防晒霜对珊瑚礁等生态系统的影响相对较小。这并不是说我们可以忽视防晒霜成分的潜在环境风险，而是应该在更广泛的环境影响背景下对其进行评估。

因此，虽然防晒霜的环境影响是一个值得关注的问题，但我们需要平衡这种关注与其他环境因素之间的关系。同时，这也提示我们在选择和使用防晒霜时，应考虑到其环境友好性，支持那些致力于减少对生态系统影响的产品和公司。这也鼓励了对更环保型防晒产品的开发和使用，以及对现有产品进行改进，以减少其对环境的潜在负面影响。

我们该如何做

面对防晒霜的健康效益与潜在风险，美国的卫生政策坚定地认为防晒霜已知的好处大于不明确的风险。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看法可能会有所改变，但值得注意的是，最古老的化学防晒成分在全球范围内已经使用了40多年，并没有出现明显的健康风险。

然而，在人群层面上的共识与个人层面的决策可能会有所不同。我个人每天早晨都会使用防晒霜，并且在匆忙前往海滩时也会为家人准备防晒霜。对我来说，在所有我们每天面临的风险中，使用防晒霜的风险是非常小的。

但每个人的风险承受能力是不同的。防晒霜的选择建议：

• 防晒霜的有效性：无论你是否使用防晒霜，"层次防护"是关键。这就像新冠病毒防护中的瑞士奶酪模型，防晒霜只是多层防护中的一层。

  这意味着除了防晒霜，还应该通过穿着适当的衣物、戴帽子和太阳镜、在日晒强烈时寻找阴凉处等方式来保护皮肤。

图4. 层次防晒

• 防晒霜成分安全性：可以选择那些成分被认为是安全的产品，或者选择那些已经在市场上经过多年使用验证的产品。

• 防晒霜使用后会在皮肤上留下白色痕迹或感觉油腻：可以选择化学防晒霜。化学防晒霜通常更加轻薄，易于涂抹均匀，不会在皮肤上留下白色痕迹，适合那些寻求无痕迹防晒效果的人士。

• 皮肤敏感或油性皮肤：可以选择物理防晒霜（也称为矿物防晒霜）。物理防晒霜主要成分如氧化锌或二氧化钛，这些成分通过在皮肤表面形成保护层来反射紫外线，通常对敏感肌肤更为温和，且不易引起过敏反应。

总的来说，在选择防晒霜时应该记住以下几点关键信息：

• 选择“广谱”防晒霜：

美国市场上的防晒霜瓶身上的SPF评级主要表示该产品阻挡UVB射线的能力。UVB射线是最具破坏性的类型，它们会导致晒伤、皮肤癌和过早的皮肤老化。值得注意的是，美国的一些防晒霜对UVA射线的防护效果并不理想。而标有“广谱”（Broad spectrum）的防晒霜则提供了更好的UVA和UVB防护平衡。

UVA射线虽然不会导致晒伤，但它们可以深入皮肤，导致长期的皮肤损伤和加速老化。因此，选择一款能够同时阻挡UVA和UVB的广谱防晒霜是非常重要的，这样可以确保更全面的保护。

图5. 不同波长的光对人体皮肤的穿透性

• 理解SPF评级：SPF（防晒系数）衡量的是防晒霜对UVB射线的阻挡效果。例如，SPF 30的防晒霜可以阻挡大约97%的UVB射线，而SPF 50的防晒霜可以阻挡大约98%。虽然看起来差异不大，但实际上，如果涂抹量和涂抹均匀度不足，SPF 30的防晒霜允许通过的UVB射线将是SPF 50的1.67倍。

• 正确使用防晒霜：即使使用了高SPF的防晒霜，如果涂抹不均匀或量不足，也不能提供足够的保护。因此，正确使用防晒霜，包括使用足够的量和根据需要重新涂抹，对于确保有效防护至关重要。

• 维生素D的合成：虽然高SPF的防晒霜设计用来过滤掉UVB射线，这是我们身体产生维生素D所需的射线类型，但防晒霜并不会过滤掉所有的UVB射线，加上人们涂抹防晒霜时往往不均匀，许多研究表明，日常使用防晒霜的人仍可以维持其维生素D水平。此外，我们还可以通过食物来源获取维生素D。

综上所述，选择一款标有“广谱”的防晒霜，并正确使用，可以为皮肤提供更全面的保护，减少紫外线引起的伤害，同时帮助维持皮肤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