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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于2022-05-20
有这么一个故事，在偏僻的山村，有个壮汉在光天化日之下欺负一个乞丐，引来很多村民围观，但却无一人出手帮忙，因为大家害怕会遭到壮汉报复。但没曾想到乞丐却英勇反抗，壮汉一时竟也讨到什么便宜。这时围观的村民中有人动了恻隐之心，撩起袖口便冲上去帮乞丐解围。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帮助乞丐的行列，到了最后，竟演变成众人围殴壮汉的局面。俗话说猛虎架不住群狼，壮汉身上很快就挂了彩，哀求村民们不要再打自己。可这些平时唯唯诺诺的村民被情绪冲昏头脑，好不容易捡到一个可以匡扶正义的机会，哪里肯罢了拳脚，壮汉的求饶反而使大伙打得更加起劲。壮汉挨不住打，退到一个角落，大喝一声，掏出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好家伙，原来是手枪。他威胁村民道：“谁再上前，我就杀了谁！”村民们被这气势吓了一跳，有人转身便准备逃开。但人群中却有人声张道：“国家不允许个人携带枪支弹药，他这家伙肯定是假的。”也有人认为壮汉只是虚张声势，毕竟开枪可是要判刑的。村民们一听觉得很有道理，反而更加义愤填膺，又开始围殴起壮汉来，有些人甚至还抄起了锄头，想给壮汉尝点厉害。眼见壮汉危在旦夕，这时枪声却响了起来，一个村民倒在了血泊之中。这时大家才知道，原来壮汉拿的是真枪，而且他真的敢开枪。刚才还义愤填膺的村民们瞬间吓破了胆，像鸟兽一样四散逃脱。原地只留下壮汉一人，在那泪流满面。普京发动特别军事行动，原本是想推动乌东民族自决和乌克兰中立化，毕竟这是符合西方做事规则的。自1918年以来，威尔逊的“民族自决”就成为欧洲各国疆界划分的重要标准，如果俄罗斯能迅速击败乌克兰，并推动乌东各州公投独立，北约也只能打掉牙往肚里咽，默认这一结果。普京原以为欧盟不会直接干预，毕竟德意志民族也饱受国土分裂之苦，与俄罗斯同病相怜，按理说德国应该能理解俄罗斯的痛苦，不会推动欧盟制裁俄罗斯。但普京高估了俄军的战斗力，也低估了英美的舆论煽动能力。如果俄罗斯能在半个月之内占领基辅和乌东，那西方自然是不会干预的，俄罗斯将复制2014年在克里米亚的胜利，花最小的钱办最大的事。但很明显，俄军的战斗力让人大跌眼镜，这已经不是武器装备因素就能解释的了，人为的因素可能更多。就好比萨尔浒之战的明军，看似精兵强将，实则武备松弛。俄乌战争的持久化给了西方干预的机会，在英美的舆论煽动下，乌克兰被塑造成与世无争的小白兔，俄罗斯被塑造成无恶不作的大灰狼，北约则成了匡扶正义的救世主，仿佛一切的责任都应该被俄罗斯承担。很多欧洲人信仰宗教，很理想主义，他们陷入了十字军东征那样的狂热，想像拯救耶路撒冷那样去拯救乌克兰，把俄罗斯这个异教徒赶走。欧洲民意逐渐失控，在民意的绑架下，欧盟政客宁可牺牲能源安全，也要将俄罗斯剔出Swift，哪怕是两败俱伤也在所不惜。整个欧洲大陆，无论是欧盟、乌克兰、俄罗斯，都是这场战争的输家。赢家是英美，源源不断的资金从欧洲流向了美国，美元指数再创新高。欧盟不愿意为英美火中取栗，因此一度试图调停。3月下旬，俄乌之间达成初步共识：以俄罗斯撤军、乌克兰宣布中立为条件，双方停火，两国实控疆界则恢复至战前。这是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条件，乌克兰放弃加入北约，可以让普京获得一定战争“成果”，对内能交待得过去；俄罗斯撤军，让也给了泽连斯基一个台阶下，他可以继续当乌克兰的“英雄”。但很可惜，俄乌和谈的窗口被布查惨案打破，在基辅附近的布查镇，有几百个平民被杀害。乌克兰和北约一口咬死是俄罗斯干的，俄罗斯则认定是乌克兰自导自演。从作案动机的角度，俄罗斯没有动机去屠杀平民。俄军在战争之初一直限制重武器的使用，就是不想误伤平民，以免给西方留下话柄，普京没必要往自己脸上泼脏水。乌克兰也没必要搞苦肉计，因为继续打下去对乌克兰本身也没有多大好处，只不过是制造更多的废墟和难民来取悦英美罢了。真相是什么，已经不太重要了，重要的是这场事件可以让战争继续打下去，有时候死人比活人管用。而战争继续打下去，最大的受益者是英美，它们既可以继续发战争财，又能趁机削弱欧盟和俄罗斯的实力。英美再次通过舆论优势，让布查惨案持续发酵，最终让俄乌和谈化为泡影。和谈失败后，俄罗斯变得骑虎难下，俄军在战场上举步维艰，先是从基辅撤退，再从乌克兰第二大城市——哈尔科夫撤退。俄军伤亡超过2.5万人，损失了上千辆坦克和装甲车、数百架飞机、数百门火炮，黑海舰队旗舰“莫斯科”号巡洋舰被击沉。反观乌克兰，虽然损失也很惨重，但却能得到北约源源不断的补给。在美国通过“租借法案”后，乌克兰未来预计能获得更多物资和装备。一边是饱受国际制裁、武器生产受限的俄罗斯，另一边是得到西方武器支持的乌克兰，战争的天平逐渐逆转。当然也不必嘲笑俄罗斯，北约军费超过8000亿美金，俄罗斯军费不过600亿；北约GDP将近40万亿美金，俄罗斯GDP不过1.5万亿。论物资实力，北约自然要比俄罗斯强很多。作为防守方，乌军士气也比俄军强不少，毕竟乌克兰退无可退；作为进攻方，俄罗斯内部在存在较大分歧，一些亲西方派巴不得俄军战败，这样可以看普京笑话。面对北约出武器、乌克兰出人的这套阵容，俄罗斯压力很大。另一方面，即便俄罗斯最后能拿下乌东，但在战略上它也会成为输家，原因有以下几点：1、战后乌克兰将成为一个彻底的敌对国，无论乌克兰加不加入北约，西方都有可能在乌克兰部署军力，俄罗斯战略生存空间将被大大压缩；2、中亚五国可能会从亲俄立场转为摇摆立场，这点从哈萨克斯坦的态度就可以看出。今年年初俄罗斯曾帮哈萨克斯坦平息“叛乱”，但俄乌战争爆发后，哈萨克斯坦开始在美俄之间摇摆，一方面“遵守”西方对俄制裁协议，另一方面打算将国家体制从总统制变更为议会制，在意识形态上向西方靠拢。随着俄军进展不利，未来中亚五国可能会逐渐倒戈西方；3、俄罗斯将会面临西方持续制裁，欧盟计划在能源上“去俄化”，这意味着默克尔经营了十多年的欧俄能源合作化为泡影。受此影响，俄罗斯经济可能会持续失血，最差的情况会沦为“大号伊朗”；4、芬兰、瑞典可能会加入北约，这意味着俄罗斯和北约会多出1300多公里的边界线，俄军防卫压力会大很多。这里具体来讲一下这种后果。如果芬兰和瑞典加入北约，俄罗斯波罗的海和北冰洋出海口将被堵死：对俄罗斯来说，出海口是最重要的。普京发动俄乌战争，最重要的目的就是夺得黑海出海口。没有出海口的俄罗斯，犹如没有牙齿的北极熊，看似庞大，实际上软弱无力。俄罗斯历史上最著名的彼得大帝，其最大功绩就是夺得了波罗的海出海口，为俄国开启了现代化道路。俄罗斯第二大城市、工业中心圣彼得堡（相当于我国的上海）离芬兰不到200公里，一旦芬兰加入北约，圣彼得堡将进入北约大炮射程之内，北约有能力在一天之内让其沦为废墟，这种代价是俄罗斯不能接受的。另一方面，芬兰和瑞典卡住了波罗的海航道，其加入北约后俄罗斯波罗的海出海口将被堵死。加里宁格勒的军事价值也会大大降低，只要北约封锁海域和空域，俄罗斯一发导弹都运不进去。更重要的是，如果芬兰加入北约，那俄罗斯北方舰队将时刻处于北约监视之下。北方舰队是俄罗斯最重要的核威慑手段，其配备了“台风”级和“北风之神”级战略核潜艇，这些潜艇常年潜伏在北冰洋之下，一旦俄罗斯遭到北约核打击，这些核潜艇将成为俄军二次核反击的关键。北方舰队的驻地位于摩尔曼斯克，离芬兰非常近，假如北约在芬兰建立反导系统，那俄罗斯西北地区所有的火箭发射轨迹都能被北约捕捉到。不仅如此，北约还可以在附近部署反潜声呐，随时监听俄罗斯核潜艇动态。因此芬兰和瑞典加入北约对俄罗斯造成的后果，不亚于乌克兰加入北约对俄罗斯造成的后果。如果是在平时，借芬兰十个胆子它也不敢这么做。但如今俄军深陷乌克兰战争泥潭，给了别人趁你病要你命的机会，只能说这个时机选得确实好。自古以来，俄罗斯领导人在主动出击、且打了败仗的情况下很少有能够善终的。19世纪中叶沙皇尼古拉一世输掉了克里米亚战争，最终服毒自杀；末代沙皇尼古拉二世输掉了一战，最终全家被杀。唯一的例外是勃列日涅夫，他并没有因为阿富汗战争的失败而遭到清算。但究其原因，是因为当时的苏联采用集体领导制，入侵阿富汗是苏共集体决策的结果，因此责任也是由苏共集体承担。这也是冷战后期西方从不担心苏联使用核武器的原因，因为核按钮被掌控在一群人手中而非一个人手中，威慑度非常低，只要苏共领导人不集体失了智，核弹就不会被发射。事实上哪怕是苏联解体，核战争也没爆发，因为很多苏共高官在解体的过程中发了大财，高兴还来不及呢，用什么核武器呢？但如今的俄罗斯与冷战后期的苏联完全不同，国家大权集中在普京手上，权力越大，意味着责任越大。假如战争失利，民众会将矛头对准普京而非是某个政党。俄罗斯民族的传统是对胜利者顶礼膜拜，对失败者嗤之以鼻。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是一个赢者通吃的博弈。俄罗斯民族也是个赌性很重民族，别的民族喜欢赌钱，他们喜欢赌命（比如俄罗斯轮盘赌），靠着一次次的赌博，俄罗斯从一个边陲小国扩张成世界最庞大的国家。俄乌战争也是一场豪赌，赌赢了，俄罗斯可以赢得黑海出海口；赌输了，不单普京要下台，可能俄罗斯帝国几百年努力都将付诸东流，甚至二次解体。因此普京没法退让，进，还能保住沙皇位置，还能保住俄罗斯大国地位；退，那就是死无葬身之地。如果输了是死，那还不如放手一搏。乌克兰危机与古巴导弹危机有明显不同，古巴导弹危机是美苏之间的博弈，在双方都有核弹的情况下，真正爆发核战的概率极低。乌克兰危机中俄罗斯的对手不仅有英美，也有欧洲一堆小国，包括波兰、立陶宛等无核国家。如果波兰乃至欧盟能不再干预俄乌战争，俄罗斯就有机会赢得最终胜利。按理来说，松散的小国面对大国的核弹毫无还手之力，它们之所以敢正面硬刚俄罗斯，是因为不相信核武器会被动用。正如前文所说，当壮汉被村民围攻的时候，只有真的开枪才能威慑住村民。核威慑真正的力量来自于对手坚信你百分之百会使用它，如果俄罗斯想让欧盟屈服，那它就有可能认真考虑增加核武器的威慑度，否则它庞大的核武库只能成为摆设。假如之后北约铁了心要继续援助乌克兰，直至乌克兰能够实现全面反攻，将俄罗斯赶出乌东甚至克里米亚，那核战争的风险就会大幅上升。那核弹会被扔到哪呢？首先扔到英美法德的可能性不大，英美虽然是俄罗斯的敌人，但它们也有核武器，普京只是想搞核威慑，但不想跟西方同归于尽。而且从技术角度说，俄罗斯虽然核弹头很多，但在美洲却没有导弹发射井，本土也缺乏有效的反导武器，与美国打核战它将处于下风。法国和德国跟俄罗斯关系不算太差，一直试图调停俄乌冲突，经贸往来也密切，俄罗斯没必要跟法德结仇。况且法国也有核弹。那如果是对芬兰和瑞典动用核威慑呢？可能性也较低，虽然芬兰和瑞典打算加入北约，但俄罗斯和这两个国家关系也没闹到撕破脸的地步。另一方面，如果对其用核，必然会导致波罗的海核污染，对俄罗斯也不利。对基辅或者乌东地区用核的可能性也不高，因为俄罗斯不仅是想占领乌东，也想收复当地人心，进而策动当地独立公投。乌克兰民族和俄罗斯民族同出一源，核武器一旦落下，俄乌之间就成了世仇，乌东的亲俄势力也将彻底倒戈，这是自诩为东斯拉夫人救世主的普京不愿意看到的。假如真的要动用核威慑，可能性最大的是波兰，或者乌波边境。波兰这个国家与俄罗斯有世仇，是北约里面最反俄的国家，也是欧盟与俄罗斯合作的最大障碍。俄乌战争爆发后，西方支援乌克兰的物资大部分从波兰运输。因此对波兰/乌波边境用核，一方面可以有效威慑反俄势力，另一方面也可以切断乌克兰外来援助通道。既有战略意义，也有战术意义。关于核战争的常规理解是两国之间互相大量投掷核武器，进而造成互相毁灭的效果。事实上还有一种新的核战略，那就是核敲诈。比如对无核国家先投掷一枚核弹，当对方不肯就范时，再投掷第二枚、第三枚，直到对方就范为止。二战末期美国对日本就是类似策略，先是在广岛投放了一枚原子弹，但日本政府仍不肯投降；之后美国才继续在长崎投放了第二枚原子弹。按照该策略，假如日本政府一直不肯投降，美国会继续在日本扔原子弹，直至日本政府屈服为止。事实上现实中的绑匪—警察博弈也是参考类似策略，通常来说，当绑匪绑架了大量人质时，绑匪为了逼警察就范，通常不会一次性杀掉全部人质，而是先杀死少量人质，作为威慑，假如警察仍不愿意妥协，绑匪会继续杀害其余人质，直至警察妥协为止。假如俄罗斯打算采用核敲诈策略，那欧盟无核国家就有可能成为俄罗斯手中的“人质”。一种可能的场景是，俄罗斯先对波兰的小城镇投放一枚战术核导弹，假如波兰/欧盟不肯就范，俄罗斯将投掷第二枚、第三枚，不断心理施压。在这种情况下，英美法等有核国家大概率不会为了波兰与俄罗斯同归于尽，欧盟心理防线必然会崩溃，被迫向俄罗斯屈服，不再干涉俄乌争端。我们知道北约在波兰部署了反导系统，要想保证核敲诈策略成功实施，就必须确保能破解反导系统的防御。俄罗斯目前能克制北约反导防御的手段包括使用“伊斯坎德尔”弹道导弹和“匕首”高超音速导弹。“伊斯坎德尔”是陆基发射导弹，可携带子母弹，机动性好，最大过载能达到20多G，突防能力强，可以在复杂的电磁环境下作业。如果从白俄罗斯或加里宁格勒发射，可以有效命中波兰东部地区。“匕首”高超音速导弹则是空基发射导弹，射程达上千公里，速度极快，可在亚太空以10马赫的速度突防，中途具备变轨能力，能突破北约所有反导系统拦截。如果从乌克兰东部发射，可有效覆盖波兰境内大多数目标。无论是“伊斯坎德尔”还是“匕首”，虽然突防能力很强，但可携带的弹头重量不超过500公斤，无法用于发射大型战略核导弹。但如果是用于发射小型战术核导弹是足够的。与战略核武器相比，战术核武器的特点是威力可控、核辐射范围较小，可以降低环境污染和次生灾害带来的影响。普京非常了解人性，虽然现在欧洲民意主张跟俄罗斯对抗到底，但当核弹落地的时候，民意很容易从一个极端到另一个极端。只需一枚战术核导弹，欧盟各国民意就会迅速转向，从强硬转为妥协。乌克兰的外援将被切断，俄军或能重新占据上风。历史上民意是极其不可控的，民意的背后是人性，当政策被民意绑架后，民众的狂热情绪就会代替政治家的理性为国家做出错误的选择。但民意也是善变的，从英雄到懦夫的转变只需要一颗子弹。民族狂热曾经使欧洲走向一战，上千万人死在了壕沟之中。在见证了战争可怕的灾难后，二战前西欧又变得极度反战，靠绥靖政策来满足希特勒的胃口，最终自取其辱。理论上来说，用一枚战术核导弹来对欧盟进行核敲诈是可行的，英美法并不会为了波兰等小国与俄罗斯同归于尽，其他无核国家又无力对抗俄罗斯的核武器。但对俄罗斯来说，这样做的代价同样是很大的。首先，核武器动用之后，欧盟和俄罗斯短期内再无合作机会，资本会大量撤离欧盟，俄罗斯也会被国际社会彻底孤立，双方都是输家。其次，核武器动用之后，全世界会出现前所未有的核扩散浪潮，诸多小国都会发展核武器以寻求自保，俄罗斯可能会陷入核包围网。而且一旦拥核国家变多，俄罗斯庞大核武库也会大大贬值。好比枪支管控协议失效后，原本可以持枪的警察处境反而变得危险起来，核武库最庞大的国家最容易成为众矢之的。再次，二战后各大国之间一度靠核威慑获得了相对的和平。如果核武器被动用，后冷战时代的国际秩序就会逐步瓦解，也许下一次战争，人类就得同归于尽。动用核武器，即便赢了战术也会输了战略，这点无论是普京还是俄罗斯其他官员都心知肚明，俄罗斯决策层里面愿意支持这种军事冒险行为的人可能不多。欧盟的领导人对核战争的风险也心知肚明，无论是德国还是法国都不愿意把俄罗斯逼得太狠。普京可以输，但不能输得太惨，这是欧盟内部的共识。如果有一天乌克兰真的在西方的支持下实现全面反攻，将俄罗斯赶出乌东甚至是克里米亚，核战争的风险是真实存在的，欧盟缺乏反制核敲诈的有效手段。因此在制裁俄罗斯方面，欧盟和英美并非铁板一块，欧盟依然愿意用卢布去购买俄罗斯的石油和天然气，不是因为欧盟想去当冤大头，而是其故意给对俄制裁留一个口子，使俄罗斯不至于损失太惨。另一方面，欧盟很多国家的领导人也与普京保持密切沟通，就是希望不要把普京逼得太急。欧盟知道，假如核战争爆发，最容易挨核弹的绝不是美国，而是欧洲。但英美与欧盟立场则有较大不同，英美是铁了心要把俄罗斯往绝路上赶。美国搞《租借法案》，一方面是想提高对乌克兰的援助力度，另一方面是想将俄罗斯抹黑成纳粹。总之，按照英美的设计，其目的就是想借乌克兰之手同时铲除俄罗斯和欧盟，为日后对付中国扫清障碍。英美当然也考虑过核武器被动用的可能，但正如前文所说，英美也有核武器，因此它们知道即便把俄罗斯往死里整，核弹也不可能落到它们头上，只可能落到欧洲大陆的无核国家。因此俄乌战争走势，乃至核武器动用的概率，更多取决于之后欧盟和英美在对乌援助和对俄制裁上的博弈。欧盟绝不希望把俄罗斯逼得太惨，它们希望俄乌双方退回战前势力范围，因此欧盟宁可一边向乌克兰无偿提供援助，另一边向俄罗斯高价购买能源，花两倍的钱只是为了避免局势升级。英美则使劲煽风点火，把从俄罗斯身上没收的钱财拿来支援乌克兰，巴不得乌军真的反攻莫斯科。对美国来说，一个战乱的欧洲符合其利益，如果没有一战和二战，欧洲的人才和资本怎么会大量流向美国，美国又怎能取代欧洲成为世界主宰。如果欧洲爆发三战，欧元区解体，那美国怕是做梦都要笑醒了。所以我们可以看到，在欧盟的暗中帮助下，俄罗斯的能源出口被打开一个口子，卢布也重回升值通道。欧美一直在暗中较劲，欧盟忙着救火，英美忙着拱火。欧盟里面唯一的例外是波兰，这个国家似乎完全不知道，假如把俄罗斯逼得太急，自己是最容易成为牺牲品的。作为一个无核国家，波兰在对俄制裁方面变本加厉，生怕俄罗斯损失得不够惨。在二战前，波兰同时得罪了周围所有列强，遭致被瓜分的命运。如今的波兰，在外交上仍未学会审慎与克制，主动去为英美火中取栗，历史上被人卖了还帮别人数钱的例子难道还少吗？俄乌战争中没有一发炮弹落入欧盟领地，但欧盟却成为俄乌战争中损失最大的一方，这同样令人感慨。曾几何时，当欧洲人还保留着尚武精神的时候，仅一个德国就能独自对付庞大的苏联。如今的欧洲人，深信了白左那一套，陷入高福利社会的温柔乡不可自拔，天天喊着普世价值，却连一个GDP仅为自身十分之一的俄罗斯都对付不了，最后只能被美国玩弄于股掌之间，当出钱又受气的冤大头。古人云：“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欧盟是时候重新评估其国防政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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