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芯片产业，迎来真正考验！

2024-08-10 0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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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内容由半导体行业观察（ID：icbank）编译自bloomberg，谢谢。

随着美国芯片法案资金基本分配完毕，真正的考验开始了。

芯片计划办公室的任务是监督美国历史上最雄心勃勃的制造业复兴计划之一。

拜登政府已接近完成根据《芯片与科学法案》分配 390 亿美元拨款的工作，这是一项具有里程碑意义的跨党派立法，旨在振兴国内半导体产业。更大的考验还在后面。

《芯片法案》于两年前的周五颁布，这是美国自二战以来在工业政策方面最大胆的尝试。它本质上是押注英特尔公司、美光科技公司、台积电和三星电子公司这四家公司能够将复杂的芯片生产带回美国。作为雄心壮志的标志，一个明确的目标是到 2030 年生产世界上最先进处理器的五分之一，而目前这一数字约为零。

美国在许多方面都已步入正轨，但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数百家公司花了数月时间讨价还价。甚至美国官员自己也对芯片经济的哪些部分最需要帮助存在分歧。他们选择将最大的初步奖项授予英特尔——商务部长吉娜·雷蒙多称其为“美国冠军”——但这家硅谷先驱在本月初披露了严重的业务问题。随着销售额下滑，该公司计划裁员 15,000 多人，而英特尔的股价接近十多年来的最低水平。

然而，英特尔虽然至关重要，但并非一切。更根本的问题是，美国能否在更广泛的领域保持发展势头。行业领袖一直警告称，390 亿美元其实不算多。公司需要找到16 万多名工人。而美国即将迎来总统大选，这只会增加不确定性。

芯片项目办公室主任迈克·施密特

这一切的核心人物是迈克·施密特，他负责管理美国商务部 175 人的芯片计划办公室（简称 CPO）。他的团队由来自华盛顿、华尔街和硅谷的人才组成，他们的主要任务是减少对亚洲，尤其是中国台湾的依赖，因为从微波炉到导弹，所有东西都需要用到微型电子元件。

他在接受采访时表示，美国和外国公司现在都在“大规模投资美国的半导体制造业”，仅此一点就是一个巨大的里程碑。“如果你能回到两年前，告诉我们我们会有现在的成就，我会百分百肯定。”

当务之急是确保至少两个大型先进逻辑芯片（即设备的大脑）制造集群。官员们还希望建设大规模先进封装基地，先进封装是封装芯片并将其连接到其他硬件的工艺。他们还寻求增加不太先进的半导体（即传统芯片）的产量，美国担心中国在该领域的产能不断增长，以及尖端的 DRAM 内存，后者用于存储数据，对人工智能繁荣至关重要。

美国在全球芯片市场占据优势

预计到 2032 年，其在全球晶圆厂产能中的份额将从目前的 10% 上升至 14%。如果没有《芯片法案》，这一比例将下滑至 8%。

各方面都取得了进展。过去几年，近百家公司承诺在美国投资约 4000 亿美元建设工厂。其中一半以上来自三大芯片制造商——台积电、英特尔和三星——它们正计划建立一系列新的芯片制造中心或晶圆厂，以生产它们最尖端的技术。

但大多数半导体都将通过亚洲运输。据知情人士透露，CPO 无法说服台积电将封装能力转移到其位于亚利桑那州的工厂。尽管供应商正在附近建厂，但许多芯片将运往海外进行关键工序。这对美国大部分半导体生态系统来说都是如此——一位高级商务官员警告说，这种动态“造成了我们无法接受的供应链和国家安全风险。”（台积电和 CPO 拒绝就他们的谈判发表评论。）

当被问及根据目前的计划，美国制造的芯片有多少份额可以在这里封装时，施密特没有给出具体数字。“供应链将继续全球化，”他说，并补充说美国已经建立了“坚实的立足点”。到目前为止，CPO 已经资助了五个与封装相关的项目，其中一个将专注于从韩国运来的芯片。

拜登政府还在如何推广内存芯片方面遇到了困难，内存芯片是一种利润率较低的商品化产品，这意味着规模对于商业可行性至关重要。知情人士说，三星提出了在德克萨斯州建立内存工厂的想法，作为一项更广泛的投资计划的一部分，该投资额将是其目前承诺的两倍多。CPO 决定不为其提供资金。（三星和 CPO 拒绝置评。接受本文采访的数十位人士中的大多数人都要求匿名讨论敏感话题。）

相反，官员们将雄心放在了美光在爱达荷州和纽约州北部的内存芯片项目上——一些人认为这一决定部分归功于参议院多数党领袖查克·舒默，他曾将自己列为投资纽约州的五大理由之一。美光计划在未来 20 年内在锡拉丘兹地区建造多达四座晶圆厂。但 CPO 寻求的是将在 2020 年底前开始生产的项目，并且只资助了前两个项目。施密特说，这将“奠定基础”，使持续投资具有吸引力。

全面建设还远未成定局。据彭博社 7 月 30 日看到的一封信，美国环境保护署担心美光科技拟建的工厂“目前不符合”《清洁水法案》。信中指出，该工厂对湿地有重大影响，并表示美光科技正在制定（但尚未提交）全面的缓解计划。

知情人士称，该公司目前正在放慢其在纽约的第三家工厂的计划，因为该公司正在与东京官员商谈在日本增加另一家工厂的事宜。

该芯片制造商在一份声明中表示：“美光正朝着在纽约建立四座晶圆厂的愿景迈出第一步”，并致力于在纽约和爱达荷州进行计划中的投资。该公司表示，纽约工厂“可能会对湿地造成影响”，并补充说，许可申请和缓解计划正在进行中，以符合州和联邦的要求。

然后是英特尔。这家陷入困境的公司首席执行官帕特·基辛格(Pat Gelsinger) 已将雄心勃勃的扭亏为盈计划与《芯片法案》的资金挂钩，并已呼吁进行“芯片二期”扩张。此次扩张的亮点是俄亥俄州的一个庞大的综合体，英特尔表示，它将成为世界上最大的芯片制造工厂，而乔·拜登总统则称之为“梦想之地”。实现这一目标一直都是一项挑战。该州的半导体生态系统并不完善，目前尚不清楚英特尔是否已经找到了客户。

即使在宣布裁员和削减公司长期以来备受推崇的股息之后，基辛格仍表示英特尔仍致力于其制造路线图。施密特在被问及英特尔最近的收益报告时提到了这些言论。如果遇到挫折，《芯片法案》有一个内置的保险政策：公司在达到特定的建设和生产基准之前不会收到资金，如果项目从未完成，CPO 可以收回已经拨付的资金。

该芯片制造商在一份声明中表示：“英特尔正在优先考虑为我们的未来奠定基础的核心投资，我们致力于在亚利桑那州、新墨西哥州、俄亥俄州和俄勒冈州的现有美国项目。”

但如果英特尔无法实现目标，那么风险就更大了。该公司还是一项 35 亿美元芯片法案计划的唯一受益者，该计划旨在为军方生产先进电子产品，即所谓的“安全飞地”。该计划的目的是在英特尔工厂内建立一个单独的封闭区域，用于生产用于绝密国防目的的半导体。该计划在华盛顿引起了轩然大波，部分原因是它将责任委托给了一家公司。

但真正的闹剧始于 2 月的一个星期四，当时国防部通知商务部，它将不再承担25 亿美元的“安全区”费用。几天后，立法者指示 CPO 承担全部负担。CPO 最终通过取消一项商业研发计划来帮助弥补资金短缺，这意味着它无法为位于硅谷中心的应用材料公司 (Applied Materials Inc.) 的 40 亿美元项目提供资金。（如果国会能提供更多资金，官员们打算重启这项研发计划，但 30 亿美元资金的增加尝试已经停滞。）

对于政府和业界的许多人士来说，这一事件似乎是华盛顿自作自受的一个典型例子。（五角大楼、商务部和英特尔拒绝置评。）

虽然《芯片法案》的大多数承诺都只是承诺，但各家公司也已投入真金白银在全国各地进行开创性研究。CPO 表示，首批受《芯片法案》支持的生产可能在今年年底开始，但并未具体说明哪家公司可能实现这一目标。

芯片制造飞速发展

几个主要工厂至少出现了小幅推迟，而这些工厂的项目工期已经比世界上许多其他地区更长。各家公司希望能够从通常冗长的环境审查中得到缓解，但共和党阻止了这项立法。台积电长期以来一直在美国蓬勃发展，部分原因是政府提供了大量帮助，该公司花了数月时间解决与当地工会的争执。其他公司的问题包括水泥厂和濒临灭绝的蝙蝠等。

CPO 还在与一项名为戴维斯-培根法案的劳工条款抗争，该法案规定了联邦政府支持的建筑的普遍工资。知情人士表示，劳工部希望半导体公司追溯适用在项目获得芯片法案奖项之前入职的工人的新工资下限。芯片制造商表示，仅合规一项就可能花费数百万美元并带来重大责任，因为他们必须找到几个月或几年前离开工地的承包商——更不用说实际的欠薪了。据知情人士称，在 CPO 和公司努力达成最终奖项协议之际，这个问题已经使几场谈判陷入停滞。

商务部一名代表表示：“这是戴维斯-培根法案首次申请建设半导体设施，我们正在与申请人和劳工部进行建设性合作，以便在新的环境下实施该法案。”劳工部没有回应置评请求。

白宫和许多民主党人也希望半导体补贴能给工会带来好处，而工会领袖也明确表示他们希望从中受益。在某些情况下，他们确实做到了：包括美光在内的八个芯片制造厂都受劳工协议的约束，或者拥有大量工会化的劳动力。工厂本身也是一个单独的挑战。英特尔会见了美国通信工人联合会，但拒绝推进劳资和解谈判；美光承诺与美国通信工人联合会对话，但工会表示，到目前为止，谈判“令人失望”。

“我们所有工人都是纳税人，”36 岁的罗比·加雷希特 (Robbie Garecht) 说道。他是数十名要求提高工资和改善安全措施的员工之一，该工厂正在争取联邦资金。“那是我们的钱。”（该公司表示，它尊重员工表达意见的权利，并致力于解决他们的反馈。）

然而，这些障碍并没有导致任何大型芯片制造商完全放弃补贴。据知情人士透露，大型工厂的托儿服务等要求也没有导致补贴完全放弃。尽管华盛顿已经焦虑了数周，但这只是谈判中的一个小主题。此外，CPO 要求公司开设学徒制，而这些奖励只规定了合理的努力。施密特说，谈判的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金额和里程碑上：“我认为我们在相当短的时间内取得了巨大的进展。”

为了让这一切物有所值，这些工厂需要工人，从设计芯片的工程师到制造芯片的技术人员。麦肯锡公司称，即使按照乐观的预测，美国半导体行业未来五年也将缺少 59,000 名工程师，甚至可能多达 77,000 名。人们真正担心的是，如果没有移民改革——以及吸引更多美国人参与硬件创新的文化转变——美国可能会建造大量工厂，然后难以保持领先地位。对技术人员的悲观预测同样认为缺口为 69,000 人。

但麦肯锡表示，完全有可能避免长期的技术人员短缺，部分方法是从类似行业转移人员。2023 年的一项研究发现，在俄亥俄州等地，拥有大量具有可转移技能的劳动力。与此同时，德克萨斯州缺乏此类工人，这是一个更严峻的挑战。

很多事情都取决于培训。CPO 表示，自《芯片法案》通过以来，各大学已经推出或扩大了 80 多个与半导体相关的课程；问题是它们能否足够快地扩大规模。在纽约州北部，哈德逊谷社区学院和伦斯勒理工学院合作，为首批六名学生提供两年的教学和 GlobalFoundries Inc. 实习机会。

与此同时，在亚利桑那州和俄勒冈州，英特尔通过其“快速启动”计划招聘了 220 名学生，该计划提供了为期两周的行业体验机会。但亚利桑那州约 900 名毕业生中的大多数尚未找到与芯片相关的工作，部分原因是新工厂尚未建成并投入运营。英特尔表示，希望在明年 Fab 52 工厂开业时招聘更多员工。与此同时，大凤凰城经济委员会一直在努力将这些学生与该地区其他 64 家与半导体相关的雇主联系起来。

十一月的总统大选迫在眉睫。CPO 计划在今年年底前拨出剩余的拨款资金（数十亿美元）。

民主党候选人、副总统卡马拉·哈里斯周五大力推崇《芯片法案》。她在 X 社交媒体网站上发帖称：“我们正在国内生产半导体，创造就业机会，促进美国创新。”与此同时，保守派国会工作人员和智囊团正在策划，如果唐纳德·特朗普重新入主白宫，他们将如何撤销他们认为是“觉醒”的《芯片法案》规定。与此同时，特朗普质疑支持中国台湾企业投资的明智性，他的政府在 2020 年首次招募了台积电。（他没有点名台积电。）

但芯片法案一直是两党共同努力的结果。印第安纳州共和党参议员托德·杨 (Todd Young) 是该法案的最初起草人之一，他说，私下里，一些投票反对该法案的共和党议员也勉强加入了进来。他说：“有些人对这项法案的成就感到尴尬。”

当被问及政治动荡是否会使美国更难实现该立法的目标时，施密特停顿了一下。

“我们项目的成功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我们与申请人建立的良好关系，”他说。“这种关系并不总是那么容易，但我们在这种关系中建立了很大的信任。”

参考链接

https://www.bloomberg.com/news/articles/2024-08-09/with-us-chips-act-money-mostly-divvied-up-the-real-test-begins?srnd=phx-technology&leadSource=uverify%20wa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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