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梦外(12)生命在于得瑟!(有缘相逢2)
她这一看看得馨美很震撼,她自己向来是没有那么个大胆的眼神的,要看也是偷偷地从侧面看,趁人家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地瞄几眼,从来不会盯着人直接看,毫无顾忌地看。不过,婉怡这一嗓喊得馨美倒是心里挺滋润,仿佛全世界的男人都要来抢美艳的她一样。
陈朔心里美着,嘴里却说,“你别抬举她了,她已经得瑟得四处云游去了!”
馨美听到此处闭上眼睛,把头晃着,真的去云游一般。
“生命在于得瑟!”婉怡咯咯咯地笑着。
“你这么快乐,你老公挺宠你吧?”馨美睁开双眼,笑着问。
“嗯,他不宠我宠谁?我们家他做饭,我陪他唠嗑,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陈朔,你跟婉怡姐的老公学着点儿!这样的男女搭配,我喜欢!”
陈朔笑她,“哪有这样儿的,长别人老公志气,灭自己老公威风!”
“陈朔,你知足吧!那是你老婆爱你,哪天对你没要求了,你就完了!”
陈朔只好笑着命令馨美,“做饭!我给你洗菜!”
婉怡说,“我洗菜吧,我会洗。”
“让他洗吧,他洗得可认真了,油菜都给你洗得掉了色,肉都给你洗得发白。”
“女人啊女人!你的名字叫损人!”陈朔说完自己也禁不住哈哈大笑了。
“馨美,你家陈朔说话真好玩!”
“他就那德性!损人不带刺儿,夸自己就像母亲在夸儿子,完美极了!”
说完自己也笑了,再看婉怡,已经捂着肚子笑倒在椅子上了。
当时馨美麻利地做了土豆炖鸡块儿,邱婉怡没吃了几块,馨美不好意思地问,“是不是不好吃呀?”
婉怡说,“不是,我饭量小。”
陈朔对婉怡说,“咱们在国内猪肉吃的多,鸡肉吃的少,这儿净吃鸡块了,估计都不稀罕了,下次做个特色菜。”
邱婉怡是一九六五年生的,一九九六年十一月来美国的,来了后读了个计算机硕士,刚刚工作就已经挣上年薪五六万的工资了,让人瞠目结舌,而博士毕业的陈朔,年薪也就三万多一点儿。
别看个儿不高,大概因为在美国早混了几年的缘由,婉怡看上去很自信,所以身材显得很挺拔。
馨美觉得自己缺少的就是自信,做事爱犹豫来犹豫去,不够潇洒。其实馨美在国内比这潇洒一些雷厉风行一些的,来了美国可能被英语坑了,窝窝囊囊的,看着谁都比自己强,所以断不了顾影自怜。不过,这种感觉她从来没有让除她以外的人知道,羞于分享,包括自己的老公陈朔,就算是她自己的一个小秘密吧。
婉怡让馨美着迷的是她小巧的长相,馨美看着她小小的嘴巴想道,大概传说中的樱桃小嘴就是这样子的吧?婉怡的眼睛不大却是双眼皮,鼻头小小,整个脸看上去很精致,说起话来象个小黄鹂,声音明亮却也有些娇滴滴,女人味十足。
“我跟你说,馨美啊,到这儿一定要早学开车,有了车,就象有了腿,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馨美接着看婉怡,看她静时如大家闺秀,有李清照的飘逸和张爱玲的婉约;动时眉飞色舞,活泼中有一丝顽皮调侃。她的牙齿很整齐,笑起来白得耀眼。
馨美就禁不住夸她的牙,婉怡说,“别羡慕我,我这是矫正的,等你有些钱,你也整一下。”
“可是,你的牙齿好白呀!”馨美真心羡慕道。
“小时候我妈专门让阿姨盯着我每天刷牙呢!长大后,为了我的牙,我很少喝咖啡,也很少喝茶。”
“哎呦,不管怎么样,反正是羡慕死你了!”馨美指着自己的嘴,“你看我,犬牙交错的。”
“唉,你胡说什么呢?我想有你的小虎牙都没有。你看巩俐的小虎牙多好看!”
“你要是当了明星,肯定比她们都好看!”
“你要是当了明星,我肯定是给你提鞋的。”婉怡马上接过来说,“不过呢,如果我俩一起演戏,你肯定演青纯的学生,我演你罗里罗嗦的妈。你看你,多年轻呀!”
“喝茶,你俩吹嘘得渴了吧?”陈朔给俩女人每人递上一杯茶。
“你看你家陈朔多会照顾人!”婉怡夸道。
“他也就有些眼色而已。”馨美替陈朔谦虚道。
“‘而已’在此处用的不好!扣十分!”陈朔抗议。
“婉怡姐,你看他,油嘴滑舌。”
婉怡看着这有趣的一对儿,心里好生羡慕。
隔些日子张朋又带了个朋友过来,说是他们一块儿在中餐馆打工的。
馨美狐疑地看着张朋,整张脸就只看见两只圆睁的大眼,“你还用打工?你老子那么有钱,开什么国际玩笑?”
没等张朋回答,馨美眼珠子已经转了一轮,一瞬间眯了双眼,惊异的表情随即转为同情,“是不是你老子娶了新欢断了你的口粮了?”
“你别瞎说,我爸暂时还不是那种人!馨美姐,这你就不懂了,我这叫体验生活!体验生活,你懂不懂?我就是想尝尝打工的滋味。”
馨美说,“我懂我懂!别人打工是为了赚钱,你打工是为了体验生活!”馨美围着张朋转了一圈,“看不出来,你还有这小心思?活得不要太潇洒哦!老实说,挣了多少钱的小费?”
“唉,馨美你别胡闹,我们这儿还有客人呢!”陈朔见馨美二百五似地,便赶紧凑过来拉了她一把。
“哦!”馨美捂住了嘴,该死!忘了这儿有客人了,便赶紧说,“对不起,把你晾一边了。我叫廖馨美。”
“这是王诚。”张朋这才得空介绍道。
“哦,你好你好!”馨美和陈朔都和王诚握了握手,显然是已经适应了这儿不论男男女女一见面就握手的淳朴谦虚的民风了。
王诚应邀坐到客厅里,其实就是坐到地上,因为根本没有沙发。刚来,哪有钱买沙发呢?一件沙发大几百块呢!好在地上还有地毯,地毯也还被洗得干净,所以大家就象古人那样席地而坐,聊天下之事了。
客厅里有一大扇几乎席地的窗户,阳光从窗户溅洒了进来。窗外有一颗柳树,此时正翠绿婀娜,摇曳多姿。
陈朔砌了一壶普洱茶,这茶还是来美国时带的,是压缩的,他怕喝完了没了,小心翼翼地砸了半天砸下来一块儿。
馨美席地而坐在陈朔旁边,和王诚张朋围成一圈,馨美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没有桌子,就放在地上吧。”
大家说没事没事,刚来了都这样,慢慢地家里就堆满了破烂儿。
于是每人手里都握着一个茶杯。
王诚抿了一口茶,说道,“你这儿比我那儿强多了,厨房大,客厅也亮堂,地毯也比较新。”
“我是喜欢这儿外面大学的试验田,一望无际的,很辽阔。”陈朔说。
“你这儿靠大马路,吵不吵?”王诚问。
“一点儿都不吵,”陈朔说,“我俩睡得跟死猪似地,尤其是这位,睡到四脚朝天,跟到美国养老似地,还打着小呼噜,不叫不待醒来。”
馨美立即白了陈朔一眼,自我解嘲地笑着说,“切,我那是心思宽。”然后转向王诚,“你以前在国内是做什么的?”
“办公室的。”王诚回答。
“你看王诚象不象个干部?”张朋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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