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缘( 34)美好的回忆和企盼爱人的归来
于是郑一鹏坐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这时他想起了蓝小忆,想起了蓝小忆对文涛执着的爱,他不禁站起,走到韩玲玲跟前,从后面抱住了韩玲玲的腰,韩玲玲的腰部还象以前一样有弹性,韩玲玲此时已忍不住不争气地发出了哭声,郑一鹏想想也是,自己这么多年不怎么着家,韩玲玲得有多少委屈呀?干脆不吭一声地抱着韩玲玲,让她上气不接下气地哭个够。
韩玲玲果然哭得淋漓尽致,地动山摇一样,一边哭,一边用拳头捶打着郑一鹏。哭够了,打够了,转过了身,用红桃子一样的眼睛看着郑一鹏,你干嘛呢?你看我笑话呢?你看完了吗?看完了就麻利利地走!
郑一鹏看着韩玲玲伤心的样子,想起了过去谈恋爱的时候,韩玲玲当时很爱哭,动不动就给他两个红桃子看的样子,这时他心里的少年郑一鹏苏醒了过来,面前似乎就是年轻时的韩玲玲。只笑着二话不说,趁机一把吻住了韩玲玲,也吻住了她晶莹的泪珠,韩玲玲似乎没处逃避,也没有怎么挣扎,心里对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反着胃,也就只当作把老郑的过去囫囵吞枣了,许是老郑的一吻解千愁,许是她心里还装着老郑。她只是含含混混地说,老郑,你这个混蛋!这些年,你把我都害得都老了十岁!
接下来的几天里,韩玲玲嘴上不停地说,老郑呀老郑,你回来干吗?我一个人惯了,你回来我一点儿都不习惯。说归说,可是心里可美着呢!干什么都觉得有劲儿,一边干还一边哼着小曲儿,后来自己也发现自己有点儿贱,好像真是离不开男人一样。这么些年,她耐心地等着郑一鹏回归,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放弃了,没想到他反而又回来了,还是在她赶走的蓝小忆的帮助之下,这让她欣喜之余,又多了一层对蓝小忆的内疚。
小忆在画家朋友的指导下,人物描得越来越逼真,越来越形象。
同时,郑一鹏慢慢地开始问小忆可否让韩玲玲见见孙子。
叔叔,照理没有不行的道理,我没有意见,只是我可能暂时不要和阿姨照面。小忆心里还是很在意韩玲玲说她是二手货的话,或者想取得心灵的宁静。
韩玲玲见了孙子自然是高兴万分,不知道怎么疼一样。
小忆学得很认真,进步也飞快。随后她考过了托福和GRE,开始联系美国的学校,同时把老师给她选幅比较好的人物素描寄了出去。
二零零五年三月,蓝小忆收到了纽约某所大学的通知书,主修服装设计,通知书里校方对她的人物素描大力夸奖,而且对她给人物设计的服装的新颖也印象颇深,相信她会成为一个优秀的设计师。
这是她和文涛分离后生命中最光明最璀璨的一刻,因为她的理想已经开始了,她透过了厚重的雾看到了光明。
她欢乐的叫声惊醒了正在专心作画的郑一鹏,他已经做起爷爷和公爹的样子来,他不断地画画,画完画卖钱,为的是给蓝小忆和孙子带足盘缠。美国他也去过几回,多半代表中国的知名画家做文化交流,他知道房租和学费都是很贵的,而且,涛涛肯定是要进托儿所的,托儿所的费用,少说也得一个月八百一千美金吧。
他从画室出来,真诚地为蓝小忆祝贺,他知道是留不住她了,只希望他所欣赏的人高兴。
日子过得好快,转眼到了八月底,美国那边已经快开学了。
蓝小忆走的时候,她的爸爸妈妈和郑一鹏送她到机场,她的父母也是最近才知道她的境况的,她妈哭着埋怨了一顿,说不管怎么样你别瞒着家里自己吃苦啊,同时又为她有今天感到高兴。
哭着拥抱完自己的父母,又发现自己已经很舍不得离开郑一鹏,和郑一鹏在一起的日子,受着他的呵护,而且支持她改变了她的命运。是这一生非常难忘的日子----既无忧无虑,又口无遮拦。
于是她哭着扑进郑一鹏的怀里,郑一鹏在她的心中,有一点点象长辈,倒更象个顽皮的兄长,和他这几年的感情,已然成了亲情,割舍不断。
大叔,老顽童,老郑,你要照顾好自己,她把叫他的所有的称呼都一起叫了起来叮嘱了又叮嘱,你的血压有点儿高,你一定要按时服药,少吃咸的东西。你要多锻炼身体,往事便一幕幕地浮现在眼前,让她更加哭泣不已。
小忆,你别哭了,你哭我这老人也要哭了。郑一鹏拍拍蓝小忆的肩膀,故作轻松地说。
可我走了你怎么办?
傻孩子,你阿姨不是收留了我了吗?老了,我们都需要伴儿,我会善待她好好照顾她的,你就放心吧。你把涛涛照顾好,要经常给我发些你们的照片。
蓝小忆因为难过成了光点头不说话,郑一鹏接着说,小忆,谢谢你在我最迷茫的时候救了我!
不是不是,你不知道,是你救了我,要不然我都不知道会死到哪里去?
我们拯救了彼此,这总扯平了吧?
郑一鹏让涛涛使劲儿喊了几声爷爷,喊得小忆眼里满是泪。
郑一鹏从头到尾看了看小忆,仿佛她是他的一个成品。是的,从塑造她的角度上讲,她的确是他的一个作品,一个成功的作品,他教会了她画画,他资助了她去留学,做她想做的事,他很有成就感。
小忆哭着抱着他,把大叔,老顽童,老郑,等等又都叫了一遍。
老郑对她说,小忆,你别哭了,我要求你一件事儿。
什么事儿?您尽管说!小忆不哭了,他帮了她这么多,她要能帮老郑的忙,她太幸福了。
你和我相识的事儿,我送你出国的事儿,你先不要告诉文涛。
为什么?您不是做了好事儿吗?
文涛知道我不着家,但是从来没有问过我在外面做什么,我对你承认的的那些龌龊事儿,不想让他知道;我和你之间的事儿,我也不想让他引起误会,也许有一天,你们会相见的,美国很大,有时候又很小。
没有关系的,大叔,这故事呢,要看讲故事的人怎么讲,我不会把你描黑的,你放心好了。
小忆伸出了小拇指,郑一鹏也伸出小拇指,两个人勾了一下,象老顽童和小顽童一样,这让郑一鹏觉得温暖,也让他不是那么尴尬,因为他对小忆的感情,是很复杂的----他爱小忆,象父爱,又有情爱在里头,他也说不清楚。
那我也要求您一件事儿,我的去向,也不要告诉文涛,如果有缘,我们会相见;如果无缘,我还会爱着他。
你傻得让我太嫉妒了!你好歹让文涛和涛涛父子俩相见吧?郑一鹏禁不住叫唤起来。
蓝小忆说,会的。
蓝小忆把眼泪擦干的时候看见郑一鹏眼里的泪,只不过他没有让它流出来。
她对着他笑了笑,郑一鹏抬起双手擦干了她的泪,好吧,走吧,走吧,再不走,就要误飞机了。
蓝小忆一手拉起涛涛,一手推着行李车。她的行李很多,郑一鹏给她和涛涛买了很多衣服。
蓝小忆挥了挥手,越走越远,最后混在人群中不见了。
郑一鹏擦了一把脸上的泪,觉得他送走了一个高尚的灵魂,他自己的灵魂也升华起来,高大起来,这么多年过去,他似乎一下子找到了根,他觉得自己除了思念他俩以外,内心变得充实起来,就像和韩玲玲当初刚认识时一穷二白却很踏实一样。
蓝小忆上了飞机以后眼泪就没有停住,和郑一鹏在一起的日子是快乐的,郑一鹏教她画了很多画,让她受益终生,让她到美国打拼,这一辈子也终生难忘的。虽然他是文涛的父亲,让她的处境极为尴尬,但是她还是很感激他的。她对他的感情,是一种尴尬却又温暖的感情。
现在在美国自己房子里的她把郑一鹏的照片放下,脑子里似乎翻过了一页,她在盼望着文涛的归来。她是那么想见他,她觉得时间太漫长了。
文涛!文涛!见不着他,她只好在心里一遍遍地喊着。
文涛又是归心似箭了,先前是急着回去见父亲母亲,现在是急着要见心爱的人,儿子和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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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文学城-若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