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汗青 1-晓丹
如果你来看，就坚持看完前四章，才能体会出这部巨著的好看来，不信就看完前四章。。。
人物简介：
- 宋源，字心泉，宋清的父亲，宋道义的爷爷。
- 宋清，字玉生，宋道义的父亲。
- 宋庸，宋家的管家。
- 宋道义，典雅的老公。
- 典雅， 晓丹的母亲。
- 宋晓丹， 典雅的大女儿。
- 宋晓霞，典雅的二女儿，在上大学。
- 宋伟杰，小名小伟，晓丹的弟弟。
- 素贞， 晓丹的大姑。
- 李世民， 毛竹岭的首富。
- 宝婵， 世民的妻子，不能生育。
- 刘浩宇， 毛竹岭的一位年轻小伙子，搞货运。
- 李汗青，十里屯的地主，妻子蒋美龄。化名，雷公，陶天雄等。
- 蒋美龄，李龙泉的母亲。
- 李凤霞， 李龙泉的姐姐。
- 李龙泉，李汗青的独子。
- 李凤娇，李龙泉的妹妹，宋道义的母亲。
- 李忠，李家的管家。
- 琼花，李家的干女儿。
- 杏花， 美龄买来给汗青做妾的女子，后来认作养女。
- 岳晋，字悬瓮，晋城最大米行的老板。
- 柳氏，岳晋的原配，朱司令的表妹。
- 小梅， 柳氏从娘家带到岳家的贴身丫鬟，抱养小全儿。
- 文君，姓孔，悬瓮的小妾，被休后回到晋城南面的千峰坡姨妈家。
- 玉婷， 柳氏的女儿。
- 小灵都，岳家的管家。
- 孙经理，岳家米行的经理。
- 抱儿，岳晋从育生堂抱来的养子。
- 小涛，岳家米行的伙计。
- 洪金宝，禁烟局的局长。
- 宝珠，玉婷同一寝室的同学。
- 魏大人，宝珠的父亲，晋城城防总管。
- 王晋生，四季农具大铺子的掌柜的。
- 秦氏，名素娥，是王晋生的填房妻子。
- 凤仙，王晋生的女儿。
- 小胖墩， 王晋生的儿子。
- 凤仙的奶娘，帮助王家照看孩子。
- 程子规， 四季铺的伙计。
- 张子善，济世药铺的老板。
- 付鑫泉，天下大酒店的老板，其长子付珏接班掌管酒家。
- 小狐仙，晋城有名的歌女。
- 钱镠，字精诚，凤霞的男人。
- 秋桐， 凤霞的陪嫁丫鬟。
- 钱铉， 玉渊县家具王的管家。
- 宝儿，凤霞大儿子的小名。
- 欧阳春，字三里，一个大夫。
- 董先生，李家请的帐房。
- 周大夫，岳家经常请来看病的一位大夫。
- 金立群，又名甄天龙，杏花的男人，金陵大学的教授。
- 赵鹏，字万里，岳家米行帐房。
- 李三思，农会的联络人，辽城大榆树村人，妻子杜貂蝉，女儿桂花，儿子小松、小柏。
- 李桂花， 李三思的女儿，在扈家做佣人。
- 孔天下，晋城的守城副司令。
- 慧琴、云朵和娥娘，孔天下的三个女人，其中慧琴是孔的最爱。
- 蛮头，姓鲁，是金立群的结拜弟弟，家住千峰坡，跟孔文君的姨妈同村。
- 陈人美，孔副司令的警卫。
- 缪营长，晋城二营营长。
- 胡啸天，二营先锋队队长。
- 范氏，名瑞芳，郑吉祥的妻子，辽城人，在北伐军攻打辽城时，逃难到晋城。
- 郑吉祥， 辽城人，在一家米行做工。
- 郑春燕， 吉祥的女儿。
- 肖成功，一营营长。
- 谭大臣，一营副营长。
- 马芳，字名花，张司令手下将领的女儿。
- 马亮，名花的弟弟。
- 张辉，字晨光，号庭燎，辽城司令。
- 张慧娟， 张辉的独生女儿，14岁左右。
- 姚秋菊， 慧娟的奶妈，跟张辉同居，没有名分。
- 马战胜， 张司令手下的猛将，被怀疑关进死牢，是马芳马亮的父亲。
- 扈桑，字弧矢，大榆树村地主，妻子上官玉，有二女，小女紫鹃，大女春莺。
- 上官玉， 字梦雪，扈家正室太太。
- 扈德， 扈家的老管家。
- 刘大安，扈家管稻谷脱离、翻晒、过风车装袋入库的人员。
- 李桂花，李三思的女儿，在扈家帮佣。
- 陈志强， 宋州大理村人，是宋州农会分会会长。
- 藕香，梅痕和菊影，扈桑的三个小妾。
- 小兰，扈桑买来做妾的，后来成为汗青的干女儿。
- 查师傅，扈桑请来在西园的专职厨子，为自己三个小妾做饭。
- 扈文、扈武，扈桑的二个亲随。
- 添香，姓慕容，大理村陈志强的妻子，女陈红字丹凤，子陈晋字鲲鹏。
- 栗雯、栗霁，辽城栗家后人。栗雯，化名彩云。
- 范志高，瑞芳的弟弟，妻子七妹。
- 黑皮， 陈诚，字朔雍，两个兄弟小李子和狗蛋（李进和赵恒）
- 周虎，周彪和周豹，宋州城三虎。
- 王晓天，小名麻子，宋州城穆斯林酒店店主，妻子曹秋月，妹妹漠兰，弟弟晓东，儿子松龄。
- 王秀姑，王晋生胞妹，翠屏峰寨主，贴身护卫，娇花和弱水。
- 栖霞妪，风云堂老堂主，是王秀姑和栗雯的师傅，经营草堂客栈。
- 长老，王家堡黑鹰帮帮主，原同盟会成员。
- 游侠，林海，原革命党人，是井冈山元老级人物。
- 陆小宝，汗青的干儿子，原宋州城贾司令手下短枪队队员，在摘月塔客栈做店小二。
- 熊大柱， 黑鹰帮副帮主，摘月塔客栈老板娘熊丽娘是他的堂妹。
- 牛七，母亲樊梨花，妹妹秋香，父亲在王家堡酒厂做酒工，生产王家特酿。
- 小诸葛，姓单，名兰，字元芳；其嫂，姓桃，名息，字绿珠；其侄，单芸，字书香。妾，桃楚，字妫女。妾生子，名芷，字静远。
- 东方倩，字巧笑，夫桃元，字嘉诚，是书香的舅舅，桃家住桃花坞。长子，桃骋字千里，在外经商；长女，桃骄字念奴，嫁给卞璞，子贵儿，家住青石镇，卞璞在晋城、宋州城和辽城都有生意，在王家堡有卞家药店、当铺和物品店；幼子，桃骁字吴耿，金陵读书。家人，桃窈，丫鬟，桃老大，桃衡和桃管家。
- 谢宜人，被人戏称‘风光’，是黑鹰帮罗洪妻子，初依附卞璞，后跟汗青，并为汗青生了一女三男。
- 扈农，字清元，是扈桑的堂兄弟，王家堡商会会长，帮工陈平。
- 卞璟，字琉璃，卞家帐房先生，后为汗青做事。
- 鱼薇，字天香，子贾昊，子青云，夫宋州城贾司令，在宋辽之战中战死。
- 百里娇，字美滴，女栗雯，儿栗霁，鱼薇是其表妹。
- 任瑜，字子美，柴炭零售商。
- 杜若，张辉张司令的妾，生有英子一女，后嫁到十里香，身边跟有一保姆张春桃，母亲是日本人，邱秀梅。
- 李太医，十里香临村的名医，高徒子轩。
- 慕容家，添香在十里香的哥嫂家，哥哥慕容泰字晏然，嫂姓吴名梅字雪丽。
- 玉真，长老的干孙女，栖霞妪认的女儿，在栖霞谷碰见李汗青，又被汗青认作李家小姐。
- 王澈， 小名清清，是晋城王司令的堂妹，从日本留学归来。其兄王刚字断玉，是晋军师长。
- 西门亮，字心明，是断玉身边的军师。
- 刘怀璧，字修贡，是晋城王司令警卫队队长，晋城大学毕业，辽晋之战失败后，跟断玉、心明和清清一起逃到翠屏峰，纠集一伙逃兵，占山为王，扰乱王家堡和宋州城的老百姓的生活。
- 小玉、双成，一对姐妹，又是修炼成精的仙女。
- 小花、双喜，一对乞丐姐妹。
- 王家堡酒厂，刘老板，正室殷乐，小名盈盈。酒厂守门人，耿师傅。妾，丁香，字稷馨。
一
毛竹岭是晋山南面的一个村庄。山麓下有一条蜿蜒的小河沟，极像一条银项链，戴在一个少妇刚刚新婚的粉颈上，给毛竹岭增添一份优雅的气质。晋山中，有各种不同的竹子。有毛竹，那是一种巨大无比参天巨树般的竹子，往往占据一片陂坡。远看非常壮观，尤其当山雨欲来风满楼之时，毛竹随风摇摆不停的气势，犹如竹海翻滚，更如绿马奔腾，气象万千。还有湘竹，又叫斑竹、湘妃竹，就是在竹笢上有许多浅褐色的斑点。实心竹，古文称筇 ，竹笋时期就是实心。有一个谜语“一窍不通”，就是说的筇竹。最后就是一种小的空心竹子，到处可见，非常普通。有竹，就会有竹笋，有时还会遇到竹叶青蛇。
从河沟旁的土地庙到村口之间，有几口水塘，与河沟连着。每天清晨，是村妇集聚在池塘水边忙碌的时候。她们总有洗不完的脏衣服，也有将枝叶上还沾满雨水干后留下尘土的、刚采摘的蔬菜，在碧波里荡漾几番，直到一身水灵灵地干净、翠绿，才满意地放进竹篮里。池塘边，还有淘气年龄的男孩，偷来家中的针线盒，将缝衣针弯成鱼钩。那时的针，是铁质的，容易弯曲而不易折断。即使不用在水里透明的尼龙线，而是用结实的缝纫用线，或者线团里的棉线，系上鱼钩，随便拍几只水蜘蛛或者苍蝇作鱼饵，用鸡毛梗中白色实心泡沫状部分做浮漂，坐在水塘旁的麻石上，像一个虔诚的童子。一见浮漂往下沉，马上双手紧握小竹竿往身后轻轻一甩，就有一条小鱼，活蹦乱跳地在地上挣扎着。一双小手，非常小心地把鱼从勾上取下来，放进小竹筒里，给繁忙的清晨，勾勒一副闲适的画面。
“小伟，你又偷偷跑出来，妈妈知道你来水塘边玩，非打断你的腿不可，快跟大姐回家！”晓丹做熟了早饭，见小书桌上摊开的作业本，屋里和房前房后都不见弟弟的身影，就猜到他又上水塘边去钓鱼玩了，“你作业都做好了？妈妈不让你一个人出去，这次我非告诉妈妈不可？”小伟一手提着小竹筒，一边央求道：“大姐，我作业都完成了。一天到晚闷在家里，好烦哦！我再也不敢了，你一定要替我保密好不好？要么我跟你上山砍柴去？大姐，妈妈的肚子那么大，是不是马上要生宝宝了？”
晓丹一听弟弟提及母亲的情况，心里隐隐不安起来，因为母亲一大早就出去，说是要到水库旁几个小池塘里捞一些水浮莲喂猪。“弟弟，你自己回家吃早饭，大姐去看看妈妈就回来，听话不要再去水塘玩了！”晓丹叮嘱了一声，转身就朝水库小跑起来。“不，我也要跟你去！”小伟大声地喊道，“大姐，你等等我！”
晓丹还是有点不放心弟弟，就停下脚步，等着弟弟。“你把竹筒藏在路边草丛里，不要让妈妈知道你今天又去钓鱼，”晓丹拉着弟弟的小手，一边走一边吩咐小伟，见弟弟藏好了竹筒，就加快了脚步。“大姐，我跟不上你，你背着我吧，我跑累了，都喘不过气来！”小伟一边吃力地跟着大姐的步伐，一边央求着。“叫你回家你不听，偏要跟我来。你这么大了，大姐背不动你。”晓丹不悦地说，但见弟弟实在吃力，就蹲下身来，“上来吧！下次别想叫我带你去这去那，一点苦都吃不了！”
“大姐，你真好！”小伟趴在晓丹的背上，总算歇了一口气，欣喜地说，“大姐，你的辫子梳得也很好看，是不是妈妈帮你梳的？”晓丹正想取笑弟弟跟爸爸一样嘴巴甜，一听弟弟这么看低自己的能力，连发辫都不会捣鼓，就气呼呼地说：“你也太小瞧大姐了吧？你哪次见妈妈帮大姐梳头来着？哪像你，早上起床，都不会自己穿衣服，非要妈妈帮你，你都这么大了，真是又懒又笨！”小伟见大姐揭自己的短，讥笑道：“你洗澡的时候，为什么还要妈妈帮你搓背？”晓丹听完，不禁笑了起来：“你呀，说反了。不跟你一个小毛孩争长论短，因为你每次都要妈妈帮你洗澡，而你大姐我呢，都是自己洗。”小伟不服气地说：“你小的时候，跟我这么大，也自己洗吗？”
晓丹想不到弟弟还这么爱争论，就息事宁人地说：“大姐很小就会做很多事情，在你这么大的时候，早都会自己洗澡了。不过你是妈妈的宝贝儿子，所以懒一点笨一点，有大姐帮你挡着，也没有关系。好了我们已经快到水库旁的池塘，你下来自己走吧，看看妈妈在哪里。”
小伟跟着大姐在几个野塘来回转圈，也没有找到母亲。“大姐，你看，妈妈在那里呢！”小伟眼尖，看见母亲在水库旁弯身清洗着什么。“妈妈，妈妈！”晓丹领着弟弟，一边喊一边轻快地跑到母亲身边。“丹丹，你怎么把弟弟带来了？你来得正好，妈妈刚才在池塘捞完水浮莲，用力拔出这根手杖后，感觉身子隐隐生疼。妈妈担心动了胎气，恐怕这次又要……唉，真是太……”晓丹的母亲典雅叹息地说，“你帮妈妈把这些剩下的水浮莲在水里洗去淤泥，我们娘仨就回家吧！”
“妈妈，你看上去好累的样子！”小伟跑到母亲身边，用小手抚摸着母亲一脸汗水，细心地擦拭着脸上几处泥巴，“下次让我跟大姐来打猪草，妈妈不要太累了，否则肚子里的宝宝会生气的是吗？”典雅笑了笑，轻轻地握着儿子的小手，欣喜地说：“想不到我的伟仔这么乖，一张小嘴比你爸爸的还要甜。你长大了有力气帮妈妈干活就好哦！来，儿子拉妈妈一下！”晓丹立刻放下手中的水浮莲，起身拉起母亲，不悦地瞪了一眼弟弟道：“人小心大，就知道讨好妈妈！”
当天深夜典雅一直蹲坐在尿桶上，呻吟不断，时不时传来一股水流激荡液面的声响，搅乱了晓丹的睡意。“妈妈？”晓丹起身喊了一句，发现母亲不在床上，就下了床，经过弟弟的小床边，来到旁边闲置的房间前，轻轻推开半掩的房门走了进来。借着煤油灯，看见母亲低着头，发出用力的呻吟声。“妈妈，你……”晓丹想起上一次母亲也是这样，然后人就变得非常虚弱，很长时间脸上没有一点血色，情不自禁地呼喊了一声。
“丹丹，来帮妈妈一下！”典雅有气无力地说道，“用力抓紧妈妈的手，妈妈很快就要好了！”见女儿来到身边，典雅双手牢牢地拽着她的双臂，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晓丹就听见母亲一声急促的哼唧，身底下传来噗通一声。见母亲不断地大口喘气，晓丹就抱着母亲的上身轻声地问道：“妈妈，好了吗，要不要喝点凉茶？我扶你起来，坐在椅子上会好受点！”
“丹丹，你拉一把妈妈，把小方桌上的草纸递给我！”典雅说完，伸手拉住女儿瘦弱的胳膊，接过草纸，把下身擦拭干净，又垫了很多草纸在身底下，勉强起身穿戴好。晓丹搀扶着母亲，端着煤油灯，回到卧室。经过小伟的床边，典雅停下了脚步，把他露在薄棉毯外的胳膊，轻轻地盖好。“妈妈，这次小宝宝又没有保住是吗？”晓丹帮母亲躺好，等自己也躺下，转头向着母亲轻声问道。“唉，岁月不饶人啊！当年怀你和你弟弟的时候，哪次不是一样干着力气活？尤其怀你弟弟那次，已经7、8个月了，妈妈脚下发虚，但是一样走得急，居然跌了个狗啃……”典雅的话被女儿打断，只听晓丹说：“妈妈，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后来呢？”典雅小声地笑道：“当时妈妈心都要跳出来，预感肚子里的孩子一定保不住，谁知一点事都没有，生出来一看还是一个男孩。真是菩萨保佑，让你父亲命中带子。丹丹，你帮妈妈再拿些草纸来，我身底下快要湿透了。”见女儿下床去了，典雅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小伟的父亲在城里工作，一两个月才回家一趟。小伟的大姑素娥，住在离毛竹岭不远的樟树坪，每年夏季蚊虫多的时节，都会给弟弟家送来一些干樟树枝。农村人家，主要靠点燃这些樟树枝冒出的烟，驱赶蚊虫；同时家家户户都用蚊帐。家境好一些的，譬如村东的李世民家，有亲人在城里当官，所以挂的蚊帐既通风又不透光，质地柔滑，重量很轻，而一般家庭，都是用青色的夏布缝制的蚊帐，虽然厚实，但是通风性能差，让人感觉很闷。典雅一直都没有挂蚊帐，还是靠烟熏驱赶蚊虫。
“大姑，你怎么来了？”暑假在家的小伟喜出望外地叫喊着。小伟的大姑推开大门，连叫了几声“典雅”不见她人出来，倒是看见小伟像一头欢快的小鹿，一下子就来到身边。“你娘呢，小伟？”素娥问道，一边从布袋里掏出一包炒红薯片给小伟，一边拉着他的小手朝正房走去。“妈妈在床上睡觉呢！她昨天上水库捞水浮莲，今天人就生病了。大姑，妈妈她怎么了？”小伟一边吃着红薯片，一边抬着小脑袋问。“你娘不是……小伟，你大姐呢？”素娥把干樟树枝放在空闲的房间，同时小声地问道。“她上田里干活去了，大姑你坐呀！我去叫醒妈妈，对了，我倒凉茶给你解渴。”小伟说完，转身就要出屋。“等等小伟，大姑自己来。”素娥说完，及时拉住小伟。
中午晓丹从田间回家，一进大门，就见大姑来了。“丹丹，这几天把你累坏了吧？来洗把脸，先吃饭！”素娥说道。见弟媳典雅身子不适，素娥就帮着把午饭做好，炒了一个蕹菜，又烤熟了一把新鲜红辣椒，放入碾钵，再加一些豆豉、蒜头和生姜一起捣烂，最后放一些食盐和芝麻油，拌匀就可以了。素娥一边帮小伟盛饭，一边招呼自己的侄女，同时问道：“你妈妈她哪里不舒服？”晓丹接过大姑递过来的一满碗米饭，担忧地说：“昨晚，妈妈肚子里的……”见弟弟竖着耳朵在听，晓丹中断话头，转头对弟弟说：“小伟，你去帮大姑倒碗凉茶来！”
见弟弟离开餐桌，晓丹接着说：“妈妈这次又没有保住小宝宝，流了很多血。我好担心，怎么办呀大姑？要不要叫爸爸回家一趟，送妈妈到城里的医院去看一下？”素娥听完，摸着正好提着茶壶来到身边的侄子小伟的头说：“是这样，丹丹，你跟弟弟先吃饭。你妈妈的事，我知道怎么办。你爹在城里工作，回家一趟多不容易。城里看一次病，得要多少钱，也非常不方便。你娘这个样子，怎么去法？等一下大姑换完鸡蛋，丹丹你跟大姑上樟树坪去一趟，拿一些人参根须炖给你娘吃，否则她的身体很难复原。好，你们姐弟俩快吃吧！”
“素娥，又来换鸡蛋啊？”李世民刚从城里回来，还没有把手中大大小小的包裹归置好，就见晓丹敲自己的大门，开门一看，见是素娥娘俩，喜出望外地问道，“进来坐吧！我也是刚回家，你还好吗？”素娥见李世民家境越来越好，非常羡慕地说：“世民啊，你就像历史上的唐太宗一样，越发富贵起来。整个毛竹岭，甚至整个玉渊公社，就算你家搞得最好！你媳妇宝婵妹子呢？”世民一边引领姑侄两人上正房大厅，一边寒暄道：“素娥你这是在取笑我哦！不过现在国家已经号召大家走向富裕之路，只要你动动脑筋、勤快一些，要富裕起来，也不是很难。宝婵她啊，现在肯定在一座新起的道观上香，她说那里有一个法力很好的道长，要请他指点迷津。这种生养的事情，道士能帮什么忙？又不是请他捉魔降妖，真是不可思议。”
“唉，要换成古时候啊，正房不能生育，你李世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纳妾，生个一男半女，应该是很容易的事情。如今，国家不允许，否则你这个家就不得安宁。要不带你媳妇上省城或者到京城医院去检查一下，否则总是一件很遗憾的事情。”素娥见世民一家，除了前妻留下一个女儿，后来过门的妻子，来了几年，也没有动静。素娥觉得这个女人不能给世民生个儿子男孩，总是美中不足，尤其现在世民在城里做起生意，日子越过越好。
世民家里已经用上了电，还在城里带回一台电风扇。世民把电风扇调到转动挡，风量设置到中速，才转身来到她们身边坐下，分别给她们到了凉茶，自己也跟着她们喝起来，并接着素娥的话题说：“人哪能事事如愿？要丁财两旺，总是很难。哦对了，宝婵出门前把你要换的鸡蛋都准备好了，一共六十个。都放在竹篮子里，她说你挨家挨户换很不方便，平时就帮你换好了。我们几户近邻，家里都养了不少下蛋鸡，几只大公鸡，每天神灵活现地在附近走门串户，我们几家的鸡蛋，孵化率可高呢！”素娥一听喜上眉梢，笑逐颜开地说：“想不到宝婵妹子这样好心，真是感谢不尽。丹丹啊，把大姑带来的鸡蛋给你世民叔点一下数，过一下目。”
世民笑道：“素娥，你也太见外了，你我还不相信？现在东南亚的养殖业搞得很好，尤其是泰国的正大集团已经在深圳建厂生产家禽饲料，同时在江浙一带试行公司加农户的经营方式，帮助公司在中国生存下来和不断发展下去，同时带动当地农民致富。有了好的饲料，好的肉鸡或蛋鸡的品种来源，加上正大公司提供的技术，养殖业是我们农民摆脱单一搞粮食生产，一生一世劳累穷苦命运的一条好路子。你素娥喜欢养鸡，何不坐下来好好想想，多养一些，才能挣到更多的钱。现如今上海等地正在跟泰国正大联系，计划组建一家合资企业，准备成立饲料、畜禽和肉食品三大生产部门，实施产销一体化的经营模式。”
素娥听完，觉得世民在城里几年，眼界开阔，思路新颖，看法早已比周围任何人都超前，就心仪地说：“世民啊，你的建议真是太好了！我几个儿子，一年到头在地里干活，也只是刚刚解决了温饱问题。这几年国家运动不搞了，大家田也分了地也分了，果树也分了，虽然日子好了起来，但是要像你世民这样真正富裕起来，靠几亩农田菜地，几棵果树，根本不可能。我换鸡蛋孵几窝小鸡，也是自己想改善一下一日三餐的伙食，真的没有想到可以扩大规模，靠养鸡作为一门副业来挣钱。还是你世民脑子转得快，有眼光有见识，我回家跟我几个儿子商量一下，到时还要麻烦你，看如何跟正大公司合作。”
“这个容易得很。你只要跟正大公司的人书信联系，获得他们的同意，你就可以获得他们的鸡苗、饲料和技术指导。我想宝婵可以帮上你的忙，她娘家有亲人，正在利用正大公司的帮助，养殖好几万只肉鸡呢！”世民欣然答道。
“这要多大的鸡舍，才能容得下这么多只鸡？”素娥惊讶地赞叹起来。世民听完哈哈大笑，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门外秩序井然的院落，和身边不断添置的用具，感慨地说：“只要能获利，你可以在世界任何地方建立起这么大、甚至更大的鸡舍。如今我们国家，慢慢在依靠市场搞活经济，我们农民要熟悉这套机制，市场需要什么，我们要及时提供什么，否则就会栽跟头，失败赔钱甚至倾家荡产。不过目前养殖业，除了养猪业国家一直很重视，家禽养殖还是很欠缺，肉鸡和鸡蛋的供应大有市场，我们一定要及早动手，才能抢占先机，早挣钱早发财早致富！” 素娥听完世民的肺腑之言，感受颇深，千恩万谢之后，跟晓丹一起回樟树坪。
樟树坪离毛竹岭只有不到十里的路，如果走山路，就更近。因为山路时不时有野猪毒蛇出没，一般没有4、5个人结伴同行，都宁愿走大道，多走几里路。樟树坪全村遍植樟树，大的樟树有上百年，尤其是村西头那棵老樟树，是全村树干最大、树龄最长的，依然根深叶茂。树荫下是一口水井，全村的人都来这里挑水，用来做饭烧水沏茶和盥洗之用。这棵樟树已经成为樟树坪的一颗神树，村民有小孩莫名其妙地不舒服，都会来到神树前，求树神保佑孩子健康家庭和睦日子太平，所以常常可以看见神树前香火缭绕、焚烧明灭，都是本村或者邻村的农民带来蜡烛佛香和各种纸扎的礼品，有金元宝、银元宝，香车宝马、高楼大厦，各种绫罗绸缎连缀的礼帽、长袍马褂和鞋靴等等，一边念念有词，一边慢慢烧送礼物，祈祷树神的庇护，盼望一家老小身体健康，日子过得顺心如意。大炼钢铁的时候，全村的樟树基本都砍完了，后来又有年轻后生，天不怕地不怕，就要合伙把这棵神树用斧头放倒。村里几十个老人，抱着树干，无论谁来劝，都不离开。后来因为闹粮荒，土法上马炼钢铁作鸟兽散，这棵神树才得以保全。
经过神树时，晓丹实在走不动了，就拉着大姑坐在神树裸露在泥土外的树根上，并对素娥说：“大姑，除了人参，我还想从你家借一些鸡蛋，给我妈补补身子，行吗？”素娥转头看着侄女说：“丹丹，你爸爸常年不在家。你妈忙里忙外，把你和晓霞及伟仔养育这么大，真的不容易。大姑见你这么懂事，知道关心你的母亲，让我很高兴。你大姑跟你爸爸姐弟感情一直都很好。你爸爸为了帮我，不但出钱出力，还一直问寒问暖。你姑父去世的早，要不是你爸爸帮我，都不知道怎么拉扯大你两个表哥。现在他们大了，也是强劳动力，所以这几年大姑家日子慢慢好起来。你妈妈吃几个鸡蛋，还用得着借么？到时大姑从邻居家换一些，你带回家去。现在天热，鸡蛋不能放很久。等你妈妈吃完，我再给你家送一些过去。”晓丹听完，高兴地抱着大姑，感谢不已。
“晓丹，又上你大姑家了？上车吧，我捎你一段路！”在回家的路上，同村的刘浩宇开着手扶拖拉机，见晓丹就打着招呼。晓丹见车停在身边，就立刻坐在拖车的砖头上。等车开起来，晓丹就问：“浩宇哥，你从哪里拉来的砖头，是运回我们村吗？”浩宇高声地答道：“从樟树坪砖瓦厂拉的，我们村要建一座服装厂。现在时代不同了，年轻人讲究穿着，所以各种时装很快就会流行大江南北。各种人造棉、蜡染和混纺布料做成的衣裤、裙子以及饰物，还有各种针织以及牛仔衣裤系列都在迅速地流行起来。现在内地受香港台湾等地影视片中明星服装打扮的影响也很明显，所以村委会决定，建一座成衣厂，面向全乡镇招工，到时你去不去应试？”
“去啊！厂房何时能建成？”晓丹兴趣盎然地问道，“招工的时候别忘了告诉我哦！”浩宇笑道：“今年年底就能正式开工。估计招工会在九月初开始。招工时对本村优先，等招完本村的人员，如人数不够，才招外村的。所以只要你想进去，一点问题都没有。我妹妹也说先进服装厂工作一段时间。如果感觉不错，就待下来。这比干农活轻松不少，至少烈日晒不着、暴雨淋不着，跟城里的工人待遇差不多了。等你钱挣够了，不想做工了，然后就找一户理想的婆家，过上你宋晓丹幸福美好的生活。”
晓丹听完，没有吭声，不知道自己的未来是一个什么样子，更没有去想象自己何时嫁人，找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和婆家，觉得这是非常遥远的事情，好像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现在家里弟弟还在上小学五年级，自己因为身体不好，高中没有读完就休学在家，花费了父亲许多钱财心血，才慢慢调理好了。现在国家允许发家致富，但是我一个人怎么才能让家里富裕起来呢？靠几亩水稻田，虽然饿不着，要富裕简直是做梦。父亲一个月就几个死工资，还要寄钱给正在上大学的妹妹晓霞。刚才世民叔说的养鸡，我家哪有本钱？还是老老实实从打工开始，把弟弟妹妹培养出来，振兴我们宋家吧！浩宇见晓丹一声不响，就没有再开她的玩笑，专心开车，把晓丹送到她的家门口。“晓丹，到了你家，慢点下车！”浩宇把车停住，帮晓丹下车，并递给她一个篮筐。晓丹致谢半天，才转身进了家门。
给母亲喂完参汤，晓丹给弟弟煎了两个荷包蛋。“大姐，你吃一个，我吃一个。”小伟给晓丹拨了一个荷包蛋后说道。晓丹笑道：“大姐不吃，你现在正需要多吃饭，没有好菜怎么行？大姐啊都是大人了，随便吃些蔬菜就可以。”小伟没有接晓丹夹过来的荷包蛋，语气很坚定地说：“大姐每天劳动，照顾我和妈妈，更应该多吃饭，没有好菜更不行，所以啊，吃一个荷包蛋已经非常少了，怎么可以一个都不吃呢！快吃吧大姐，等爸爸回来，我们就能吃鱼吃肉还有螃蟹大虾什么的，对吧？”晓丹看着弟弟，第一次发现小伟这么懂事，不光光嘴巴甜，已经懂事了。以前还一直以为弟弟只是为了讨好爸爸妈妈，其实弟弟很小就非常懂事，虽然时不时地不听母亲的话，跑到水塘边去玩水、嬉闹，让母亲骂过打过也不改。晓丹轻轻地捏了捏弟弟的大鼻子，跟弟弟很快就吃完了晚饭。等弟弟听完了《隋唐演义》的评书，就催促弟弟盥洗准备睡觉。
“丹儿！”典雅见儿子睡了，就轻声地喊了一声。“妈妈，我帮你煮了一碗水煮米饭，加了一个鸡蛋，放了一些盐、味精、葱花和胡椒粉，你先吃尝尝，看味道如何？”晓丹安排弟弟休息后，就立刻帮母亲准备一些口味好容易消化的食物，正端进母亲休息的卧室，就听见母亲的喊声。“味道真不错，妈妈吃了半碗，再也吃不下。丹儿，妈妈的乖女儿，这几天把你累坏了。多亏你大姑过来帮我们一把，否则妈妈的身体都挺不过去。丹儿，你帮妈妈烧一壶热水，妈妈想把下身擦洗一下。”典雅休息了一天，又吃了一些东西，尤其是人参，人有了一些精神，加上天气炎热，下身隐隐有些味道，就想洗洗。
晓丹把热水端到母亲的床头，倒了一点热水在一个小盆里，把母亲平时洗下身的小毛巾放进小盆后就对母亲说：“妈妈，我来帮你。先把长裤脱了，好像坐垫还是干净的。”典雅吃力地挺起臀部，才把长裤脱了下来，等呼吸顺畅之后才说：“多亏了你及时帮妈妈换草纸，否则多少棉垫都会洇透了。你帮妈妈把短裤也褪下，擦拭一下下身。床头柜的最下一个抽屉有你妹妹留下的棉口罩，你戴上吧！”
“没事的妈妈！我想知道妈妈下身有没有感染，如果感染了我能闻出来，那么就得上医院打抗生素。妈妈，我们大意不得。”晓丹见母亲点头赞同，就帮母亲脱下内裤，慢慢地把垫在下身的草纸拿走，借着煤油灯的光亮，看见母亲下身很干爽，只有一些汗馊味、一些淡淡的血腥味，没有任何异常的恶臭，就高兴地说对母亲说：“妈妈，一切很正常。我来帮你擦洗一下。”
晓丹一点点一处处认认真真地帮母亲擦拭干净，然后给母亲垫上新的干净的草纸，又换上干净的内裤。等安顿好母亲休息，自己也出了一身的大汗。在厨房里，晓丹又烧了一大壶热水，趁弟弟睡着了，就把放在闲置房间的洗澡盆放好，又把自己要换的内衣找来放在一边。加上半盆热水，找来一块香皂，小声地把房门拴上，晓丹姗姗走到澡盆旁。先把长裤脱了，然后把上衣一个扣子一个扣子解开，慢慢地脱下，就觉得肩关节一阵酸疼。“今天真是忙了一天，现在才觉得疲惫不堪，好好洗洗，睡个好觉，否则体力都恢复不过来。”晓丹自言自语地说道。等把上衣脱了，晓丹下意识地把手掌按在胸前，一下子触摸到自己不算丰满的乳房。“我身体这么瘦，又没有胸，以后怎么嫁人啊？”晓丹触景生情，心情很快沉郁起来。晓丹怕水凉了，就迅速地从不悦的心情中走出来，一下子脱掉小背心，捏了捏两颗不算小的乳头，戏谑道：“快快长大吧，不要让你主人失望太久哦！”等脱下四角短裤，晓丹习惯性地闻了闻紧贴自己下身的部位。“嗯，骚死了！”晓丹自娱自乐地喊了一声。
晓丹怕弟弟晚上起床来闲房解小手，所以一旦坐进澡盆，就迅速地浇湿身子，很快抹上香皂，用洗澡巾快速地冲洗着擦拭着。等晓丹蹲在澡盆，清洗下身时，突然想起母亲的下身，就减慢了清洗的动作，手指一点点地体会自己的下身与母亲的异同来。“母亲的小头头怎么那么明显，我的在哪里？”晓丹心里想着，手指慢慢寻摸着，“哦，怎么是这种感觉？哦，好舒服好刺激！”晓丹的手指情不自禁地加快了搓揉的力度和频率，直到人被一种激流从地上冲到云端，魂儿从自己的指端进入脊髓，冲进脑干，挤进大脑皮层，最后从百会穴跃迁升空，让心身在新的能级层次享受、回味和流连忘返。
小伟推了几下房门都推不开，就喊了起来：“大姐，你好了没有？人家都快憋死了！”晓丹突然醒悟过来，就对着弟弟说：“你到外面解手去吧，大姐在洗澡，还没洗好呢！”晓丹说完，见弟弟匆匆离开的脚步声，就想立刻起身擦干身子穿上衣服，但是手指又鬼使神差地回到原来的地方，发现自己那里流出好多跟水感觉不一样的液体，闻了闻没有任何异味。晓丹长到这么大，除了月经初潮时，母亲帮助过一次，后来什么都得靠自己，对于别的方面的知识，只是简短地学过一点生理学常识，对于自身其他奥妙晓丹一无所知。“咦，舒服完了人怎么这么累？”晓丹下意识地坐回洗澡盆的水中，不解地问自己，心里禁不住后悔起来，觉得自己在堕落。
典雅本身体质就很好，加上喝了几顿参汤，食物营养及时跟上，后来晓丹的大姑上城里办事时，见到弟弟提及典雅流产的经历，顺便又带回来几包奶粉、麦乳精和蜂蜜，一个月后，典雅基本上复原了。晓丹还是不让母亲下田去插秧栽晚稻，而是跑到樟树坪请两个表哥帮忙，才及时地把几亩责任田的晚稻栽种完毕。在晚稻收割之前这段农闲期间，晓丹跟母亲主要是照看几棵果树，等果实收下来，典雅就对女儿说：“丹丹，哪天给你大姑送二十斤蜜桔和二十斤梨？”晓丹答道：“哪大伯、二伯家呢？他们都没有要果树，是不是也给他们送些蜜桔和梨？”典雅内心并不愿意，但又怕丹丹她父亲责备，就不悦地说：“你二伯是一个……你大伯就是一个……唉，就给他们每家送十斤蜜桔五斤梨吧！”
“妈妈，要不要给爸爸送些水果呢？”晓丹接着又问道。“好啊！顺便让你父亲带你在城里转转。丹丹，你也很久没上你爸爸单位去了，这段时间也把你累坏了，正好趁农闲出去散散心。”典雅答道，“城里还有你三伯、老叔和老姑。你也可以去看看，听你爸爸的安排吧！”晓丹听完不禁莞尔道：“爸爸这一方兄弟姐妹真是太多，也只有大姑家跟我们走的近一些是吧？”典雅未置可否地说：“兄弟姐妹也只是在未成家之前亲情浓一些，一旦成家了，基本都是只顾自己的小家庭，与手足之间的亲情越来越淡。你奶奶在世的时候，你爸五兄弟，除了你老叔未成家，其余的都在一起轮流照顾老太太。”晓丹有点疑惑，就问道：“妈妈，我记得小时候奶奶对小伟可好呢！有一次奶奶让我给弟弟喂香蕉，当时我都不知道那就是香蕉。”典雅笑道：“你奶奶没有给你什么吃吗？”晓丹摇摇头说：“我奶奶可重男轻女，一个典型的旧时代女人。妈妈，你是不是也重男轻女啊？”典雅未置可否地说：“女儿跟母亲很亲，很多时候一些话只能跟女儿说，没法说给儿子听，所以都说女儿是父母的小棉袄。但是女儿一出嫁，几乎就离开了父母，这也是千百年来形成的习惯和看法，养儿防老，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不过丹丹，你在妈妈心目中一点也不比儿子份量轻。”晓丹不以为然地说：“妈妈你是典型的功利主义，还不是女儿一直帮着家里，让弟弟妹妹安心上学，爸爸放心在外工作，妈妈一心一意种好田养好果树。”典雅嗔笑道：“傻闺女，哪家父母不是更喜欢有能力听话的孩子？丹丹你这样帮着父母弟弟妹妹，到时父母会给你一份优厚的嫁妆。”
“妈妈，我才不要出嫁呢！老姑不是单身一辈子，在城里生活得不是很好吗？”晓丹迟疑地说道。“一个正常的成年女人，都想出嫁，都想过生儿育女的家庭生活。之所以有些女人终生未嫁，不是说婚姻本身是错的，而是她对婚姻的理解与常人不一样，她们是离群的、异常的。作为一个母亲，都不愿意自己的女儿在婚姻的认识和行动上是一个离群的人、异常的人。想不想跟妈妈说说，你为什么不愿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