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谈北京行17：出轨海龟跟院长妥协，夫人痛揍
（青年时期的杨老夫人）
[注：（1）我打电话费了老鼻子劲，求得杨大王妈妈的许可，根据黑白照片将她的肖像画好贴在这儿。出于巧合，杨老夫人与老公同姓，我姑且用杨公主称呼数十年前的杨老夫人。杨公主是天然卷发，生在营养普遍不良的万恶旧社会，却长得健康丰满，于是在革命运动中招来苍蝇。英勇正义到惊天地泣鬼神的群众，诬陷杨公主烫发追求小资，指控她营养好是因为家里贪污腐败，吃走私M国奶粉。造反大头目假公济私，强奸杨公主未遂，企图将她游街批斗泄愤。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杨公主的军官外公拔剑大怒，亲率侍卫到学校将她抢回家，万马军中居然无人敢挡。（2）上一篇说到杨大王与女学生上床，院长汤大王试图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杨大王一听就急了：“我们读书那个年代，你这样处罚她，我不想讲什么。现在新社会了，老婆因小三闹到跳楼，教授仍然继续上岗，学校新闻发言人说不能干涉教授的内政。宣判贪官的时候，玩几十个情妇也不会加重刑罚。我当市长的老同学王大王说过，成年男女奸情，不过本能，并不触犯刑律。你平时发誓拥护这种容许淫贱之辈逍遥法外的法律，难道今天想反悔不成？我和宋公主属于双方自愿，根本无罪，你凭啥开除她？你不能置学生前途于不顾！”汤大王冷笑道：“哟嗬？我倒成了不顾学生前途的恶人了。你疯狂玩弄她的时候，想到过她的前途了吗？”
杨大王被呛得一时语塞。汤大王自得地喝了口茉莉花茶，干咳两声接着说：“没错，现在政策好，不会因为淫欲开除学生啦！不过，你那个不识抬举的老相好糊涂大王，整天在龟坛兴风作浪。她胡说什么龟坛的大学道德标准高啦，教授犯了性事立刻开除啦，恶毒地攻击我们学院机制不健全。影响极其恶劣，其政治意义不容低估！现在搞到龟坛盟友联合签名写公开信敦促我立即进行学院改革，不改革就威胁让本大王下岗。简直岂有此理！哼哼！把我逼急了，为了维护学院尊严，来个挥泪斩马谡，将宋公主开掉，好让糊涂大王这种软壳海龟永远闭嘴！”
看杨大王终于低下高贵的头颅，汤大王面色转向和蔼劝道：“拜托啦！别把我看作敌人，好不好？我可是最关心爱护你的呀！你忘啦？你我乃同一条战壕里的蚂蚱。只要你愿意配合，我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杨大王山穷水尽，总算愿意听一听汤大王的计策了。
汤大王的建议是，杨大王万万不可辞职，男女关系的事情也不必声张。当然，院里高层已经知道这个丑闻，难免传到龟坛。但只要不公开通报，一切停留在谣言的层面，龟坛媒体怕挨告，必不敢过分渲染。只要媒体控制住了，校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肯定不会追查的。
新任校长黄大王比汤大王资格更老。当年黄大王排除万难逃到白区，亲自参加君氏坦丁皇帝的高薪经理会议，现在不忘向全校师生炫耀他那被君氏坦丁亲切地摸过的秃顶。君氏坦丁的哲学真谛是：“与其让丑闻曝光引发群众闹事，不如让罪犯逍遥法外。”据说M国以破产无钱为借口，解雇狱卒，有计划地将犯人释放，本质是君氏坦丁的阴魂不散。黄大王对伟大的君氏坦丁思想崇敬得五体投地，天天组织大家活学活用。黄大王认为，没有罪犯的社会才是人类社会的最高级阶段。于是，他身先士卒奔走呼告，推动贪污卖淫重婚合法化，甚至杀人抢劫亦无罪，无非达到“没有罪犯”的可笑目标，做得相当过分。
非常明显，谁都不愿意杨大王与宋公主不和谐的小插曲，给多边关系和社会稳定带来完全没有必要的烦扰。现代社会利字当头，无论出卖了什么，都会多少得到回馈。娼妓卖了身，钞票大大的有。只要杨大王老老实实配合，不辞职不将事态扩大，让学院鸡犬得宁，汤大王当然投桃报李。杨大王顺从汤大王，得到的回报就是：汤大王秘密安排宋公主转学到BD大学，继续高科技学业。
杨大王身心俱疲，早就不想干了，即便将他凌迟处死都无所谓，此时为了学生的利益，不得不陪着汤大王演大戏。其违心和痛苦，可想而知。
宋公主对杨大王尊敬爱慕，离别自然难上加难。但两个人都深明大义，宋公主不想学术水平一流的杨大王落得扫地出门的悲惨结局，而杨大王不希望才华超群的宋公主被汤大王开除。为了各自的希望，两个人凄凉地彻底再见。
宋公主的事情总算摆平了，杨大王心中充满了酸楚和屈辱。古夫人几个月后就要回国了，杨大王意识到更大的挑战正象一列京沪线上飞奔的高铁，轰隆而来。
我对宋公主和杨大王能如此轻易割舍，平安分手，有点困惑不解。我曾经问过陈大王和陆夫人这个问题。对这种事情早已见惯不怪的陈大王笑了起来：“糊涂表妹，不是我说你，你的思维还停留在大家早已抛弃的弱智年代。那个时候，假如发生这种事情，双方好像欠了对方一个责任，纠缠不休，因而才有京娘自尽以全宋太祖之名的人间悲剧也。”我没有听明白他的弦外之音，连忙问道：“表哥此话怎讲？”陈大王叹息道：“现在的年轻人，非常开放。尤其是性事方面，视野之开阔，纵深邈无尽头，达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在世界上绝对第一，第二名not even close。你以为当年了不得的失身，会产生多大的心理压力，其实不然。有些年轻女孩子，跟人上床睡个觉什么的，第二天即刻忘掉，潇洒得很。你如果上心，反而自作多情了。”看我面色变得难看，陈大王赶紧补充道：“当然，宋公主不是随便的人，我不怀疑她的良好品质。我只是泛泛而谈。你要顺应天下大好形势，别用老眼光看问题。”我听完心情实在无法平静，象杨大王那样仰首太息：“天日昭昭！天日昭昭！”
风姿卓约的古夫人，披肩乌发芳菲逸扬，一袭深红色丝裙，玉腿轻盈宛如天仙。她在机场见到接机的杨大王，当场扑进他的怀里娇声连喊：“想死我啦！”杨大王心事重重，一路象个笨拙的机械被古夫人牵着鼻子走。回到家里，久别的古夫人马上过来想跟杨大王亲热，杨大王却轻轻将她推开。女人一向敏感，古夫人怎能例外？她马上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大事，有些不高兴地问道：“你怎么啦？和我一年不见，这么冷淡！”
杨大王脸色凝重，几次欲言又止。在古夫人充满质疑的眼光下，杨大王鼓足勇气，把酒醉乱性，还有学院秘密的处理经过，通通说了出来。末了，杨大王沉痛地说：“我非常难过和羞愧！做出对不起你的傻事，违背了白头偕老的诺言！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罪有应得。哪怕你把我一菜刀捅死，绝无怨言！”
古夫人五雷轰顶，目瞪口呆地站立当场，到了最后根本听不清杨大王在说什么。等回过神来，她放声大哭，冲上去抡掌给杨大王一记大耳光，然后将他猛推到墙角，又打又捶。杨大王嘴角流血，自知罪孽深重，并不还手，任她痛揍。闹了一会，古夫人突然想起了什么，冲着杨大王愤怒地哭喊：“那个千年不遇的妖精，我饶不了她！你说，她在哪儿？看我去收拾她！”杨大王其实已经告诉古夫人，学院联系好BD大学，让宋公主转学了，古夫人当时气懵了，没有听清楚。杨大王只好又说一遍。
古夫人时差还没倒过来，跟杨大王折腾了三百回合，筋疲力竭。古夫人发泄够了，低头拉起进门还没有来得及开封的旅行箱，丢下一句“我饶不了你们这对狗男女！”，破门而出，回娘家去了。杨大王颓然顺着墙壁滑下，坐在冰冷的硬木地板上，发呆发痴。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古老大王和杨老夫人全知道了。杨老夫人非常喜爱这个漂亮聪慧的儿媳妇，深深痛责杨大王行为不端。杨老夫人亲自登门求见古老大王，古夫人把自己关在卧室里面不肯出来。杨老夫人抹着眼泪对古老大王说道：“真是作孽啊！逆子竟然做出此等禽兽不如的脏事，我愧对你们一家！寿则多辱。我怎么不早点去见他的父亲，乃至亲眼看到此天下荒诞戏剧啊！《尚书》说，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逆子该千刀万剐！我也没脸活啦！”
[注：（1）孟子曰，无恻隐之心，非人也；无羞恶之心，非人也；无辞让之心，非人也；无是非之心，非人也。杨老夫人迂腐，才被这些古旧教条折磨到“没脸活”。现实社会中，拜“金钱至上“之赐，大家解放思想，恻隐之心、羞恶之心、辞让之心、是非之心，几乎荡然无存。禽兽或许缺乏这“四心”，但人类还不如禽兽。贪污腐化、淫荡下贱、坑蒙拐骗、落井下石之类，禽兽做不出来。（2）“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的说法也值得商榷。天作孽，谁也躲不了，不会“犹可违”。例如，贪官被突然发疯的同事砍死，贪官酒醉掉进厕所淹死，贪官患癌病死，贪官站错队被枪毙，贪官被高铁撞死，那是天降大祸，他们只能乖乖死掉。自作孽反倒没事。比如，贪官鲸吞巨款，贪官制造冤假错案，贪官骗财骗色，贪官转移赃款移民，都属于彻头彻尾的“自作孽”，但贪官活得好好的，你们根本奈何他们不得。炮灰族不服，整天吃饱没事便诅咒贪官“不是不报”，无非自我安慰。颇具讽刺意味的是，炮灰族因为愤青，抑郁闷怒，自暴自弃，导致健康支离破碎，加上没钱没权得不到超一流的医疗保健，所以普遍比贪官短命。]
（待续）
附《笑谈北京行》旧文链接：笑谈北京行 （共二十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