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回故里2 – 回武汉

记得以前说过，凡是从前生活过的地方，我再次去就称“回”。武汉是我上大学的地方，青春期最美好的四年在这里度过。回武汉就是回访青春的足迹，对于我们青春不在的人来说是愉快，也是伤感。

毕业后34年未归。本来要参加明年的毕业35年大聚会，今年却意外有机会陪老妈亲戚团聚，于是正好来个大聚会前的热身。通知了一个女生后逐渐形成了几个小聚会，希望还能认识这几个武汉的同学，省得明年露怯。更重要的是希望被认出来，否则明年将会被问到客从何处来？

毕业后从未意识到大学的四年生活在我的生命里会有什么样的影响。毕业时经历了一场没有硝烟的分配战争，庆幸没有被发配到天涯海角。从此按部就班，工作出国。生活的小车只管推，一直推到女儿进大学。这才发现生命早已过半。同学聚会几次了从未参加，明年的毕业35年聚也已经保证几次了。这才开始越来越清晰地回忆起大学时代的点点滴滴，才发现自己有多怀念那个曾经以为忘记了的地方。

北京到武汉乘高铁只要不到六个小时。比起当年下午上车，第二天上午才到武汉要方便太多了。现在有了武昌站和武汉站，老汉口站还在，全都在地铁线上。一路上两边大片的春绿，让我不断想起当年坐火车回家返校的情形。回校的路上因为带了足够的零食，不需要下车觅食。以前火车到站是可以到站台上散步的，还可以从小贩手里买当地特产，如天津的麻花，德州的扒鸡等。我这一路经过河北，河南，然后进入湖北，没啥特别好吃的。车上的乘务员似乎和以前一样，大都是武汉人。只是她们不用再拎着又大又重的开水壶满车厢走了。

一坐上去武汉的高铁就想起当初坐火车回家的往事。印象最深的是一次春节回家。因为人多，座位不够，我们大都被安排在卧铺车厢里坐在下铺上。中铺和上铺都收起来，靠在墙上。到了晚上也没有卖出去几个铺位。我们整个车厢都差不多是校友，不认识也不会陌生。于是我们擅自把中铺和上铺放下来轮流睡觉。我的中铺刚好有个人买了卧铺票在睡觉，于是一个男生就站起来和他聊天：你看我们都坐着，你睡得着吗？干脆让我们睡会儿吧！把那人气得无语。

到了半夜大部分铺位都被我们放下来睡觉了。列车员警告多次无效，终于用凶悍的武汉话和我们吵了起来。一边是强硬的武汉女人，另一边是油嘴滑舌的北京学生。一直到列车进北京站，也没吵出个结果。最后是有几个学生证被没收了，我们被告知她们会告到学校，让学校处理我们。开学后我们所有坐那趟列车的北京学生统统被集中开会，接受批评。不过后来啥事没有，就这样过去了。还有印象比较深的就是北京前的最后一站是丰台，每次回北京一到丰台我们就全体站起来开始唱歌。唱的什么居然不记得了，只记得歌声洪亮，整齐热闹，直到进北京站。

这次到武汉老天在下雨，是那种南方的小雨，好像永远不会停下来。舅舅一家开车来接站。我们不用再坐公交，转公交，提着行李走长路了。

武汉有名的竹床，以前家家都有：

上学时伙食差，吃碗热干面和豆皮都算好的：

米粑也是武汉人常吃的早点，当年我们学校门口的小铺还没有呢：

面窝和欢喜坨这次没少吃，管不了什么油炸食品那么多了：

武汉还有烧蜂窝煤的，不记得北京还有。小时候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