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坚定的克雷莫夫被抓了,德军被包围在斯大林格勒(14)
我在读苏联作家格罗斯曼的小说《生活与命运》电子版,此书被称为“20世纪的《战争与和平》”。每天50页,与你分享。
信仰坚定的克雷莫夫被抓了,德军被包围在斯大林格勒(14)
第八空军集团军值班员向司令员报告当天作战情况:
上尉飞行员维克托洛夫的飞机被击落起火,他掉在中间地带,步兵想去救,但是被德军火力阻挡了。维克托洛夫,维拉的丈夫,上一章刚刚讲妻子在伏尔加河上的驳船上给他生了一个儿子。
下雪了,飞行员的尸体上覆盖着白雪。。。。
已经读到74章,不知怎么又开始一个第一章?
克雷莫夫遵命到了集团军司令部,被告知,军事委员不能见你。他很惊讶,不是我求见,我是奉命来的。副官不吭气。
克雷莫夫走出司令部,一个大尉尾随他,让他进了一间茅草房,然后让他交出武器和个人证件。
他大吃一惊,觉得有误会,太荒唐。可是就这样失去了自由。
审问是在方面军的特别处。“你别装糊涂,被围期间谁招募你入伙的”?
一个陆军中校走过来,一拳下去,嘴和鼻子鲜血直流。他觉得舌头发硬,看了看刚擦过的地板,把嘴里的血咽了下去。他觉得脚下是无底深渊。他想起了他的前妻,叶芙根尼雅——热尼亚,你看看我呀,我被你抛弃,被人们抛弃。。。
他认识莫洛托夫,斯大林也问起过他:“这个克雷莫夫是不是在共产国际工作过?”
过去他出类拔萃,写得一手好文章,他有各种各样的习惯和派头,有各种腔调同各种人谈话。如今他是行尸走肉,克雷莫夫名存实亡,他的尊严自由不复存在了。
他被关在一间大囚室,又被转到单人小囚室,又关进警戒室。他在走廊看见一个人,只穿着内衣,赤脚,肮脏窄小的脸上焦黄,颤抖着,带着苦相,可是眼睛里没有泪。警戒他的士兵悄悄说,这个人怕上前线,自己用一块面包挡着给了自己手一枪,被拉出去枪毙,埋了。不料夜里他居然又活了,还回来了!
最终,克雷莫夫被装上卡车,到了莫斯科卢布杨卡。这里是内务部监狱。(内务部相当于国安局吧?当时叫“契卡”后来的KGB?)一个穿白大褂的人从上到下摸他脱光的身体。他颤抖着想,“就是在炮火连天的时候,这个人的双手也照样做着侮辱别人的有规律的工作。”
他现在的囚室四个人。正方的房间,地板擦得干干净净,被子叠得紧紧绷绷。那三个人里,一个已经做了20多年牢,说不清是社会革命党还是孟什维克;一个是曾经红透的明星,还在捷尔任斯基手下工作,有先后在国家安全委员会、内务人民委员部、国家安全人民委员部工作,还负责过庞大的劳改营基建工作;还有一个是文艺理论家、文物鉴定专家。
被审问的是老革命,审问者是两个戏子,似曾相识的一幕吧。
克雷莫夫觉得,这些难友丧失自由坐秘密监牢是无可置疑的,而他进这监狱是野蛮荒谬的。这是为什么呢?
放风时有个囚犯悄悄对克雷莫夫说,他的同囚室的三个人先后是三任列宁格勒某区的书记。每个新上任的都揭发前任书记是敌人是恐怖分子,现在三人同囚室,也不彼此仇恨了。
克雷莫夫想起来,当年叶芙根尼雅的哥哥就是在这里,夹着一个白布包裹,里面是毛巾肥皂牙刷携带两件衬衫三块手帕。他没有罪,还是进了监狱,他克雷莫夫也没有罪。柳德米拉的前夫阿巴尔丘克也是从这里陷入牢笼。
克雷莫夫依然说,在历史的法庭面前,一切都是渺小。我们身陷囹圄,,依然憎恶共产主义的敌人。
那个曾经的明星,秘密工作者说,“什么法庭,这是历史上仅有的秘密审判,滥用酷刑”。
第7章又是整整一章议论。
作家这样写:向保卢斯的德军两翼隐蔽集结千军万马,这是古已有之的原则,围歼敌人斯大林格勒城下,不过是这一原则的重复运用。但是运用选择这个原则的指挥者斯大林、朱可夫、华西列夫斯基、沃罗诺夫、叶廖缅科等等功不可没。因为他们选择了正确时间正确的地点,善于筹划调遣。三路方面军在全屋天然屏障的草原上集结兵力,南北并进,绕过德军两翼合围包抄,保卢斯只有束手就擒。
否定指挥者战绩对于战争的意义站不住脚,但是,吹捧他如何英明伟大也是不妥。
1942年1月19日上午7时30分,西南方面军和斯大林格勒方面军炮火准备80分钟,倾泻在罗马尼亚第3集团军的阵地上。
8点50分,步兵坦克开始冲击,士气无比高昂。在师管乐队的进行曲中投入进攻。
下午,罗马尼亚的阵地就被突破了
第二天,卡尔梅克的部队转入进攻。军长诺维科夫无比激动。一边吃煎鸡蛋,奶油面包,一边还想,穿新的毡靴还是穿皮靴?还有纸烟别忘了带。
炮声不断,狐狸到处乱窜,兔子不是躲避狐狸而是跟在后面跑,黄鼠狼逃出地洞,猛禽都飞上天,草原烟雾腾起。。。
诺维科夫上了自己的坦克。心中充满渴望驰骋沙场的狂热。可是,各旅旅长等候他命令的一刻,他望而却步了。他可以不假思索,就是图快,或者考虑再三,再驱使战士们送死。
斯大林也在落笔的一刻停下来,他清楚地感觉到,希特勒在想他,他也在想希特勒。
丘吉尔罗斯福相信他,但是跟他商谈之前,他们先商谈。他们欣赏他的论断他的知识他的思考。可是又认为他是亚洲式的暴君,而不是欧洲式的领袖。
他曾经软弱过。但是现在,施展权威的时刻到了。
斯大林给叶廖缅科打电话,咬牙切齿:为什么坦克还不出动?
叶廖缅科给集团军司令带电话,司令说,诺维科夫报告,在坦克军前进的中轴线上还有几个敌人炮兵阵地没有摧毁,他请求暂缓几分钟。
“不行!立刻出动,3分钟后向我报告!”
诺维科夫放下电话,笑了笑“还可以4分钟”
保卢斯对苏军的进攻是清楚的。坦克军向左迂回,又急速向西北行进,与顿河方面军西南方面军的坦克军和骑兵军回合。但是并没有预感到被包围的危险。
直到晚上,保卢斯接到命令,停止在斯大林格勒的一切进攻行动,分梯次集结在“B”集团军群的左翼,以防来自西北打击。这意味着斯大林格勒的进攻行动被终止。
战局急转直下,这项命令形同废纸。
苏军坦克攻占顿河大桥,德军还以为是训练呢!就此,保卢斯的第6集团军还有霍特的第4 坦克集团军陷入了合围。
南侧的叶廖缅科则全歼了罗马尼亚第6集团军。诺维科夫的坦克军进攻罗马尼亚军队坚固设防的抵抗枢纽部(这个翻译也很艰涩,抵抗枢纽部!)。这一次诺维科夫没有徘徊,所有车辆所有坦克包括自行火炮(俗称“喀秋莎”吧?)装甲运输车摩托步兵突然打开车灯,光照如刀,罗马尼亚军队的防御阵地顿时混乱。
11月22日下午,南北坦克部队在保卢斯的后方会合。100小时合围斯大林格勒德军集群的任务完成。
保卢斯请求突围,23日深夜希特勒终于同意,24日凌晨下达命令。然而上午10时,电话线路中断了。希特勒又给保卢斯下令坚守。他的独断专行不仅造成了保卢斯集团军的覆灭下场也造成了第三帝国的倾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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