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芳华》 有感而发之四

最近一直忙换工作的事，每每看到铺天盖地的《芳华》评论、介绍、和由之引发的八卦时虽然有心追风但却无暇顾及。周五终于结束了在老公司的最后一天，周六就迫不及待地找来了观看。看后如鲠在喉，有几句话不吐不快。

（图片来自网络）

之前看到评论多是和女兵的大腿、老式内衣、和勾心斗角有关的，再有就是冯导的家庭爬梯。看完后我第一想到的是，为什么会这样？也不得不再次佩服鲁迅先生的“一部红楼梦”的一针见血的说法。其实除了女兵的大腿外，我们还看到了伤兵的残肢断臂；除了老式内衣外，还有左右了一代人外表的国防绿军装；除了女兵间的勾心斗角外，影片中还着力渲染了男女兵之间，特别是刘峰和小萍之间的感情。这最后一点也是最能打动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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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是真正意义上的好人，一个是生来就多余的人。虽然只是上面的一个镜头和几句旁白，但深深为他们能够走到一起、互相陪伴着走过艰辛的人生道路而感到一丝的欣慰。

再伟大的导演，如果没有切身的经历也无法拍出感人的作品。关于冯导的出身还没有确凿的说法，但我较为相信冯导曾经在（军队）大院里生活过，曾经是干部子弟，少年时经历过父母离异的推测。冯对高干子弟的复杂感情在影片中时有流露，爱恨交加。除了对旧时生活的怀念外，我觉得还有他试图把他们从神坛上拉下来的努力。大家都是爹妈生的，都吃五谷杂粮，都有七情六欲，除了一些特权外与常人也都无异。坐家小学时有过个挚友，其父当时是解放军某大医院的政委。据说文革前他家曾独自居住一座不小的院落，但坐家依稀记得不是个传统的四合院，因为有印象院子的一面是二层小楼。我父母曾说过文革中他们看到过其父的批斗会，当时人们喊过“打到X政委”的口号。回来其父被解放了，但小院也成为了几家合住，当然同学家住最好、最大的房间。

下图可能是同学家的院子，不是我不记得他家住的地方了，而是记不清这张照片是哪里了。记忆中门要高大、宽敞很多，但儿时的记忆总是有角度的差距。记得那次回老街坊寻旧，一个感觉就是当时觉得好远的地方一会儿就走到了。照片是2005年时拍的，当时手机还是稀罕物事，相机的分辨率极低。记得当时还有路人问为什么要拍这些老房子。

我们从上学开始就是同班同学，印象中学习不错，人也挺好。我、他、还有另外几个男同学是班干部，也是好朋友。在学校里也没什么不同，老师表扬了也会兴高采烈；受了批评也垂头丧气。只是同学的国防绿军衣、军帽、军挎都是最正宗的，令我们小伙伴们羡慕不已。另外就是在我们每天能有一根3分钱的红果、小豆冰棍吃就美的冒泡时，他有时会拿出一些我们叫不上名字的糕点来。

下面是小学的旧址，05年时已拆成一片废墟了。我家的老房子已经拆掉盖楼了。

记得当时电视还是稀罕物件，但同学家已经有了相对较大（十四吋？）的了，当然了，是电子管的。有时也会到他家蹭电视看，印象中还有院里另外一家的一位青年帮助调天线位置的影像。同学的爷爷奶奶也一起同住，印象中两位老人的口音都很重，还会把“不知道”说成“知不道”，应该是山东老家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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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同学乒乓球打的很好，经常去少年体校训练。对付我这样水平的会在台面下搓球后放高球过来，过来的球落到台面后或左或右飘忽不定，让我吃过不少苦头。他的天赋真的很好，但富人家的孩子不是太能吃苦。加上他是家里老小，上面最少有一个姐姐一个哥哥，可能也娇惯些。当时班里还有一个女同学球打得也好，加上特别能吃苦，好象是比赛成绩更好些。记得她家里有一块半寸厚的钢板做的球拍，她说每天要挥拍N次练臂力和击球姿势，有时胳膊都会肿的。这位女同学中途还改过姓，当时也不懂事，不知道是不是父母离婚的结果。

课间在教室外的水泥球台打球也是要排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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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上还有个女同学家里也是军队的，但她爸的官应该不大。记得她家住的院子里有个老军人好像是个师长、旅长啥的，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同学非常不喜欢他，有一次到她家玩时看到她恨恨地把那家的信扔到地上。当时北京兴把每个院子起个响亮的名字，用毛笔写在红纸上贴在门框。可能是当时不多的电影中有个叫《向阳院的故事》引起的吧。大概是住着不少军人，她家的好像叫“胜利大院“。这个女同学和班上另外几个漂亮的女孩子是学校舞蹈队的。记不清是四年级还是五年级的时候她们在课后排练的时候因为天热把外面衣服都脱掉了，具体脱到什么程度坐家也不确定，依稀记得听说是下面只剩内裤了。当时学校看门的大爷一时控制不住，好象是作出了出格的事，后来就没再见到过他了。

上中学时班上一位女同学也是军属，记得她长得挺好看的，但是有狐臭。《芳华》中小萍也是体味重，据说是练功出汗太多，但坐家十分怀疑是大作家严歌苓（或冯导）的春秋笔法。

小学毕业升中学那阵儿正是70年代中期乱的时候，高干子弟同学当少年兵走了。几年后才又一次见面，还记得他身着军装，见面就伸出手来对着我说：“坐家我的老朋友”。经历相差太多当时已没有太多的共同语言了，之后也就断了联系。

这些事有几十年没想起来了，要不是《芳华》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忆起这些。有些电影看时会很过瘾，但事后很快就忘了（可能要被拍砖了，但我还是要说最近流行的超级英雄片统统如此）。对我来说，《芳华》远比这种娱乐片要好。冯小刚可能是个中年油腻的、仗势欺人的小人，但我佩服他的努力、才气、和真性情，也感谢他能拍出像《芳华》这样让我感动的作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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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2月25日

北加州玉米地农田草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