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皮虾:【年的唠嗑】
各位朋友们,春节好!本虾在这里给大家拜个早年。祝大家好事连连,睡觉都会笑醒!
今天本虾得赶快给大家拜年,不然的话到了年三十就变成黄鼠狼了。有人说现在已经是年三十了。对,在中国大陆,现在是年三十了,可是诸位忘了本虾现在在美国加州啊,还没有过夜里十二点,所以现在还是年二十九。于是本虾这篇文章是急就章,得赶快写,赶在午夜前发出去,质量就打个八折吧。
今天本虾继续发扬自己东拉西扯的风格,但还是围绕着年的主题。
先说说这个拜年的拜字。有没有注意到它像两只手从两边放在一起的样子?这真是我们中国人的风格啊,见了面要拱手作揖。中西方文化的区别在这件事情上体现得淋漓尽致,西方人见面时要握手(握别人的手),而中国人是握自己的手。这种区别正好体现了两种文化一个对外一个对内的特点。
现在来说说这个年字。大家都知道年其实最开始是个很凶猛的怪兽,长年深居海底,每到除夕,会爬上岸伤人伤畜,因此每到除夕,为了防止"年"来捣乱,中国人就发明了过年的三大习俗:贴红对联,燃放爆竹,亮灯守岁。红色、爆炸声和光都是用来遏阻"国内外反动势力"的猖狂进攻的。
最有意思的是,中国人对年月日的说法。你有没有注意到,月和日后面都可以加个"子",称作月子、日子,但是从来没有年子的说法。
在中文里"子"的用法很特别,它可以表示很尊敬的意思,放在名字后面相当于先生,比如孔子、墨子;也可以表示很不尊敬的意思,比如小子、日本鬼子、疯子、骗子、傻子(你没听说过灵子吧?)。最奇妙的是,它也可以同时表示两种相反的意思,端赖发音重音之不同。你看,老子和孙子,可以是春秋时的大思想家,也可以是日常的辈份称呼或骂称。
一到过年,中国人的计时就会自动从公历转成农历了。人们不会记得公历几号星期几的,直到大约初七初八才再次"和国际接轨"。
过年的时候,中国北方照例是要吃水饺的,讲究的要在午夜十二点吃,意思其实就是来自于谐音"交子",即在子时新旧交替,取意更岁交子。但是南方人并不吃水饺,本虾一位安徽朋友居然上了大学才第一次亲自见到水饺,着实让人吃惊。
记得八十年代初,越南的林彪黄文欢叛逃到了中国。过年的时候,中国当时的国家领导人华国锋和邓颖超前去探望他。电视播出了一段有趣的对话,当时邓颖超问他,越南过年是不是也吃水饺?黄文欢说,他们不吃水饺,但是吃粽子。
当时中越关系不好,一度还处于战争状态。有一年,越南为了赌气,不和中国人同乐,居然推迟了一个月过年,后来发现这样做根本行不通,因为年货小商品全要仰赖于和中国的边贸。
过节大家互相的问候自然是免不了的。科技的发达反而使得这种问候变得很廉价,缺少了一份真诚。想想你收到一封群发的问候会是什么感觉?再想想,我们年轻的时候,那一笔一划手写出来的问候(而且是针对每人的不同定制)是多么的珍贵。
就在今天,本虾大学同学很意外地通过微信传来一份几十年前本虾给他的留言。真是难以置信,他还保留着这么久远的东西。要不是因为他前几天搬家,这份"历史文件"也不会重见天日。
本虾看后很感慨,那时本虾的字还那么工整,但文才却很稚嫩。时光如梭,多久没有手写文字了(其实本虾迄今为止所有的文章都是一字一句在手机上手写出来的,只不过机器把它呈现出标准的铅字罢了)。
记得那是上大学后的第一个元旦,本虾是始作俑者,结果每个人都如法炮制,纷纷拿起笔记本请大家留言。正因为这样的一个过程,使得原本互不熟悉的同学,尤其是男女生之间,才能叫得出名字来。因此说来,只有我们班的同学,有两次留言的经历(另一次当然是毕业留言了)。
在本文结束之前,我想请大家听一下下面的曲子,以壮春节的气氛。
你一定听上去觉得很耳熟吧?这个曲子是作于1956年的《春节序曲》,它是《春节组曲》的第一乐章。作者是是曾师从洗星海的著名作曲家、音乐理论家李焕之。这首乐曲是采用我国民间的秧歌音调、节奏与陕北民歌为素材创作的管弦乐曲。
就在星期一,本虾跑到斯坦福大学听一个关于二十世纪交响乐在中国的音乐讲座,主讲人之一是上海音乐学院的杨燕迪。他的讲座回顾了中国交响音乐的发展历史,娓娓道来,本虾大呼过瘾。《春节序曲》就是其中介绍到的代表性作品。
本虾有一朋友列出了好工作的三大标准:钱多活少离家近。对于本虾来说,还应该再加上一条:离名校近,可以经常去听讲座。
今年,你发了拜年问候了吗?
2017.1.26(农历大年二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