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纪的东伯
东伯的犯罪从90年代初达到历史水平,但讽刺的是,现在该社区却趋于高档化。
东伯是最后一块比它周围任何社区都更负担得起的土地。它的中位房价是53.4万,而伯乐沃土是210万,阿瑟顿是460万,门罗公园市是160万,山景城是110万。
新世纪头十年中期,房地产市场繁荣,房地产压力到了顶点。贷款人开始挨家挨户地劝说东伯的居民对已有的房屋重新贷款(refinance),或使用次级抵押贷款购买房产。
有些人会很奇怪,非裔美国人几乎没什么信用记录。但曾几何时,银行可以通过证券化这些贷款风险转嫁给别人。
这种掠夺性的次级贷款风潮涌向东伯市,最终6600栋独立住宅中的2200栋被银行法拍。
一名叫贝内特的全市青年积极分子和社区组织者眼睁睁地看着她的父母在美国银行(Bank of America)重新贷款后失去了20多年的房屋。她不知道他们重新贷款了,知道的时候为时已晚。“他们不明白,这需要整整30年才行。”
贝内特现在每天通勤两个多小时,从奥克兰到这个她曾经长大的地方上班,来领导这个社区。
与此同时,一个名叫大卫·塔兰的硅谷房地产开发商开始在分隔伯乐沃土和东伯市的101公路沿线条状地段收购了70多块地。它包含了大约1800多个租金管制单位,或近一半的城市租赁住房存量。然后,他试图钻城市租金管制条例的漏洞,把租金提高了数百美元。
但2008年金融危机造成塔兰在Page Mill的房产拖欠了2.5亿贷款。一些投资者提起诉讼,加州公务员退休基金也损失一亿。
东伯的住户并不能缓口气,一个更牛的角色-全国最大的房地产投资信托基金之一的Sam Zell资产住宅在这年夏天一个月就给1800单元的居民发出约300封通知,要求每月的第一天支付租金。
刚从哈佛法学院毕业、最近搬到东伯从事社区法律服务的律师丹尼尔•思沃说:“很多人都吓坏了,他们怕被驱逐。这些公司非常懂得如何对付不付房租的人,他们非常咄咄逼人,不会给马上要成为无家可归者的母亲们任何例外。"
社区法律服务处于是对资产住宅提出集体诉讼,认为其滞纳金是“额外的”和“非法的”。
不寻常的时代呼唤不寻常的措施。从研究生院毕业并在奥克兰的中学工作的斯塔恩斯回到东伯市,开始编制全市所有老年黑人房主的名单,试图说服他们不要卖给外人。
那个哈佛律师丹尼尔说,东伯市需要至少2000个永久可负担房屋。他说,不像伯乐沃土和门罗公园市,这里和他有过交流的居民对于重新开发或将小区升级持开放态度,只要它不使他们流离失所。
假设每单位20万的补贴,就需要有4亿改建费使其成为高密度的工薪住房。这是值得商榷的,因为这样的交易脸书或谷歌会感兴趣,如果他们想在公司园区附近为他们的人才提供住房。
尽管有这些压力,东伯市的部分地区正在兴旺起来。
斯塔恩斯,伙同斯坦福计算机科学专业的学生巴侯米和科斯曼,还有校友奥兰顿德和贾斯汀已经一起将以前的辅导学校的校园改成了编程学院。
他们教授所有的东西包括拳击和移动应用编程。在几个月前的启动仪式上,当音乐家在舞台上说唱时,一群女孩编了一个给市政府报告疫病的移动应用程序。
有孩子从遥远的山若梦(San Ramon)拼车来这里学习硬件骇客编程,打篮球和混合武术。
巴侯米也不是那种家境优越的斯坦福宠儿,他成长于圣马刁市郊,母亲是一个给移民教英语的教师,父亲以前是系统测试工程师,失业多年后,现在是每周七天的优步(Uber)租车司机。
巴侯米决定不申请赚钱的实习工作,而一心打造街码学院(StreetCode)。科斯曼也坦承因为在这上面花去大量的时间而被自己的学业成绩因扰。他们创办了一个编程的夏令营,资金来自一些牛人的捐助,像谷歌的Mitch Kapor和Jeff Dean,还有Emergency Capital的Jason Green。
最近一次编程马拉松,孩子们编出和分享的有橄榄球战略方案以及为他们的足球队筹集资金的程序。编程夏令营结业典礼上,在东伯长大、因帮助入不敷出的妈妈而不得不从大学辍学的大卫·查特曼泪流满面。他抱着巴侯米说:“你不知道我是多么想要这个”。
靠近斯坦福和硅谷比生活在其他较远的低收入社区有它的好处。
三年前脸书将总部从伯乐沃土搬到东伯边上的门罗公园市原升阳公司所在地后,扎克伯格承诺给硅谷社区基金会十亿美金,其中1.2亿美元划给当地的学校。到目前为止,100万多一点已用于发放iPad和Chromebook给东伯的Ravenswood学区,而另外250万已经给了旧金山和红木城的学校。每年夏天,公司都接纳东伯当地的高中生实习。
去年初,扎克伯格和他的妻子普莉希拉·陈给了当地医疗中心500万。两人了解到一笔给纽瓦克学校系统一亿美元的慈善捐款没有用于教室而是滥用于顾问了!于是他们决定将捐赠用于当地的慈善。
前年,小扎亲自上阵给东伯的中学生教了十周课,学生们制定商业计划,然后到公司园区出售他们的产品。小扎继续亲自一对一地指导他们中的四个高二学生。同时,脸书首席产品官克里斯·考克斯也在东伯的雷鬼乐队演奏了近十年,并已深入参与支持几个城市的非赢利机构。
“如果你在为面包屑而挣扎,你永远不会要一片面包的,”埃斯科瓦尔说。
脸书是东伯市的主力慈善力量。同样的,谷歌创始人谢尔盖.布林和安妮.沃西基给东伯市一家私立高中Eastside College Preparatory承办计算机科学工程课程。这所学校的约300名本地学生大部分是黑人和拉丁裔,是他们家族里第一个上大学的。谷歌还用东伯市的低工资劳力在谷歌购物快车(Google Shopping Express)工作。
一位曾是特殊教育老师的三个孩子的母亲,为了养育孩子五年没有去工作。她的一个孩子刚刚离开去德州上大学。另一个孩子拿了奖学金在Portola Valley私立高中上学,第三个孩子在圣克拉拉一所公立学校上学。
住在圣克拉拉低收入住房的帕克特时不时地去探望住在东伯的81岁的爷爷,老爷子仍然每周五天驱车前往旧金山中国盆地(China Basin)做清洁工,那里是Dropbox的总部所在地。
“我喜欢住在这里,但是这已经成为一个金矿,”帕克特说。 “这是在一切的中心,在旧金山、圣荷西的中央,而且就在敦巴顿桥边上“。
这并不新鲜。七十年代,一半的东伯工人是蓝领,文书或清洁工。
马丁路德金在生命的最后时光曾致力于扩大民权运动进入到经济的不公正和贫困的更广阔的领域。他认为,黑人贫穷的生活水平不是简单的疏忽或任何诸如家庭结构和教育的不合理所造成的。"他们是美国经济系统的结构组成部分。某些行业和企业是就是以低工资、少技能、非白人流动工为基础的。如果提高工资,手工组装工厂、医院、服务行业、家务、流动农工都会遭受经济重创,如果不是灾难的话"。
而现在,这样的模式在过去五年突出表现在初创企业的成功上。十年前,业界领先的成长型公司是纯粹的软件玩家,像谷歌和脸书,通过压缩获取信息给大家。
现在,优步、Lyft、Homejoy、TaskRabbit、谷歌购物快车、Postmates、DoorDash、SpoonRocket、Washio、Handy,等等依靠独立承包商的公司都没有公布正式雇员和合同工的种族构成。
要做到这一点,就打开了潘多拉盒子,使得即已存在的种族和社会经济不平等的问题突显出来。根据科技公司已公布的多元化数据,很可能是较小基数的有工作保障和股权的白人和亚裔为主的全职员工,加上大量的多种族的没有工作保障和股权的合同工。
走笔至此,觉得这篇比较枯燥,但为了全系列之完整,不得不如此。如果此篇点击量不小,会让本虾掉眼睛的。下篇的硅谷故事会好看一些。